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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绯有样学样地戳了下墙，用力，再用力，小章鱼跟着一起用力，最后只在墙面上留下一个指甲印。
杨天浪悄悄偷瞄着她的动作，心里有了一丢丢安慰，还好，这屋里还有一个正常人。
小绯不服气，小章鱼八根触手来回打击一点，扣了好一会儿，终于让她在两个洞旁边搞出了一个小坑。
“哼～。”小绯抬起下巴，扬长而去。
看着洁白的墙面上多出三个坑洞，杨天浪寻思着，他要不要合群一下，也搞个洞上去。
心思一起，一发不可收拾，连扣带磨，终于挖出了一个比小绯深上一毫米左右的坑。
坐在客厅沙发上，揉了揉发麻的手指，看到果盘里的水果刀，回过神来。
我为什么要用手，不用工具？
“啊，鲨鱼！”胡子拉碴的驾驶员被梦惊醒，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来。
双目迷茫地看向四周，“这是哪？我衣服呢？飞艇呢？”
“呦，醒了，你还真能睡。”杨天浪眉头一挑，这不还有一个可以使唤的劳苦力。
“我明白了，我是在做梦，快点醒过来，还要去倒垃圾，醒过来，醒过来……”驾驶员又躺了回去，嘴里不停的念叨着。
“疼疼疼疼疼——谁掐我？”驾驶员豁然睁眼。
杨天浪笑眯眯地收回掐在他胳膊上的两根手指。
“你被绑架了，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成为我的小弟，跟着我挣大钱，日后衣锦还乡。”
驾驶员觉得自己脑子进水了，不然它为什么嗡嗡地响。
人类那该死的好奇心还是让他问出了那句话:“第二个选择是？”
杨天浪瞬间变脸，表情邪恶，语气阴沉:“附近有个海域，很适合抛尸，人掉下去，就会被鱼群分食，骨头渣都不会剩。”
驾驶员:“您好，实不相瞒，挣大钱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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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青选择住在二楼最东边的房间，夜启跟了过去。
然后被藤蔓提溜到了隔壁房间，扔到刚铺好的床上。
清走大尾巴，雾青闲散地躺在床上，打了一个哈欠。
安静了。
他要好好睡一觉。
“咕叽。”
雾青睁开眼，寻声望去。
顶着伞盖头发型的海水果冻扒在床脚，歪头看着他。
清脆的嗓音带着股独特的音感，犹如浪花轻轻拍打在礁石群里，透着一股通透的纯净:“母亲。”
雾青:……夜启怎么还没教会她说话。
藤蔓圈起水精灵，打包好一并扔到夜启房间。
“哎呦，主人，您轻点，这是新生的精灵，她就是一个小宝宝。”
书页追了过去，心疼地守着小精灵嘘寒问暖。
活像一个溺爱幼子的老妈子。
“夜启，书，你们两个教会她正确叫我的名字之前。”
夜启，书页，水精灵一起抬头。
少年体型的雾青半靠在门框上，眼神空落落地没有焦距，困意遮住眼角，平静中暗藏着威胁。
“别让她出现在我的面前，懂吗？”
夜启:“好。”她不能出现没关系，自己还能去找雾青就好。
“是，主人。”书页立得板直。
“咕叽？”水精灵吐出一个气泡，睁着天真无邪的大眼睛，跟着书页一起站起来。
“是，m……呜。”书页捂住她的嘴，讪笑，“主人放心，我会很快教好她的，精灵们都很聪明。”
雾青不置可否，“我去睡一觉，没事别来找我。”
不需要用幼年体形节约能量，且有可吸收的自然能量，茁壮生长才是植物的天性。
毒气和能量低谷终究是让他受到了损伤。
一时半会恢复不了成年体，还容易犯困。
耳叶闭拢，隔绝所有外界声音。
躺平，闭眼，一秒入睡，进入梦乡。
半夜。
月光从窗外洒入室内，停留在雾青清隽的眉眼间。
光芒被黑色蝶翼遮挡，一只赤/裸的脚踩到窗沿上，夜启从窗外踏入，无声无息地落到雾青床边。
风吹散了雾青的头发，几只萤火虫和小青叶小飞虫从窗外飞入屋内，停泊在雾青床头，好似微弱的星星灯，增添了一缕唯美的氛围。
夜启并不喜欢其他生物靠近雾青，他把这些小飞虫们赶走。
轻轻关上窗户，倚靠在墙角。
他想离雾青近一些。
雾青对夜启的气息很熟悉，没有危险性，依旧睡得很沉。
夜启闭上眼，感受着雾青的气息，在这宁静的夜晚，逐渐也萌生出些许睡意。
突然，他睁开眼，看向窗户。
窗户被扎穿一个小孔，一根针头探入屋子里，喷出一股烟雾。
“人没动。”
“再多喷点，确保万无一失。”
“这药挺贵的，为什么不直接用毒药。”
“你傻啊，死了人全城戒严，咱们还怎么一走了之。”
“奥。”
“而且人死真的了，咱俩万一被抓了就是死刑，偷窃最多是个拘留。”
哪来的苍蝇。
雾青听到有声音，但是他不想动。
藤条遮住耳朵，继续睡。
“好了没？”
“两只迷药喷雾都用完了，就算他是头大象也得睡死。”
“行，我们进去。”
两道黑影撬开窗户，偷偷摸摸地爬进卧室。
头顶手电筒，蹑手蹑脚地开始翻箱倒柜。
“怎么什么都没有？”
“难不成在别的房间。”
“不应该啊，这里是主卧，找找床底下，衣柜上面，还有犄角旮旯的地方。”
“好。”黑影一号向高处望去，这一抬头，对上一双注视他们许久的异色眼睛。
“啊！有鬼火！”黑影吓得后退两步撞上正在弯腰，打算查看床底下的同伴。
同伴被撞得趴在了地上，刚要出口成脏，床底下一张蓝色透明的娃娃脸直勾勾盯着他。
“妈呀！鬼娃娃！”黑影二号连滚带爬的离开床边，撞到了床头柜。
咣当一声，不知道打翻了什么东西，液体浇在头顶，湿淋淋地顺着额头流下。
抹了一把脸，他抬起手，在手电筒白光的照射下，浓稠的红色液体直接将恐怖气氛拉满。
“有血！”
黑影一号转头一看，同伴脸色苍白，一脸血水。
“啊！”
黑影二号正巧抬头，看到他所说的鬼火。
“啊！”
两道尖叫在屋内回荡。
嘎吱
门开了。
一道影子逆光而来，头发诡异地扭动着，恍若蛇发。
“啊——！！！”两个黑影抱成一团，惊恐万分。
一同翻了白眼，瘫倒在地。
啪嗒。
书页打开灯，小绯头顶小章鱼走进卧室，杨天浪也闻声赶来。
“这两个是……小偷？”小绯踢开小偷挡住她去路的一条腿。
“偷到雾青头上，这俩人倒也是，勇气可嘉。”
“这叫不知者无畏。”杨天浪心中自嘲，像他就没胆子放肆，乖乖给人家当跑腿。
杨天浪招手:“呦，大家都在呢。”
雾青被接二连三的尖叫声吵醒，睁开眼纵览自己的房间。
挂在屋顶的夜启，从床底下爬出来的水精灵，地上躺着的两个一身黑衣服的人类，和门口的小绯以及杨天浪。
思索片刻，得出结论:“人类晚上是不需要睡眠的吗？”
小绯拒绝接受莫须有的设定:“我只是起来接杯水喝，你屋子里这两个小偷大喊大叫，我过来看一眼。”
杨天浪:“我也一样，我是起来上厕所，正巧听到雾老大屋里有动静。”
他当然要来凑个热闹。
雾青看向两个精灵:“你们呢？”
夜启十分直接:“我想靠近雾青，你没说过，我不能来。”
他已经很安静了，都怪两个黑不溜秋的人类。
“咕叽，唔。”水精灵说话前，书页率先捂住她的嘴。
“她还小，主人，您要宽容和理解一个精灵幼崽向往……咳咳，对您的憧憬和向往。”
我的水精灵小宝贝，你要是再叫一声母亲，就要彻底在母树这里失宠了。
雾青静静看了他们几秒:“杨天浪。”
“在，有什么吩咐请讲。”杨天浪甚至单手捂胸，弯腰45度，行了一个管家礼。
“这两个人类交给你处理。”
“好的，顺便问一下，这个处理，是要活的还是死的。”
两个小偷虽然罪不至死，什么都没偷到不说，还被吓了个半死。
谁让他们倒霉，偷到了不该偷的人头上，是生是死全在雾青一句话之间。
杨天浪还有那么一点微不足道的良知，让他不至于丧尽天良，但他也绝对不是舍己为人的圣父。
“随便，人类方面的事，你自己看着办。”
藤蔓吊起两个小偷扔到门外。
雾青对着窗外的月亮，皎洁的月光为之披上一层朦胧地薄纱，空灵的眸子不染尘埃，远离一切尘俗束缚:“我讨厌麻烦。”
雾青的情绪一直都很稳定，对一切都淡淡的。
他唯一明确表现出排斥的东西，就是麻烦。
“我明白了，不会再有人类打扰到您。”杨天浪正经起来，颇有几分贵族执事的优雅。
这副姿态只维持到他走出房门。
一手抓着一个小偷的后衣领，优雅执事无缝切换成拖着两头带宰肥猪的屠夫。
“主人，我去继续教导水精灵学习。”书页很自觉的带着水精灵离开。
“我也走了，晚安。”小绯打了个哈欠，她还没睡够。
屋里只剩下雾青和夜启。
夜启什么也不说，也不离开，就在那里看着他。
雾青颇有些无奈:“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