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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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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接下来度过了平静又愉快的几月。仲夏的夜晚,由管家太太特意拿出了一款她珍藏的杜松子酒。她是位老派的品酒人,显然,享受皇室青睐的杜松子酒也是她表达敬爱的方式。

“菲比小姐,为国王的健康!”她说。

“干杯!”众人说。

菲比对梅洛普抱怨:“我还是比较喜欢墨西哥那边的酒,非常有趣味。”她想的是龙舌兰日出,适口性很好,味道也不错。

梅洛普好奇问:“那是什么地方,你去的不是东亚吗?”

菲比摇了摇酒杯,同时也摇了摇头:“靠近美利坚的一块地方,我从朋友那儿获取的新鲜资讯而已。”她想起了什么,变得严肃起来:“对了,梅洛普,你最多喝一点潘趣酒,就这么点!”

梅洛普看了看勉强盖住酒杯三分之一处甚至更少的酒量,甩给了菲比一个难以言喻的眼神,像是在说‘你认真的?’

菲比当然很认真,伴随着梅洛普的显怀,她表现出的要比怀孕的当事人更为紧张。最艰难的时刻梅洛普在管家的照顾下度过了,但婴孩的日益长大,还是使她有时候看上去颇为憔悴和狼狈。

菲比曾为梅洛普揉过肿胀的腿,这是一些流行的魔药无法减缓的情况,需要的是更为专业的医护人员的知识。她想尽一切办法让梅洛普好受一些。但起夜困难不必她操心,梅洛普会使用魔法;更换用品也不用担心,有魔法和比魔法更完美的管家太太。

“什么意思?”管家太太面露不善,“这也不是您下午赖在床上的理由!”

她气冲冲地拎着掸子敲着菲比铺在床面的书,将她毫不留情地赶下了床。梅洛普幸灾乐祸地坐在露台的沙发椅上,观看着菲比被管家赶下床的免费喜剧。她发出一串心情愉快的咯咯笑声,脸上仿佛闪烁着微光,混合着人体因怀孕分泌的激素,让她看上去温柔又高贵——在抱着一摞书来到椅子边的菲比看来就是如此。

“噢,梅洛普,”菲比郁闷地说,“你再笑说不定要从椅子上摔下去了!”

梅洛普眨了眨眼,俏皮地说:“我认为我比你更为了解这种无缘无故的巧合。”

菲比对她翻了个白眼。

自打意识到了魔法的存在后,菲比就留意起身边一些奇怪的现象。有时她能看到一两个脸上充满疲惫的长袍人突然出现在巷子的深处,又从她身边匆匆走过:“借过!要来不及赶门钥匙了!”这是生活中很偶然的事,却被巫师们引申为“麻瓜大多神经大条且愚蠢,不必在意”,梅洛普对此态度冷漠,她并不关心其他的陌生人,但在菲比不满时还是会出言安慰:“是的,你说得没错。”

她发自内心地说:“没有比你更好的了。你的存在就足以证明这是多么荒谬绝伦的论点。”

菲比有点不好意思地挽起梅洛普的手,没有意识到梅洛普此刻柔和的语气下隐藏的含义,只摇晃着她的手臂,对梅洛普嗔道:“不说那些扫兴的家伙了,你该多出来走走。”

梅洛普哼笑道:“是某只懒惰成性的小猪在建议吗?”

“是的!”菲比昂着头,“我愿意陪你多出来走!你是最该受关注的!”

菲比比梅洛普高一些,她仰着头,静静地凝视着逆光下的菲比,如若有人看到现在她的神情,那便一定会为这饱含情绪的复杂注视屏息,但当它投注在菲比的身上时,却是无比轻柔、没有叫当事人察觉的。

“菲比,”梅洛普忽然开口,她们刚走过一家卖面包的店铺,鼻尖还隐约残留着那股沁人心脾的麦香,熏得两人都有些懒洋洋的,“到时候,你能陪着我吗?”

梅洛普环顾四周,这里很像……当初离开住所的场景,她难以抑制的,低沉下来。可她这默默涨潮的心情和情感最终还是受到理智束缚,才艰难地吐露了这样一句话。

“什么时候?”菲比一愣,她捕捉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意味,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当然啊?不然我还能在哪儿呢?”

她理所当然的态度安慰到了梅洛普。梅洛普握着她的手,菲比调皮地晃悠了一下,紧接着,她仿佛察觉到什么一般,警觉地抬起头,动了动鼻子。

“是乳脂松糕。”菲比严肃地说,她猛地回头,目光锐利地盯着刚刚那家面包店。

梅洛普也闻到了,但她现在的注意力更多在‘菲比这种馋猫样很可爱’上,她随口说:“不是圣诞节吧?”

菲比高亢地说:“不是圣诞节,不代表不能吃乳脂松糕!我们走!”

梅洛普叹了口气,决定晚上宣布自己今天胃口很好、多吃一点,替菲比掩饰一下。

……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菲比与管家太太推测的梅洛普的预产期半月前,菲比就提溜着把梅洛普送进了医院躺着。

“就住半个月!这旁边就是疗养院,我还能陪着你呢。”住进医院的第六天,菲比给她披上毛线披肩,自认机智地说。

梅洛普哭笑不得:“你忘了我有魔法吗?许多的问题对于巫师来说并不是大问题。”

菲比说:“那现在把你转去圣芒戈?”

梅洛普说:“那你就得对管家解释你带着我、两个单身女性半个月去了哪儿了。”

菲比咬咬牙:“比起你生育的痛苦和遭遇的危险而言,哪怕不好解释也——”

她突然想起了奥格登先生,抱着些微的希望转头问梅洛普:“我们不如写封信,拜托奥格登先生?直接将你转去圣芒戈,或者要点魔药?我可以送一些礼物,如果需要金钱酬谢也没问题!”

梅洛普摇了摇头:“冷静下来,菲比。”她牵着她的手,温柔地说:“别害怕,我是名女巫,我不会那么轻易地出事的。”

菲比想起这段时间查阅的资料,现在医院已经流行麻醉和水中分娩了,看上去安全性颇高,但出于某些因素,他们都选择赞颂母亲的牺牲,而对母亲要承受的痛苦和分娩后的困难只口不提。她甚至为了梅洛普写了封信给母亲,详细地询问当时她生育自己时遇到的情况。

这一世的母亲先是抱怨了菲比的冷淡,阴阳怪气了一通菲比的前未婚夫和她拗脾气的丈夫,随后颇为动情的谈起当时的经历:“噢,我当时都快睡着了,有了麻醉并不是很痛,身边的助产小姐不断地搡我、推我,企图让我保持清醒。你这个小恶魔,从出生前就折磨妈妈到现在,妈妈为了你要努力抗拒睡神的魔力。当时我几乎没感觉到痛苦……我亲爱的小月亮,你就这样呱呱落地了,让妈妈累得满头大汗,而你焦急的父亲在外头等候着,鞋子都几乎将地板磨穿……”

菲比沉默地捏着信纸,如果是面对面,她一定会给妈妈一个拥抱,一句话盘旋在她的心底:真的不痛吗?现代的医疗条件都无法避免这一点,更别提一些产后会对身体造成的永久性伤害……她抽出一张信纸,给母亲回了一封情意真切的信,并邀请母亲过来与她见面。

“……我认识了一位很好的女友,想要介绍给你。她就是要生育的那位。你一定会喜欢她的,她温柔、文静、克制,几乎是你想要的淑女典范;她与我能探讨得了那些你眼中枯燥无味的学术问题,且在自己的努力操持下,经营着一些生意不错的店铺……妈妈,你可不许骗你的小月亮,那分明就很痛,是不是?下次见面,我一定要给你一个用力的拥抱和亲吻,信中吻你一万遍,见面也要!”

她很难将母亲的形象与梅洛普重合起来。这是一件颇为奇妙的事。她的朋友就要生孩子了,因为对于魔法的半知半解,她对于梅洛普的话将信将疑。她以沉默抗拒梅洛普的话,心想得找个办法联系奥格登,去购买一些魔药。梅洛普对她的想法了然于胸,一见她微微皱眉、沉吟的样子就知道她没有打消主意。

梅洛普冷静地提问:“菲比,你已经做了你能做的。你了解得越多,未知就越少,那你为什么会害怕呢?”

菲比沮丧地垂下头,鼻子不禁有些发酸:“知识有时是可以决定命运的,但她们仍然神秘莫测。我做了我能做的抗争,可是,我又怎能得知命运要将你如何安排?我们经历的如此漫长的王权时代,又有谁能猜到波旁王室走向落幕?再伟大的王者也会死去,再狂妄的人也似乎走在既定之路上,我又怎敢以我浅薄的智慧断定一切呢?”

梅洛普吃了一惊:“天哪,菲比!请别为我哭泣……”她小心翼翼地捧起菲比的脸,菲比吸了吸鼻涕,梅洛普忍不住噗嗤一笑,被菲比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她轻轻地说:“菲比,我亲爱的菲比,我从来不知道你竟然是这么悲观的一个人。你安慰我时的热情与希望跑哪儿去啦?你为什么要害怕这种虚无缥缈的事?”

说罢,梅洛普心中一动,已然明了菲比这段看似理智的话背后蕴含的情感。她望着菲比哭丧的脸,甜蜜又苦恼地想到:她是为了我才会这样的!唉,菲比,我的菲比。她揩去菲比的眼泪。她有时竟然和菲比一样迟钝……

忽然,她感觉下腹一阵坠痛,这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呆滞地看着菲比,松开了手,菲比疑惑地看着她。

“我似乎,要生了。”她慢慢说。

菲比登时骇然,猛地站了起来,又因为裙子挂在了某处夹缝中险些摔了一跤。

“医生!医生!”菲比连滚带爬跑出了病房,声嘶力竭地在走廊里叫喊着,她吸了吸鼻涕,12月的天气太冷了,她之前鞋子跑飞了,现在光着脚板狂奔着。

“我朋友要生了!!!”

——在经历了一天的煎熬后,平行世界名为汤姆·里德尔,外号伏地魔的小男孩,终于在这个世界诞生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周忙到崩溃,,拖了几天才更,所以多写了点。

汤姆出生了!然后因为我不大会描写生育过程(我看了点,也听朋友说过点),蒽,虽然我是个写轻松文的,但有些话题不能被跳过,所以讲过生育的牺牲后,还是回归愉快的频道吧。

嗯,写梅说自己不会轻易死的时候想到了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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