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唐凌、陈娇娇和管凌不屑于和男人纠缠的时候,沈杜若正被一个男人纠缠得烦不胜烦,那人便是巫判昧。
自从在秘境救下沈杜若后,巫判昧便对她动了心思,不知道他是看上了沈杜若这个人,还是她背后家大业大的丹鼎宗,总之巫判昧开始对沈杜若嘘寒问暖,频频示好。
沈杜若这个人吧,很矛盾。她一方面欣赏帅哥,巫判昧出众的容颜对她有着生理层面的吸引力;另一方面,她慕强,她理想的双修道侣至少得是结丹以上,巫判昧才筑基初期,她又有些看不上他。一方面,她有着几分懵懵懂懂的虚荣,巫判昧这么一个大帅哥大费周章地追她,让她心里很爽;另一方面,她也听闻过巫判昧的种种传闻,知道他花名在外,前不久才为了管凌和巫昭寐打了一架,她不禁怀疑他对她到底有几分真心,也担心和他过多地扯上关系有损她清誉。
沈杜若是在修仙界严苛的礼教下长大的,从小就是个知书达理识礼数的人,所以她在和巫判昧的交往中尽量保持“女男搜受不亲”的礼数,可是眼看着巫判昧的攻势越来越猛,老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言语亲密,举止亲昵,竟然还要御剑送她回家。双人御剑,这得多暧昧啊,一把剑就那么点大,那可不就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搂搂抱抱嘛。沈杜若不愿意,拒了一次又一次,但她越来越招架不住,开始发愁该如何正式地婉拒巫判昧的追求。
沈杜若的一腔少年心思百转千回,绞成了麻花辫,可偏偏她那帮修二代姐妹不能理解她。当她稍稍讲述被巫判昧追求的苦恼时,她的小姐妹们都当她是在进行一场凡尔赛式的炫耀。
心仪巫判昧的符宗小姐妹直接出言暗讽道:“得了吧,知道你魅力无边,把巫判昧迷得不要不要的,至于这样嘚瑟嘛。”
沈杜若不是炫耀,她是真的苦恼,她敏锐地感受到巫判昧越来越强势,好像对她势在必得,她莫名地觉得这不对劲,她理想中的感情应该是水到渠成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赶鸭子上架,被追求者强势催熟而成。
唐凌和陈娇娇曾经问过她和巫判昧怎么回事,她没说实话,因为她知道她们都不屑于和男人纠缠,她担心她们笑她傻,笑她糊涂,笑她自作自受。毕竟陈娇娇在得知巫判昧追求她的第一时间就告诫过她,巫判昧是个烂|裤|裆,还是买淫男,不是啥好人。是她贪慕美色,贪慕虚荣,贪慕被追求的爽感,没能在巫判昧前期略显高调的追求中,第一时间、义正词严、如贞洁烈女般和他划清界限。现在不只巫判昧不信,就连她那帮小姐妹也不信,她对巫判昧无情无意。
是的,人们不会相信,在这个世间,竟然会有女人对一个有才有貌有前途的男人的疯狂追求毫不动心,她定是在装矜持,她定是在吊人胃口,她定是在玩欲擒故纵。
随着巫判昧的追求攻势越来越猛,沈杜若也越来越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她开始躲着巫判昧。巫判昧也觉得不耐烦了,他的耐心是有限的,在这场相敬如宾的追求游戏中,他已经做得够多的了,比他以往追求任何一个女修都要用心。
终于,巫判昧在丹峰堵到了在丹房独自炼丹的沈杜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沈杜若觉得这有失礼数,本能地想逃。
巫判昧一把抓住她的手,怒道:“你为什么要躲着我?”
沈杜若蹙眉道:“你先放开我。”她被抓疼了。
巫判昧没松手,反而快步上前,将她抵至墙角,用双手将她困在墙角不得动弹,再低头欺近她,狠狠地吻了下去。
沈杜若不由得大脑一空,身躯僵硬,呼吸加重,但是她并没有如话本所写的那样意乱情迷,沉醉在巫判昧强势猛烈的男性气息中不可自拔,无力挣扎几下便瘫软着身体任他予求予取,相反她的心里腾地升起一股恶气,他,巫判昧,凭什么这么对她。
虽然还未和唐凌她们思维同步,但是在和唐凌、陈娇娇、东方霸气这些大女人的朝夕相处中,沈杜若受到潜移默化的影响,在耳濡目染间也觉醒了一些主权意识。她此刻心里翻腾着满腔怒意,那怒意便是他巫判昧凭什么,凭什么未经她允许就拿他的舌头狂甩她嘴唇,恶心、下流、令人作呕。
巫判昧不知,他轻咬沈杜若唇瓣,舌尖直入想要撬开她的齿,沈杜若松开齿,待巫判昧的舌尖长驱直入后,再重重地唇齿相合,狠狠地咬了他一口。巫判昧吃痛松开她,气急败坏道:“沈杜若,你疯啦?”
“你才疯了。”沈杜若气得瑟瑟发抖,咬牙切齿道,“巫判昧,我讨厌你!”说罢,便跑着离开了丹房。
可这句宣言在巫判昧听来,却有了几分打情骂俏的意味。他摸了摸被咬疼的舌尖,嘴角牵起一丝玩味的坏笑。这个沈杜若,比他想象的要更有意思。她就逃吧,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沈杜若讨厌巫判昧,这次是真的讨厌,就连由巫判昧的高颜值带来的纯生理心动也在她的心里一扫而光,荡然无存。
一个男人的言行一旦变得下流起来,再帅的脸看着也是猥琐。
沈杜若是一路哭着跑回【观雪亭】的。她被巫判昧轻薄了,在那不能动弹被占便宜的数息间,她感受到了一种不被尊重被人轻视任人宰割的屈辱,她也气她自己,明明知道巫判昧不是个好人,可为何还要和他虚与委蛇,她到底在期望什么,一个浪子为她收心?一个淫|棍为她守身?
沈杜若痛哭的动静惊动了在【雪落】房里修行的唐凌,她待沈杜若哭声渐停的时候才轻敲【雪融】的房门,“沈杜若,你还好吗?”
沈杜若没有开门,她觉得羞愧,没有脸见唐凌。
唐凌咚咚敲门,“你再不开门,我就把门炸开。我数到三,一、二……”
沈杜若很好吓唬,唐凌还未数到三,她就把门开了,一双眼睛肿成了桃子。唐凌进了屋,没有追问她,而是打了一盆水,用一方水帕帮她清理哭得稀里哗啦,一团糟乱的面容。
沈杜若还是觉得委屈,她嘴里还残留着那股滑腻湿黏的触感,让她一想起就要作呕,浑身上下冒起一阵恶寒。于是,她的眼泪又哗哗地流出来。
“沈杜若,被欺负了,哭一哭很正常。”唐凌坐在她身旁,温柔道,“但是你不能只是哭。光哭是没有用的,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沈杜若咬着嘴唇道:“你怎么知道我被欺负了?”唐凌总是这么聪明,她会不会很瞧不起她。
“我猜的。”唐凌轻声道,“和巫判昧有关?”唐凌在【观雪亭】住了一年多,沈杜若一直都是无忧无虑傻乎乎的,最近让她眉头紧锁心事重重的只有巫判昧,而她最近一直在躲着巫判昧,今儿又哭着回来,多半是被巫判昧逮着,说了或是做了什么过分的事。
沈杜若沉默着点头,唐凌见她神色追问道:“他是不是对你动手动脚了?”
沈杜若惊得一抬头,“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唐凌苦笑道:“我猜的。”她估摸着巫判昧的耐心也该到极限了,一个男人的深情保质期是三个月,而一个男人的绅士风度保质期是一个月。
沈杜若低头羞愧道:“他亲了我,我咬了他一口。”
“做得好!”唐凌赞赏道,“就应该把他的贱舌头咬掉。”
沈杜若惊讶抬头,“你不觉得我很傻吗?怎么那么轻易就被他占了便宜?”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呢?”唐凌摇头,“你要知道,一个坏人想要做坏事,他是预谋已久的,你就是千防万防,防得住明枪,也防不住暗箭。你唯一能掌控的就是坏事来临时,你的自救,你的反击。”
唐凌看着满脸泪痕的沈杜若,知道她陷入了自责自厌的情绪,开解道:“你能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狠狠地咬他一口,然后还及时地跑掉,这不是很厉害吗?”
沈杜若顿时心里好受多了,唐凌又问她:“那你接下来想怎么办?”
沈杜若坚定道:“我会好好拒绝他,让他不要再来烦我。”
唐凌心想,只是拒绝就够了吗,你不想揍他一顿吗?如果你想揍他,我可以帮忙。但是既然沈杜若没有报复巫判昧的意思,那么唐凌也不好主动替人出头。
但唐凌误解沈杜若了,她自然也不是受了气就忍气吞声的人,她只是不想麻烦唐凌,她自有为她出头的人——她的哥哥沈杜康。
沈杜若和沈杜康乃一胎双生,本来沈杜若早出生一刻钟,但是她的母父都认沈杜康为长子,这样沈杜若就不用做姐姐,而是有了一个哥哥,哥哥会好好地保护妹妹。她的修二代小姐妹都很羡慕她,从小就受母父和哥哥的宠爱。
那么这次沈杜若受欺负了,正是哥哥沈杜康为妹出头的时候。沈杜康是剑修,已是结丹初期修为。万灵门剑宗,八位结丹剑修,沈杜康正是那常年在外云游的结丹剑修,所以就连陈娇娇都不知道沈杜若有一个同胞哥哥。
前些天,沈杜康云游回来了。沈杜若便将巫判昧轻薄她一事告知他,沈杜康一听,那可不得了啊,竟然有人敢欺负我妹妹,连忙找到巫判昧讨个公道。
万灵门内门严禁私斗,要想解决私人恩怨,就得上生死台。于是巫判昧又因为女人上了一次生死台,唐凌听闻此事不免毒舌,这个巫判昧迟早得死在女人手上。
结丹打筑基,这场比试可以说是毫无悬念。沈杜康身为结丹修士,不想以大欺小,便提议全程蒙眼,左手使剑,可即便这样,他也在十招之内将巫判昧打得落花流水。
看着巫判昧吃瘪的惨样,沈杜若这才觉得出了胸中的一口恶气。可是事情却没有像她预想的那样结束。
作者有话要说:沈杜若要渡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