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褚意犹未尽,还想要继续,却被上官雪偏头躲开了。
他只亲到了她潮红的面颊上,有些不满足,还想接着去探她的唇。
上官雪见状不对,立刻从桌上拿了一个苹果塞到了祁褚的嘴中。
不结束的话,他到底要亲自己到什么时候,时候也不早了。
“好了祁褚,你再亲的话我着的要生气了哦!”上官雪刻意瞪着一双美目,用眼神警告祁褚。
他顺势咬了一口苹果,用深情的眼神看着她道:“真甜啊。”
上官雪的耳朵再度红了起来,她不知道他到底是在说她,还是在说苹果!
“好了,真的要说正事了。”上官雪坐的离他远了一些,避免他什么时候再来一次。
随后,她认真的道:“待会你就要见到我的皇兄了,要商量的事不是有关于我的,而是有关于北国的。”
祁褚皱着眉头,疑惑的道:“北国?”
上官雪点了点头,解释道:“对,之前忘记和你说了,那日在地牢的见碧香的时候,我发现她和赵廷不是齐国和盛国人,而是北国人。更准确一点,是北国的奸细。”
祁褚眼神变得犀利了起来,当初他也觉得碧香和赵廷‘从小就认识’这件事很是蹊跷。
赵廷从年岁上是和他差不多的,左相从来没有出过盛国的都城,赵廷作为嫡子,儿时怎么可能会认识远在齐国的都城的碧香。
“碧香已经承认了吗?”祁褚向上官雪问道。
上官雪嘴角一扬,双手交叉置于前胸,道:“是试探出来的,我故意骗碧香说赵廷已经招了,说他们是从小在北国培养的奸细。碧香信以为真,很是激动。”
“毕竟和她认识了那么多年了,后面承认只是炸她的时候,知道那时的恼羞成怒的情状做不了假,但是具体的情况是没有问出来的。”
祁褚开始沉思,却始终有个结打不开:“雪儿,若他们真的如你所说是北国的奸细,那当年北国围城我的时候,赵廷为何要告诉你此事?因为当年我是下了军令的,谁也不能私自让你知道。
若他不告诉你,北国把我杀了,再一直南下,很容易拿下盛国,可告诉了你,他们的变数不就多了吗?”
上官雪没有想到过这一层,当时就单纯觉得,这些年,一直想要置祁褚为死地的人很可能是北国的人,所以就这么的去试探碧香了。
忽然,她想到了什么,说出当年在悬崖前和那二人对峙的事:“当年我和赵廷一起出城以后,我立刻就发现他们的路线不对,想要逃,却还是被抓到了悬崖上。”
上官雪释然的笑了笑,道:“然后我问他们为何要杀我,可能是因为想着我没有活下去的可能了,所以就说了。
赵廷和我说,根据线人的消息,此时齐国的军队就在山崖下,若是把我从这里杀了扔下去的话,我的二皇兄一定会发现我,然后他们会再把那把刺向我胸口的盛国剑柄也扔下去,让二皇兄以为我是被盛国人所杀。”
祁褚听到这里,眼里充满了心疼,将腰间的被紧紧的攥住,手上青筋爆出,嗜杀之意从胸前涌出。
他觉得,只对赵廷用锥心刺骨之刑还是便宜他了,应该用凌迟处死的手法,每日剜几次,等长的差不多了,再重新开始。
上官雪看祁褚的模样,知道此事一直是他的心结,想让他放下一些,于是打趣的道:“祁褚,你再用力一点,那剑柄都要被你捏碎了,到时候还要铸一把新的。”
然后,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放在了他的面前:“喝点茶,消消火吧。过去的事已成定局,现在是时候要往前走了。”
祁褚知道她不愿自己深陷过去的泥潭之中,可过去的事就如钉子一般,深根在心中,而且只要一想到,自己就很想嗜血折磨人。
其实他承认,对百官设立《吏法》除了更好的治理朝纲之外,还有他的私心——泄愤。
造成当年的事情,他认为每一名官员都脱不了责任,包括他自己,也是。
他在折磨那些大臣的同时,也在折磨自己。
直到再遇见雪儿,知道她没有死的时候,祁褚才逐渐的恢复了正常。
此时,既然她不愿他如此,他就不做。
想到这里,祁褚道了一声好,缓缓的松开了握剑的手,将面前的茶一饮而尽,神色恢复了正常。
上官雪放下了心,接着道:“所以我觉得,他们的目的可能是挑起齐国和盛国的争端,从而一举拿下盛国。”
“可赵廷算错了一步,那就是你发现的时间。也许他没想到你竟然来的如此的快,他的剑还没来及扔,你就来了,反而导致我二皇兄认为此事是北国干的,弄巧成拙。”她笑着,试图让当年的事显得云淡风轻一些。
祁褚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的道:“既如此,那也说的通。但是,整件事也说明了,齐国的军队之中,也有北国的奸细。”
上官雪赞同他的看法,这也是她能说服上官治的关键一点。
“而且,我到盛国这几个月中,根据碧香能让我到祭祀大典上发现你的真实身份一事,就说明了北国的奸细没有铲除完,他们还想挑起两国争端,所以就趁此时这个机会,我们——”
上官雪眼里闪着狡猾的光,意味深长的道:“直接将他们连根拔起,彻底铲除!”
祁褚静静的看着上官雪此时的样子,感觉时光仿佛回到了四年前,两人一起守护盛国的日子。
那时,他在闲时会说些军情,她就会给根据不同情况,提出一些有用的策略。
“好,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去‘谈判’吧。”祁褚起身牵起她的手,朝门口走去。
叶落下,院中的山茶花开的正盛,两人的身影越来越远,还是能依稀听到一些‘争论’声:
“祁褚,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下次亲我要提前说一下!”
“嗯。”
“你看这时间都被耽误了,我们要加快些才能赶上!”
“嗯嗯,好”
“诶,不对。刚刚第一个问题你怎么没说‘好’?祁褚,我是认真的。”
“雪儿,我真的是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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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余城传来消息,宁王被齐国所擒,身受重伤。
齐国因为没有如约见到上官雪,再次放出话来,再给盛国五日时间,否则将从所有两国的边城开战。
盛国朝野上下,顿时乱做一团。
“没有宁王,我们没有能用的人了,开战定是抵不住的!”兵部尚书在金銮殿上,皱着眉头对着周围的大臣道。
此言一出,如点火线一般,引的百官议论纷纷。
“这齐国也真是的,怎么带了个公主来,也不和我们说,现在丢了反倒来怪起我们来了!”
“说不定齐国早就想攻打,找了个理由罢了。”
“宁王不是武功高强,身经百战吗,怎么会被抓住啊!”
“说不定本就是一个陷阱,就让宁王往里跳呢。”
盛帝祁善看着乱哄哄的朝堂,心乱如麻,很是烦躁。
“好了!都别吵了!朕养你们是为了解决问题的,不是来这你一言我一语的抱怨的。”祁善重重的的拍了一下龙椅的扶手,站起身大声喝道。
右相站了出来,对着盛帝弯腰行礼道:“皇上息怒,臣认为,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再派人去往余城与齐国议和并且找出一人重新统帅三军。”
祁善的气消了一些,面色铁青的道:“右相详述。”
“臣认为,现在应派身经百战的将领前去,一是展现我盛国诚意,二是万一边城直接开战,也好直接进行指挥防御。”右相嘴角一抬,眼底里闪过精明的光,补充道:
“人选的话,因为之前军中事务都有祁褚管理,具体人员情况不明。故臣提议,任命赵廷为新的统帅。他之前是仅次于祁褚的三军将领,经验丰富,所以这人选也由他来定最为合适”
盛帝沉默了一会,本想说什么的时候,头突然巨痛起来,眼前的景象开始天旋地转,变得模糊起来。
他后退了一步,跌到了龙椅之上,他他紧紧扶着前额,努力让意识留存,来不及细想道:“好,就按右相说的做。”
说完就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右相站了出来,走到百官面前,铿锵有力的道:“皇上突发恶疾,从今日起,所有的事务皆由本相代为处理,各位有意见吗?”
话音刚落,金銮殿中,安静起来,群臣们互相看着,谁也不敢说一个不字。
自从左相倒台以后,右相成为了唯一的百官之首,势力盘纵错杂,威望极大。
“好,既然无人有异议。来人,传本官命令,将赵廷放出来,任三军元帅,并择一人明日立即前往余城议和。”右相一只手摸着胡子,另一只手背于身后,淡定自若的接着宣布道:“今日就如此,退朝吧。”
一个时辰后,赵廷和碧香被人带出了地牢,强烈的光让两人反射性的闭上了双眼,手护在了眼前。
赵廷一只手捂着胸口,另一只缓缓的放下,睁开双眼,深吸了一口气,扬起嘴角嘲讽自言自语道:“盛国没有了你祁褚,我看还能挣扎到几时。”
随后偏头对一旁的碧香笑着道:“我们这么多年的任务,才刚刚开始。”
碧香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没敢讲上官雪已经套出话的事。
因为根据规矩,谁要是暴露,就会被处以极刑。
碧香不怕死,可她还想和赵廷在一起,当年他承诺和她厮守的事,等一切结束以后,应该可以实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