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剑宗掌门一愣,闻人凌和长行也愣住了。
青柏附和:“没错,就是这样。”
“不是这样子的。”闻人凌反驳道,“你当时分明就说了我们抢劫了无情心法。”
伊池:“那只是我恼羞成怒之下说出来的糊涂话罢了,在这儿,向掌门和闻人道友赔个不是。”
鹤师叔打圆场:“都是误会,都是误会。”
“糊……糊涂话?”闻人凌被伊池的解释搞得结巴了一下。
“是啊。”伊池捂住胸口,“我对你痴心一片,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你你你你你……”闻人凌脸都红了,以往伊池都是私底下跟他表露心声,哪有今天这么大胆,铭剑宗掌门和归鹤真人都在,这种不知羞耻的话亏他有脸说出口。
铭剑宗掌门向长行求证:“长行,你有什么想说的?”
长行:“我确实对伊池道友很是倾心。”
“诶?”傻徒弟我要你说这个了吗?铭剑宗掌门扶额,他本意是想围绕“抢劫无情心法”一事展开讨论,这样他才好实施下一步计划,怎么话题越跑越偏了?
鹤师叔像是吃到了什么绝世奇瓜,惊得嘴都合不拢:“什么?什么倾心?”
小师妹用手帕捂住嘴,一双眼睛睁大了看戏。
铭剑宗掌门倒是知道内情,脸上没多大震惊。
伊池也知道内情,但他得装出一副受宠若惊又担忧的模样:“这……这这,长行道友厚爱,但我已经心有所属了。”
平时闻人凌听到这番话心里都会烦扰嗤笑伊池痴心妄想,但今日不同了,长行比他优秀许多,他天赋不差但宗门内所有人的关注都在长行身上。
凡是都要压他一头的长行竟然也有吃瘪的一天,闻人凌心里舒爽极了,竟也没那么反感伊池了。
闻人凌第一次正眼观察伊池,人在心情愉快的情况下看什么都是顺眼的。
这不,闻人凌意外发现伊池眉眼好看,皮肤白皙,好像没有以前那么惹人厌烦了。
青柏好像听到了好感度提升的声音,他不可思议的看向闻人凌,又瞥了眼伊池,我靠?
话题越来越偏了,铭剑宗掌门赶紧强硬拽回话题:“提到剑渊尊者留下的无情心法,我倒想起了一桩事,七十年前,我还只是大师兄的时候,下山带弟子出任务,偶遇一伙盗贼,出于行侠仗义的意愿,我们抓了那伙盗贼,从他们的劫来的财物中发现了一本心法。”
伊池内心冷哼,他就知道不安好心狗屎老登在这儿设套等着他,还好他有所预知,已经提前铺垫了。
铭剑宗掌门:“那本心法只有下卷,不知其真名,于是我将其带回宗门交给长老研究,长老们说这本心法十分高深,大概是某位修为高深的前辈留存世间的。”
鹤师叔惊讶:“那铭剑宗掌门怎么将这本残缺心法和本宗的无情心法联系起来了?”
铭剑宗掌门一脸高深:“就在昨夜,剑渊尊者托梦给我,说这心法名为无情心法,是无情心法的下卷,务必委托我一定要归还青云宗,我醒来后思绪久久不能平复,又担心是我日里操劳过度才有所夜梦,但今日听到伊池小友所言,我心里有了一些猜测。”
铭剑宗掌门从袖子里探出半本泛黄的心法以此证明他所言非虚。
伊池:“……”呵呵,我怎么不知道我给你托梦了?
鹤师叔不知道真假,但也品出一些道理来,铭剑宗掌门这是以退为进设法向青云宗讨要上卷来了。
他自有分寸:“无情心法一直归唐堂主保管,宗门内修炼此法的也只有伊池一名弟子。”
伊池:“我作证,我们宗门的无情心法完好无损,看来贵宗得到的残缺心法并不是无情心法的下卷。”
铭剑宗掌门:“也许是有人遗失了下卷,害怕被宗门责罚,偷偷编造出下卷呢?”
“不可能,无情心法需要上下卷兼修,只修上卷或者下卷,都会给精神上带来不可磨灭的副作用,我若是修的是残缺的无情心法,怎么可能年纪轻轻就轻而易举的进阶金丹期?”
长行听出一些门道来了,他问:“只修一半会有什么副作用?”
伊池微笑:“上卷多情,下卷断念,只修上卷者,容易被情感困扰,逐渐会变得痴狂,只修下卷者,情感会变得薄弱,会缺乏对情感的理解,然后逐渐丧失全部情感,彻底成为机械人。”
这听着怎么这么像伊池和长行?
铭剑宗掌门见到一点杆就往上爬:“听伊池小友所说,无情心法与这残缺心法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铭剑宗掌门有备而来,只见他一抬手,就有人把门打开,一群端着漆盘的弟子陆陆续续进来。
伊池大略的扫了一眼,丹药,武器,衣服……全是一些珍贵物件。
在铭剑宗掌门的示意下,那些弟子端着漆盘奉到鹤师叔面前。
“小小薄礼,还请收下。”
这礼一点儿都不薄,鹤师叔完全不敢动,他疑惑的看向铭剑宗掌门:“这是何意?”
铭剑宗掌门无奈叹气:“不瞒你说,这本残缺心法经过本宗门多个长老改良,已经传授给了一些弟子,本以为不会出什么事,却不想还是出了一点儿问题,无情心法和这本残缺心法有些相似,我想借贵宗的无情心法一览,有个借鉴,看看这本残缺心法哪里还需要修改一下。”
伊池还想周璇一下,旁边的鹤师叔想都没想,直接一口答应了。
伊池:“?”
鹤师叔:“等我飞鹤传书,将那本无情心法捎来,左右半个小时便好。”
无情心法都被我毁了,怎么捎?伊池喝了口手边的茶,嗯?冷茶?
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云顶翠,真难喝。
伊池把茶碗放下。
铭剑宗掌门怕无情心法飞了,强行找了几个话题聊天消磨时间,于是他就提到了伊池和闻人凌之间的破事,不过效果不佳,大家好像都不开心。
伊池靠在椅背上,手撑着腮帮子,刚翘起二郎腿,鹤师叔一个咳嗽,把他的二郎腿按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