那日苏:“!!”不错,不愧是老子看中的人。
张三李四:“!!”老大,牛啊!
众人:“!!!!”那可是李家二小姐的未婚夫!这不是打二小姐的脸吗?
方子正瞳孔一瞬间放到最大,怒目圆睁,“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楚九月掩嘴打了个哈欠,带着倦意:“我说让你跪下。”
“你放屁!来人!给我拿下!”方子正忍无可忍。
让他跪下,那简直是做梦。
就算不靠着永安侯的称号,就这等小喽啰,一个李家就够他吃的。
见那日苏扬起刀要动手,就连那身后两个拿着扫帚一身匪气的两个人也要动手。
方子正出声喝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谁!不就是无量山的强盗吗?今日若是你们不动手,咱们井水不犯河水,若是你们动了手,那整个无量山就等着被一锅端吧!”
话音刚落,楚九月身后穿着麻衫的三人手微微一顿。
都知道李家有自己的上百号护卫队,又有钱有势,自然又会有不少高手躲在背后为其卖命,不然李家也不会这么多年胡作非为没人能管。
无量山还有上百号的弟兄,不能连累他们,可是花老大怎么办?
下一秒楚九月勾了勾唇,漫不经心的抬起手开口道:“慢着。”
楚九月指着方子正,“你轻轻按一下你的腰腹,是不是痛不欲生?”
那几个黑衣侍卫纷纷顿住脚步。
众人的视线纷纷落在方子正身上,打量着他的腰腹间。
方子正瞳孔微缩。
这不是上午那个女子用银针扎过的地方吗?
“他”怎么知道?
方子正半信半疑,还是伸出手去按了按。
“嘶……”手微微使劲,腰腹如同百虫撕咬般的痛感,顿时弥漫全身,疼得方子正脸皱成一团,捂着腰腹直不起身来。
楚九月不紧不慢的泯了口茶。
这桂花酿后劲还挺足,头有些沉,必须要快些解决,以免一会儿被眼前这方子正气的,忍不住将人宰了。
“然后再按一下你的胸口。”
方子正按照“他”说的去做。
疼!
“这是怎么回事?你又怎么会知道?”方子正有些慌了。
这要是每天都这样,岂不是疼得要了他的命吗?
“那就对了,还能活两天。”楚九月温润纯净的男声再次响起,有些慵懒迷离。
众人不可置信的望着方子正,又颇为欣赏的望着花祈安。
简直就是看到了神。
“这都没有近身,花神医就能知道他的身体状况,这也太厉害了吧。”
“要不然祈安堂这些日子怎么会被千里迢迢赶来的人,踏破门槛呢!那名号在河月城传的可是响当当的。”
“只是听说让花神医治病的那人可是花了三百两银子,还能让无量山的土匪头子来当药童,果然有一手,刚开始我瞧着花神医这小身板,又长的秀气,还以为都是骗人的呢?现在看来,的确是世外高人。”
围观的群众小声的窃窃私语。
却被方子正听了个仔细。
三百两银子!!?
世外高人!!
“他”难道说的是真的?
两天,两天可活?!
方子正的脑海里一直循环着两天,两天,他还有两天时间。
登时冒了一身冷汗,谄媚的冲着楚九月卑躬屈膝道:“刚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还请花神医大人不计小人过,我可以给钱,您能帮我看看吗?”
话音刚落,方子正从怀里掏了好半天,才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黄色的荷包,绣的很是精致,一看就是昭和的手法。
从里面掏出几片金箔,楚九月抬了抬眸,鹿眸一闪而过的寒意落在方子正身上。
那还是第一次上永安城,“他”放在昭和窗台上的。
这个方子正!真是会给人火上浇油,楚九月气不打一处来。
故意重重往方子正腰间锤了一拳,“是这疼吗?”
方子正疼得一阵扭曲,目呲欲裂抬手便想打回去。
但当看到楚九月那双充满寒意的鹿眸时,再想到自己还有两天的时间。
他是信了的,毕竟能人出三百两银子去请治病的人,还能凭空知道他身上这两处受伤的地方,绝对是世外高人。
想到这,他是敢怒不敢言,脸上蒙上了僵硬的笑意,“对,花神医,就是这。”
楚九月柳眉一挑,嘴角却笑着,一脸的真诚说道:“想活着吗?”
方子正拨浪鼓似的直点头。
当然想活着。
等这姓花的把伤治好了,今日之辱他一定要讨回来。
祈安堂外寂静无声,没有人开口说话,就连那些本在街道上卖力吆喝的摊贩,都跟着过来凑热闹。
都想知道这祈安堂里的花神医究竟有没有真本事。
如果真的能将绝症之人治好,那自己的家里人就有的治了。
不管花多少钱,都值得。
那日苏却注意到花祈安身子有些歪着,像是没人扶着便会倒下去似的,要靠旁边的桌子撑着。
他一向很细心。
他抬脚,走到花祈安身后,靠的很近,眼神一刻不离得盯着“他”,生怕人在他眼前倒下去。
楚九月一手扶着额头,一手伸出细长食指指了指地面:“那你就跪下求我。”
什么?!
还让他下跪!
可是不跪就是死,马上就要入赘李家了,没有人敢再看不起他,对自己指指点点,他可不想死。
念及此,方子正粗糙的手攥紧又放开,脸上谄媚的笑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往楚九月眼前凑,:“花神医,现在行了吗?救救我吧,我不想死。”
方子正的声音发着颤,腰腹间的痛感还弥留在他的全身,他不想再体会一次。
众人嗤笑一声,简直是大快人心。
这人坏事做尽,真是报应。
“那你回去,告诉李老爷子,我能救他,但是我要这个数。”楚九月伸出五根手指头,在方子正眼前晃了晃。
“五百两?”方子正瞳孔一震,又想到人第一个看的花了三百两,再想想二小姐李茹手里有好几家铺子,收了收神色,“也不是不行,商量一下,还是可以的。”
李茹说了,只要能请到能救李老爷子的神医就行,无论花多少钱。
再说了就算李茹想表孝心钱不够用,他在娘那拿的钱也是攒了不少积蓄的,大不了让那老不死的把房子卖了。
反正李茹说李老爷子就算是治了,也活不久了,最后表一表孝心,这诺大的家产就是他们的了。
这永安城的其他医者他都请过一遍,没有人能治,这才会来这新开的祈安堂。
所以无论说什么,今天必须将人带回去。
“不是。”楚九月摇了摇头。
“五千两???”方子正不可置信的提高了声调。
“嗯。”楚九月满意的点了点头。
众人的嘴巴张成了o字形。
整个永安城家里能有五千两的人家,不是皇亲贵重,就是富甲一方的商贾,五根手指头就能数的过来。
李家就是其中一家。
这花神医真是狮子大开口啊!
“花神医,你不开玩笑的吧?”方子正尴尬的打趣道。
五千两,这是抢钱啊!
就算是把他扒了也没有啊!
“没得商量,我累了,那日苏,送客。”楚九月抬了抬手朝身后的那日苏摆了摆,掩嘴打了个哈欠,便起身往二楼的方向走。
五千两,“他”要的,对于李家这些年来对百姓的剥削并不多。
况且这五千两“他”没打算私藏,而是另有打算。
“张三!李四!”那日苏吼道。
“来喽,大哥!”
张三,李四应喝着,便拿着扫帚将人往外赶。
那几个黑衣侍卫腰间的剑拔起,在祈安堂内发出一阵声响。
那日苏跟在楚九月身后上楼,听到身后的动静,随手将手中的大刀往后一扔。
在空中划出一道暗芒,正落在那黑衣侍卫的眼前,近在咫尺的地方嵌入地面,罡风带动几人的发丝,一股极强的寒意让几个黑衣人的腿一软,哆哆嗦嗦的退到祈安堂外。
方子正死活不肯离开,嘴里直嚷嚷:“花神医,您救救我!您仁者之心救救我!我想活着!”
张三,李四觉得刺耳,偏了偏头,一人一边架着方子正就往外走。
扑通!
像丢垃圾一样,把方子正往外一丢,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
众人纷纷往后一退,生怕方子正蹭到他们身上似的,退避三舍。
“你还是听我们老大的话,去给你们李老太爷带句话吧。”
“呸!看你还敢不敢来永安堂闹事!”
砰!
话音刚落,门砰的一声关了。
门外方子正气急败坏,想到自己没两天可活,瘫在地上,怎么也不肯起来。
“姑爷,咱们回去吧,这祈安堂不识抬举,咱们再去别家看看,肯定还有别的医者。”其中一个黑衣人上前劝解道。
“这是永安城最后一家没去过的医馆了。”方子正眼眶一红,当即就差哭出来了。
那几个黑衣人纷纷噤了声,目光落在祈安堂紧闭的木门上。
祈安堂内,张三和李四在一楼边嘟囔着边收拾着残局。
“四,你说咱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要是以前就刚才那小子,现在头都被咱们当球踢了。”
“你可别乱说,他是李家姑爷,你敢?”
张三撇了撇嘴,“也对,不过好在咱们老大终于回来了,不过这次回来之后又瘦了,肯定受了不少苦,也不知道去了哪?”
“一会儿咱们去给老大买点肉,就咱们老大刚才那气势拿捏的死死地,我看着都觉得解气。”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小声的嘟囔着,时不时往二楼探探头。
又埋头苦干。
二楼。
楚九月头有些晕,趴在窗边,任由吹过来的微风,吹起“他”两边的龙须,吹走头痛。
“他”眉头微皱,头越来越晕,越来越疼,头沉的好几次往空荡的桌边晃荡。
直到感觉到一双温热带着茧子的手,托住自己烫热的脸颊。
楚九月误以为是到了床上,枕头般的温暖,让“他”舒服的蹭了蹭,嘴角微微勾起,睡的像只小猫一样舒服缱倦。
“他”的水蓝色衣衫宽大,由于刚才觉得身体燥热拉了拉衣领,此刻微光落在“他”精致的一排锁骨上,伴随着呼吸均匀起起伏伏的白皙肌肤,看上去通透发亮,带着极致的诱惑。
那日苏喉结滚动,落在锁骨上的目光撇了撇,他下意识的往回收手,却被楚九月撒娇般的拽了回去。
“嗯~”
那日苏:“!!!”
这娇嗔声是男子发出来的!!?
什么鬼?!
那日苏不可置信的打量着眼前的花祈安的眉眼,打扮。
是男子没错。
只是长的着实秀气了些,柳叶眉,鹅蛋脸,高挺的鼻梁,朱唇皓齿。
“你要是个女子就好了。”那日苏目光眷恋的望着那清清秀秀的小公子,喃喃自语道。
他凑近了些,他想兴许花祈安是累了,还是将人扶到床上去睡,才睡的舒服。
那日苏一手揽过花祈安的柳腰,将人轻轻松松撑了起来,因为头凑的太近,鼻尖萦绕着浓郁的桂花香。
抬眸,精致小巧的朱唇正对着他的鼻梁,嗫嚅着,听不清在说些什么,明显说的是醉话。
这是喝了多少酒?
“花祈安,你能耐了,竟然背着老子去喝酒?”他的声音压的很低,浑厚有力直达人的心底。
眼看着那朱唇离自己越来越近,那日苏鬼使神差的往前凑了凑。
“糖人!卖糖人!”
楼下卖力的呦呵声,将那日苏的思绪唤醒。
他身子一僵,愕然的望着花祈安。
艹!
花祈安是个男的,男的,这是什么情况!
不会吧,难道他是个断袖!
念及此,那日苏猛摇头,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只是耳根越来越红,整个人浑身燥热的难受。
尤其是扶着花祈安的身体,腰肢时不时的触碰到一起。
那日苏指间嵌进手心,手心的刺痛感,才勉强让他保持清醒。
有惊无险的将花祈安扶到床边,脱了鞋,轻手轻脚的为“他”盖上锦被,坐在床边,目光落在花祈安身上久久不肯离开。
那日苏一米八的威猛汉子,此刻正坐在床边,俯着身子,时而嘴唇微勾,时而偷笑,时而给脸通红的自己一巴掌,让自己清醒。
额角的不羁的发丝,打在他狭长的眼尾边,一双鹰眼温柔至极,满心满眼都是花祈安的模样。
良久,他轻声喃喃道:“瘦了。”
“这几天你究竟去哪了?”
“有没有人欺负你?”
“花祈安,以后你去哪能不能带上我呢?”
那日苏就这样将花祈安的样子,在眼睛里刻画了一遍又一遍。
下一瞬,他将自己脖颈间的狼牙取下来。
啪嗒!
狼牙被掰开,露出一粒极小的白色药丸,放进花祈安的嘴里。
“这是我们草原的规矩,一生只认定一个人,花祈安,生生世世你都别想摆脱老子,只要是你花祈安,管你是入黄泉还是下冥府,我都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