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月为了获得相关的知识,秦小山也看了不少典籍,他确定道家不用这么甜腻的香味,这些味道沾染上衣裳,估计一时半会儿无法消退。
徐福心里打的什么算盘,简直是一清二楚。
秦小山冷笑一声,也不戳穿,由着他们慢慢的给林无殊熏香。
徐福万万没有料想的就是自己抽盲盒的时候,抽到了衣裳的除味剂,现代科技对这些东西简直是轻而易举。
古代没什么香皂肥皂之类的表面活性剂,可自己却是最不缺这些玩意儿,得益于盲盒的缘故,他现在卧室里就像个小型的杂货商店。
那几个侍女动作干净利落迅速的给他每一件衣服都熏好了香,甚至这个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都弥漫着这股淡淡的香味。连秦小山的衣袖上都沾染上了一些。
熏完之后,其中领头的那人出来,毕恭毕敬的和林无殊说了一些徐福要求的东西。
不可吃肉,不能饮酒,睡觉时方位必须朝南,不要撞见生肖为蛇的人。
这些牛鬼蛇神的门门道道让秦小山皱起了眉头,只觉得这道士事儿还真多。
早知道就直接换一个人去了,虽然秦小山实在是不想和秦始皇扯上什么关系,但是按照他现在的实力,再给他一些时间直接换一个人出海,不要和徐福正面交锋就行。
罢了,反正早晚是要起冲突的。他不想和徐福冲突,估计徐福已经记恨上他了。
这些事情都做完之后,那些侍女弯腰等待着下一步的吩咐,秦小山操控着林无殊挥了挥手。
“下去吧。”
这位林小姐的举止言行,也确实不像个懂礼仪的女子,可是皮肤却生得十分白嫩,不像是穷人家的女儿。
她们告退之后,脚步匆匆的上轿子回到了宫里,徐福正在等待着。
最近他发现自己的斩龙之术失败了。
这确实让他有许些挫败,本来他学习时还以为这个法术这辈子都用不到,却被六国的人找上门来,虽然此事凶险,但在法术之事上,徐福还从来没有失去信心过。
可近日他做完仪式开了天眼,却发现大秦的命脉系在嬴政身上,一点儿都没少。
自己前些日子趁调理经脉之类,断断续续的应该已经剥离了不少,就算本身嬴政的气运很盛,也不可能一点都没少。
“是秦小山。”自己的兄长徐庆寄回来的信里如此写道。
他们最近也换上了咸阳之中流行的纸,虽然并不缺钱,但这种纸颇为轻便,连鸽子寄信的速度也快了不少。
而且根据宫中的流言,这造纸术也是秦小山教给嬴政的。
这个说法让徐福隐隐约约猜到了一些,书同文使得大秦朝语言和文字渐渐统一,国力日渐强盛,而这些法令则给嬴政带来了了许多气运。
这也是他的斩龙之术,根本不起作用的原因,如果嬴政还是那个暴君,这法术就可让大秦的灭亡速度加快,气运衰弱。可是这种法术对一个明君起不了作用。
如果想要除掉嬴政,那就必须先除掉秦小山。
那些他精挑细选出来的侍女们回来了,徐福正在房里等着,一一盘问了状况。
“熏香熏否?”
“熏矣。”
那是徐庆特意从海边渔民那里收来的一种特殊香料,只要熏在衣服上就经久不散,而衣服试穿一次之后,身上也会带有这种特殊的香味,徐福有训练过的狗,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找出在这个人身边的人。
只要到了这一步,那看破秦小山的真实身份也不远了。这个人藏不了多久,一旦被找出来,六国刺客,胡亥手下的人,还有徐家的人,都不会放过他。
秦小山估计自己都不知道,已经变成了众矢之的,别人眼中的眼中钉肉中刺。
“那林姑娘,如何?”
几个侍女对视了一眼,让徐福感觉到一丝不寻常,看来这人确实有问题。
“回主子,那林姑娘言语之间不像大秦人,语调生硬,但肌肤却细腻,而且举止之间并不像个女子,十分的不懂礼数。”
“我们所去的房间之中摆设颇少,像是平时在此起居的,并不是一个女子。那林姑娘也一直不言不语,并不和我们说些什么。”
“举止并不像一个女子?从何说来?”
徐福眉头一皱,难不成流言是真的?果真如此的话,对方的境界可能就要超过自己一大截了。这就是鬼谷子的高徒吗?或许自己确实小看他了。
侍女们分成两波,一人演示,其他人解说,这些人都是徐福精心训练出来的,记性和观察力极好,不会遗漏任何细节。
徐福在一旁看着,心里渐渐的提了起来。
这些侍女说的没错,这种动作确实只有男子才能做出,不像是女子所做。就算考虑到这位林姑娘可能不是大秦人,但也不会出现这么大的差别。
“我知道了,你们下去吧,去账房领赏。”
徐福挥了挥袖子,侍女们鱼贯而出。只留下他一个人在房间里思考。
必须把这点告诉兄长和那些六国的人,至于胡亥现在已经和废了差不多,不需要再考虑了,试做棋盘上的弃子即可。
这带来了另一个问题,秦小山根本就没必要亲自来把法器送给自己,为何要自己来?
只需随便找个人送出,自己一出海就没什么人能奈何得了他了。
除非他那个叫做指南针的法器,除了辨别方向之外还另有他用,必须一直温养在身边才行。等到时候见到自己,或许会用法术。
那个拙劣的寻找什么新土地的借口,也是为了阴谋而想出来的吗?嬴政居然被这个说服了,他现在对秦小山真是言听计从。
深深吸了口气,徐福坐下提起笔来,开始准备写信。
不管秦小山究竟是什么人,现在只剩下一天时间了,不动手也得动手,自己和兄长一出海,就远离了这片争端,走之前他希望起码替六国把秦小山除掉,徐福自认并不是个背信弃义的人。
一天之后,一切就将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