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听着御书房内突然响起的耳光声,望着李承乾扬起的手,再瞧瞧着捂着脸浑身气得发抖,嘴角有血液流下的萧瑀。
房玄龄傻了,长孙无忌愣了,李靖李积笑了。
而余下的那些官员们却是伸手揉揉眼睛,很是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这一切。
萧瑀?
这可是前朝皇帝粱明帝萧岿的第七子,可是隋炀帝杨广的国舅。
当然,最为重要的是萧瑀自大唐始建之时便一直忠心耿耿,兢兢业业,尤其是现今官封左仆射一职。
但是这还不是更重要的,重要的是若论亲疏血脉关糸,萧瑀他可还是李承乾的祖父辈。
可现今……
摇望着打了萧瑀一耳光还犹不解气的李承乾,再看看黑着一张脸的皇帝陛下李世民,众官员低下头谁也不愿意站出来吭声援助一下萧瑀这位宋国公。
“哼。”
冷哼一声,李承乾的目光从面前两旁垂下头的官员身上扫过,最后停在那抬起咬着牙瞪着眼的萧瑀脸上,似笑非笑地开口说道:“别仗着自己年纪大,脸皮厚辈份高啥的就可以胡言乱语,指鹿为马,颠倒是非,混淆黑白什么的,很多事情有就有,没有就是没有,你以为你遮掩得住吗?”
说着,李承乾顿了顿,抬起头看向两旁沉默不语的官员继续说道:“刚才孤都说了大家都是明白人,要是想谈咱就收起那些蝇营狗苟的小心思,要是不愿意谈,那我们就来说说案卷,那些贩卖贪腐东都各仓粮食,涉及刺杀本王,阴谋造反的人和家族该怎么处置,是杀还是砍,是诛一人就罢还是应灭其九族。”
“当然,至于那些当了婊(子)还想立贞节坊的话诸公最好少说些,本王的脾气可不是很好,刚才是用手,等下火大了只怕会控制不住会用御赐的天子剑抽人。”
是诛一人就罢还是应灭其九族?
看着满脸笑容的李承乾,听着从他嘴里说出来那满是嘲讽和杀意的话,萧瑀委了,家族之中有人牵连进东都那些案子里的世家门阀官员们也缩了。
“够了,逆子你还是说说该怎么样才能解决朝廷与世家门阀之间的关糸吧!”放下揉着眉心的手,李世民强忍着笑一本正经,面色很是严肃地看着李承乾说道:“至于那些案子该怎么判按照《大唐律》来就行。”
《大唐律》?
听到李世民的话,萧瑀心里一急,也不待李承乾开口,忍着口腔的痛抢先拱手躬身说道:“此案事关重大,涉及之人尤多,还请陛下派人重新审核之后再判。”
“萧仆射这是在拐着弯告诉朕刚才朕与众卿家看到的那些证据和证词都藏有猫腻。”板着脸,李世民伸手抓起一份证词扔到萧瑀面前,开口说道:“还是想说这一切罪证都是秦王他凭空捏造出来的?”
“啪。”
“老臣不敢。”望着摔在面前地上的证词,听着李世民这位杀伐果断皇帝陛下那看似平和,实则是在强忍着愤怒的话语,萧瑀‘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说道:“老臣之意是此案牵连太广,涉案的的世家门阀官员太多,若都按《大唐律》来判,只怕是会引起朝堂百官恐慌,天下民心惶惶啊!”
“所以还请陛下三思而后行,以免天下再次动荡。”
顿住话头,萧瑀朝自己身后的那些世家门阀出身,也牵扯在其中的官员们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可以上场了。
“还请陛下三思而后行,以免天下再次动荡。”
“还请陛下三思而后行,以免天下再次动荡。”
“还请陛下三思而后行,以免天下再次动荡。”
“…………”
“哈哈。”
望着除了房玄龄,长孙无忌,李靖和李积等几个人之外,整个御书房内被自己留下来,包括刚被自己提升为刑部尚书张亮在内全都朝自己进言的大臣们,李世民笑了,笑得很是大声。
威胁吗?
望着全部都爬在地上,看似恭敬惶恐实则串联在一起包团反抗的萧瑀等官员,李承乾真的是无语了。
俗话说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李世民他是谁?
他可是一国之君,可是杀得大唐周边异族闻风丧胆,最后被那些人尊称为‘天可汗’的男人好不好!
威胁他?
难道你们是怕自己死了以后没地方埋,还是说你们这是赶着去阎王爷他那里送礼拜山头。
可是真的用得着这么急吗?
望着猛地御座上站起,迈步走下台阶的李世民,李承乾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地往边上靠了靠,实在是有些担心自己等会遭受到城门失火殃及池鱼那种灾难。
“逆子,你给朕站住。”瞧着这惹完事以后就想躲的嫡长子,李世民心里那火啊实在是有些难以压得下去。
“哦。”乖巧地点点头,李承乾脸上笑嘻嘻可心里却是mmp。
都说乌鸦的嘴很黑。
可如今呢!
自己才在心里念叨了句着别城门刚失火,结果自己这条咸鱼马上就被殃及池鱼了。
这难道是自己嘴比乌鸦的嘴还黑吗!
怂拉着脑袋,李承乾不知怎么就想起了那么一句话:人算不如天算,天算了还不如不算。
李世民没去管跪在地上的那些官员,也没去理房玄龄等侍立在身旁的大臣,而是看向李承乾问道:“承乾,如果你身处朕的位置,你会如何处理现在这种场面?”
“儿臣愚昧,不敢置啄。”很是干脆地摇了摇头,李承乾知道李世民是在套自己的想法。
可是自己会那么傻乎乎的就把心里的答案说出来吗?
自己不是太子也不是储君,用得着去背这吃力又不讨好的锅。
“朕让你说你就说,那来这么多的废话和借口。”翻了个白眼,李世民知道自己这嫡长子很狡猾的已经把自己的心思已经瞧透了。
“那要看父皇你是下了多大的决心了?”习惯地伸手揉揉鼻尖,李承乾用眼角瞥了下站在对面的房玄龄等人,想了想提议道:“父皇,要不然咱们换个地方说?”
“就在这里说。”斩钉切铁地摆了摆手,李世民的话语里充满了不可抗拒和不容拒绝。
“唉!”
幽幽地张嘴叹了口气,李承乾知道自己没法拒绝了,可是这能得倒自己吗?
李承乾放下揉着鼻尖的手,缓缓地开口说道:“人如马,马似人,训马与训人其实都可以用同一方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