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柱合会议针对的是携带鬼的人类少年灶门炭治郎,这一次直接一步到位,连对象都变成了真正的恶鬼。
在主角到场前,周围驻地的柱也陆陆续续到场,等待会议的开始。
差不多正午的时候,炼狱杏寿郎终于跨进了碎石院落。
我妻善逸并没有被放下来,而是由炼狱杏寿郎近距离看管。
毕竟不管怎么说,他都是高危的恶鬼,如果在主公面前爆发,后果不堪设想。
当然,我妻善逸对此毫无意见,甚至希望炼狱杏寿郎能带着他离旁边的甘露寺蜜璃远一点。
恋柱太热情,他承受不起。
有过祢豆子的经验,这次也没有柱上前出声,全都静静的等待主公发话,同时私下视线隐晦的集中在我妻善逸身上,防备暴动。
我妻善逸知道,以他的力量,如果和产屋敷的交涉失败,在这么多柱的围攻下,今天肯定是要交待在这的。
这让他不由的有了一丝紧张,他眼神四处乱飘,想要在产屋敷当主到场前放松一下心情。
其实他也没那个自信能说服产屋敷留下他,毕竟他从来没有见过产屋敷,也不知道对方是怎样的人。他只是选择相信这些和鬼斗争了千年的人。
如果这次信任又失败了,那也不会有下次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轻叹了口气。欺骗与信任的选择,真的好难啊。
明明从小就开了听觉的挂,但我妻善逸从来没有因此好过多少。
在他胡思乱想的时间里,房间内传来极轻的脚步声和若有若无的咳嗽声。
我妻善逸下意识看向庭院中央的纸门。
被诅咒困扰的年轻当主坐在檐廊处,笑容温和。
“中午好,诸位。”
那种温柔的声音是我妻善逸从来没有听见过的。哪怕没有他这般触碰灵魂的听觉,在第一时间听到他说话的时候,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想,这一定是个温柔的好人。
无害温和、包容友善,产屋敷当主的声音有着对未来的坦然与坚韧的希望。明明是年轻的面孔,但是将他当做父亲一样依靠却显得理所当然。
我妻善逸定定的看着那张脸,他知道自己的命运会被这个人决定。
但这和鬼舞辻无惨粗暴的控制不同,哪怕是我妻善逸自己此时此刻也不由升起了主动将性命交托的念头。
难怪所有剑士都信任着主公,这是个值得信赖的对象。
“今天的太阳真好,许久没有这样好的阳光了。辛苦大家一路赶来了,但这件事我希望能由身为鬼杀队支柱的你们一同见证。”主公缓慢说道,他将手抬起,一侧的天音夫人小心翼翼的将他搀起。
他一步一步走到了跪伏在地的我妻善逸面前,笑着道:“我的剑士,我的孩子,一直以来都辛苦了。”
他轻轻摸了摸我妻善逸的额头,不顾其他柱的劝阻。
因为常年疾病缠绕,产屋敷当主的体温并不高,甚至哪怕在这种艳阳天下也泛着微凉,但我妻善逸却觉得,这是他生命中所见的第二轮太阳。
是的,太阳。这样的人,会是灼烧罪恶的烈阳,他将为无辜的善者带来白日的庇护,他能为这绵延千年的长夜带来黎明。
所有剑士都是这样坚定不移的相信着,紧紧簇拥在他的身边,等待那个机会。
我妻善逸怔怔的落下眼泪。
可是……
也许在最终时刻来临前,这位温柔的当主就要留在夜色里了。
时间不多了。我妻善逸再一次意识到了时间紧迫。
他已经失去了很多重要的人,难道最后连面前这位当主都无法拯救吗?他是谁也无法救到的废物吗?
那双不能视物的奇特眼睛好像看穿了我妻善逸内里的痛苦畏怯,当主轻轻叹了口气:“不用为我的身体担心。哪怕没有我,我的孩子也会继续引领鬼杀队走下去。鬼杀队离不开的不是我,重要的是那些奋力战斗的剑士们。我也曾想提起剑和大家一起,只可惜我的身体实在不适合。现在你出现了,一切又都有了希望。善逸君,不要害怕,我们都要继续走下去。”
他顿了顿,又看向安安静静坐在一边的孩子:“我相信着你,在之后,我的孩子也会像我一样信任着你。请你坚定的走下去吧,你是重要的剑士。我和桑岛先生都是这样认为的。”
“爷爷……”我妻善逸下意识的喃喃。
“是的。我并不希望看到这一幕悲剧发生,但他最终还是选择这样做了。直到最后,他还是信任着你,并且希望我作为当主给你留下一个机会。你会改变一切的。他是个公正优秀的剑士,绝不会被私情蒙蔽,因此我会带着对他的信任,相信你到你背叛前的最后一刻。善逸君,你会辜负我们吗?”当主站起身,静静的俯视着茫然的我妻善逸。
“是的,我不会做出那种事,我会……一直努力,直到恶鬼的长夜终结。”我妻善逸强忍着眼泪,坚定的回答。
于是产屋敷当主笑了一下,他取出桑岛先生留给我妻善逸的遗物。
本来其中有一半属于狯岳,但对方真正意义上的背叛了鬼杀队,索性都交给了我妻善逸。
狯岳的死因无法求证,但那可以等待日后。此时鬼杀队的决议是,留下我妻善逸。
其他柱在主公发话的情况下也不会做出反对的意见。
只有蝴蝶忍表示之后让我妻善逸去蝶屋一趟,她对克服阳光的鬼十分感兴趣。
但已经得到许可,被炼狱杏寿郎松开了的我妻善逸一看到蝴蝶忍凑上来就光速闪避。
微笑中的娇小虫柱蹦出几个十字架:“我妻君,您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