晗王府邸,崔大将军之子,现任皇上御前贴身侍卫,天子近臣--崔越,下值提着两壶酒高高兴兴的进去,门口的侍卫并没有阻难。
一路进入书房,看到周晗正在练字,世人只知晗王武功好却不知道在书法一方面也天赋异禀,早年那可是被白相亲口夸奖过的,白相学识渊博,博古通经,得他一句夸奖可是不易。
崔越并没有打扰,走进看着周晗写字,许久不曾看到他的字,只感觉越加的好了,气势磅礴,矫若惊龙、入木三分啊。
周晗写完,放下笔。
“你这字写了也没地方挂,给我吧,我书房正缺一副大字呢,这写的什么‘宁静致远,这几个字可不是你的风格啊’”崔越疑惑道
“闲来无事,随便写写”管家在一旁递上擦手的毛巾,周晗接过擦干净手,便和崔越坐下。
“我今天来是有件好事和你分享的”崔越说这一脸笑意,心情激动。
“喔?”
“你可知道这京中最大最有名的首饰店漱芳斋?”
周晗还真不知道,他一贯对这些不敢兴趣
“就知道你不知道,你这人没情调,不懂风月,看这样子是要单身一辈子了”嫌弃到,说着自顾自的解释起来“这淑芳斋是京中最大的首饰铺子,专卖各类金银首饰,金冠环佩,一个普通的钗子就能卖到上百两,好些的上千两也是有的,那可是生意红火,日进斗金”。
周晗端着杯子喝了一口崔越带来的酒,确实不错虽不如塞外的浓烈,但却也入口醇香。喝完漫不经心的答道
“怎么这铺子抢了你的生意,因此人家倒霉你这样高兴?”
“哼,我对这些才看不上,银子我也不缺,实是我与那张斌柏惯来不对付,此人心狠手辣欺男霸女不是个东西,但因着是萧贵妃的哥哥也没人去得罪,如今他自寻死路,竟敢私自开采矿石,如今事情被抖落出来了”说着拿着杯子痛快的一饮而尽,又亲自替周晗倒酒。
他二人从小熟识,又都是那争强好胜的性子。周晗出征时才14岁,虽空有一身武功,但在带兵打仗上却像一张白纸毫无经验,幸好当时的崔越祖父,崔大将军,亲自带在身边教导,几次救他出险境,因此两人十分亲厚,不讲那些虚礼。
“喔,那皇上什么反应?这么大的银钱流水,商铺又是在天子脚下你以为他会不知,这处矿山规模应该不大吧,现如今宫中皇后一族势大需要压制权衡之人,萧贵妃是最好的人选,官职的上升提拔不过是君王的权衡之术罢了,再说萧大人家中好几个儿子呢。事情揭发,皇帝虽白得了一个小矿,却不见得会感激着幕后之人啊”。周晗不以为然道
崔越听了,心中感叹不愧是帝王家的人啊,窥一而知全貌。
周晗接着道“此事是如何传出去的?”周晗刚入京,诸事繁忙,对外来八卦一向比较冷淡,事不关己。这些捕风捉影的传闻下人也就没有汇报。
“刚开始源自京中一李姓男子死后托梦,他老母听闻死讯孤身上京敲谏鼓,当时留言诸多,百姓信以为真纷纷到衙门口围观求真相的,迫于舆论压力,此事才由都察院转交大理寺。说来也怪,幕后散布留言推动之人到现在还未现身,大理寺的人也没追查到结果”。
说话间,崔隐从门外进来,显然是有事禀告。
“什么事?”
崔隐出自崔家,是崔越祖父亲自调教给周晗做侍卫的,因此也不避讳
“王爷,我从京郊大营回城,在路上遇到一鬼鬼祟祟的男子,见我做军中打扮,转身就逃跑,我察觉有古怪扣了下来,一吓就全招了,说是有位贵人遣小厮拿钱叫他找了城中流浪孤儿传播一则谣言,谣言和淑芳斋有关。然而几天前这位小厮突然给了他一些银钱叫他速速远去,永不入京约定天黑后有人带他一路出京,他察觉不妙当夜悄悄的逃了,又担心路上有人杀人灭口,便没按照小厮所说的路线一路南下”看他这般慌张神色,又是从上京逃出来的,因此崔隐秘密把他扣在城外据点派人看守着
听崔越汇报,他们已经清楚这幕后之人撞在他们手里了。
崔越赶忙好奇问道“叫他散布谣言的是谁?”
“逃跑这人是城中一无恶不作的破皮无赖,早年间好赌欠下赌债卖了自己妻子儿女城中风评很差,输光家底后转帮人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谋生,因此也有几分谨慎,偷偷跟了那小厮一路,一路到城西,因城西多住朝中官员有人巡查便没有跟下去了,但属下根据他的描述判断因是白府刚入京的小少爷”。
“什么?白府?那个白府?”崔越吃了一惊,震惊的询问,城中白姓人家不多但也不是没有,但居住在城西的只有那个白府
周晗也是一脸惊讶,接着又怒到“前段时间一见,原想着此子肖似其祖父,是个聪明机敏的,没想到愚笨至此”
崔隐听到这里也有些疑惑,王爷回京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什么时候见过这位白小公子了?
“现如今白府只是一区区商户人家,怎敢得罪萧府,此子胆子也太大了,萧家莫说他家就是我崔家也是不轻易开罪的,儿时我两见过那小子一次,长得像个糯米团子冰雪可爱的,但从小就是个胆大的,看了你我二人一点都不害怕,就是身子似乎不好,听说是一直养在神医陆明身边,想来如今这么不知天高地厚,为白家引出这样的祸事”崔越道
“崔隐,这人杀了,尸体处理干净”周晗转头吩咐到
“是”崔隐领命便出去了。
“你想救白家?现下萧府恨这人恨到牙根痒痒,正四处探查是谁在暗中布局呢,要被查到对白府来说是灭门之祸啊”崔越说到
“白相早年间为国为民,国之栋梁,这如今的天下也有他一份功劳,我不忍他的子孙因此遭祸”又接着说到“但帮得了一次帮不了二次”
交谈间崔越想起今日当值时听到的一则传闻,“今日我听说一则关于白家的传闻,白家长子白正在宿州得罪了宿州郡守的小舅子,几艘船的货物被扣押,人也被下了大牢。白家早年间还有些白相故交人脉,但时过境迁这么多年过去,也不在往来,白家又巨富这么大一块肥肉多少人盯着,在朝中又没有靠山,人人可都想去啃两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