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武县。
户牖乡东面的库上里!
此刻,一栋隐藏在密林深处的庄园内,张良身穿着一袭白衣,身影飘逸的在院内,练着自己的剑法!
他的剑法不错。
毕竟,他当了多年的游侠!
少年游侠,中年游宦,老年游仙。
这便是他张良的一生!
可就在张良练剑的同时,位于密林外,沈炼,正站在外面,目光炯炯的盯着面前的院落,他们已经查过了。
十九公子,要的人, 就在其中!
此刻,正在抓拿他的大好机会!
不过,考虑到此人,极有可能会死战到底,所以,沈炼他们,并没有急于一时!
二十多个锦衣卫,小心翼翼,蹑手蹑脚的靠近。
沈炼清楚,自家公子,对于这个叫张良的通缉犯的重视程度。
所以,他制定了周详的计划。
备好了迷魂香。
眼下,只消等到靠近,将十几枝点燃的迷魂香给仍入这庄园内,不消片刻,张良便会让迷晕在地。
届时,便是他们动手的时间!
一轮剑舞过后。
张良出了一身的细汗,他放下手中的宝剑,随即,又感慨万千道。
“可惜,剑法再好,又能够斩几个秦寇?我韩国何时才能够复国啊?”
张良正感慨着呢。
突然间,他注意到,院墙外,一个个燃烧着,冒着白烟的东西,被投掷了起来。
这些东西,被草裹着,看不清楚,里面究竟是何物。
以至于,张良下意识的以为,是附近村里当中,前些日子,被自个赶走的捡柴孩童们的恶作剧。
“这些孩子,真是……”
张良下意识的嘟囔道。
他倒不是不愿意让孩子在四周拾柴,实在是担心暴露了身份。
就在这时,正当张良准备呵斥几声,让这些“孩童”离开的时候。
突然间,嗅着空气里的白烟,张良突然感觉一阵的头晕目眩。
身体,也在不由自主的不受控制,然后,瘫倒在地。
“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用湿布蒙面的沈炼,走进来之后,扫了眼地面上躺着的张良,他先是一脚,将后者的剑踢在一边,随即,下令道。
“绑了,另外,往嘴里塞些东西,切莫让他咬舌自尽!”
咬舌自尽。
实际上是不太可能的。
沈炼这么做的真实目的,实际上是为了防止张良这家伙骂人。
聒噪了他们。
抓拿到了张良后。
沈炼他们,又前去到了户牖乡。
“里长,陈平家现在何处?”
沈炼朝带路的里长询问道。
“几位大人,不远,不远,陈平家就在前面!”
里长态度十分的恭敬。
因为他已经事先了解到了,面前的几位大人, 都是从咸阳城里来的,是十九公子的亲信,面对着这种大人物,他可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当到达陈平的家后,里长不禁的朝院内喊道。
“陈平,快些出来,有几个大人找你!”
“是来找陈平的啊?”
院内,一个黑脸中年人,走了出来。
他是陈平的哥哥,是陈平长兄如父的大哥陈伯。
“陈伯,你弟弟陈平又上哪去了?快让他出来,这是几位咸阳城里来大人,你家陈平如今要发达了,咸阳城里的十九公子,听说他的名声,想请他咸阳当大官呢!”
里长朝陈伯道。
后者不过是个务农的老农而已。
一听这话,顿时慌张道。
“原来是咸阳城里的大人啊,平弟现在在乡里丈人家中,丈人家中今日有喜,所以,请他过来操办……”
“原来是这样!”
沈炼眉头一锁,他知道陈平的丈人是张负,便道。
“去张负家!”
当沈炼到张负家的时候。
行宫里面的政哥,也终于接到了咸阳城内,几天在扶苏用纸写就的奏折。
“这奏折,是用什么写的?莫非是绢帛?这也太浪费了吧?”
政哥掂量着手中的奏折,皱眉喃喃着道。
他虽是帝王,虽然喜欢华丽的宫室,但这并不代表政哥是一个铺张浪费的人。
嗯,政哥骨子里。
实际上是一节俭的人!
他不喜欢女人。
更不喜欢享乐。
每天,日复一日,是高强度的工作,在那批阅奏折。
这样的人物,又岂是那种铺张奢华的人?
他所修建的宫室,无非是为了,用来彰显自己的帝王身份罢了!
这,就是政哥!
不过随着打开这封信,政哥却发现,这玩意,并非是绢帛,而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东西。
轻薄,略有些粗糙。
柔软性,也比不上绢帛。
“这信,是用什么写的?”
政哥开口,朝一旁的太监询问道,太监是新近过来伺候政哥的,原先的赵高伏诛后,政哥也一口气的把赵高安排的太监,全部撤下去,打入到冷宫了。
“奴婢不知,请陛下责罚……”
太监惶恐的道。
而政哥,没搭理他。
只是细细的读起了信,瞬间,他额头上青筋暴起。
带着暴怒,他读了一阵,当得知胡亥的“谋反”,没能成事后,政哥是长出口气,随即,又读起了信上,提及的诸多罪证。
原本还觉得,胡亥虽然谋反,却好歹是自己的亲生骨肉,留他一条性命也好的政哥。
瞬间就恨不得,将胡亥给碎尸万段!
嗯,这家伙竟然敢,敢给自己下咒,拿银针,扎自己……
这,这是死有余辜啊!
就这么的,政哥的心情,七上八下,读完了信。
读完信后,他面无表情,将手中的十几张,轻薄的信纸,给扔在御案上。
随即,又看向了御案上,那堆积如山,而且笨重不说,拿在手中,还冰冷寒手的竹简。
一时间,用过纸的政哥,瞬间就觉得竹简不香了。
他随即,指着面前案牍上的竹简道。
“扶苏跟长生,不是给朕送来了一万张这种纸吗?马上,下诏,在大秦各地,按照咸阳作坊里面技术,进行造纸,日后,朕桌上,不允许出来竹简,至于这些日子,所有的奏折,则全部令刀笔吏重新抄写过后,送到朕这!”
好吧,用过纸的政哥。
已经再也不想,碰竹简这种落后的东西了。
而他的命令,也苦了随行的官员——这么多奏折,哪有那么多刀笔吏?到头来,还得他们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