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您了。”南随礼貌的说道。
太后身边的这个大太监对自己没有恶意,所以对他还算礼貌。
“我也是准备出宫,刚刚碰到了南小姐。”裴婧语解释道。
“那南小姐,我们走吧。”德全对于裴婧语的解释也只是笑了一笑,没有说什么。
德全带着南随走的是一条小路,这里风景不错,而且还比较近。
“这是御花园,从这里出去要比其他地方进很多,而且风景也不错,一般都是宫里的老人才会知道这一条路的。”德全边走边跟南随解释道。
南随没有说话,只是听着德全的介绍。
“快来,看,这里的花好美呀!”一个俏皮可爱的声音响起,打破了御花园原本的宁静。
南随侧头看过去,只见一个身穿白衣,头上的发饰不似盛京人,倒像是关外的女子。
女子扭头朝南随这边看过来,南随正好可以看到女子的脸,眼睛瞬间睁大。
“那位是?”南随声音有些沙哑的问道。
“哦?那位是狄族的小公主,太后寿宴时候入宫朝贺,太后见这位小公主生的可爱,人也活泼,就特意留了下来陪自己做个伴。”德全顺着南随的目光看过去,然后解释道。
他刚刚光顾着认认真真的给南随介绍御花园里面这些花的品种,没有注意到南随的异样。
“原来是这样。”南随收敛好自己的情绪,又恢复了之前的淡然。
“南小姐,这就是老奴刚刚所说的凤凰花,这花开的尊贵,又形似凤凰,所以先帝特地赐名为凤凰花,咱们宫中也就只有这一处能够养得起这么娇气的花,这花还到别的地方不出一天就死了。”
南随顺着德全所指的方向看过去。
“嗯,好看。”她对这种东西不感兴趣,敷衍的应和道。
“好了,南小姐,到了。”
从御花园出发果然要比走其他地方进很多,南随记得自己入宫的时候走了大概一个时辰才到太后寝宫,而御花园出来才花了一炷香左右的功夫,确实近了很多。
“多谢公公带路。”
“南小姐客气了。”
德全越看越喜欢南随,在他看来南随为人谦逊,待人有礼,对他们这些奴才也从来是客客气气的,不像有些人根本就不把他们这些奴才当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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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康宫
“人送回去了?”萧太后见德全回来了,问道。
“嗯,南小姐已经出去了。老奴刚刚去找南小姐的时候正好碰到了裴司御在跟南小姐说话,不过说了些什么老奴没有听到。”
德全将自己刚刚去找南随时候遇到裴婧语的事情如实告知了萧太后。
“裴家养出来的丫头果然是个通透的人,哀家这才刚将人请入宫,裴家那丫头就来了。”萧太后也知道裴婧语今日有些反常。
“裴小姐是多心了。”德全淡淡的开口。
“多心?怕不是吧!你真以为裴家那丫头是害怕我伤害南随?德全,你在宫里待了这么久了,怎么会有如此天真的念头。”萧太后见德全这么说,好笑的开口。
“是老奴愚笨了。”德全被太后训斥了,有些尴尬的应声道。
“哼!裴家那丫头手也伸的太长了,居然打起了圣辅司的主意。”萧太后一想到裴婧语今日的作为,冷哼一声。
“太后,手底下的人有上进心是好事。”德全适当的开口说道。
裴婧语之所以今日入宫就是想要阻止太后将圣辅司交给南随,当初裴婧语入宫的时候太后不过是给了她一个御龙卫的职位,今日南随一入宫太后就将圣辅司教给了南随。
换做做是谁都会着急的。
“确实是好事,但是要是敢用不三不四的手段来给哀家添堵,就不要怪哀家容不下她了!”萧太后冷冷的说道。
她能够容忍手底下有竞争的现象,但要是那些人敢触碰到她的底线,就不要怪她不讲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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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随出宫后没有直接回将军府,而是去了江流的府上。
这也是她第一次来江流府上。
江流的府上看起来人比较少,冷冷清清的,但乐的安静。
“你今日还顺利吗?”江流给南随递了一杯茶后问道。
“还行吧,没出什么事情。”南随接过茶后开口。
“那就好。”
江流见南随的表情却是不像是出了什么事情的样子也就放心了。
“那个......”南随想到了自己今天在宫里碰到裴婧语的事情。
“我今天在宫里碰到了裴婧语,裴司御。”
“哦?怎么了?”江流不理解她为什么会提裴婧语。
“她跟我说盛京的水很深,让我别往里面趟。”
南随开口将自己今日跟裴婧语两人的对话简单的跟江流说了一遍。
“想不到她还会跟你说这个,真是想不到。”江流略显嘲讽的说道。
这是南随第一次见江流用这种语气评价一个人。
“你为什么会这么说?”南随不理解江流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反应。
“裴婧语当年本来是要进圣辅司的,但是太后不放心她的能力就让她去了御龙卫,这些年好不容易做出了点成果,眼看着就可以达到自己的夙愿了,被你突然插了一脚,她能高兴?”
江流替南随分析,他是看不惯裴婧语这种做法的。
“原来是这样。”南随想到裴婧语今日跟自己说过的这些话,一时间有些好笑,没想到裴婧语打的是这个主意。
“不过她有一点没有说错,这盛京的水确实很深,你可要想好了,进了圣辅司,你的立场可就是在太后这边了。”江流提醒道。
盛京就是一个大漩涡,深不见底。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圣辅司?”南随问道。
她从来没有跟江流说过今日太后跟自己说过的话,江流怎么知道萧太后有意让自己去圣辅司。
“我不傻。”
江流看了南随一眼,他又不傻,怎么会不知道太后的意图,更何况能够让裴婧语着急的事情肯定就是太后要让南随接手圣辅司了。
“哦!想不到江世子还是依旧睿智如初,看起来风采不减当年嘛!”南随笑着说道。
江流是个有才华的人,不应该被这些事情给束缚了。
“南小姐谬赞了,江某愧不敢当。”江流没想到南随对自己的评价这么高。
“江世子,你就别在那里谦虚了,不管盛京的水有多深,我既然跳下来了就没有再游回岸边的道理。”南随喝完自己杯子里面的茶水说道。
“你想好了?”江流看着南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