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皇帝情知不给诸臣一个交代,便无法从他们手里拿到财货捐献。
于是,再次率领文武百官,突击检查镇国侯府!
“运进去那些钱财,可探明藏在何处?”
李斯不知从哪找来一位瘦小男子,问道。
“李廷尉放心,已探明。”
“那好,前头带路!”
时值黄昏,侯府里的学子,还在用功读书。
一行人在瘦小男子的带领下,穿过坐满学子的亭台楼阁,来到一处僻静花园。
而眼前呈现的一幕,也让包括始皇帝在内的所有人目瞪狗呆!
数百万钱,是个什么概念?
从李斯嘴里说出来,那就是一个数。
可如果,把这些钱,堆放在一起,摆在面前,那视觉冲击,就恐怖了。
整个就是一座黄灿灿的钱山,望之令人目眩神迷!
而更让人目眩神迷的是,围绕着这座晃瞎人眼的钱山,还有许多熟美的绝色佳人在嬉笑打闹。
钱财!
美色!
二者交相辉映,宛如世俗臆想中的天堂仙境!
“咕嘟!”
嬴政艰难咽下一口唾沫。
然后,仿佛引发了连锁反应,跟在他身后的文武群臣,尽皆吞咽口水。
咕嘟之声,此起彼伏!
这等奇怪动静,吸引了那些嬉闹的熟美佳人,场面骤然安静下来。
“陛下怎来了?”
秦墨从钱山后钻出来,揖手向嬴政见礼:“恕臣未及远迎。”
而后,又向群臣道:“诸位同僚请了。”
群臣齐齐翻个白眼,却是没有好脸色。
李斯阴阳怪气开口:“秦相,你是真人不露相啊。”
“前番诸位同僚见你拮据,还都捐钱捐物给你。”
“如今看来,拮据的是吾等才对。”
“至少,秦相这聚敛的金山,秦相这豢养的群美,吾等家中是万万没有的!”
李斯这番话,也是群臣的心声。
此时的秦墨,大抵在他们眼中,就是一个无耻妄人,不但大言欺天,更兼贪财好色。
如此私德品行,若与王翦王贲一般,安心做个军功彻侯,也就罢了。
偏偏,他还是右丞相,秦以右为尊,正儿八经的文武百官之首,实在德不配位!
群臣暗暗交换眼神,已经有人按耐不住,想要向始皇帝进言,撸掉秦墨的右丞相之职了。
秦墨自然能察觉气氛不对,皱眉道:“李廷尉,你怕是又误会了……”
“误会什么?”
“秦相该不是要说,这些钱财会捐给国库,用以征讨匈奴吧?”
李斯嘿然道。
秦墨点头:“话都让你说完了。”
李斯冷笑一声:“哼哼,钱财可以捐,这些美人秦相又如何解释?”
“难道要捐给出征将士做营妓?”
李斯鄙夷质问,然后也不等秦墨作答,便向嬴政一揖到地。
“陛下容禀,秦墨此獠,大言欺天,贪财好色,实在……”
“住口!”
嬴政漠然瞪了他一眼。
转而,才又去打量秦墨,半晌只道:“好!好啊!好你个秦墨啊!”
说着,突然大步走到秦墨面前,猛的挥出手。
李斯瞪大双眼观瞧,心中兴奋狂吼:抽他!抽他个瓜怂!
啪啪啪——
嬴政的手,落在秦墨肩膀上,一边重重狠拍,一边叹道。
“好你个秦墨啊,你可算是开窍了!”
“堂堂七尺男儿,生在天地之间,功业抱负要有,金钱美人更要有!”
“日后,万不可住破茅屋吃隔夜饭了,金钱美人若不够享用,便再狠狠的捞!”
嬴政情绪是激动的,仿佛看到秦墨腐化堕落,比开疆拓土更爽。
但,群臣就很吐血了,满脸便秘表情。
尤其李斯,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厥过去。
狠狠捞是啥意思?
有你这么当君王的嘛!
你家亲儿子扶苏,也没见你这么惯着啊?!
“陛下莫要玩笑,钱财是臣贩卖商货所得,并非捞取。”
“至于这些美人,是陛下让赵高将军从宫里送来的,不会忘了吧?”
秦墨无奈解释道。
这下轮到嬴政失望了。
赵高在宫里挑选上了年纪的美姬,一股脑送来塞给秦墨,确实是他的旨意。
本意是逼着秦墨捞钱供养她们。
现在看来,目的似乎达到了。
但,又似乎有那么点不对劲!
嬴政看向那堆成山的钱财,问道:“爱卿贩卖何等商货,竟获利如此大?”
他确实好奇,秦墨前两天还穷的不行,咋就能突然聚敛数百万钱财。
“臣曾向宫里送了一套瓷器,一斤雨前茶,陛下不也甚为喜爱吗?”
“最近瓷器和雨前茶都开始量产了,臣正发愁如何贩卖……”
“恰巧,陛下送来这许多美人,臣便教授她们用瓷器泡茶,上街推销售卖,倒也颇受豪客欢迎。”
“而且臣发现她们身负学识,在学馆教授蒙童绰绰有余!”
秦墨笑容可掬道。
嬴政眼角一阵抽搐,显然是没想到,自己送来的累赘,在秦墨手中却成了人才。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也正是秦墨的不凡之处,不服不行!
嬴政收起心思,看向一身补丁的李斯:“你第二次诬告镇国侯了,有何话说?”
李斯想死的心都有了,认命道:“臣愿捐一万枚半两钱,助陛下与秦相征讨匈奴。”
嬴政丹凤眼微眯,只是冷笑不语。
李斯咬牙:“不是一万钱,是十万钱!”
回去把府邸卖了,在找人借一些,或许能凑够十万钱。
然后,全家人喝西北风吧!
“再一再二不再三,若再敢诬告镇国侯,朕定不饶伱!”
嬴政知他廉苦,十万钱已是极限,终于满意点头,并撂下一番警告。
李斯这人,早年师承集百家大成的荀子,才能毋庸置疑,堪称治国能臣。
但,他品行上的缺陷,也显而易见。
大名鼎鼎的韩非子,与他师出同门,才能比他优秀,嬴政大为欣赏。
但李斯怕嬴政得了新欢忘旧爱,便陷害韩非。
他敢出于嫉妒,害同门师兄弟,自然更想扳倒深受信重的秦墨。
嬴政早摸透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秉性,故而出言敲打。
“对了,李廷尉还不知道吧?韩非便在这学馆中任教,教授法家之学。”
秦墨趁机补刀道。
李斯顿时就炸毛了:“他还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