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陆看着咸阳府的官差来酒肆,闹哄哄一阵后抓了几人离开。
但好像没有那个说书人。
不过没关系,这么一闹,这些人就该老实下来,不会再传什么“嬴政是下一任秦王”这样的荒诞的言论。
出酒肆,王陆扛着一袋粮食回家。
回家之后,立刻将门锁紧,取出玉石片。
原本王陆是等嬴政将军情报上去,传开之后再查看。
现在好了,托史家的“福”,已经满城尽知。
【秦国】:
国运——十万三千四百二十六()
军力——三万四千八百二十一()
财力——六万两千九百七十九()
文化——十三万六千七百二十六()
-(+4580成矫)(+2961嬴政*2命定之人)
嗯……
好消息是军力基本没有增加。毕竟临洮之事没有攻城略地,只是防守,于军队而言,其实没什么收益。
所以军力不增加也能理解。
然而坏消息就糟糕多了,临洮退羌族五万,于秦国百姓而言,是一件振奋人心的战事。国运增加了一万多。
再就是嬴政,他的个人声望涨了大概一千五,距离成矫也只有差不多一千五的程度。
也就是说,再来临洮这样的战事,嬴政在咸阳的地位就要和成矫平起平坐了。
“今年,不好过啊。”
王陆收回玉石片,默默生火做饭。
眼下能想到的削弱秦国的,就只有公孙鞅的国策。
不知道他的国策准备得怎么样……
……
……
次日,史迁和嬴政在路上碰见,便一块来到王陆家门前。
“王兄,是我。”
两人进门后,史迁立刻取出单枚的竹简,记录关于羌疑的情报。
他通过史家的眼线已经得到一部分,但王陆与羌疑之间的关系,是那些人探知不到的。
“王兄,羌疑将你放在与他同平的位置,在九州中,你还是第一位。”
“算起来,王兄这次觐王宴同时得了文魁首和武魁首。”
“这等荣耀,九州百年来只有王兄。”
史迁晾着竹简,等墨迹干。
“不过王兄,名气这么大并不一定是好事。”
“树大招风,文魁首倒还好,估计也不会怎样;兵家那些人可就不好说话了,他们早就对羌疑有诸多不满。”
“这次羌疑留下那样的句子,九州内怕是挑战者无数。”
王陆应了一声,人生已经够烦了,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就别提了。
只要有人找自己比试,开局就投降,反正丢脸的又不仅仅是自己。
拒绝得多了,九州人人都会以为自己空有其名,徒有其表,只是个大草包。
然后秦国得一个“弄虚作假”的骂名,这次“无冕武魁首”的影响可以由此消解,就是需要长久的时间。
“王兄,最后一事,还请王兄一定答应。”
“说。”让九州传出自己“名不符实”的流言,倒时还得史家大力相助,现在让史迁欠自己人情,正好有用。
“王兄,在国论时能否替我留一个靠前的位置?”
王陆一愣,“什么国论?”
“就是二月末,三月初为期七天的国论,王兄不知?”
“不知道啊,我也没说要参加这个国论。”自己的事都一堆,还去篮子国论。
“秦王或其他人没跟你说吗?”史迁道,“每年出文魁首之后,次年开春都会举行一次盛大文会,邀请九州文士同聚一地。”
“届时会有诸子百家的弟子来,进行切磋比试,看看谁能提出强国之策。“
王陆不解:“文魁首不就写写诗吗?要聚也是清鹤这样的纯文人来,怎么还搞出诸子百家?”
“九州各国争夺文魁首,就是指望这次国论邀请天下有识之士给本国提出有用的国策,而文士也希望借此盛会一举成名。期间无人作诗,论诗。”
“不过王兄,你非要的话,也不是不行。七天后再加一天论诗也是行的。”
“若有需要,史家可以帮忙。”
王陆想着秦国没人通知自己恐怕是秦国知道这回事的人压根就不多,其次就是自己去临洮,人不在咸阳。
但这国论……自己要是再聪明一点,其实可以推出来。
九州各国君王和百姓都有诸多困扰,哪有时间只关注诗词歌赋这类东西,更多的注意应该还是在放在富国强民上。
“如此看来,文魁首带来的灭秦阻力要比先前想的还大。”
“秦国因名声不好,素来人才匮乏,这国论一开,那些有治国之能人便会‘自投罗网’入秦。秦王至少稍稍得求贤若渴,说不定就有人留下来。”
“而留下来的想要做出一番事业就必然想强国,又将成为自己灭秦的直接阻力。”
“看来得尽快推进公孙鞅的国策……”
王陆已经有了大略的应对方法,
“位置的事,好说。”
“政公子,你来找我又是何事?”
嬴政将一块令牌递给王陆,正面刻着“右”,背面刻着“铁”。
“这是?”
嬴政道:“大王早就知晓了临洮之事。封赏的金银就在我府上。王兄若是找到了合适且安全的存放之地,可自行去取,或我差人送来。”
“至于这块令牌是大王将你从预侍郎升到了‘右采铁’。”
王陆瞧了瞧铁制令牌:“这‘采铁’听起来还不如‘侍郎’气派。”
“可月俸翻了足五倍多。且还不是什么操劳的活,不必像咸阳令那样每日都得去咸阳府当值。”
“是个不少人眼馋的肥差。”
王陆心里嘀咕,要给个咸阳令当当也是相当不错,三五天内就把咸阳整得乌烟瘴气,民怨载道。
而这右采铁……该不会是让自己去当什么矿工头子吧?
“我和史迁就不打扰王兄了,先告辞,明日王兄记得去铸坊认认脸。”
“好,我送送二位……”
……
王陆送走他们两人后,稍等了一会,前去公孙鞅家。
国策的事不能再等了,最好早点制定出来,说服秦王推行。
考虑到国策也许会因三月初的国论改变,但无妨。
新国策出来不过短短数十天就朝令夕改,秦国的国运就必然受损,再者国论只持续七日,待结束之后,自己再去蛊惑公孙鞅便可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