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白赶到摄政王府门口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整个王府笼罩在一片恐怖的氛围中,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小,小姐,奴婢,奴婢有点害怕……”小圆拽着慕容白的衣袖,吞了吞象征着恐惧的口水说道。
慕容白有些欲哭无泪:“何止你害怕,就连我都有点怕。”
她眼下这个情况就应验了一句老话,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可今日这个摄政王府的门就算她再害怕也得进,不然的话她这良心也不安。
虽然医者眼里无性别,可医者的男人眼里有,而且分的门清……
“小圆,你先回去吧,我怕到时候萧东楚一发火把你给砍了。”慕容白拍了拍小圆的肩膀,将这后果说的无比渗人。
小圆小腿肚子都软了,一脸的苦瓜相,眼泪都开始在眼眶中打转转:“小姐,奴婢不走,死也要跟小姐在一起。”
“傻丫头,他又不会杀我,所以如果要死一个的话,肯定是你。”慕容白语重心长的说道。
小圆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了,这真是亲亲的她家小姐,处处为她着想。
“考虑的怎么样了?一起进去吗?”慕容白是真的担心萧东楚生气迁怒小圆,所以才想着让她先回去。
小圆一脸正色的开口:“小姐,奴婢突然想起来院子里的衣服还没收,您先顶住,奴婢就先走了。”
她说完两条小短腿倒腾的出奇的快,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偌大的摄政王府门口,此刻就只剩下了孤零零的慕容白一个人。
慕容白刚打算前去敲门,那锈红色的大门就被人从里边打开了。
暗一一看到慕容白,瞬间就变得眼泪汪汪的,像是看到了活菩萨:“王妃,您可算来了。”
慕容白看着暗一脸上的伤,还有那狼狈的样子,就知道他是被自己牵连了,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她从袖袋里拿出来一个小瓷瓶递给了暗一:“金疮药,很管用。”
“谢谢王妃。”暗一感动的接过药,脸上一点暗卫该有的冷漠都没有:“王爷在书房。”
“嗯,我先进去了。”慕容白给了暗一一个珍重的表情,自己走进了王府。
她的步子不算慢,但是从王府门口到书房的这段距离却是格外的漫长。
到了书房门口后,很清晰的能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威压跟怒气,让慕容白不由得有点慌,但她还是硬着头皮上去敲门。
叩叩叩——
“滚!”萧东楚问都没问,冷冽的声音就从书房中传了出来。
“萧东楚,我能进来吗?”慕容白小心翼翼的问道,怎么听都有点可怜。
她的声音让书房里没了回应。
书房里的萧东楚死死的握着拳头,他嫉妒,嫉妒的快疯了!
这个女人胆子也太大了,居然背着他给别的男人那样治病,还凑的那么近,就不知道什么叫男女有别,不知道他会生气?!
萧东楚现在恨不得把门外的那个小女人带进来好好惩罚一番,但又想着让她记住这次教训,所以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不用了。”他的声音是冷漠的:“暗一,送慕容小姐回去。”
这一声慕容小姐让慕容白听着心口处有了一瞬间的窒息。
“萧东楚,你,不要我了吗……”慕容白看着书房的门开口问道,声音中的孤寂听的人揪心。
但回应她的是一片寂静。
“好,我知道了,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打扰你了。”慕容白苦笑一声,说完之后转身走下台阶。
她的步子刚迈开,书房的门就被人从里边打开。
萧东楚一把将她带进了书房,关上了门,将她抵在书桌上,气的咬牙:“所以,你做错了事,现在还想跟我划清界限?”
“是你不要我了,你让我滚,叫我慕容小姐,还让暗一送我回去,明明是你要跟我划清界限。”慕容白说的心酸,难过,委屈。
她这副可怜兮兮的表情让萧东楚心里的火瞬间烟消云散,哪还有什么气性可言。
虽然他不生气了,可该做的样子还是要做。
他冷着一张脸,看着怀里的女人说道:“听你这样子错的还是我?”
她抬头看着萧东楚染着怒火的双眸,伸手轻轻抚过他的眉头,轻声开口:“阿楚,我喜欢你之前的样子。”
轰——
这一声阿楚让萧东楚的思绪瞬间土崩瓦解。
他这下连装生气都装不出来了,这小家伙简直就是老天派来降他的。
“小白……”萧东楚的声音已然染上了不一样的情绪,低沉中带着隐忍的沙哑,加上之前的醋意还没有消散,让他只想不断靠近慕容白。
原本还可怜兮兮的慕容白,眼底露出了一抹狡黠的光,在萧东楚的唇快要碰触到她时,立马从他的臂弯下溜走。
她看着面前的男人,身上那股悲伤早已经消失不见:“萧东楚,你这样不好。”
萧东楚看着她这个表情才知道自己刚才被骗了,又气又无奈,他刚才差点以为她真的要跟自己划清界限。
“过来。”他朝着慕容白伸出手。
“那你还生气吗?”慕容白眨巴着眼睛,好像萧东楚不说不生气她就拒绝过去一样。
萧东楚没有回答她的也没,反倒是给她丢了一个问题出去:“我要是给个一丝不挂的女人看病,离那么近,你生气吗?”
“那我就弄死你们。”慕容白脱口而出,说完又闭上了嘴,这脸打的她自己生疼。
好吧,的确生气。
“我发誓,我真的只是给他治病,况且就他现在的模样跟你差了十万八千里,我怎么会对他见色起意?”慕容白说着还伸出三根手指头,朝着天空发誓。
“那你有没有对我见色起意?”萧东楚的嘴角重新噙着笑,整个王府的气氛好像瞬间回暖了。
慕容白盯着萧东楚的那张好看到人神共愤的脸,说不见色起意是不可能的,但是要是点头,那她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她本来想着岔开这个话题,可萧东楚的视线牢牢的锁定在她的脸上,一副非得要个答案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