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又不傻,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了朱槿,那自己就是一点筹码也无了。
朱槿道:“周姐姐这般,可就未免太防着我了。”
周文比划了一下手势:“当请卿入瓮。”
“周姐姐这话就差了,”朱槿淡淡道:“周姐姐不肯告诉我,大约是因为那事非我不可,但又怕我听见了不肯,但周姐姐此刻不说,我答应了再说,我听着那条件,也未必不会反悔。”
用过分脆弱的誓言去维系过分难以达成的条件,实在是不可取的。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周文她们现在还拿她当免费的劳力,丝毫不提她有什么好处。
周文沉吟道:“妹妹这话说的不差,但我还是相信妹妹是个一言既定,绝不翻悔的。”
朱槿一听这话就想拒绝,啥啥都不说,就一句我相信你,她就活该被她们相信,不答应就是小人了?
一言既定,她不打算和她们一言既定呢,朱槿低着头,眉目间显出纠结的神色,随即恳切道:“正如卫渺先前所说,帝王选妃,背后牵连甚广,槿娘愚昧,不能为家族增添荣光,却也不能……”
朱槿觉着,以卫渺的脾气,听到她这样来回转悠着找借口,估计就该明白她的意思,继而十分不耐地离去了。
卫渺果然打断了她:“朱槿。”
朱槿准备着被她羞恼地刻薄一通。
卫渺却道:“我知道这件事于你没有好处,你是不会做的。”
周文惊讶道:“阿渺,阿槿不是……”
“周姐姐以为人人都是你吗?”卫渺有些冷笑道:“何况周姐姐你也知道,便是她答应了咱们,此事成功的可能性也是极小的,明日就下达的诏书,早就经过了各司的审理,便是陛下,轻易想要撤回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本来她去求朱槿,就有周文的意思在,而她把姿态放得那么低了,朱槿也不曾接受和答应,可见本质上朱槿就是个明哲保身的,一个这样的人,是不可能为着她的事去冒险的。
周文握着她的手,道:“便是此事不易,也当为阿渺勉力为之。”
有脚步声过来,朱槿抬头便见着严珊含怒的表情,见着周文卫渺两人,好歹收敛了一点:“槿姐姐你怎么还在此处?便是不在乎咱们的题目还没完成吗?”
周文卫渺终于想到了什么。
从头到尾,她们把朱槿拉出来,都不曾考虑一下问她一声,考核时间快到,她的题目完成了没有?
事实就是她们没问,朱槿也没有。
朱槿脸上显出淡淡落寞的神色,朝着二人点点头,然后随着严珊而去。
周文一瞬间有些失神:“阿渺……”
卫渺不自在地道:“罢了,此事就……算了吧。”
若是有求于人,那人却不肯答应,那么有时候反而会怪那人,非要那人因为叨扰已经造成了损失,这才会意识到不是谁都要帮她们的。
朱槿道:“什么题?快说。”
严珊阴阳怪气道:“看不出你是个那么热心的,要去趟那些个浑水。”
朱槿脸色不豫。
严珊也知道时间不多,她更是对那个一窍不通,主要还是要靠朱槿,便道:“‘书被催成墨未浓’,古时的名墨中,以徽墨为佳,要我们找出二十本用徽墨中的五石漆烟墨写就的书籍。”
朱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