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战斗结束的时间里。
张云时不时地就会听到别人恶意的揣测。
灵识太强就是这一点不好,有些时候总会听到一些不想听的动静。
到了后面,张云实在是烦不胜烦,干脆直接把灵识凝聚到自身不到一米的范围内。
如此一来,所有刺耳的声音全都消失不见,他也落得个清静。
等待了片刻,演武台上传来一声炸响,一个人影从擂台上倒飞出来。
本就火热无比的场面,随着这人的认输瞬间炸响,欢呼声不绝于耳。
张云定了定神,看着演武台上仍在燃烧的火焰,从地上站了起来。
走到演武台的边缘,他望着内里满脸骄傲的骆芸问:“休息片刻,还是现在就打?”
骆芸抬起下巴,用鼻孔对人:“只不过热了个身罢了,速速上台讨打!”
如果是不认识她的人,可能会误以为骆芸这是在瞧不起人。
但张云了解她,知道她这是怕擂台上的火焰熄灭了,没了主场优势,所以才用激将法来对付他。
骆芸在勾心斗角方面,从来都不弱于别人,她只不过是分不清轻重,总喜欢惹是生非罢了,但这并不代表她就是个脑子不灵光的笨蛋。
张云走上台去,朝骆芸使了个眼色。
没有任何征兆,也没有丝毫的啰嗦,一上来,战斗便已经开始打响!
也不见骆芸有什么动作,她的身边便已经凝聚出了大片的火焰,那些点点灯火就如同活了一般,直冲张云所在的位置轰了过去。
张云略一歪头,身上便多了个透明的水膜,他向前踏出一步,浪花激起,将他的速度提升数个台阶。
刹那间,张云便已从火花的追击中穿过,出现在骆芸面前。
“一上来就这么凶狠?”
骆芸的嘴角撇到一边,手臂用力一挥,宛如实质一般的火焰翅膀从她的手臂上蔓延出来,直直地朝张云的头上扇了过去!
看着那巨大的翅膀,张云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这才多长时间,她就把之前学会的法术完全掌握了?
没敢正面硬碰硬,张云后撤一步,借着脚下浪花传来的力量,闪身躲到一旁。
轰!!!
翅膀砸到地面,将大量的清水气化,场地内骤然间变成了白色的海洋,演武台上的温度在极短的时间内升高,就连空气都变得扭曲而又不真实。
面对这种情况,以往的张云毫无办法,只能尽快结束战斗,但现在不一样了,有水光罩帮忙隔热,外面的温度根本就影响不到他。
他可以慢慢来,掌握两种全新的法术,他有绝对的自信能战胜骆芸。
掌心对着地面,不停从地底下汲取更多的水分,把它们吸附到地表上,在战斗的间隙也不忘使用凝练法来继续凝缩水汽。
学会玄冥雨霖诀之后,灵力调动的速度提升了不止一个台阶,完全可以支撑他更高频率的战斗。
陡然加快战斗节奏,张云一时间压制住了骆芸,让骆芸没有办法掌控战斗的主动权,只能不停地使用法术逼退他,以求喘息之机。
“打得很艰难啊,虽然占据了主动,但始终没有办法突破火焰的封锁。”人群之中,宋翎歌一手捏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评价道。
一旁的历志远接话道:“骆芸的灵力和法术都更加的凝练,不跟她硬碰硬是对的,继续跟她纠缠,等战场变为了他的主场,胜算就上来了。”
相比于他们两人,丁储剑更看好骆芸一些:“水灵根的缺陷终究是太大,正面战斗力疲软始终是个问题,胜负依旧难料,骆芸还是有些胜算的。”
“难说。”仇玉江道:“年龄的差距毕竟摆在那里,张云未必会给骆芸反击的机会,我倒是觉得这场战斗已是掌控在张云手里,剩下的只是时间问题。”
就仿佛要印证仇玉江的说法一样,当这话说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演武台内部掀起一片巨浪,将骆芸逼退到了擂台的角落。
她已经退无可退,只能硬着头皮跟张云正面交战了。
“啧!看来没机会了。”
丁储剑失望地道:“例外毕竟还是太年轻,修行的时日过短,比起广场躺着的那一位,现在的她还差得远呢。”
“谁能比得上旭日峰的骄阳啊,那可是凭借一己之力,力压四大山峰的人。”历志远半是讽刺,半是崇拜地道:“同样是例外,他可太例外了,仅靠一己之力就将旭日峰带上紫阳之巅,真恨我们藏剑峰却没有此等人物。”
“莫谈亲传,免得自找麻烦。”凌子期提醒几人:“还是想想要如何做,才能像演武台中的两人一样,能够释放出影响他人心境的气息。”
“那是亲传之间的秘密,我们又如何能够得知其中隐秘?”
丁储剑羡慕地看着那些演武台周围,或是冷静,或是狂热的观众,说话的口吻中满是不甘心。
这种场面,只有在亲传弟子战斗的时候才能看得到,他们作为内门也只是偶有听闻,却不知该如何修炼才能做到这等地步。
就在几人垂眉沉思之际,一道清冷的声音传入他们耳中。
“是悟性,是对灵根的领悟,是对自然的理解,是对五行的认识,只要理解得足够透彻,任何人都能轻易做到。”
刚听到这话的时候,几人还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可当他们反应过来,这话不是出自周围任何一人之口之时,五个人顿时吓了一跳!
循声望去,原来是距离将近百米之外的赵景洲传音过来的,看到那清冷的眸子,几个人的心如坠冰窟。
原来,自己说的话,别人都能听得到的吗?
所以说,那些冒犯两大山峰的言辞,都被这位白露峰的二师兄听进去了?
如果说他能够听得到的话,那岂不是说……
宋翎歌小心翼翼地朝演武台边上的空白地带望去,看到莫言愁望过来的那耐人寻味的目光,他整个人都懵了。
所以,他们看笑话看到别人脸上去了?
这!这也太悲惨了吧?!
宋翎歌欲哭无泪,早知道就不图一时嘴快了。
现在倒好,一下子被三个亲传弟子给惦记上了,而且其中一个还是紫阳山上公认的大魔头。
这下该如何是好?
“一惊一乍的像个什么样子?!”
正当几人心乱如麻之际,就听赵景洲的传音再次传入耳畔。
“你们是内门弟子,我又不能拿你们怎么样,怕什么?”
怕事后捅刀子啊,你说我们怕什么?
虽然心底七上八下,不过他们还是听出了赵景洲没有追究的意思,心下略感心安。
这时他们又听到擂台周围的惊呼,赶紧把注意力转移到那边去。
就看到演武台内的张云在空中激退数米,躲过了扇过来的巨大翅膀,而后他又借着浪花传来的力道向前激射出去。
一道巨浪凭空而起,扑灭了骆芸嘴里喷射出来的火焰。
张云的身影从巨浪中穿过,一拳挥过去,结结实实地打在了骆芸的眼眶上面。
随着这一拳击中对手,演武台内的所有异象全部消失不见。
足有一米多深的清水迅速渗透进土地里,就连那些白色的雾气和漫天的烈火亦是悄然消散。
“你又输了。”
张云看着眼前异常平静的骆芸,淡定地说道。
而他的身后,则是传来了莫言愁气急败坏的声音:“你打她呀!教训她一顿会……”
话还没说完,一只手就捂住了莫言愁的嘴。
王成昱一脸嫌弃地看着自己的这个师弟,顿时后悔叫他过来监督骆芸。
这也太丢人了,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教唆别人打自家小师妹,你可真不是个东西!
演武台上的张云自然不会受台下几人的影响,他只是静静地看着骆芸,等待她的反应。
但出乎意料的是,骆芸这一次居然什么话也没说,也没试图演戏。
她一手捂着自己的右眼,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就如以往一样故意撞在他的身上,撞了他一下,随后飞身离去。
“这一次,她犯的又是什么病?”
张云一头雾水,带着满脑子的疑惑回到场下。
这时,就看二师兄已经不见了,只留下王师兄一人依旧躺在那里。
“她没犯病,只是前些时候刚过了十四岁诞辰,年长了一岁罢了。”
王成昱仿佛看穿了一切,一脸淡定地道出实情:“过了十四岁,便已是大姑娘了,不好再无理取闹,这种变化挺好的,她也总算是有点人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