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
“嘻嘻。”
“哈哈……”
听着从院外传来的欢笑声,李世民嫉妒了。
虽说自己那些闺女都很尊敬自己,可是却从来没有跟自己这么亲近过。
而且以其说她们是尊敬自己,还不如她们是摄于自己的威严而在自己面前不敢放肆,只得装出毕恭毕敬的样子。
那怕是自己最宠溺,自观音婢去逝后自己从小便亲手带大的小兕子,在自己膝前她是很乖巧懂事,可李世民却还少听到她这么欢悦无羁的笑声。
至于衡山公主这最小的嫡女,那就更不要说了。
除了惧怕和胆怯外,李世民就很少看见她对自己笑过。
虽说这其中有她性格的原因,可李世民知道更多的是来源于自己心中那道过不去的坎。
可衡山她有错吗?
想到自己嫡长子李承乾跟自己说过的话,李世民再一次坚定了自己昨夜思虑良久才作出的决定。
“陛下,真的要如此吗?”望着脸上泛起微笑,一付已经不知神游何地皇帝陛下,房玄龄等人对视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齐齐站起身拱手劝道:“还望陛下三思啊!”
“诸位卿家都不必再劝朕了,朕意已决。”被房玄龄等人的声音吵醒,李世民从院外的欢笑声中收回思绪,瞧着身前这些跟自己是君臣也是好友,一起从隋未群雄逐鹿中原走来,硕果仅存的左膀右臂笑着道:“拟敕用印吧,朕就看看那逆子会弄出什么名堂来。”
“臣等遵圣命。”抱拳领命,了解自己们这位皇帝陛下性格的房玄龄等人知道劝不了,可心里不知怎么的却突然有些期待起来。
…………
“房伯父,父皇他是咋回事,为何他老人家不亲自来处置这些的事情却让承乾来干,难道他不知道我很忙的。”骑在马上,扭头看着边上跟自己并骑的房玄龄,李承乾压低了声音问道,心里除了迷糊更多的是郁闷。
自己跟晋阳公主和衡山公主两个小萝莉正在院外愉快的聊着天,盼天望地想着李世民那条霸王龙快些从自己的终南别院里离去。
可结果呢?
自己没等来李世民他们离去的消息,却等来了王源那老犊子代传的一句口谕:朕身体抱恙,着秦王李承乾全权处置高句丽倭国之事。
朕身体抱恙?
当听着从王源口中那一本正经说出来的这句话时,李承乾直接就是傻眼了。
抱恙?
自己又不是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又不是不清楚李世民的身体是咋恙。
抱恙?
我抱他的大爷的恙。
可奈何这胳膊还真的是扭不过大腿。
李承乾还记得当自己接到这个口谕后,带着晋阳公主和衡山公主准备进院去找李世民这位大唐的爹理论时。
不说面没见着,人家直接在院里就给尉迟敬德那位老杀胚一个命令:给朕把这逆子绑了你们带走。
是的,李承乾不是没有想过要去反抗,可是天知道尉迟敬德那马上就要六十岁的黑面门神都这么老为什么力气武艺还这么厉害。
一只手。
是的,人家尉迟敬德就用一只手就制服了自己。
想想,除了一句大佬永远是你大佬外,李承乾只想说不会武功的人还真的是伤不起。
“殿下不是都知道了吗,陛下身体抱恙。”迎上李承乾那不死心的眼神,房玄龄耐着耐心回答道:“可新罗使臣却还在驿馆中等着朝中回复。”
“新罗使臣来朝不就是为了高句丽的侵扰而来求助我大唐,希望我大唐可以发兵帮他们止乱吗?”皱着眉头,李承乾在脑海中算了算时间,有些不解地开口问道:“父皇他不是都已准备对高句丽用军了吗,为何新罗使臣还赖在驿馆中不走?”
“这得问殿下你了,你昨夜不是跟陛下他……”瞧着这又在跟自己装傻,一路上不停换着话题想从自己这里打听皇帝陛下决定的这位秦王殿下,房玄龄心里感觉好笑,也将就将就随着他的话头说下去。
“房伯父你老狠,真狠。”恨恨地朝天翻了白眼,李承乾知道自己已不可能从房玄龄这里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狠狠地丢下一句话,打马便朝长孙无忌那个便宜舅舅那里驶去。
“哈哈。”
看着驱马朝长孙无忌那死对头跑去的李承乾,房玄龄跟边上的李靖对视一眼,不由的轻笑起来。
“高明,怎么了,在房老儿那吃憋了?”悠哉悠哉的坐在马上,听着身后追上来的马蹄声,长孙无忌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自己的外甥李承乾。
“嗯。”打马追上长孙无忌,李承乾点点头,也懒得问他的为什么知道跟上来的人会是自己。
因为只要懂点唐史的人,谁又不知道长孙无忌虽说是排在凌烟阁二十四功勋中的第一位,可是排在后面的那些大佬中除了那么几个外,像房玄龄,李积,尉迟敬德这些人才不会给他好脸色看呢!
至于像李靖这样懂得明哲保身,身家门阀不输长孙氏的大佬说白也看不上他这种贪图权势的人。
只是听到从长孙无忌嘴中吐出的那一个称呼,李承乾真的是很想笑。
毕竟在后世那些写唐初的历史网文里,十本书最少有八成的书中长孙无忌都是个反派,都是的玩权弄术的标杆之人。
“高明,你是不是想问你父皇刚才作了个什么决定?”望着又习惯抬着揉着鼻尖的外甥,看着他在一身紫色亲王冕袍下衬托下显得英气逼人的身姿,瞧着他那跟自己妹妹有八成相似的面容,长孙无忌叹了口气说道:“你就别逼舅父了,舅父答应了父皇未至太极殿前是不能向你透露一字的。”
“嗯。”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李承乾不以为然地笑道:“承乾过来找舅父你并不是为了那事,而是有一件事想请教舅父你。”
“哈哈,只要不是问关于陛下的事,高明你随便问,老夫绝对知无不答,言而不尽。”伸手捋捋颚下胡须,见自己外甥不再纠结于没在房玄龄那老儿没得到答案的问题,长孙无忌哈哈一笑,说道:“说吧,到底有什么事想问老夫的。”
“舅父,当年在玄武门之事后,我大伯李建成家的那些男儿可都是诛尽了?”理理思绪,李承乾想了想,终于还是把心中那天在御书房中因为李治那腹黑家伙一句话而让自己疑惑,揣测到现在都没有结果的问题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