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别看这章只有短短的四五千字却是我用了三百年的时间才写完的。

当然并非精雕细琢，而是神仙界琐事要务多，我有些身心俱疲，敲打着键盘，就累了。事情一多，这本书的诸多事儿也就忘了，也想不起来。身体累到极致，确实读文字有些费劲。

当然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其他的原因，也不细致追究分析了。

好像也有些拗口烦人，如同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絮絮叨叨地说：“我老了，没多少日子活了。”

若是看官您不甚欢喜，那就翻去下一页吧。

*

神仙界最近挺动荡的。

我刚想起来我曾经写了那么一本书，我记性不大好，前面的故事有些忘了。

近些年犯了些错，被我的上司罚去凡间历劫。足足耗费了我三百年的时光，我在人间整整呆了五世。最短的一世，只活了十年就夭折了，最长的一年我活了一百零一十岁。其余几世，年龄算下来，平均六十岁左右。

五世走出，再次我上了天。

怎么说呢，看着天界仙云缭绕，还有几分杳杳冥冥，神识恍惚，一日天庭大会，我不过是打了个盹，玉帝又把我困在了小境之中。

老身也是个老神仙了，这玉帝小儿也忒不给我面子了，然一朝天子一朝臣，能咋办，乖乖被困吧。

在这小境中，日日面壁，太清闲了不免就滋生了许多烦闷。

就又想起了我早些年写过的故事——根据真实神仙历史改编的。

我来给你们捋一捋吧，也给我捋一捋。

前面的故事，我说到哪儿便是哪儿了，这本书讲的是元始天尊和人间界二十一世纪的故事。

连着几日，夜里一场大雨，崖外头风雷电掣，白日放了晴，被雨水洗过后，青空澄碧，云彩也白的亮眼。

站在崖上极目远眺，小境美则美矣，连个动物都没得，便是眼前植物啊，山川河流，电闪雷鸣等自然现象啊，都是虚幻的。

不免有几分无聊。

回到崖上洞内。

再次提笔，前面的故事未免有些忘了。

早年间，我挺喜欢给小神仙们讲故事。后来，听我故事的小神仙们都长大了，我老了，没有小神仙听我讲故事了，我又独来独往，不养小仙童。就开始在纸笔上写故事。

有时候是吃醉了酒，随手写上几笔醉语。有时候是焦灼愤懑，义愤填膺，亟需一支笔来直抒胸臆。有时候单纯是闲得无聊，乱写几笔。

哎呀！

又说了诸多的废话。

接着讲故事吧。

封神之战，白梨花也零星从玉清道君那听了不少，她经常被送入奇怪小境，这些小境有幻境也有真实之境。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真作假时假亦真，假作真时真亦假。

遇见朱涵、紫水晶、月季后，她在朱涵公司待过一两年，我也记不得了她具体是不是真的只待了一年，毕竟我对这种时间啊真的不敏感。

在朱涵公司做小职员的时候，白梨花真的挺享受那种生活——真真实实地让她感觉她在现实的二十一世纪中生活。

但平凡快乐的时光总是很快就过去了，不多久，她平静的生活再次被打破，她被一道接着一道的密令，催着去捉鬼抓妖。

现代的日子过了十年还是二十年，也可能是三十年，以年做的时间单位太短了，在我那儿不过是个片段，真记不清了。

无论是紫水晶、朱涵、月季还是白梨花，已经适应了她们扮演的角色，对她们的人生之路有了粗浅的认知和预想，也见识了不少人间事。

那一日，她们聚在一起吃饭聊天。

一道光降临。

*

有这么一年呢，我还真就落在了白梨花所在的世界。

要说这神仙啊，便是不该管凡人的机缘，便是那一次，我动了恻隐之心，帮衬了梨花的好友朱涵，又被罚了一世。

我跟梨花也有几分机缘，也不晓得他们招摇山的门人究竟都有个什么毛病，这万万年复万万年，总跟六界人士——神界、仙界、妖界、魔界、冥界、人界有诸多牵扯。

明明是隐于空灵、淡漠避世的性子，不晓得怎还交友广泛。

朱涵是梨花的上司，有那么一阵子破产了，原本还独自一人躲在屋子里啜泣，待了几日，还被催债，居无定所。我给那朱涵施了法术，偷摸告诉梨花，让朱涵去买彩票，能中奖。

朱涵中了七千万，顺顺当当（当然也会有些小波折，但可以忽略不计）地度过了破产生涯。

玉帝说我把朱涵的人生历程改变了，她原本应该经历漫长的低谷期，历经艰辛磨难，最后走了出来……

我听着玉帝叭叭叭地讲着，我晓得他说得有道理，仍懒得听。

玉帝见我神游九天外，怒我不争，大发雷霆，罚我再经历一世悲苦……

我能咋地，乖乖受罚呗。又在人间虚晃一世，这一世，我还是个乞丐……

风餐露宿，饱受寒风酷暑，浑身骨头关节都疼，也是这一世我落下了酗酒的毛病，酒水性辛，通利关节，喝了酒，总归身体不那么疼。

抱歉，按道理说，我该给你们讲述后续的故事，但面壁之际，突然就想到了这儿。

*

自朱涵生意回笼，这姐妹几个一扫往日的低迷，这不还匀出来时间去郊外游玩呢。

朱涵躺在草地上，手机响了，她忙不迭地去看消息。原本闲适的姑娘一下子紧张起来，敲敲打打。

月季瞥了一眼她，“你这出来玩呢，也不忘赚钱呢？”

朱涵边忙着回复她自己的消息，便分出万分之一的精力看了一眼她：“成年人了，赚钱也是一件很好玩的游戏。”

一旁的紫水晶听了，也打趣她，“你这个句式真是绝了，成年了，受苦受难遭受挫折，也是一件很好玩的游戏。”

紫水晶的话确实有几分小哲理小哲思，朱涵却没得功夫多思考，也没得功夫回复她，毕竟她得专心“对付”手头上这条“大鱼”。

*

我见得梨花，提着剑，浑身狼狈，衣衫破烂，眼神狠厉。她好像总会陷入这种危险重重的境地。

她身前有一只巨大怪兽，周围几棵枯木零星孤立。小脸上抹着泥，只有那双眸子透着不服不屈。

梨花以前是不用剑的，这把剑陪了她不过两天。怪兽通体玄黑，他体积是梨花的10倍，也比梨花高很多。

巨人国的居民和矮人国的居民相聚了。

梨花的身上都是伤——刀划过的伤痕，巨石撞击后留下的淤青……

怪兽在前，她顾不得身体的疼痛，只能全力以赴地去对付这只怪兽。

怪兽甩出一巴掌，她反手提剑，刺向怪兽带着绒毛的大掌。这一剑，刺在怪兽掌心他只觉得浅浅一疼，但仍牵动了他发了怒，露出狰狞的面目。

梨花的提剑一看就是没有经过正经培训的，只凭着直觉凭着自己的经验，感觉这样子用它对峙敌人更有效。

她不似正经门派中的温润谪仙少年郎和仙气飘飘的大师姐小师妹——抱着剑，待剑如珠如玉——剑是他们的命。

她自己都自顾不暇了，当然此刻，此刻，剑也是她的命，但她绝对无法护着这把剑，让它光鲜亮丽。

她的剑也因为砍伐破损有了锯齿。这个锯齿她甚至都不甚在意，浅浅看了一眼，或许这把剑跟着别的主人，不会受伤，便是受了伤，也会很快被用精致的金属给修补好。

她拎着剑，提着剑，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出招，以她能有的最快捷的速度刺到敌人。

当然如果她的状态不好，也很可能一秒钟就被敌人秒杀。

她同这把剑相处了两天，我觉得某种意义上看，这把剑是她的伙伴了吧，但她不敢说，此时此刻，谈这个显得她太可笑。

在此境中的梨花，觉得她更适合做一头孤狼。

她粗鄙而潇洒，那是独属于她的一股“江湖气”。同那些骄矜少年少女，她自身也带着一股风发意气。

她像来自未开化的蛮荒少女。她的力量很弱，自来了洪荒，或者说自那些个奇怪的声音那一个个所谓的师傅闯入她的人生，带着她进入各种玄妙幻境，她经历诸多磋磨，也没有丢弃她的那抹骄傲，但她不该骄傲的，她该被所经历的一切磨成另外一番样子。

元始天尊瞧着境中的梨花,心情复杂。

通天和丹栀夫妇俩站在元始天尊身侧。

元始天尊：“丹栀女君，可否去小境中，救一下她？”

丹栀摇了摇头：“这是独属于梨花小女的课题，她要自己去解决，我不可插手的。”

元始天尊嘴角噙着苦涩：“或许我明白了，你们所倡导的有教无类、截取一线生机的意义了。”

丹栀笑了，“我原是不懂的吧，我算精怪出身，比起梨花小女，我的修行路走得还算顺畅吧。”

通天教主：“她这剑用的可真丑啊！比起你门下那些风光霁月的弟子可差太多了，她这跟脚，你怎么看得上呢。”

元始天尊听得通天的话，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元始天尊知道通天是在揶揄他，普天之下，山海洪荒，谁不晓得，他们截教，截取天下一线生机，最是不看跟脚的。

丹栀笑道：“或许这就是爱情吧，世间生灵那么多，二哥独独同梨花小女有了缘分。纵然她的世界观、生命观、价值观和二哥不同。”

元始天尊留的一分心思，听着三弟和弟妹闲谈，九分心思全在小境之中。

终于将这座山一样的怪兽打败了。

梨花整个人都虚脱了，靠在一棵纤腰粗细的枯树下，瘫了下来。

白梨花隐约觉得有人在看她，她不想被人看到，她恶狠狠地盯着蓝天，“我不知道你们是谁！但我讨厌被窥伺。可能你们比我高一个维度，但我讨厌你们！”

白梨花的愤怒那么的渺小，元始天尊心头一颤，被喜欢的人用这种野兽般的愤恨盯着，让他很难过很受伤。

透过他的侧颜，丹栀肉眼可见的他的神色低落了下来。

*

又是许久不见，各位。

故事讲到哪儿了，我又忘记了。

活太久了，有太多不好的地方，其中一项便是记性不好。

我感觉我应该讲些故事给你们听，可是我确实不知道该从何讲起。但我亟需写点什么纾解我内心的情绪。

人间游走之间。

一场场的体验，让我又明白了很多东西。

嗯，不过我要讲的不是我的故事，而是关于梨花的故事。经历的事情多了，冲散了稀释了很多事情，梨花在我的生命中显得那么的，那么的渺小了。

我曾想过将前面的故事修修，起码读起来通顺点，让你们都能看得懂。

但是……

我太累了，太懒了。故而就搁置在那吧！当然许是哪一日，疲惫倦怠散了，精力充沛，永远用不完，今日的话，也就不作数了。

这本书写给有缘人，若是遗漏的片段，便当做是残书；有错误的片段，便当做是黄粱一梦吧。

我记得上一章写了梨花遇怪兽，但我忘了她是怎么遇见怪兽的，上上章写的是我刚开始写动笔写这个故事时写下的片段。一股脑的贴了上来。

她是怎么遇见怪兽的呢？许是……她那诡异的境遇，将她传送到了某个秘境之中。

我依稀记得元始天尊、通天教主以及丹栀女君还在看着呢。

我好想给你们讲讲我的故事呢！可是，我并不知道该怎么写出来。

我有一好友——ZB仙君，她是靠着写故事封神的。她有特殊的技能，便是手下的人物能变成真实的人物。神笔马良画啥有啥。当然她写下的故事自成一番天地，比之神笔马良只能画单一物品还要高级些。

有一阵，我日日客居她府上，在她仙居之中哀声哉道。

她便给我支招，让我在纸笔之间写些故事抒发心情，我说，我不似她，脑子里有层出不穷的人物。

ZB说，没关系，你可以写神仙们真实的故事，掩去部分莫叫人瞧出来便是了。

但我想来，既然是要写“神仙史”，便写他们发生的真实故事吧。原是想不顾前尘往事，但凭我能回忆起的，继续往后写的。

奈何……

搜刮了一遍我的脑海，竟然没了什么记忆，想来不禁苦笑，何不是一种无奈。

我听闻最近的仙界考教官员的标准，已经按照人间的标准来了。有那么一阵时间，人间界环境清新，灵气充裕，许多散修修成仙，管的一方天地，没得什么编制，只跟天界承包了个山头。

罢了。

我有个故事，却不是梨花小女的故事，讲到这里，多少有点不合宜。

就此别过，来日再见。

*

非常不好意思，我又出现了，前后相隔不过半个时辰罢了。只是又有了一堆废话想要写下来！

突然想写点无事生非的故事让你们骂我的呢！

比如写个神仙界的流言蜚语，比如写几个多角虐恋情深——

白梨花在小境中遇到了个男人，两人一路披荆斩棘，在小境出口之处拥抱接吻，最后正巧被元始天尊同通天教主、丹栀女君一众人瞧了个正着。

自此神仙界一片流言蜚语。

嗯，或者说，梨花已经到了元始天尊的神仙居处，在那小住了些时日，最后……因着和某个男仙亲昵说了几句话，整个神仙界便传的沸沸扬扬——元始天尊被戴了绿帽……

诸如此类的误会，若是写得不好定然是能讨来你们的骂声。

但我莫名的有些期待你们的骂声了……这还当真是个挺——奇怪的体验呢。

我到底不是靠写故事成神的神仙，写故事的体验，对于塑造世界的看法比不得ZB仙君。

但瞧着神仙界的一位位的仙君，总是故意地去臆测一些故事，当然我晓得这些都是我的臆测，也不会把我的揣测当作事实，起码主观上不会，若是存于潜意识了，那免不得便免不得了吧。

昨日我想写的是这么个故事——算是我化作人类在人间的一个体验。但我不似ZB仙君，她的故事可以自成一方天地，她在此门类中的法术也高，既可以挥笔成书、也可以脑补出一出出画面用了阵法自生成一片天地……

她可以同时创造很多个不同的世界——山水画般的诗词散文、生灵之间跌宕起伏的爱恨情仇、纯粹的故事、鞭辟入里的故事、各色人物……

她可以同时开很多很多的文，然而我……没得那层天赋，若是开多了，定然是虎头蛇尾，最后一个完成不了。

奈何我并不具备细致书写完一个故事的能力和耐性，最近却有着极其强的表达欲。

这次在人间的体验，让我得出一个结论，神仙落入人间也法术难施。抱歉，又絮叨了这么多，也没讲个故事出来。但那个故事就在我的心里，只是苦于无法诉诸于笔。再次羡慕ZB仙君洋洋洒洒便可以写出一段段故事。

你们若是看到我的故事，想要评论便是可以做出评论，我瞧到你们的评论，许是会回想到前头的故事，可能激活了我沉睡的记忆，我可以将故事写上来。

梨花的故事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咦，我现在身在何处呢？人世间是不是又过了百年。

*

最近太苦了，ZB仙君让我写个人杀一杀。

可我不擅长写杀人的戏码。

说来也是一件幸事。

自洪荒来，修仙界一向弱肉强食，直到到了二十世纪，仙界人界这种血腥的事儿才少了不少。

我不若ZB仙君——高产作家，著作等身。

最近皱纹多长了几条。

谈了一场恋爱，便是丹栀女君都笑话我——遍体鳞伤。

我倒是觉得也还好，也没觉得遍体鳞伤。

事物发展到这，剧情给到我这，我的人设如此，但通过丹栀女君的评论，总觉得我拿着的是虐文剧本。

祥林嫂估计脑子里只剩下了那一套车轱辘话，她便不晓得自己的悲惨和水深火热，或者说已经麻木了。

小时候作为读者的时候，读到那的时候，我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眼下，倒是别有一番慨叹了。哦，不要问我，具体如何，因为我的文笔见识桎梏，描写不出来，但懂的人自然会懂，不懂的人，嗯，你需要个悟到此理，且比我文笔更高阶的生灵来写。或者悟得更深的生灵来写。

ZB仙君总是笑话我嘴上激进，行为保守，两个极端都被我占了。

我听着她的话，便也笑笑——

丹栀女君细细地看着我，将她那折扇一收，“确实，但你好似也不擅长搞事业呢！东一榔头，西一榔头，啥都干干，啥都没干成。”

ZB仙君用折扇轻点了丹栀女君头顶，眼尾噙着笑——

“这也是独属于她的路，挺好的，神仙路漫漫，属于她的辉煌时期许还未到来。”

ZB仙君说话惯是积极，我却也晓得这话大概率是实现不了的。我穷尽神生，当个平凡自在的神仙就好。

一身怨念一身怒气，也不忍让ZB和丹栀两位仙君承受。

强扯出个笑来，“我还是听得仙君的话，写个人杀杀吧！凡是都得有第一次。”

那今日我便给你们编排个死亡的故事吧。

说来，封神时期，那场大战，倒是有些打打杀杀可以写写，可是着实不晓得该从何入手，毕竟这不过是老神仙们的一场“骗局”。

死了的，上了封神榜，在新天庭任职，倒不晓得算不算是一场真正的死亡。

倒是有个人可以写一写，那便是——苏妲己。

苏妲己的灵魂是不是真的魂飞魄散了，我不晓得，但根据史书记载，她是死了，彻底的死亡了，消弥天地于无形。

在这还能说上一嘴，帝辛也就是纣王的上一世，也是狐族的，好似是帝俊的私生子呢。

倒也不免慨叹一句，天虞山的那位女君，可真是大度。若是换成丹栀女君，许是能将整个蓬莱岛给搅得天翻地覆，东海的水估计也能让她掀翻了。

帝俊的妻子，如今在天府星任职，在掌天府星之前，她曾在太阴星住了许久。太阴星也有诸多渊源可追溯，天虞山的那位女君便是生在太阴星，有一同胞妹妹。外人瞧着倒是一笔糊涂账，一场笑话，一场谈资。个中心酸，个中故事，只有她们自己知晓的了。

真是抱歉哈，发散着写，要让你们跟着我奇奇怪怪，没有边界的思路走着。

果然我不擅长写杀戏。稀疏写了1000多字。还没进入正题。

嗯，许是我脑子里没有东西，且也没有杀人的情绪，当下的我或许更擅长“自虐”吧。

抱歉，下一章我捋一捋前头的剧情，编个故事去杀人。

*

嗨，我是下一章，没想到这么快见面了，因为没写关于梨花的故事，这一章不过也就九百来自，就并入一章吧，反正你们又不爱看。下头是正文——勉勉强强看着，好像，写了个死人的故事呢！

我听劝，ZB仙君劝我最近想写个杀人的故事，那咱们就写个。但到底是不咋会编故事。

我在六界混过这么多年，倒也是有几分“气运”护体，还真没怎么见过生死场面。

便想着看看人间——找点素材来写。

她歇斯底里地哭着，眼睛里没有一点光彩，躺在床上哭，两行泪珠从眼尾落入鬓发，留下泪痕，她坐起身，又有两行泪落了下来。泪如珍珠，接二连三。

四条泪痕，如同蜗牛爬过留下的痕迹。

她是谁呢？不该是梨花的。因为梨花从来没有这般崩溃这般嚎啕过。

她该杀了这清秀的山水，澄明的天空。

让天空风云涌动，让山体崩塌，让河水肆虐。

但她克制着，浑身颤抖着，待得日落星起，颤抖才消退。

她该是魔族的么？可是魔族会在乎生灵是否涂炭么？照理说，若是魔族，那便顺遂心意，搅得天崩地裂、风涌水起。

她被锁在这一方天地，我在天上瞧着，左不过巴掌大的地方。

突然来了好奇心，便隐了身，入了她那处住宅。

这处天地，不大不小，从她的视角中，倒也瞧得见山水天空，斗转星移，也瞧得见别处万家灯火。

她死了。

我倒是惊讶了，我在她这处陪着她待了十五天，当然，她瞧不见我，死后，一道鬼魂虚浮在半空中，我瞧着她，她瞧着我，两目对视，皆余诧异。

她被吓着了——“你怎么在我这！”

我也被吓着了——“你怎么突然死了？”

她：……

怔楞半晌，她道：“原来人死后，真的是有鬼魂的啊！”

我：“呃呃呃，你是怎么死的？”

她：“做了个梦，梦中有人要杀我，我便死了。”

我有几分尴尬，尴尬地笑了笑。

为了打消这抹尴尬，我从怀中掏出一罐子葡萄酒，顺便掏出两盏茶杯——冰裂釉的玫瑰紫瓷杯。

倒了酒。

拿了蒲团案子。

“一起喝？”

她：“我生前酒精过敏。眼下成了魂魄，应该不过敏的。”

说罢了，她就端起酒杯喝了下来，她的手腕很纤细，骨感十足却也不像骷髅架子那般渗人，因着变成了魂魄。略略半透明的，腕子上戴着红绳手工编织，串了一颗紫色的水晶。

这手链我瞧着倒是有几分眼熟，她一仰头，一盏酒喝了下去，我也散了心思，没在留意。

三杯两盏下去，我俩有些微醺，身形也摇晃了起来，酒倒是能打消一切尴尬。

“嘿！你别说，当鬼还真是挺好的，鬼喝酒不过敏诶！”

她轻轻巧巧地说了一句，摇摇晃晃地走到窗户前，站在窗户前，外头光线正好，有些晃眼，她下意识捂住眼睛——

“嗯，不是说，鬼怕见光么，为何我不怕呢？”

我没回答她。

“呀，我看到了高铁呢，我在这住了这么久，竟然不知道我家窗户外，能看到高铁呢！”

瞧着她，我也不想追问她的死因。虽然我依稀记得，我好像要写个“死人”的故事呢。

酒过三巡，我也迷糊了，再次睁开眼，又回到了我自己的仙居。

庄周梦蝶，蝶梦庄周？

瞟过我那湘妃竹黑漆描金高几上旁那葡萄樽酒，玫瑰紫的杯盏还余下淡淡的葡萄香气，旁边有红色编织物手链，手链上挂着个晶莹的水晶珠子，光下生着温润的光辉，不刺眼不耀眼，闪着温柔的光。

晃了晃脑袋，不去深思深想。

拿起我的本子，翻了翻前头的人物，写的可真是有几分支离破碎呢！

我瞧啊瞧，瞧着陌生的名字！呀，他们也是曾经存在我笔下的生灵呢。

ZB仙君的话儿，倒是给了我些启迪——要不，你写几个生灵杀杀吧！

只是这启迪到切实实践之中还有段过渡、探索的时期。或漫长或短暂。

我在ZB仙君处开了个新马甲，兢兢业业几个月，写了两本练手，总共不过一百块，连我给ZB的打赏零头都不够。挫败归挫败，打起精神再来，酝酿细致写本大纲，敲定逻辑，敲定人设。

又在人间游荡着，诸多压力，能力又弱，迟迟没有写多少。倒是写了不少零散的小故事，却也难登大雅之堂。

当然，我写下的故事，大多比较辣鸡。比不得ZB仙君，随便用脚指头写，都胜过我千万倍。

*

我翻了翻前头写的，试图激起了一些沉睡已久的记忆——

正翻到——

那一日，她们聚在一起吃饭聊天。

一道光降临。

她们几个人就到了洪荒。

梨花有些“小境”体质，时不时就被卷入到一些奇怪的地方。

朱涵、紫水晶、月季虽然是比较有个性的姑娘，但到底都是普通人，只是因着被梨花“牵连”，故而落入到了洪荒。

元始天尊的手机上能看到梨花的视频，他将梨花投屏到半空中，通天教主和丹栀女君也能瞧见。

“二哥，你记得关注下同梨花小女一道落入这小境中的几个姑娘，她们关系好，有了差错，梨花小女免不得会有几分难过。”

丹栀细心的提醒元始。

元始点了点头。

*

云彩很厚，一团又一团，留白处的天空很蓝，如玉如湖。

云朵向阳的一面，白白的，亮闪闪的，另外一面，颜色似青山，往下慢慢变淡，天色下，便是一群真正山，苍翠的树木给青山盖了一层绿衣。

小境中的梨花啊！

胳膊上布满了血痕，条条复条条，新旧叠新旧。

小脸上布满了泥巴，睡醒了，继续前行，丝毫感觉不到胳膊上的疼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