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自在的收回摁住她的手,他趁着她还没走的间隙迅速道:“没哭没哭,我才哭了,呜呜呜.......”
郁柠身子一顿,而后步伐迅速加快,很快就甩开了他,身影迅速消失在校园大门处。
等到邵明明出来的时候,宽阔的大门口只剩下呼呼的风雪陪他了。
他接了雪花想要看一看,可还没等他伸过脑袋,雪花已经在他的手心化成了一滩雪水,而后顺着他手的缝隙缓缓地留了下去,陷入地里,再也找不见踪迹。
“原来这里......真的有东西,”他盯着地上那一个小洞,喃喃道,“这世界真的是有好多秘密我还不知道,实在有趣......”
说到这,他倏地抬头,视线定在一处:“但是这所有的有趣,都敌不过你。”
话音刚落,站在街角的郁柠微微抬起脸颊,用手背缓缓抹去泪痕,她迅速恢复了平静,脸色变得冷淡。
她走出街角,隔着漫天风雪声音飘向他,道:“我同意了。”
邵明明明显一愣,而后笑容就悄然划上了他的嘴角,他道:“很荣幸。”
夜晚静谧无声,吞噬着一切,哪怕刚才爆发过什么,一切都在所有人离开之时归于平静。
疾驰在夜晚大路之上的警车里一阵沉默,缩在座位上的郁桉无意识的摸着自己的手臂,眉头微微皱起。
第二日。
清晨的日光透过窗户探出触角抚摸着床上的人儿,郁柠睫毛微微颤动便是睁开了眼睛,她愣神了半晌,突然脱口一句:“你还是别走了。”
说完,整个人又顿了一下,视线迅速归于平静,她敛下眸子,掀开了被子起床,从衣柜里拿出干净的校服,又开了卧室门。
“咔哒。”水泥碎片再度掉在她的脚边,她突然皱起眉头,仰头瞟了一眼窝在门框上的那团白色灵魂体,轻啧一声,“让你躲起来,就是不要让人发现,你每次都搞这个,真的以为没人感觉出来吗?”
“.......”灵魂体缩了缩身子,移动到另一个墙角,不再动弹了。
郁柠冷着眸子,刚转头就撞上了自家哥哥纯洁无暇的双眼,她顿时一噎。
郁桉笑得开心:“小柠,今天起得真早啊。”
“.......”郁柠没理他,推开一个空就走了出去,一脸黑线。
郁桉还跟在身后蹦蹦跳跳跟上:“小柠,我跟你说今天早上老妈做了猪脑!我们多久没吃猪脑了!”
“.......”郁柠走进洗手间,转身毫不犹豫的关上了门,而后里面就传来了洗漱的声音。
郁桉搔搔头,想来也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妹妹这么不待见自己,瘪瘪嘴就要哭出声,可他还没酝酿成功,一个板栗就朝着他的脑袋狠狠砸了下来,与此同时郁母的声音从厨房传来:“收拾好了就过来端饭!缠着你妹妹做什么!”
“......”郁桉摸摸自己肿起老大的脑袋,瘪瘪嘴但也不敢怠慢,赶快朝着厨房跑了过去,“老妈,你叫我的时候能不能别这么粗鲁!”
郁父仰躺在沙发中,透过眼镜紧盯在自家儿子身上,直至看他进了厨房这才收回视线,重重的叹了口气:“造的什么孽哦,出了个任务竟然还把自己弄傻了,这可怎么办,谁给我们养老.....”
牢骚还没发完,又是一个板栗从厨房以一种优美而快速的抛物线弧度朝着他砸了过来。
郁父那可是战斗星使,这点小伎俩怎么可能对他造成任何伤害?
只见他把报纸向天一扬,纷纷扬扬报纸从天而降,唯美至极,映衬的他被板栗砸到地板上的速度都放缓了不少。
“过来帮忙!而且你儿子没傻,过几天就好了!”郁母暴怒的面容出现在厨房房门处,她咬牙道,“就知道说风凉话,给你儿子请假了吗?!”
“请什么假啊?”郁父笑呵呵的从地上爬起来,揉着自己鼓起的大包,“不就是脑子撞了一下,哪里还用请假。”
“你就让他这么去,等他醒了不得和你拼命?!”郁母端出个汤,稳步走到餐桌前,“而且你让他以后怎么去面对他的队友?”
“说的也对,”郁父点点头,将报纸捡起叠好放在茶几上,又有些疑惑地道,“不过这赵家小姑娘怎么没傻?听说刚刚醒就要来找咱家郁桉。”
“谁知道?”郁母重重将汤盅放到桌子上,白了一眼屁颠屁颠跟在自己身后出来的自家傻儿子,嫌弃道,“赵家小姑娘专修的不就是精神和疗愈?估计是咱家傻小子被那个幻想异魔搞秃噜脑子了,是真丢人!还做什么质心队长,赶快滚下来吧!”
“......”郁柠低着眸子从洗手间走了出来,随手抽过一张消毒湿巾擦了擦手,坐到了餐桌上。
郁桉拱着脑袋坐在她对面,嘿嘿傻笑着:“小柠,今天你要去上学吗?你不是最不喜欢去上学了吗?别去了,在家陪我玩吧!”
“吃虾。”还没等她回答,郁母就伸出手堵住了郁桉想要拉住郁柠的手。
她将剥好的虾放到了郁柠的碗里,这才歪头剜了一眼可怜兮兮的郁桉,是越看越嫌弃,她额头青筋直爆,恨不得把眼前这玩意儿摁回自己肚子:“你能不能消停点,我看你小时候也不是这样啊?这人一傻,怎么长得再好看也这么恶心人呢?!”
“好了好了,”郁父摸了摸郁桉垂下去的脑袋,温柔道,“你先吃饭,爸爸今天请了假带你出去玩。”
一听可以出去玩,郁桉本身颓丧的脸瞬间换上了笑容,他快速点头:“好啊好啊!”
郁柠将猪脑很是贴心的向着他推了推。
她觉得白罗轩最近是真的手生,这删记忆也就删记忆了,怎么还连带着有副作用了?她怎么不记得有副作用?得找时间教教他了。
想到这,他自我肯定似的点了点头,而藏匿于房子外面的白罗轩则是同时打了个喷嚏。
他囔了囔鼻子:“谁特么在想老子?”
“......”郁柠将虾吃进嘴里,没滋没味的咀嚼了几下,就把筷子放下了,她站起身,“我吃饱了,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