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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第 1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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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宋诗画、沈杜若和东方霸气照例徜徉在知识的海洋,唐凌经巫厉焰引荐见到了巫山神使,又经过一番激烈的口舌交锋。唐凌舌战群雌,并不觉得被刁难,巫山避世甚久,她们对外人抱有戒心是可以理解的。经过唐凌一番强势输出,众巫山神使的戒心稍微降了一些。

巫厉焰笑道:“好了,今天就先到这儿吧。咱们还得去布置月信节的会场呢。”

唐凌主动请缨道:“不嫌弃的话,我可以去帮忙。”

然后唐凌的操作就惊呆了巫山众神使,她怎么什么都会?巫山神女只能觉醒单一巫力,没有觉醒双重巫力的先例,而唐凌则是金木水火土风雷光八属性元力全开,简直就是全能的所在。

“咱们是不是太自大了?”巫秋水向身旁的巫惊雷叹道,“咱们不该如此小瞧修仙界的女人。”

“未必,一人强,不算强。”巫惊雷努嘴道,“说不定修仙界的女人还是草包,咱们不能被她的一面之辞蒙蔽,还得亲自去看看才知道。”

第三日,唐凌被一阵喜庆的锣鼓声惊动了,她走出巫厉焰的小院,看见一排花车锣鼓喧天地从院门前走过,花车两旁站着一排盛装打扮的巫山少年,她们手提木桶,激动地向外抛洒红色颜料,唐凌被突如其来的泼水溅了一脸星星点点的红。巫山少年喜庆地喊道:“月信节快乐!”

这一排共四辆花车,花车形式各异,一辆做成了小白兔,车周支着两只兔耳朵;一辆花团锦簇,全是缤纷夺目的绚丽花朵;一辆是振翅高飞的凤凰;还有一辆是蚌壳状。

巫长风扯着嗓子喊着:“巫上法、巫修文、巫少言、巫少商,今天是你们的大日子,月信节快乐!”

凤凰花车上站着一位穿着纯金色盔甲的高挑少年,她闻言端起手中的法器,向巫长风射出一大波红浪,猩红的颜料润了她的胸襟,濡湿一大片。唐凌问巫长风:“这是什么?”

巫长风答道:“这是用血见愁调出来的红色颜料,不沾色,洗洗就没了。”她指了指花车上的少年,“这是今年在巫山初来月信的少年们,这花车都是她们自己和亲朋好友合力做的,代表着她们的喜好,彰显着她们的个性。她们会坐花车走遍巫山,傍晚的时候会在广场参加巫力觉醒仪式,那才是重头戏。”

花车走过巫厉焰院落,车后跟着一长串人群,那是跟随花车脚步围观的巫山人,有骄傲的巫山神使,有兴奋的巫山少年,有激动的巫山小豆丁,有满脸歆羡的巫山少男,还有被喷了一脸一身红的宋诗画、沈杜若和东方霸气。

宋诗画上前拽过唐凌的手,“走,跟着一起游街去。”

唐凌跟在人群后面一起欢呼雀跃,沈杜若递给她一个木桶,唐凌一脸诧异,“你这是从哪儿来的?”沈杜若笑道:“路边的人家给的。”唐凌学着巫山少年的样子,把桶里的一滩红抛洒给路旁的巫山人,“月信节快乐!”

走着走着,唐凌的旁边多了一个女童,上次那个在童稚园童言无忌的巫尚章,她嫌弃地瞥了唐凌她们一眼,“我娘说,你们修仙界的女人都没有月信。”她停下脚步,叉着腰数落道:“你们都没有月信,过什么月信节。”

唐凌没想到她竟然被一个五岁小女孩给看扁了,她挺直腰杆道:“我要说我们都有月信,量还特别大,你信吗?”

巫尚章提溜着眼珠子转来转去,一副人小鬼大的样子,“好吧,我娘还说了,你们和修仙界的女人不一样,我信你。”

宋诗画好奇问道:“你娘是谁啊?”

巫尚章自豪地挺起胸膛:“我娘叫巫晨光,她是巫山最优秀的光使。”

沈杜若问她:“你娘人呢?你们巫山孩子不能离开大人的视线,你跟谁一起来的?”

巫尚章笑道:“我跟你们一起走,好不好?你们就是监护我的大人。”

宋诗画佯怒道:“你说实话,你是不是从家里偷跑出来的?”

巫尚章撇着嘴:“我娘太忙了,她不能带我看花车,我还不能自己出来看啊。”

唐凌冲巫长风道:“你可否联系上巫晨光,就说巫尚章和我们在一起,免得她担心。”

巫尚章大咧咧说道:“我娘才不会担心呢,我都跑出来好多次了。”她和唐凌她们一起,迈着小短腿跑遍巫山村落,玩得不亦乐乎。

月信少年的花车在巫山转了一遍,收获无数欢呼和祝福,然后四辆花车和人群回到巫山村落正中央的巫力广场,花车上的月信少年都跳下花车,聚集在广场正中央的露台上,似乎在划拳决定什么。围观的巫山族人都一副迫不及待,摩拳擦掌的样子。

巫长风笑道:“泼红大战要开始了。”

巫尚章兴奋地又蹦又跳,“耶,泼红大战。”

“什么是泼红大战?”唐凌问道。

巫长风卖关子道:“你玩一轮就知道了。”说罢,她将唐凌和宋诗画的手拽在手里高高举起,向露台大声喊道:“我们远道而来的贵客愿意助阵巫修文和巫少言。”还未待她俩做出反应,唐凌和宋诗画就被巫长风推上露台。

巫修文是凤凰花车上的那个少年,她的动作快,唐凌一上台,她就把她拉到身边,“你跟我一个队。”她递给唐凌一个水枪造型的法器,“待会儿你就站在我身后,拿这个射她们。”

巫修文向唐凌讲解泼红大战的比试规则,她一讲唐凌就明白了,泼红大战就是老鹰抓小鸡和打水枪结合体。

泼红大战两两对战,一组五人,同进同退,一人为母鸡,免疫泼红攻击,负责保护身后的小鸡,四只小鸡则手持水枪攻击对方的四只小鸡。泼红大战全程禁用巫力,纯体力对抗。

巫修文给唐凌带上护心镜,“如果这儿染上红,你就得离开队伍。”

泼红大战开始,巫修文队和巫少言队分立在露台两侧,双方都没有轻举妄动,八只小鸡乖乖地躲在两只母鸡身后,连头不敢冒出来。唐凌的站位就在巫修文身后,她紧拽着手中的水枪法器,竟然生起一种紧张感。她和化神修为的欧阳麒打得天崩地裂的时候都不紧张,如今玩着这过家家般的水枪大战,她竟然有些紧张了。

巫修文低喝道:“左三,一二三。”这是她的行动口号。她向左平移三步,身后的四只小鸡亦步亦趋地跟着她挪步。正在她们平移的时候,对面的巫少言队猛地冲过来,与她们的队伍交错而过,在那交错的一瞬间,数道红波刷刷地射过来,击中她们身前的护心镜,杀了她们一个措手不及。

宋诗画得意地竖起她的水枪法器,冲唐凌挑眉道:“你死啦。”

下一场是巫上法对战巫少商,沈杜若和东方霸气也被推上台助阵,东方霸气助阵的巫少商队赢了。最终比试是巫少言对战巫少商,她俩是一对双生姐妹,巫少商还是走得快速猛攻的路线,而巫少言则是采取自断其臂,保全战力的法子,快速地舍弃末尾的两只小鸡,只带着紧贴在她身后的宋诗画,近身攻击巫少商队。宋诗画是符修,常年扔符攻击,攻击的准头超准,端着水枪法器,也能找到角度击中对方百般防护的护心镜,为巫少言赢来最终的胜利。

泼红大战优胜者的奖品是比水枪法器大上三倍的巨无霸大型水枪。巫少言端起巨无霸水枪,向天射出一大片红浪,她高喊着:“姐妹们,开战吧!”

唐凌还未准备好,就被身后的小鬼头泼了一个透背凉。她一回头看见巫尚章拎着一个木桶拿着水瓢笑得咯咯的。唐凌端起水枪就要射巫尚章,巫尚章撒开小短腿一溜烟跑了,唐凌追着她:“有本事你别跑。”

广场上的巫山族人陷入群战模式,她们或是拿着水桶水瓢泼洒着血见愁,或是端着水枪法器四处扫射,这其中攻击力最强的就是巫少言的巨无霸水枪,她一发水枪攻击就能喷得一个人从头湿到脚。大家追逐着、打闹着、嬉笑着、泼洒着,洒到最后人人浑身都是红,满地都是红。

唐凌从头到尾湿成一个红人,淅沥沥地向下滴着红,像是刚经过一场浴血奋战的恶战。一个红淋淋的“血人”走到唐凌跟前,她拿手抹了抹脸上的红,冲唐凌笑道:“泼红大战真好玩。咱们也应该有月信节,凌星阁、合欢宗、万灵门的徒女们都应该过月信节。”

唐凌没回话,她端起水枪击中来人的胸脯,“哈哈,你死了。”

宋诗画气急败坏道:“你这是偷袭,胜之不武。”她操起水枪和唐凌来了一场追逐战,追至半途,忽听得一声响亮锣响,巫山族人都停下脚步停下手上动作,开始使法术清理自身清理广场。

巫长风找到唐凌和宋诗画,“巫力觉醒仪式要开始了。”唐凌这才注意到,天边的晚霞映红一片天,她们玩得太投入,时间飞逝,已是傍晚时分。

巫力广场的四周竖起一排高高的高架火炬,轰地一声,火炬点燃,熊熊烈火为渐暗的天色增添一抹暖色。广场露台四周竖起四座神女雕像,她们虽造型各异,但都是裸着身子体态丰腴的神女像。

巫厉焰和一众巫山神使手持跳跃的火把从广场的另一侧走来,广场熙熙攘攘的人群自觉地为她们让出一条通道来,她们一行人走到露台上,将手中的火把插至神女像四周,火光摇曳,照耀在神女像的胸臀之上,光影明灭,似乎给神女像注入无限生机。

巫厉焰和巫山神使放下火把后便转身面对广场众人,她们分散开来,间隔站立。巫厉焰仰天发出一声低沉的怒吼,这声吼不像是人声发出的,更像是野兽在山林间遇敌发出的退敌吼声。似是得到指令,巫厉焰两侧的巫山神使也发出声声低吼,她们半蹲着身子,一边用手猛地拍打大腿,一边随着节律狠狠地跺着脚下大地。

巫长风带着唐凌她们向广场前方挤,“这是咱们巫山的巫女战舞,走近了看更震撼。”

巫山神女的怒吼变成一声声铿锵有力的吟唱,她们的眼珠瞪得滚圆,眼神如狼似豹,似是要把眼前的人吞了。她们的赤脚疯狂地跺着地面,又突然同时跳起来,伴随着粗哑的喊叫,她们重重地落下地,震得大地都为之震动。激昂的战歌吟唱的声音就像是远古女神传来的咆哮。

唐凌觉得这巫女战舞既不美,又美爆了。

说它不美,是因为以修仙界文工团的评判标准来看的话,这场舞即无仙乐飘飘,又无腰肢袅袅,舞者的身段一点儿都不柔美,相反她们非常野蛮粗鲁,她们的动作幅度过大,身形夸张至扭曲;她们的面部表情太过狰狞,毫无表情管控;她们的吼声太过直白,毫无声乐技巧。

但同时,它又美爆了。

它的美在于,它蓬勃旺盛的生命力。每一声怒吼,每一句吟唱,每一次拍腿,每一次跃起,每一次跺地,都彰显着巫山神女体内蓬勃到溢出的生命力,她们的生命是如此的鲜活,如此的强壮,如此的有力量,这是生命最原始的美,美到心颤,美到震慑灵魂。

沈杜若被震到合不拢嘴,宋诗画激动地热泪盈眶,她喃喃道:“管凌应该来看看这舞。这才是真正的舞蹈。”

唐凌问巫长风:“她们在吟唱什么?”

巫长风笑道:“这是巫山古语。如果你感兴趣,我可以翻译写给你。”

唐凌点头道:“麻烦你了。”

巫山神女以一声低吼结束巫女战舞,广场上的巫山族人也低沉嗓子,发出声声怒吼回应。一时,吼声响彻广场,竟有千军万马奔腾来袭之势。在阵阵战吼声中,四名巫山月信少年迈步走上广场露台,她们在露台的左侧站定等候。巫山神使站在露台右侧,巫厉焰抬手示意众人安静。

吼声渐停,巫厉焰以响彻广场的声量宣读着:“巫上法、巫修文、巫少言、巫少商,你们于今年初来月信,觉醒神明之力,恭喜你们成长为真正的女人。巫上法,请上前来。”

巫上法应言走到巫厉焰身前,巫厉焰端着一个小茶盏,她朗声道:“巫上法,月信初潮日为巫年二万一千零四年如月朔七日。”她用手轻点茶盏,蘸起一抹红,在巫上法光洁的脸颊两侧,抹上两道血痕。

巫长风适时地解说道:“这可不是血见愁调的,这是巫上法的月经初潮,真正意义的第一滴血。”

巫上法骄傲地抬起头颅,面向广场众人展示着她的第一滴血。广场人群发出阵阵欢呼。巫上法又移步走到露台中央,那里立起一个小台子,台上有一颗浑圆黑石。巫上法将手放至黑石上,顿时黑石上空卷起一阵小型龙卷风。

“啊,是风巫力。”广场众人窃窃私语道。

巫上法收回手,龙卷风消失。巫厉焰用激昂的语调宣布着:“巫上法,风巫力觉醒。你可想改名?”

巫上法笃定地点头:“我想改名叫巫清风。”

巫长风又解释着,其实巫山少年在月信初临后就会觉醒巫力,她们早知自己的巫力属性,只是旁人不知,旁人要等到巫力觉醒仪式才能知道。而在巫力觉醒仪式上,巫山少年可以选择沿用此前的姓名,或是改成与巫元力相配的名字。一般来说,巫山少年都会选择改名,一来,她们自豪于与月信俱来的巫元力,二来,曾经的名字是娘给的,改名的名字是她们自己起的。

巫上法之后是巫修文,她觉醒土巫力,黑石上卷起一阵暗黄沙雾,她改名为巫垚;巫少言觉醒光巫力,黑石上爆发出一阵亮至天际的白光,晃得众人眼都快瞎了,她改名为巫微光。巫少商觉醒雷巫力,黑石上突现一道电光四射的紫白色雷电,她改名为巫云雷。

巫山人兴高采烈地议论纷纷。

“太好了,咱们终于又有光巫力和雷巫力了。”

仪式感,这就是仪式感。

唐凌在前前世不是一个追求仪式感的人,在她看来,仪式就是繁文缛节的代名词,但在巫山,唐凌感受到仪式的重要性。巫山人,为了四个初来月信的少年,兴师动众地搞了一场大型的月信节,让她们由衷地为女身自豪。这种自豪代代相传,成为巫山女人存在的基石。

唐凌决定为这场仪式加一把火,她调动光、雷、火元力,向天空放出一颗颗光弹。光弹升至夜空,在半空中炸开,炸成一朵朵绚烂的烟花,映照在巫山众人的眼里。巫尚章乐得直拍手,“天空开花啦!”

烟花燃尽之后,唐凌用火元力在空中写道:“恭喜你们觉醒巫力,月信节快乐。”

******

在跳跃闪动的火字之下,巫山月信少年退下台来,巫山神使们将神女像身上的火把取下,然后一行人走到广场中央。广场上的众人又自觉地给她们让出一个大圆圈来,一垛柴堆凭空出现,巫厉焰率领着巫山神使将手中的火把扔向柴堆,木柴遇火即燃,火势渐大,燃成旺盛的篝火。巫山的人儿牵着手围着篝火跳起舞。

当巫长风来找她们跳舞之时,沈杜若本能地想躲,她还记得小时候她娘逼她学舞,想让她成为能歌善舞之人,但她手脚不协调被小姐妹们狠狠地嘲笑过,她便自觉不是跳舞这块料,再也不敢当众跳舞。

巫长风满不在乎道:“你就甩甩胳膊动动腿随便跳。跳舞好不好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用跳舞来表达你的心情。今天咱们都高兴,咱们就要跳出喜庆来。”

宋诗画在一旁胡乱地挥舞胳膊,脚步毫无章法地跳动着,看着就像是发了癔症一般,她得意地冲巫长风喊道:“就像这样跳是吗?”

巫长风竖着大拇指道:“不错,这就是你独一无二的舞姿。”

有了宋诗画糟乱的舞姿打底,沈杜若陡然升起跳舞的底气,她加入狂舞的人群,跟着她们一起摇摆,一起跳跃,一起甩头,感受着身体最原始的律动。

正跳至兴头,沈杜若身旁的一位巫山神使忽然停住脚步,她微分双腿,捧着肚子,蹙眉道:“我的羊水要破了。”

话语刚落,一道水就从她的双腿应声而下,湿成一滩水渍。巫长风立即奔至她身旁,扶住她微微颤抖的身躯,“若水,你还好吧。”巫若水匀速地呼气吸气以缓解宫缩的疼痛,“没事儿,我还撑得住。”

“生毯来了。”巫秋水奔了过来,在她身旁是一张浮在半空中的四四方方卷着角的纯白飞毯,飞毯飞至巫若水身旁,裹住她的身躯,将她托举至半空中,再平稳地朝远处的一个方向飞去。巫秋水也跟了过去。

巫长风看着她们远去的身影,“她们这是去产房了。”

宋诗画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到了,“我都没看出来她怀有身孕。她都即将临盆了,怎么还跟我们跳舞?”

巫长风不解道:“孕妇又不是缺胳膊断腿了,为什么不能跳舞?”宋诗画没有接着追问,她意识到巫山神女之间应该没有凡间那种养胎保胎的概念。

沈杜若眺望着巫若水消失的远方,一脸纠结。唐凌见状笑道:“你想跟着去看她生孩子,是不是?”

沈杜若狠狠点头,她想看巫若水生产是想观摩学习巫山神女是如何迎接女人生产这项人生大事,但是她一个外人怎好去参观此等私密场面,巫若水又不是猴子,生孩子还引一群人在旁边围观。

唐凌偏头问巫长风:“我们可以去看巫若水生产吗?”

巫长风摊手道:“我们巫山这么多年都没外人来,这事儿没先例啊。我帮你问问我姐。”

巫长风传讯巫厉焰,巫厉焰传讯巫秋水,巫秋水问巫若水的意见,再传了一圈回来,她们得到肯定的答复。

巫长风将她们带到巫山产房门口。这个地方,唐凌她们在花车游街时有路过,当时唐凌就觉得它的造型有些奇特,居中是一个倒三角形状殿堂,左右两侧是弯成羊角形的细细通道,在羊角的底端又坠着两个隆起的半圆球形穹顶蓬房。

巫长风带着她们走进三角殿堂,殿堂的一面墙上挂着密密麻麻的木制名牌,名牌一片漆黑,墙顶两侧是光使巫晨光打造的聚光珠,两颗圆圆的珠子储存着光巫力,照着亮,投下一层银光,闪耀在名牌的边界。巫长风道:“这是亡者墙,上面是巫山历年来逝去的巫山神女。”

她又指了指另一侧面墙道:“这是生者墙,是巫山现在在世的巫山神女。”这面墙上的名牌远不如亡者墙上的多,唐凌估算着也就一千出头。这一千多块名牌闪着清凌凌的灵光,和着清冷的月辉映亮了唐凌她们的脸。

巫长风左拐步入那条羊角小道,来到底部的穹顶篷房,这便是产房。产房正中是一个圆形水池,巫若水正躺在水池中,大口地喘着气。巫秋水蹲在一旁,握着她的手,为她加油打气。

听见脚步声,巫秋水回头道:“你们来了。”

巫长风问她:“怎么样了?”

巫秋水摇头道:“还在阵痛,还得有一会儿。”她温柔地用手理着巫若水额前的湿发:“没事儿,不要怕。”巫若水紧拽着巫秋水的手,疼得冷汗直流。

在水池的另一端是时刻关注着巫若水情况的巫萧炎,她抬头冲巫若水道:“还不够,你还得起身活动活动。”

巫秋水和巫晨光闻言将巫若水从水池中扶了起来,巫秋水扶着巫若水沿着墙边绕着圈散步,路过唐凌她们时,巫若水向她们展露一个虚弱的笑容。

巫秋水指着水池向她们解释道:“那是分娩池。若水现在是还没到生产的时候,所以要活动一下等候生产。待会儿时机到了,她就会回到分娩池在水中用力分娩。池水是暖的,可以帮助放松她的肌肉,可以减轻她分娩时的痛楚和损伤,孩子也会出来的快一些。”

巫若水在持续地宫缩阵痛中,那是她此生经历过的最猛的痛,她先是感到肚子发紧发硬,阵阵疼痛像浪潮一样涌来,狠狠地拍打着她的腹部,拍得她头晕眼花冷汗直流,渐渐地这份阵痛来得越来越快,越来越猛,逐渐向腰腹背扩散,那感觉就像是有一只捣乱的手在她的腹腔拽着她的五脏六腑、拽着她的心肝脾胃、拽着她的女宫,使劲地盘旋扭曲,将其扭成麻花辫,再趴地一下松手将其还原,还未待休息三息,它又恶作剧般将其生拉硬拽,拧在一起。

巫若水强忍着疼,颤抖着苍白的嘴唇问:“秋水,你生巫锁金的时候也是这般疼吗?”

巫秋水见她疼得过了限,先将她扶回分娩池躺下,巫若水入水,下身和后背被温暖的池水包围,腰腹部被重器碾过的疼痛有所缓解,她不由得舒了口气。巫秋水将她额前的湿发撩开,“说实话,我可能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现在已经忘了当初有多疼了。但我记得我也是等了好久才生,疼得我又哭又叫。”

“不止,你还骂人,把得罪过你的人都骂了个遍。”巫萧炎头也不抬地回道,“你在分娩池里还拿脚踢我,怨我不早告诉你生孩子会这么疼。”

“这你就错怪人了。”巫若水笑道,“我们都知道生孩子会很疼,但是自己没生过,没有亲身体会,就真的不知道原来会这般疼。”

与修仙界的女人相比,巫山神女已在尽量规避生育的痛楚和风险。经过长年累月的优生优育,巫山神女的体型高大,骨盆大小均匀;她们注重孕期饮食,控制胎儿大小适中;采用水中分娩,减轻痛楚。但是孕育生命,以命养命,以命换命,岂是易事。哪怕是巫山神女怀孕,该晨吐还是会晨吐,胎儿该挤压内脏空间还是会挤压,该阵痛还是会阵痛。

巫山神女生产,不过鬼门关,但还是会经历生产的痛楚。

与修仙界的女人不同的是,巫山神女并不会对生育的苦难和风险秘而不宣、避而不谈、粉饰太平,而是将其中的一切摊开了揉碎了讲给巫山神女听。而巫山神女往往是深思熟虑之后,决定行使神权,出巫山采配优秀的配子,成为一名母亲。

巫若水躺在温暖池水中,感觉下腹的垂坠感加重,巫萧炎高喝一声:“孩子要出来了,你使劲。”

巫若水憋红着脸,使出吃奶的劲儿用力。巫秋水和巫晨光在一旁给她数着节拍,在使力六个回后后,巫萧炎喊道:“孩子出来了。”她一刀剪断连接新生儿和孕妇的脐带,然后将小耗子一般浑身通红的皱巴小孩抱至胸间,她初来人间,呼吸到人间的第一口空气,刺激到她幼小的肺部,致使她发出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

巫萧炎抱着她朝巫若水走去。巫若水急切地问道:“女孩男孩?”她也不是重女轻男,只是刚刚她经历那么非人的疼痛才生出来的孩子,她当然希望是和她同根溯源同享神明之力的女儿,而不是随时会暴雷暴毙的赔命货。

巫萧炎将她的孩子递至她的胸前:“你自己看。”巫若水露出灿烂无比的笑容,“太好了,是女儿。名字我都想好了,叫巫尚景。”

巫萧炎将一个黑木名牌递给巫若水,巫若水望向巫秋水:“秋水,你帮我写吧,我没力气了。”

巫秋水接过名牌,将巫尚景的名字写在名牌上,“你先歇会儿,待会儿再去把名牌挂在生者墙上。”

巫若水抱着新生的巫尚景从分娩池起身,坐到一旁的摇椅上,唐凌她们都忍不住凑上前观看,她的脸红彤彤的,皮肤皱巴巴的像个老太太,她的胎毛湿漉漉的贴在头上,她的眼睛紧闭着,紧趴在巫若水的胸上,似乎还在母亲的女宫里徜徉。

这么一个小不点儿,小小的,红红的,皱皱的,也说不出来是美还是丑。沈杜若觉得很神奇,原来生命是这样诞生的,这个小不点儿会一点点儿长大,一步步成长,最终成长为一个顶天立地的大人。

这就是生的力量。

****

巫若水稍作休整后,在巫秋水的搀扶下动身朝三角大殿走去,巫山传统是巫山神女产女后要亲自将女儿的名牌挂在生者墙。唐凌她们也跟着一起来到三角大殿。

巫若水轻吻手中的名牌,使出一道柔和的水团包裹着名牌将其送到生者墙,生者墙发出一道璀璨的灵光,接引着名牌,将其嵌刻到墙上。

灵光的余光还在照耀着众人的脸上,一行人迈步走进三角大殿。为首的是巫山大祭司巫厉焰,她身着一身黑衣,脸上神情庄严肃穆,在她的身后的是巫青木等十来位巫山神使,在她的身侧的半空中漂浮着一张纯黑色的魔毯,魔毯上躺着一位身着青色衣裳,白发苍苍的老妪,她闭着眼,似是进入了安详的睡眠。

巫秋水见状神色有些哀伤,“巫法焱走了?”

巫厉焰点着头:“刚刚走的。她临走时有预感,非得把我们叫过去,听她讲那些听了无数遍的陈芝麻烂谷子事儿,刚讲完她就去了。”

巫长风担心唐凌她们外来人见着死亡太过伤心,便冲她们道:“巫法焱前段时间刚过了一千岁大寿,她天命到了,是喜丧。”她又冲巫厉焰道:“我们可以去帮忙吗?”

巫厉焰微微颔首表示同意。巫长风冲巫若水她们道:“你们就别去了,带若水回去好好休息。我带她们去就行。”

巫长风带着唐凌她们跟在巫厉焰一行人身后,拐入右侧的羊肠小道,进入底部的穹顶篷房,这里面也有着一个水池。巫厉焰释法将巫法焱的衣裳除去,让她赤条条地躺进水池中,巫山神使们一人拿着一块方帕,依次上前蘸水为她清洗身体。

巫长风解说道:“这是巫山的亡者池,离世的巫山神女会进到这个池子当中,洗去一身凡世尘埃,了无牵挂地离开这个世界。”

巫山神女清洗完毕后,巫厉焰指引着黑色飞毯包裹着巫法焱的身躯,打开穹顶篷房的后门,率着一群人走了出去。

唐凌她们跟着来到一个茂密的森林,四周都是郁郁葱葱的苍天大树,树上闪着清凌凌的微光。巫厉焰停在一个新挖好的土坑旁边,她将巫法焱置于土坑之中,将她的双手整理成弯曲状,双手放在两腮附近,两腿向上弯曲,就像是婴儿蜷缩在母亲女宫里的样子。

巫厉焰退后一步,她和巫山神女们对着巫法焱默哀三息,然后巫行土运行土巫力卷起皇天后土倾盖在巫法焱的身躯上,将她彻底掩埋,然后在这黄土之上种上一颗绿油油的小树。

巫厉焰将巫法焱的生者名牌挂在小树之上,那个名牌依旧闪着清凌凌的灵光,就像是巫法焱从未离去一般。

安葬巫法焱之后,巫厉焰一行人就往回走,没有过多的繁文缛节,生老病死只是寻常。回到三角大殿之后,巫厉焰在亡者墙上挂上巫法焱的亡者名牌。

在这同一天,巫山神女一生一死,生与死错落交替。巫长风道:“你们今天看到的就是巫山人的水生和土葬,我们赤条条地来,赤条条地走,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宋诗画思忖道:“差不多同一时间,巫法焱去世,巫尚景出生,你们说巫尚景会不会就是巫法焱的转世啊?”

巫长风摇头道:“我们巫山人不是很在意轮回转世的说法。你想啊,转世没有前世记忆,就算巫尚景是巫法焱的转世又能怎样,她这一世应该是崭新的人生,与巫法焱无关。”

唐凌她们跟着巫厉焰一行人走出三角大殿,她回望夜幕中这个造型奇特的建筑,终于看明白它这般模样像什么,它像是地母的女宫,连接着生与死,既是生命孕育和创造的起点,也是生命的终结和归宿。

*****

翌日,唐凌、宋诗画、沈杜若和东方霸气一行四人向巫山神女告辞,唐凌邀约巫厉焰出巫山考核万灵门,巫厉焰应允,称她会出巫山看看修仙界的变化,再考虑是否和唐凌合作。

唐凌四人出了巫山结界,坐云舟返回万灵门。万里高空之上,宋诗画心满意足地感叹道:“此番入巫山真是不虚此行,收获良多。”

唐凌和东方霸气点头应和,沈杜若神色游离,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宋诗画近身用肩膀撞了撞她的肩,“你在想什么呢?”

“我一直都有一个模糊的感觉,那就是女人好像没有男人那么怕死。”沈杜若回过神来,“我刚在想这是不是因为我们女人身负创生之力,守着生,便不畏惧死。”

唐凌点头道:“我也这么觉得,因为我们女人掌握着生。我们有女宫,有月信,也知道生命由此孕育,哪怕我们不生孩子,我们也会月月流血,和孕育的女人共享部分创生的生命体验。我们有姥姥,有母亲,知道生命是一代代传下来的,哪怕我们不生孩子,我们也会和己身有着相同身体构造的姥姥母亲有着原始的生命联结。这样的体验让我们体会生,这样的联结让我们不畏死,生死一如,有生必有死。”

“有道理。”宋诗画频频点头,她猛地一拍沈杜若的肩膀,“沈阁姥,咱们回去就把修仙界的月信节搞起来。创生之力,这么厉害的神力,为什么在修仙界这么多年都没有一个节日来庆祝?”

“不只没有节日,修仙界还污蔑月信,称之为污秽。”沈杜若气得嘴唇颤抖,“这真是太荒谬了,这个世间就是靠女人的月信建立起来的,没有月信就没有人类,他们怎能如此颠倒是非黑白?其心可诛。”沈杜若想起她被蒙骗的曾经,想起她和唐凌关于月信的争论,“最讽刺的是,我们女人竟然还都信了,一方面拼着命为修仙界创造下一代,一方面真情实感觉得女身污秽累赘。”

她不由得仰天大笑起来,“哈哈,这一切都太荒谬了。”

“确实荒谬。”唐凌忍不住赞同,“生命是自然之本源,是人类之本源。生命是根基,在这根基之上才会有人类的一切。而我们所处的世界,它从根上就错了。”她掏出一张泛黄的牛皮卷纸递给沈杜若。沈杜若接过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月信节巫女战舞时吟唱的唱词。”唐凌看着远方的苍穹,目光坚定,“这才是女人该有的样子。”

沈杜若将牛皮卷纸摊开,和宋诗画、东方霸气凑在一起查看,只见上面写着:

伸出你的手臂

让他们认识认识

我们是怎样的女人

我们是巫山女人,战起来

我们是始祖女神的后裔

我们开辟鸿蒙天地

我们孕育万千世界

我们是生的掌门人

我们是死的摆渡者

碧落的生命之力

黄泉的生命之力

汇聚万里层云

群山刺破苍穹

让我们前进吧

强大的女人们

出发自地母的女宫

前往碧海蓝天

前进至毗邻千岛

直至踏遍寰宇

自豪地傲立吧

强大的女人们

谁将决定未来

是我们

强大的女人们

起来,奋进

前进,前进

作者有话要说:巫山巫女战舞灵感来源:新西兰黑厥队黑卡战舞

巫山唱词改编自新西兰黑厥队黑卡战舞唱词,译者不详,原文为:伸出你的双臂/让他们认识认识/我们是怎样的女人 / 我们是始祖女神、林申女儿和暗狱光明女神的后裔 / 我们从天堂降临 开辟鸿蒙世界 / 碧落的生命之力 黄泉的生命之力 / 汇聚万里层云 群山刺破苍穹 / 让我们前进吧!/ 前往七海 出发自长白云岛率土之滨 / 前进至毗邻千岛 直至踏遍寰宇 / 自豪地傲立吧 / 强大的女人们 / 谁将决定未来 是我们 新西兰黑厥队 / 起来,奋进 / 前进,前进 / 我们万众一心! 铸铁壁铜墙!势不可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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