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冠子输了吗？

高雎简直不敢相信，不论比什么，他都从心底里觉得黑衣冠子肯定不会输，但那个人手中确实没有提着代表挑灯人的灯笼。

随后真正挑着灯笼的人，也缓缓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手上拿着一张纸，在众目睽睽之下，贴在了夜市所布置一个位置隐秘的木榜上。

他随即恍然大悟。

看来事黑衣冠子和挑的人之间达成了什么协议，没有像自己料想的一样。这条刚刚攀上的大腿，成功取代挑灯人成为新的夜市之主。意识到自己计划落空的高雎有些心虚。或许自己不应该在黑衣冠子面前撒谎。

秦小山其实也并不想为了寻找材料，强行把现在的挑灯人踹下去，一则对他不公平，二来秦小山也不想管夜市，对他来说太麻烦了，他的目光放在整个大秦上。没想到现在的挑灯人，等他一进屋就提出了一个买卖

对方精准的猜中了，他只是为了寻找什么东西才前来比试的，于是提出他可以替黑衣冠子把那些东西张贴出去，只要夜市里出现就替他买下。

而与之相对的挑灯人的位置还是自己来坐，这个位置并不是特别让他留恋，但是对于他在朝廷中的一些布置有很大的意义。

秦小山对他话里话外的那个计划没什么兴趣，这倒让挑灯人放了不少心。

看来这位高人真的只是想买东西方便一点而已，那各取所需，把这变成一桩对大家都好的买卖。假如秦小山强行要动手的话，自己肯定无法阻拦，只能另寻他途来完成计划。

而且他还考虑到别人会觉得黑衣冠子输了，虽然秦小山根本就不介意这一点，但是挑灯人提出的条件却让他有些兴趣。挑灯人愿意把他所需的所有货物全部买下，并且不收一分钱，作为这个的补偿。

有这种好事秦小山当然是不便推辞，他在这场谈话里面所做的动作只有点头或者摇头，避免自己露馅儿。这也让对方觉得他更加高深莫测了。等一切商量好之后，事情就这么决定了，秦小山袖子里摸出一张纸来。

现在用这种纸已经不担心别人会奇怪，造纸术交给老赵之后，咸阳没过多久就流行起来，一时之间用了上千年的竹简，顿时被抛弃，取而代之的是价格便宜又方便的纸。

看来其实大秦人也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守旧，只要是人类就会自然而然的喜欢对自己更方便的东西。

把自己目前想要激活的系统所需的材料写下来，交给了挑灯人，这桩买卖就算是成交了。

而且对方脸上的表情一直维持着毕恭毕敬。最近秦小山只要不在家里，就经常从别人的脸上看到这种表情。

这就是装逼的力量吗？自己只是为了不被人发现，所以打扮的神神秘秘，看起来现在好像有意外之喜。只是一直维持着这种高深莫测的样子，秦小山感觉自己心里憋坏了。

他非常怀念有林无殊一起吐槽的时候。

没有管旁人惊讶的目光，嘱咐完高雎如果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就去咸阳一处集市的粮食行告诉那里的伙计。秦小山一直没管过那个粮食行，不过感觉还挺赚钱的。

现在他觉出有自己产业的好处了。高雎几人也没有敢问为什么是粮食行，还有黑衣冠子到底是不是输了，在黑纱的遮掩之下，他们也看不清楚对方的表情，只能连忙答应自己知道了。

处理完这些已经是月上中天，今天没时间算卦。秦小山对于今天浪费的机会颇有一点遗憾，突然想起了胡亥。

反正不用白不用不如给胡亥算一卦吧，看看这个想要杀自己的狗杂种，什么时候死。

他本来对这个败家子没什么意见，家庭教育就不过关，但是如果想杀自己的话，秦小山可就没什么怜悯之心了。

沉入自己的脑海，秦小山调出了占卜系统，选择自己最常用的梅花易数，输入了胡亥的名字。

如果卦象显示胡亥最近有血光之灾的话，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落井下石了。相反要是显示胡亥最近顺风顺水，秦小山就决定苟一段时间。

他的人生信条很简单，有仇虽然要报，不过忍忍也无妨。只有林无殊那次，秦小山才第一次感觉到被愤怒冲昏头脑无法思考的冲动。

八卦盘快速的转动起来，秦小山安静的等待着，随后缓缓显示出来的卦象，却让他脸色一变，心里却忍不乐了。

不是顺风顺水，胡亥的这个卦象，是他这几天算了那么多卦以来，看见最差的一个。就是出门估计都会踩到什么滑倒，把头磕出脑震荡的那种。

不过他运气怎么变得这么差了？原来的历史上好歹还是成功干掉了自己兄长，继承了皇位的人。秦小山看着卦象，有些迷茫。

胡亥的消息传进宫里的时候，嬴政还没有睡下，李斯在旁边战战兢兢的等待着。自从六部建好以来，他就绝了帮助胡亥的心。

因为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皇上已经发现了，而且这几天一直在教公子扶苏处理政务，皇上到底站谁，已经非常明显了。

恐怕只有胡亥没有看出来，或者说看出来了也不甘心，他自从被生下来开始就和这个皇位无缘，可皇上又给了他太多的宠爱，让他生出了一分自己也能坐的心思来。

“李斯，你觉得该如何做？”

虽然这是一句询问，但李斯赶忙低下了头，不敢回答。谁敢对公子胡亥的处置作什么意见？从小皇上有多喜爱这个孩子，就算现在胡亥预意谋位，但谁又敢说如何定罪。

看到把头埋的越来越低的李斯，嬴政心中厌烦。他岂能不清楚大秦的律法如何规定，只是不敢说出口。

胡亥的想法有错吗？也没什么错，他的位置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若是对皇位没有想法，才让人觉得懦弱。可是这个位置注定只能有一个人坐，又岂能容其他人染指？

想起自己之前问扶苏，扶苏所回答的话，嬴政心里又升起了另一个念头。如果胡亥能就此死心的话，或许留一条命也无所谓，毕竟再怎么说，胡亥仍然是他的儿子。

在沉默之际，一个小太监走了进来，扑通跪在了地上，声音颤抖。

“陛下，刚刚公子胡亥府上管事来报，公子胡亥，自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