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后院
“说吧,你这次找我来所谓何事?”孙大夫带着江流来到后院后问道。
“孙大夫,您可知是何人伤了小毛?”江流没有直接言明自己此次前来的目的,而是反问道。
“是曹文宝。”
“正是,曹家在云城作恶多端,仗着他们的靠山为所欲为,当街纵马伤人,全然不把王法放在眼里。”
“这次小毛命大,只是伤了腿,养一养还是能够好的,但是下一次呢?下一次还会是这样吗?万一下一次直接是出了人命呢?”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孙大夫现在也听出了江流话里的意思。
“孙大夫,大毛兄弟二人在云城无依无靠的,是您好心帮助了他们,我相信您心里是有正义的。”
“在下江流是盛京圣辅司的人,之前送大毛他们兄弟二人来医馆的那位姑娘便是圣辅司的新任司主,我们直属于当今萧太后管辖,所以我希望您能够配合我们,一起扳倒曹文宝,给曹家致命一击。”江流开口说道。
“江公子,我不过是一个大夫,又能够帮你们什么呢?曹家在云城势力庞大,就算你们是太后的人又怎样,他曹文宝的舅舅是当今左相,表姐是当今冠宠六宫的曹贵妃,你们这样做无异于以卵击石。”孙大夫疲惫的说道。
江流他们太年轻了,要是曹家有这么容易扳倒,他至于这么多年都没有做到吗?
“孙大夫,事在人为,我们如果不试一下又怎么会知道行不行呢?”
“曹家势力庞大确实是有当今圣上和太后纵容在里面的,但是您想一想皇上跟太后难道真的会放任曹家的人敛权?难道真的会看到曹家一家独大吗?”江流分析道。
“江公子,这件事情事关重大,我不过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大夫罢了,你们为什么会找到我?”
孙大夫不理解江流他们是怎么找到自己的。
“孙大夫,您对大毛小毛兄弟二人很好,这两个孩子自幼丧父,前不久母亲也离他们而去,现如今小毛更是卧病在床,而这一切都跟曹家脱不开关系,他们理应受到惩罚。”
“而您,从小看着大毛兄弟二人长大,当日又是您去救的小毛,这一次由您出面是最合适不过的了。”江流开口解释道。
他实在找不到比孙大夫更加合适的人选了。
“江公子,那天救小毛只是出于医者仁心,换做是任何一个人我都会救的。”孙大夫依旧没有松口。
“您就算不为大毛小毛兄弟二人,那为了您夫人呢?您难道就真的不想为您的夫人报仇吗?”
“曹家在云城多年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您夫人是这样,小毛是这样,以后还会有许多人是这样,您......难道就真的忍心坐视不理吗?”江流逼问道。
知道孙大夫夫人的事情是孙大夫心里的一根刺,他本不愿提起刺激孙大夫,但......但现在也是没有办法了。
“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的?谁告诉你的!”
孙大夫一听江流提及自己的亡妻,蹭的一下就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大步走到江流面前,厉声问道。
江流这个位置看过去还能够看到他脖子上因为愤怒而暴起的青筋,孙大夫瞪大眼睛看向江流,气息不稳,显然被江流刚刚的话给刺激到了。
“孙大夫,这件事情不管是谁跟我说的,圣辅司暗探有多厉害想来您也是有所耳闻的,所以就算别人不告诉我,我也是能够查到的。”
“这一次,您应该站出来了,这些年您不就是在等待机会吗?不就是在等待一个能够一举扳倒曹家的机会吗?现在机会来了,您应该把握住,击垮曹家,以告慰亡灵。”
江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说道。
“你......让我想想......”
孙大夫听了江流的话,颓然的坐到了地上,双手环抱着头,就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
江流说中了他的心思,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自己面前的这个年轻人,但是他现在已经年近古稀,机会肯能就只有这么一次了。
要是把握不住这次机会,以后可能都没有机会了,他婉儿的冤屈也无从申诉了。
“孙大夫,我就住在云河边的那家客栈,我们时间不多,还望您早点给我一个答复,也给亡人一个答复。”
江流见孙大夫这个样子,知道自己的话已经起作用了,便不再多言,遂离开了。
**
夜晚
云城城外郊区有一处很干净的墓地,一看就是经常有人来打扫的缘故,而墓地边此时正闪烁着火光,有人在给亡人烧纸。
“阿婉,是我没有用,都这么多年了也没能够给你报仇。今日医馆里来了一个年轻的公子,说是能够扳倒曹家,你说我到底要不要信他们呢?”
“我如今也是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心里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我恨呢!我不甘心就这样死了,我不甘心就这样去见你,也没有脸去见你......”
“阿婉,我想你了......”
说着说着那人就开始哽咽,趴在墓碑上面哭的像个孩子。
他正是孙大夫,而他面前的这块墓碑也正是他的亡妻的墓碑。
“阿婉,一别经年,你在那边还好吗?我在这里一切安好,只是没有你的陪伴总是少了点欢愉的,你说我到底要不要帮他们呢?”
孙大夫独自一个人在墓碑旁呢喃道,回应他的只有风吹过树叶的声音,四周寂寥无人。
“你一向是个善良的人,当年我们家就跟大毛他们家交好,现如今我们两家都孤零零的,他们夫妇二人也早早离去,独留下两个孤苦无依的孩子,你要是还在世应该也是不忍心的,对吧?”
“曹家横行云城多年,也是时候该做个了结了,阿婉,等这件事情一结束,我就去找你,好不好?”孙大夫突然直起身子说道。
他心里已经有了决定。
将手里的烧纸烧完后,孙大夫对着墓碑说道:“阿婉,过两天再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