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件事跟他也没有直接的关系……再怎么算也算不到他白秀言的头上,但是当我发现犯人都已经被绳之以法的时候,却不知道去怪谁了,因为失血过多而死的队长,被我们抛下的伙伴,在交易所被炸死的同伴,总是让我心生愧疚……”他的语调沉重,恩息抿紧了嘴,听他继续道:
“我总是在想啊,如果当时他可以直接顺从那个犯人的话,我们的任务一定可以圆满完成吧,但是怎么可能啊……那种情况是个人都不会答应的啊……
“结果是,一个出色的雇佣兵小队消失了,组织里也没有了我们的痕迹……”
恩息听的心情摇摆不定,有因就有果,Cence因为犯人全部被绳之以法,所以不知道恨谁,又因为内心的谴责,只能去恨最开始的因,可这件事到底没有谁对谁错……
Cence偏过头深呼吸一口气,又打破了这深沉的气氛:“不过现在没事了,过去的事说那么多也没用,眼望未来才是嘛~”
恩息也只是有些勉强的笑了笑,听了那么压抑的故事多少都有点难以笑出来。
Cence看二老板别扭的笑容,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能伸手用涂了红色指甲油的手指戳了戳二老板的白皙脸蛋儿,道:“听我说这么无聊的故事,二老板应该也累了,去休息会儿吧,我来就行。”
恩息还欲说点什么,对上他有些疲惫的目光,觉得还是让他自己静静比较好,点点头,便回了自己的专属小房间。
……
恩息坐在床边,低着头看手里拿着的那个写着他名字的透明玻璃杯,在暖黄色的灯光下,拇指在名字上不停的摩挲着,门外传来隐隐的说话声,却并不影响里面的人休息,他开始感到有些窒息,眸光开始变得暗淡,仿佛在不断下落……
有声音,怎么没看到人?人呢?只有我一个人吗?我还活着吗?如果有痛觉,是不是就证明自己还活着?
脑内嘈杂的声音忽然大了,一阵阵眩晕的感觉如潮水般涌来,心脏有些抽痛,想砸东西,他知道自己的病更严重了,却还没到不可控。
恩息的唇色苍白,把手里的玻璃杯放在床头的柜子上,又从抽屉里拿出安眠药胡乱的往嘴里一塞,又重重的倒在床上。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他颤抖着手指去摸枕头下的手机,摸索了好半天才点到接听。
“小息?怎么了?”那头的音色冷淡,却听得出语气中有几分担忧。
“哥,我不舒服……”恩息的气息明显不稳。
对方有些焦急的问道:“怎么了?又严重了吗?你出去跟别人聊聊天。”
虽然对方看不见,但恩息摇了摇头,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强按下那股不适感,昏昏沉沉的和对方聊天:“没事,我没事……哥,跟我聊聊吧。”
对方虽然有些不安他现在的状态,但还是回答道:“要聊什么。”
恩息勉强挤出笑容,语气轻快的开口:“8年前……哥,我记得你在8年前雇佣了一群人,我当时问你到底要拿什么,你怎么也不肯说,现在能告诉我那个秘密了吗?”
对方沉默了片刻,无声地叹了口气,恩息都能想象到对方坐在椅子上捏鼻梁的样子:“证据,是能让‘那群人’露出水面的证据……”
“……”
这才是因果,再往深究的因,最终落到了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