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克弗瑞有那么简单么？
在经过初听消息之后的震惊，叶冲迅速冷静下来。
事实上，从詹姆斯说出杜利死了的消息之后，他虽然心中惊了一下，但面上并没有表露分毫，并且还很快就反应过来。
这话可以相信吗？
还是，就刻意说给自己听的，好让自己露出马脚？
如果是这样，这圈套也摆得太正了吧？
自己没理由就这么跳下去啊！
杜利并非像尼克弗瑞说的那样是布朗斯基的同伙，而是他神盾局自己的人，尼克弗瑞断没有可能眼睁睁看着杜利送命。
为了一个憎恶而舍弃掉杜利？
这两人同样都是基因异变者，憎恶固然更强，可杜利肉眼可见的，还有提升的空间，在未来说不准什么时候，他若是能达到全基因异变，其实力还会有大提升。
这是其一。
还有其二，杜利不像憎恶，不管是为了家人的原因，还是感念当初卡尔罗斯救他脱离堡垒之恩，对于神盾局，他显然更忠诚。
反观憎恶，也就是布朗斯基？
这人本是罗斯的人，可在曼哈顿那一战中，他显然是连罗斯将军也想一起干掉的，并且这家伙还是身经百战的老兵，哪比得上杜利心思单纯，更好控制？
无论怎么看，尼克弗瑞也没有可能在憎恶与杜利之间，选择憎恶的理由。
如果说之前叶冲还看不清形势，不是很清楚为什么杜利会出现在罗斯那里的话，后来的一切种种却都在表明，这就是他尼克弗瑞的计划。
计划并不是变化，既然是计划，自然是可控的。
所以杜利怎么可能出事？
就算真有意外，那也是应该选择保杜利而不是保憎恶。
退一万步说，若是杜利真的出事了……
叶冲现在也不适合当场暴走，而是隐忍为上。
待得离开神盾局后，再图谋后续，让尼克弗瑞，乃至整个神盾局付出代价！
这才应该是最正确的做法，只要稍微想想就能明白的道理，叶冲并不认为尼克弗瑞就想不到。
那么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在一边跟着詹姆斯离开牢房的同时，这也是叶冲一直想不明白的问题。
不过尽管他一直在防备着，可由牢房出去的路上，竟然就真的是风平浪静，路上并没有什么埋伏，而他也随着詹姆斯一道出了外面的铁门，再拐了个弯，由通道一侧来到了一处铁门外。
詹姆斯敲了敲门，高喊道：“头儿，西特维尔到了！”
铁门应声而开，詹姆斯转身向叶冲做了个请的手势。
“西特维尔！”
门内正是监控室的所在，尼克弗瑞背负双手就站在离门不远处，冲着叶冲微微颔首。
叶冲深吸口气，走上前去苦笑道：“我的局长大人，你这可是吓到我了！”
“抱歉，事关重大，必须要谨慎处理。”
尼克弗瑞淡道：“不过也确实委屈你了。”
“对了。”
他不待叶冲回应，将手里的文件袋递了过去，道：“这是这次行动的任务简报，上面详细写明了神盾局这次的任务目标以及结果，另外，也有关于这两个怪物的资料，就请你一并带回给皮尔斯了。”
叶冲接过，赞叹道：“不愧是局长，速度果然够快。”
这话也是明赞暗嘲，尼克弗瑞的动作未必也太快了些，刚刚从罗斯那里回来，就连任务简报都弄好了，若说这不是事先准备好的，恐怕没人会信。
“还是那句话，事关重大。”
尼克弗瑞倒是平静，只道：“就刚才的事情再次向你说声抱歉，你若是急着回去向皮尔斯汇报的话，现在就可以走了。”
可以走了？
叶冲不由得狐疑看了眼尼克弗瑞。
真就可以走了？
回想一下，方才他独自被关在牢房里时，确实没有任何异样，也很肯定不会有人暗中给他安装了追踪器什么的。
让他走，又有什么目的？
叶冲很认真地看了尼克弗瑞一眼，超发觉得有些看不透此人。
“怎么，你还有事？”
“不，没有。”
叶冲想了想，道：“那我这就回去向部长先生报告。”
不管怎么说，先离开也不错，就算对方真有什么他不知道的追踪手段，只要回到神秘空间让金属球检测一番就行，倒不怕对方作妖。
一念及此，叶冲也不在这里久呆，冲着尼克弗瑞点了点头，缓缓退出监控室，这才往外面走去。
一直到进入电梯，叶冲才打开尼克弗瑞给他的文件袋，里面果然是这次神盾局行动的任务简报，甚至还拍了几张照片。
在照片里，憎恶与杜利两人正在大杀四……
突然，他的动作顿住，眼睛盯着最后一张照片。
是杜利，倒在血泊中！
咔吧！
骨节陡然炸起爆鸣，叶冲低着头，不被摄像头看到的角度，面上青筋暴露。
照片上的杜利已经恢复了常人形态，正面倒在地上，满身都是血，最为可怖的是，他的胸口位置有一个拳头般大小的血洞，即使照片是静止的，叶冲也似乎能够看到有汨汨的鲜血正在狂涌。
如此严重的伤势，即便杜利是异于常人的突发体质，怕也是不活！
真死了？
胸中一股怒火陡然直冲脑门，看杜利那血洞的大小，估计乃是被人在远距离用狙击枪一枪打穿，或者……
巴顿的暴裂箭！
叶冲发现，就在杜利的身边，那些流淌的血液中，能够看到一些极小的金属碎片，而其中最显眼的一块，却是一小截食指长短的金属条。
之前在斯塔克那里，他曾看到过战局的情况，那时鹰眼已然出手，固然只是弓箭，可也是威力强横，就连憎恶都被炸得痛吼连连。
而杜利的异变只在右臂，他身体的其他部位其实与常人无异，根本经不起如此打击。
是巴顿干的？
以这人的箭术，杜利就算有异变后的数条触手防护己身，但也很难防备，要命中他的心脏并不难！
一时间，心中对于此前的猜测有了动摇。
难不成这次真不是尼克弗瑞派杜利去的罗斯那里，而是这小子自己的行动，结果被……当场击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