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下双手,分别放在膝盖上,“作为帝王家的人,三皇子在这儿告诉本王无心皇位,三皇子觉得本王有几分信任呢?”
手指敲击在膝盖之上,眼神透着几分洞察一切的余光,“这人被大理寺抓入监狱十数日,三皇子都按兵不动,这杀害朝廷命官、勾结谋反的罪名一落实,三皇子便匆匆来找本王要人,这是着急了啊!”
江砚舟的收放自如让唐景辞不明白江砚舟的内心到底在想什么,却又觉得这个对手十分可怕。
翻面取暖的手停下,脸上的笑意也收了起来,冷酷的眼神中藏着一丝阴狠。“摄政王弄权的手段高明,又何须将自己看做圣人呢?不过就是一个人而已,对摄政王又有何要紧的呢?”
“对本王无关紧要,可对别人未必。”砚舟手肘放在膝盖上,揉搓着双手,“本王何时说过自己是圣人?不过是三皇子把自己看成圣人罢了!莫要拿着本王与三皇子你来比较,毕竟不是同路人。”
停顿一下,轻蔑一笑,“至于这人嘛,既然进了大理寺,三皇子觉得还能活着出来吗?若想要人,要么明抢,要么拿陛下的赦令。”
唐景辞收回自己的手,“摄政王当真要如此与吾作对吗?”
江砚舟莞尔一笑,“三皇子这话严重了,本王不过是依照中晋律例办事,若三皇子想着明哲保身,那么还是放弃这个契纥人比较好。”
唐景辞的脸色下沉,面上写的都是不悦,在起身要走之际,江砚舟起身叫住他:“三皇子若是要见见这个人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带出大理寺,绝无可能。”
听到这话,唐景辞显然更加不悦,却还要挤出笑容来面对江砚舟,口中说着:“多谢摄政王。”
江砚舟做出邀请的手势,请君离开,“三皇子不必客气,不过这要见重犯得三司之人均在,如今太子掌握朝政,还需太子在场,否则仅三皇子与本王二人,在外人瞧来那便是私相授受,若是出了差错,本王当不起这个责任。若三皇子觉得三司人不够,那三省六部的人均可在场。”
唐景辞的笑容越发僵硬起来,微微点头示意,“摄政王想的周全,吾悉听尊便。”
江砚舟手势不变,微微含笑,“那便请三皇子移步大理寺,本王让人去请太子殿下。”
唐景辞离开,江砚舟面上的笑意立马收起,转而眼中全是恨意,甚至有种厌恶的感觉,让人将唐景辞用过的东西全部拿去处理到,一概不留。
打开暗格的开关将唐景硕请出来,江砚舟的脸上多出了和颜悦色的笑意,“七皇子要去看看热闹吗?”
唐景硕看向一旁空荡荡的地方,“摄政王还是真是大方,连坐榻都送出去了。”
江砚舟浅浅笑着,“确实有些旧了,本王看厌倦了,正好前些日子有人送了套翡翠棋子,下回七皇子来可以是试试。”
唐景硕并未推辞,微微点头一笑,移动脚步离开,江砚舟跟随前行,一同前往大理寺。
此番大理寺可算是热闹非常,等候着却见不到大理寺卿,反而等来唐景硕和江砚舟。
唐景珩也是匆匆而来,众人见到也是行礼问候,只有江砚舟纹丝不动,反而欣然接受着唐景珩的行礼。
见到江砚舟,唐景珩的面上也是露着笑意,“摄政王”看了一眼周围的大臣疑惑询问:“不知摄政王要本宫前来何事?”
江砚舟的目光落在了唐景辞的面上,“前些日子大理寺抓了一位契纥人,今日三皇子找到本王说,该公开审理,免得破坏两国关系,本王觉得十分有道理。毕竟是国家大事,众大臣都在,也免得说是本王与三皇子蓄意勾结。”
唐景珩看了一眼却没有发现常英,更是疑惑,“既然是公开审理,为何不见大理寺卿?”
江砚舟眼神凌厉看向唐景珩,“本王便是从大理寺出来的,难道本王在还不够吗?”
唐景珩根本不敢发货,尴尬笑了一下,“够,够。”
跟随江砚舟到了监牢之中,走到牢房门前看着瘫坐在地上的契纥人,众人唏嘘。
江砚舟让人打开牢房,将人带了出来,契纥人的目光自然而然落在唐景辞的脸上,眼中闪烁这疑惑,不明白为何唐景辞会跟江砚舟在一起。
手下的人很懂事,搬了一把椅子进来,未免显得不尊重,江砚舟将椅子给了唐景珩,让人又搬了几把进来。
刚坐下,江砚舟便翘起了二郎腿,一种与自己无关的态度,看着被捆绑起来的契纥人。
“诸位,人已经带上来了,如何审讯,就看诸位了。”转脸看向旁边的狱卒,“去把那位会说契纥话的人带来。”
这搬来椅子还不算,江砚舟还让人给自己搬了一个小桌子,沏了茶端上来,完全就是看客的姿态。
倒的第一杯给了唐景硕,第二杯茶握在自己手中,便是唐景珩也没能拿到。
歪头看向唐景硕,“七皇子觉得这场戏会如何收场呢?”
唐景硕将手中的茶递给唐景珩,双手交错放在身前,目不转睛看着眼前这些咄咄逼人的大臣,“他们最后只会把事情推在别人身上,能有什么结果呢?”
江砚舟摇头,“本王觉得会很有意思。”看着唐景硕手中的茶给了唐景珩,放下自己的茶杯,又倒上一杯给了唐景硕。
放下腿,身子前倾,侧头看向唐景珩,“太子殿下您该上去审讯一番才是,多涉及两国邦交,罪名确认得重一点,再看在两国交情的份上,从轻发落,对你有好处。”
话说到这儿,江砚舟便后仰靠向了椅背,不在理会眼前这些人,手指轻轻敲击着椅子,很是惬意。
唐景珩有些疑惑的看了眼江砚舟,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插手进去。唐景硕见到唐景珩迷茫的眼神,瞄了一眼江砚舟的反应,开口提醒:“听闻这契纥人是兵器高手,太子殿下可以从私自打造兵器意图谋反下手。”
唐景珩恍然大悟一样点点头,走上前加入了其中,才开口说话,这些叽叽喳喳的声音便消失了,还真是安静。
契纥人只说自己是经商的,前来采购必须品,其他的一个字也不愿多说。问起杀害朝廷命官一事,也只说是冤枉。
厌烦了,这场戏也该结束了,江砚舟手上敲击的动作停止,缓慢睁开眼,站起身来,定睛看了眼,才走上前去。
抓住契纥人的衣服,恶狠狠的开口:“你知道大理寺的酷刑吗?本王保证你若不说十八般酷刑你皆可以尝试一遍,痛苦中挣扎,却能让你生不如死。”
拿起一旁的匕首划过契纥人的脸颊,一丝痕迹都没有,匕首落在喉结处,“你的手上有契纥军的标记,私自入永安城与人接头,目的是要造反吧!”
手上用力,划破手臂上的衣服,露出契纥王室的图腾,“说是行商之人,无商队、无马匹、不会汉话。你又如何行商呢?”
“哦”有种明白一切的样子露出奸险的笑意,“还是说你会汉话,只是没见到你想见的人不愿意说呢?”
抓住契纥人的头发,指着眼前的一众大臣,“这些人都是朝中显贵,有你要接头吗?”
明明还是初春,契纥人的脸上已经大汗淋漓,瞳孔放大好几倍,惊愕的瞪大双眼,嘴里冒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契纥话。
江砚舟点点头,“不知道是吧!”手中匕首笔直扎进契纥人的大腿根,松开自己的手,挥手让一个狱卒走到了自己的身边,“我会让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拿出方巾擦拭双手,转身看向狱卒,“既然他不想说,拿热油来,让他变成哑巴。”
一碗还在冒泡的热油端来,一步步逼近,被按压住契纥人,连头都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热油靠近自己的嘴边。
一滴热油不偏不倚的滴在契纥人的身上,像是烤肉一般“滋啦”一声。在热油灌进嗓子的前一刻,契纥人开了口:“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江砚舟挥手示意人退下,露着笑转身看向契纥人,“这汉话不是说的挺好,怎么不接着装呢?”
“我,我是契纥哈达王子的部下,是奉哈达王子的命令前往永安,与一位姓李的公子接头,交易新研发的军械图纸。”看来确实有被吓到了,这说话都在哆嗦。
“姓李?”江砚舟将目光看向了礼部尚书李尤亭,“朝中姓李的官员可不多,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位呢?可在这儿?”
契纥人将目光看向唐景辞,立马又转移开,“不,我不知道,我没见过这个人,我们会通过核对玉珏进行确认身份。我把图纸给他,他把钱给我,就算完成交易。”
抬眼害怕又恐惧的看着江砚舟,“我真的不是什么奸细,也没有要勾结谋反,更没有杀害朝廷命官。”
江砚舟附身盯着他的双眼,“看来这苦头你还没有吃够。”
让人拿来一只鸡,然后将鸡放在木桶之中,只留下一个脑袋,在脑袋上划了一个十字刀口,水银透过一根细小的管子慢慢渗入刀口。
眼看着鸡从一开始的惨叫,到最后忍受不住这样的灼热从桶中飞出来,皮肉分离,十分残忍。
看着没有皮毛的鸡,江砚舟摇了摇头,看向契纥人,“知道这叫什么吗?”
低头浅笑,抬头死死盯着,“这称之为剐刑,能让皮肉分离,这人皮做的扇子还有灯笼,那可是相当绝美的,你可是也想成为扇子?”
不仅仅契纥人震惊,就连在场的大臣也震惊不已,甚至觉得有点恶心。
还没有说要行刑,狱卒已经将刑具都准备好了,只等江砚舟一声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