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
空气里,顿时响起了赵高的呵斥声。
只见到,站在政哥身旁的赵高,怒目朝面前的这个大臣看去。
然后怒不可遏的呵斥道。
“这些个刑徒,理应同罪,你为何要为他们开脱罪名?”
“莫非,你觉得陛下制定的秦律,有错吗?”
“自然,自然不敢!”
那御史连连摇头,然后,只见到他义正言辞的朝龙椅之上的政哥,解释说道。
“陛下,臣所要说的,只是因为,这些个刑徒,本身上,跟那二十个逃亡的人,关系并不太近,所以,请陛下,不要惩罚他们啊……”
“而且,臣以为,我大秦的刑徒,数量着实是太多了!”
“所以,臣想请陛下,赦免一部分的刑徒……”
“胡言乱语!”
“陛下,此人是奸臣!”
“对,奸臣,此人在动摇我大秦的国体啊!”
“一群罪犯,一群刑徒,怎么能够赦免呢?严惩其才是,他们犯下了罪名,触犯了律令,这一切,都是他们应该承受的,陛下能够让他们在骊山干苦力,而不是杀他们,已经够仁慈的了,你们还想怎么着?”
一个个大臣,争相站了出来。
朝那大臣说道。
而与此同时,政哥,却是若有所思。
他同样,也觉得这个御史,太过于多管闲事了。
可是,正当政哥,准备站出来,然后,吩咐侍卫,将这个御史给拖下去之时。
突然间,殿内,传出了一道让政哥熟悉的声音。
“诸位大人的意思?莫非要是将我大秦的七十万刑徒,尽数的杀死吗?”
“这……”
政哥听到声音的那一刹那,便循着声音的方向,望了过去,只见到,殿内站着的赫然是赵琦。
却只见到 ,赵琦正笑呵呵的,朝群臣们发问道。
“你小子,怎么跑到朕的朝堂上了?”
见到赵琦出现在朝堂之上,政哥不禁眉梢一扬,然后呵斥道。
而赵琦,却是呵呵一笑,随即,朝政哥拱手说道。
“父皇,儿臣很早,就对我大秦的朝堂,有些好奇,所以,今天特意过来看看,没成想,竟然听到了诸位大人,在讨论这件事,不由的,想插上嘴,说上几句话……”
“赵琦公子的意思是,要为那些个刑徒们开脱吗?”
这时候,政哥身旁的赵高,突然间阴沉着面孔,朝赵琦问道。
而赵琦,却是呵呵一笑,心道。
赵高?
我看你还能够跳几天。
随即,只听见赵琦说。
“当然!”
“赵高,你莫非觉得不可?”
“身为我大秦的公子,不维护我大秦的秦律,反而替一群犯下了罪名的刑徒开脱,赵琦公子,我真不知道,您是站在哪一边的!”
赵高他阴阳怪气的说道。
明里暗里,在暗示一旁的政哥, 赵琦的母亲,是反秦之士的事。
而政哥,也是脸色阴沉异常。
心道。
莫非赵琦这小子。
也跟扶苏似的?
正当赢政诧异之时。
赵琦,却是朝在场,那愕然的望着眼下这一幕的群臣们,以及那御史,张口说道。
“父皇,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一下,不知道,父皇可以为儿臣解答否?”
“你问就是了!”
政哥大手一挥,示意赵琦说。
他真的,想知道自己的儿子。
赵琦能够问出来什么样的问题。
这时候,赵琦也终于张口了。
他朝政哥,还有群臣们一拱手,随即,说道。
“这个问题,不只是问父皇的,还是,问诸位大臣的!”
“我的问题,很简单!”
“正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不知道父皇,还有诸位大臣,是否认同此话?”
“这当然是的!”
政哥不假思索道。
群臣,亦是纷纷说道。
“这自然是至理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公子所言极是,我等是这么认为的!”
“很好!”
赵琦微微颔首,点点头说。
“那普天之下,都是父皇的土地了,那么,这土地上百姓,自然,也应该都是父皇的子民吧?”
“这……”
政哥闻言,微微一愣。
群臣们闻言,也愣住了。
他们都没有想到,赵琦会问出来一个,如此的敏感的问题。
原因。
很简单。
大秦统一天下之后。
虽然,将天下的所有,都置于大秦的统治之下。
但是,实际上,政哥对于六国的百姓,是一直防范极深,而且,不信任的。
就像是,当下的大秦。
天下三十余个郡。
但是,这里面,却没有一个郡的郡守,是六国之人担任的。
即便是六国之人担任的。
这些郡守,也是早在大秦统一天下之前,就已经前来大秦,为大秦效力。
对于六国的百姓,政哥,也从来没有一视同仁过。
此刻,听到赵琦这么问话,政哥的脸色,有些阴沉,他说道。
“这天下的百姓,自然是朕的百姓,是朕的子民,你小子,问这个问题,是干什么吗?”
“父皇,天下的百姓,包括刑徒吗?”
赵琦,又继续的发问。
随即,又朝群臣们问。
“诸位大人,觉得刑徒,算百姓吗?算父皇的子民吗?”
“这个……”
当赵琦这句话问出来的那一刹那。
不只是政哥了。
群臣们都懵逼了。
因为,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啊。
说是吧?
又觉得不妥。
都是大秦的百姓,是政哥的子民,受如此苛刻的待遇。
这肯定不妥了。
可说不是吧。
又不妥。
刑徒们再不济。
也是人啊。
有些个罪名较轻者,甚至服两年劳役,就可以归家成为平民了。
说他们不是政哥的子民。
明显,也不合道理。
所以,群臣们当下,真心,有些拿不定主意。
而政哥,同样如此。
他在皱眉,又有些恼怒。
自己儿子,竟然在朝堂之上,给他这个做父亲的,出了这么一个难题,难免的,政哥有些略微的恼怒。
只见到,政哥此刻,阴沉着面孔,然后朝赵琦问道。
“是不是,有何道理吗?”
“当然!”
赵琦微微颔首,随即,他说道。
“若是大秦的子民,那么,父皇是君父,那这些刑徒,亦是父皇的臣子,是父皇的孩子,父皇又怎么,能够动辄,取人性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