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洲这边还算正常,但是可就苦了和他一起出城的范青烟和战斧。
这两人没有像李承洲这样遇到无名老头帮他出城,带他前往目的地,这两人从出城时就遇到了问题,守城的士兵根本就不认识他两,卡着他们不让出去。
但这怎么可能难倒身手极好的两人?这两人找到一处没人把守的城墙,用爪钩爬上城墙,又顺着绳子滑下去。
收起绳子逃之夭夭。一个向西,一个向南。
战斧刚出城不久,便当头遇见了一个正在迁徙的部落,战斧就这样出现在这支部落前方。
部落士兵拉弓就射,战斧转身就跑,本来想跑回火牛城,但是又一想,这样跑回去太丢脸了,于是朝着远离火牛城的方向跑去,带着这个部落朝西走。
战斧边走边勾引这支部落,拖家带口的部落怎么可能和孤身一人的战斧相比,在逐渐拉扯的过程中,部落的火气被引了起来。
泥人尚有三分脾气,更何况是这支部落。部落酋长当即决定。
“派出三十名战士去追他!剩下的人待在原地扎寨!”
三十名战士没有了后顾之忧,朝着战斧的方向追过去,战斧的压力骤增,后面追击他的可是三十名如狼似虎的壮小伙,就算自己手持利器,三十名战士一拥而上他可受不了。
战斧只能疯狂逃窜,后面的追兵手里还有弓箭,一旦进入到他们的射程之内,会面临更大的危险。
前面有未知的路,深一脚浅一脚,甚至有时候会踩到一条蛇,人和蛇都很惊慌。
后面有追兵,同样是在森林中长大的战士,能够按照战斧留下的痕迹继续追击上去。
战斧嘴里大骂。
“妈的!怎么一出城就遇到了追兵!等我回去,第一件事就是剿灭这些匪患!”
在三十名战士后面是六名影卫。
“兄弟们,我们要不要帮战斧统领解决掉后面的追兵?”
“不了吧?走的时候不是说了吗?除非遇到什么危及生命的事情,否则不能出手。”
“那就这样看着战斧统领被追杀?”
“我觉得这样也算是一种磨炼方式?啥时候他被抓住了,要被砍死了,我们再出手?”
这样的建议引来了周围的赞叹声。
“好主意!就这样做!”
六名影卫继续跟在后面的,观察着前面的情况。
“忍不了了,本来不想杀死他们的,非要逼我出手!”
战斧开始在前面放置陷阱,使用周边的材料制造简易的陷阱,只等后面的战士踏入陷阱。
这个举动又为影卫增加了工作量。他们跟在后面拆除预设的陷阱,以防有百姓不小心中招。
战斧通过这样简易的陷阱确实坑了好几名战士,导致他们受伤,但同样也使战士追的更紧,让他丝毫没有机会布置陷阱。
一群人便开始在森林里来回兜圈子。
而范青烟朝着南边而去,为了能混入底层,他带了一身兽皮衣服,出城后便进行换装,将自己伪装成一名普通百姓。
但当他还没到池泽城下,便遇到了一队池泽守城军。
如今南方五城将剩余劳动力全部派往红山铜矿进行开采冶炼铜,城里留下的劳动力不足以按时在年底修完路,池泽城县令为了能够按时修完路,便派守城军在各个路口围堵周围尚未归顺的部落战士。
甚至他还派守城军和附近的部落进行“友好”谈判,让他们归顺大唐,增加池泽城的劳动力人口。
这对于大唐是好事,周围的小部落归顺,人口增加,天下太平。
对于池泽城是好事,劳动力人口增加,各项工程按期完成甚至能够提前完成。
对于百姓是好事,来的人越多,他们身上的任务就会分散给更多的人,也会更轻松。
甚至对于这些小部落也是好事,加入大唐他们能够吃饱穿暖还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但是,这偏偏对范青烟不是什么好事。
当士兵们微笑着围上来的时候,范青烟有些慌,为了真实些,他没有带任何武器,哪怕是简陋的石矛,此时对于范青烟来说也是锋利异常。
“你是哪个部落的?”
“我是火牛城的人。”
“不可能,火牛城现在这么缺人,怎么可能放你出来,你可不要骗我们!”
“我真的是火牛城的人,县令是陈胶。”
“知道的这么清楚,肯定是奸细!”
“我不是奸细呀!我真的是大唐的百姓。”
“官府发的衣服你怎么不穿?就算是大唐的百姓,你也肯定心在蛮族,来人呀,抓回去!”
“大人!饶了我吧!我真的是良民!”
范青烟欲哭无泪,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遇上这样的事情?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守城军话锋一转。
“要是让我们相信你是大唐百姓也不是不行,除非你愿意帮助我们修路!帮助修路也没什么不好,有的吃有的穿,要比你之前的生活还好呢!”
“我愿意,我愿意!”
范青烟可不想被抓进大牢,那可真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在大牢里丝毫没有说理的地方,全都是屈打成招。
范青烟就被带去修路的队伍,像他这样被抓来的人集中分在一组,旁边有一队士兵看守他们。
这群人的双脚被绑上绳子,只能小步走路,不可能跑起来。
范青烟知道,如果现在说什么自己认识吴立,只会被当成白痴,说不定会被偷偷处理掉吗,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保持正常,除非吴立走到自己面前再说这样的话。
范青烟从第一天出门,便开始做起了苦力,扛着工具修路,不过确实如守城军所说,每天有吃有喝,还睡得安稳,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没有自由。
其他人倒是很安心地待在这里,但是范青烟不一样呀!他要的是到处查看情况,回去告诉李承洲之后的路怎么走,而不是在这里修路。
但是随着范青烟挥动工具修路,他和周围的苦力开始熟络起来,他逐渐认识到,这似乎也是一种深入底层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