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白周身戾气暴涨,铺天盖地的威压让周围的人都有些喘不过气,脸上的痕迹都狰狞了几分。
宋路一张脸早已因失血过多变得无比苍白,疼痛让他几乎昏死过去。
慕容复被这个场面都快吓死了,他虽然不满意宋路趾高气昂的态度,可这个人毕竟是宋家的,还是宋国公派活来,如今慕容白这么做无异于是在打宋国公的脸。
“快,快叫大夫给宋管家把手接回去!”慕容复急得原地跳脚,自己大步上前把宋路想扶起来。
疼痛已经让宋路失去理智,他猩红着眼一把推开了慕容复,冷汗布满整张脸,冲着慕容白咬牙:“慕容二小姐,宋老夫人,绝对,绝对不会,放过你!”
“不会放过我?呵,狗仗人势你也要选对人,我既然敢撕了你拿过来的请柬我就连宋国公都不怕,你觉得一个宋老夫人我会怕?”慕容白冷笑着开口。
“你……”宋路恨得要死,可不敢再伸手指慕容白了。
他这次是为了讨宋老夫人欢心,所以自告奋勇来了慕容府送请柬,就是要给慕容白一个下马威,让她看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
让她知道在宋家人跟前,她慕容白是龙也得盘着,是虎也得卧着,否则有她好果子吃。
宋路来之前想了千万种慕容白跪地求饶的结果,唯独没料到自己会被看了整只手。
“再瞪一眼我就把你眼珠子也抠出来。”慕容白恶狠狠的说道。
被她如此威胁,宋路虽心有不甘,但不忍不行,慕容府的人之前哪一次叫他不是点头哈腰,就连慕容雪柔跟宋欢都要给他三分薄面。
他不就回去探个亲的功夫,怎么什么都变了?
“慕容大人,府上,府上二小姐撕了国公爷寿诞请柬,在下会禀明国公爷,这后果还是你们一力承担吧。”宋路艰难的起身,捡起地上的断手打算离开慕容府。
“宋管家息怒,小女不懂事,还望您大人大量,将这件事揭过去吧。”慕容复拽着宋路的胳膊不让他走。
“是啊宋管家,我二妹妹不懂事,您别生气,这件事别让外祖父跟外祖母知道了,就当我跟母亲拜托您了。”慕容雪柔难得没有端起大小姐的架子。
但她心里却巴不得宋路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宋老夫人,最好将动静闹大,让慕容白成整个慕容府的罪人。
宋路看着头上贴着纱布的慕容雪柔,沉声道:“慕容夫人身为宋府表小姐,还有慕容大小姐身上也是有宋府的血液,如今在慕容府活成这般光景,看样子慕容府真是不将宋家人当回事,此事恕我不能答应。”
慕容雪柔窃喜,开心的耳根子都红了,眼神看向慕容复时却满是慌张:“父亲,这可如何是好?”
“二丫头,还不快给宋管家赔礼道歉。”慕容复命令着慕容白。
“父亲觉得他一个宋府的奴才,能受得起我的道歉?您这句话是打自己的脸还是打萧东楚的脸?”慕容白冷笑着开口说道。
“此事是你做错在先,做错了事赔礼道歉是应该的,无关身份地位,所以你不用拿这些说辞来将这件事搪塞过去。”慕容复此时化身成了正义的使者对着慕容白说教。
“既然父亲要在这里跟我掰扯,那咱们就从头到尾将这件事重新捋一遍。”慕容白说完停顿了一下,轻笑了一声继续道:“只是不知道宋管家还有多少血能流,别没等掰扯完就已经死了。”
宋路流的血可不少,大厅的地上很大一片都是从他手腕处流下来的血,都能闻到淡淡的血腥气。
他站在原地都头晕目眩,而且剧烈的疼痛让他更是痛苦不堪,他想等到慕容白认错,但他不能再等下去了。
要是再继续耽搁下去,恐怕他的这条命今天就交代在慕容府。
“慕容大人这件事没完。”宋路说着转身离开了慕容府。
直到宋路的身影消失在了慕容府,慕容复都没有缓过神来,脑海中还是他临走时的那句警告。
撕了寿贴,这可是大忌讳。
万一这件事真的被告诉了宋国公,恐怕以他在朝堂之上的影响力,就连整个慕容府都会遭殃。
“慕容白啊慕容白,你为什么三番五次的要将为父推到这风口浪尖上?你是觉得这个家还不够支离破碎吗?”慕容复痛心疾首的跺着脚。
“父亲怎会如此觉得?如今慕容府逐日壮大,宋姨娘腹中胎儿健康,柳姨娘也快被纳入府上为妾,哪来的治支离破碎?”慕容白不以为然。
慕容复觉得自己跟她讲话就是对牛弹琴,不说明白她就听不懂:“倘若这件事宋家人追究下来,你便一力承担吧。”
“父亲真是搞笑,说的跟哪次你们不把我推出去背锅似的。”慕容白嗤笑的说道。
这一次宋国公不但不会生气,反而得好好感谢她才对。
慕容复想骂人,他迫切的想骂人,可是一想到那个人的命令,他这一口气只能又一次忍了下去。
他现在已经不知道自己忍了慕容白多久了,久的他都觉得自己再忍下去就被活活气死了。
“罢了,这件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你回院子里好好反省一下自己今日所作所为是否是对的。”慕容复摆了摆手,他现在多一眼都不想看到慕容白。
慕容白对他的虚伪不屑一顾,耸了耸肩,转身带着影一离开了。
等她一走,慕容雪柔这才上前到了慕容复身旁。
“父亲,撕了外祖父的寿贴根本就是在诅咒他老人家活不过明年,这可是外祖父的大忌讳,他老人家肯定会发怒的。”慕容雪柔高兴慕容白闯了这个大祸,同样的她也害怕这件事殃及到自己跟宋欢。
宋国公完全是个发起火来就六亲不认的人,眼下只能尽量让他把所有怒火都转移到慕容白一人身上。
“那柔儿说这事该如何是好?”慕容复只觉得自己浑身冰冷,命不久矣。
“哎,女儿也只能尽量去请求外祖父,希望他老人家能息怒。”慕容雪柔懂事的说道。
慕容复很欣慰:“关键时候还是柔儿能为父亲排忧解难,真是苦了你了,我的乖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