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欧欧问道：“雪长老为何突然问起石月姑娘？”

天葬雪从怀中摸出一封信，放在了桌子上，说道：“她留书离开了天玄门。”

秦欧欧看着桌子上的那封信问：“我能看看吗？”

“请便。”

秦欧欧将信展开，只见上面只有五个字——

师尊，对不起。

“这是？”秦欧欧不解。

天葬雪道：“她从家乡回来后，变得郁郁寡欢，前日向我辞行，我没答允，不料今日她偷走山门。”

“石月姑娘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天葬雪说道：“她没说，我也不是很清楚。听弟子说，今早石月和欧欧姑娘见过面，我便来问问。”

秦欧欧想了想，说：“她就问了我们知不知道鲛人的事儿。”

“原来如此。”天葬雪含笑朝着秦欧欧点了点头，只是那笑容有些苦涩。“打扰你们了。”

秦欧欧看着天葬雪离开的背影，似乎有些落寞。

明明是明媚的年纪，却好像老了许多。

“石月是雪长老带大的，可以说雪长老对于石月来说，是师傅，更是母亲。”叶悠季给秦欧欧夹了一筷子松鼠桂鱼。“同样雪长老也待石月如子，所以她这般担心石月。”

“哦。”秦欧欧吃着松鼠桂鱼，刚咀嚼了两口，她突然拉住叶悠季问道。“你说石月姑娘是雪长老带大的？那雪长老多大了？”

说完，她又想起了九灵儿，一脸萝莉的样子，却已经四十二岁了，顿时又释然了。

“好了，你不用说了。”秦欧欧打断准备说话的叶悠季。“让我有一点幻想的空间。”

叶悠季识趣的闭嘴。

只是他们没想到，不出十日，却得到石月溺死的消息。

秦欧欧刚从那扇古朴带着熊猫头的门里出来，准备在天玄门门口深呼吸一口，才进去上班。

叶悠季跟在秦欧欧的身后，手里提着两杯奶茶。

知道他们来到幻界，可以带一些东西进来时，九灵儿和夏璃就缠着叶悠季给她们买奶茶。

此时的直播间里，也是一片祥和。

【腿毛有五根：美好的一天，从刷到熊猫主播开始。】

【D5终于削弱女鬼了：大吉大利，今晚吃熊猫。】

【痒痒鼠启动：楼上，你在作死。】

【D5终于削弱女鬼了：我就想想……】

秦欧欧对这几个人都眼熟了，要是哪天谁不在，她还挺关心。

比如今天就没看见【贱人就是矫秦老师】。

“那个秦老师呢？”秦欧欧来到手机面前，看着直播间里自己可爱的面容，秦欧欧觉得今天心情都是美美哒。

【D5终于削弱女鬼了：她昨晚上和甘露寺净白娘娘打赌，谁输了，谁喝火锅底料。】

【痒痒鼠启动：于是秦老师输了，喝了一锅火锅底料，估计现在还在肛肠科躺着的。】

秦欧欧忍俊不禁，心里想着下次也和叶悠季打赌，让他也喝火锅底料。

不过，真让他喝，自己会心疼的。

秦欧欧很纠结。

突然，秦欧欧就觉得自己身子一轻，还没反应过来时怎么回事时，就被人提拎到一边。

叶悠季将秦欧欧护在身后，一抬右手，天下赫然出现在他的手中。

“怎么了？”秦欧欧问道。

“有人。”

叶悠季话音一落，就见一旁草丛里跑出来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孩。

只是那孩子衣衫破败，腰间却戴着一个精致的海螺吊坠。

小孩似乎已经很累了，他看见叶悠季时，什么也不管了，直接扑到了他的身上。

秦欧欧在叶悠季的身后，她明确的感觉到叶悠季的身子一僵。

只是面前是人类的孩子，叶悠季做不出来将人推开。

“我……我……”小孩艰难的开口道。“饿……”

说完这个字，他就昏睡过去。

叶悠季将人抱了起来，送到了药修院。

天葬雪正在院子里翻动草药，见叶悠季他们来了，她停下了手中的活。

“小悠，欧欧姑娘。”天葬雪打着招呼，她脸上虽然还带着笑意，但是眼中的愁绪不减，她还是在担心石月。

“有什么事……”天葬雪话未说完，就看见叶悠季怀中那孩子腰间的海螺吊坠。“这吊坠……是石月的。”

天葬雪又看了看那个孩子，她说：“他只是饿晕了，送到偏房，休息一会儿，吃着食物就好了。”

天葬雪端着熬好的稀粥喂在那孩子的嘴里，很快那孩子就醒了。

他真是饿急了，也不管是在哪里，抢过天葬雪手中的粥碗，就大口的吃着。

“你慢点，不够还有。”天葬雪柔声说道。

她见到这孩子腰间戴着的海螺吊坠，知道他多半是石月的同乡，她很想问他石月的情况，但是见他这样饥饿，她只能暂时等着。

那小孩很快就吃饱了，他睁着一双大眼睛，好奇的看着屋里的人。

最后他目光落在了秦欧欧的身上，不得不说，熊猫真的好可爱。

不过很快他收了目光，整个人有些害怕的坐了起来，双手抱着腿，卷缩的坐在床边。

天葬雪见他这般，便放柔了声音，轻声问道：“你认识石月，对吗？”

小孩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

“我叫天葬雪。”

“天葬雪……”小孩突然激动起来，他抓住天葬雪的衣袖。“你是月姐姐的师傅。”

“对，我是石月的师傅。”

小孩很快又松开了她，脸上的表情变得伤心难过，他取下了腰间的海螺吊坠，红着眼睛说道：“月姐姐……月姐姐……她死了。”

“啪”的一声，天葬雪手中的拿着的瓷勺掉在了地上，断成两半。

秦欧欧也愣住了，她感觉自己耳朵好像耳鸣一般，空洞洞的，什么也听不见。

叶悠季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眼中带着疑惑。

直播间里的人都安静了。

那直播手机却是什么都不知道，还在四周乱飞着。

天葬雪率先回过神来，她问：“发生什么事了？”

小孩抽泣着，双目通红的看着天葬雪，将手中的海螺吊坠交给她，“月姐姐被鲛人杀死了！她告诉我说，如果她死了，就让我带着这吊坠来天玄门。”

天葬雪拿着海螺吊坠的手攥紧着，好似感觉不到疼痛一样，就连那海螺的尖刺伤了她的手，鲜血流了出来，她也置若罔闻。

“雪长老？”秦欧欧试探性的喊了一声。

天葬雪却像没有听见一般。

突然，她的身形有些不稳，叶悠季连忙上前将人扶住。

很快，天葬雪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她脸上的温柔不在，冰冷的就像是一片雪。

她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石月会被鲛人杀死？”

小孩颤抖着身子，他也恐惧着。

没人在追问他，都静静的等待着他。

过了许久，小孩道：“我叫石天，和月姐姐是表姐弟，我们都住在南海边上的石家村。”

石天说道：“在三十年前，石家村的一户人家娶妻，谁知道当晚，新娘子跳海溺亡。有传言说，是新娘子被鲛人的歌蛊惑，所以跳海。后来平静了一段时间，到了第二年，又有新娘子跳海。后来村里的人发现，只要是六月间成婚的新娘，都死了。”

秦欧欧问：“意思就是六月成婚的新娘都死了？那不在六月成婚就好了。”

石天点头道：“是这样的，所以村里的人，都不六月成婚，只是……”石天看着天葬雪手中的那个海螺吊坠，又继续说道。“梅姐姐与路哥哥从小青梅竹马，本来打算年底成婚，但是路哥哥的父亲突然病重，大夫来看了，说日子不长了。梅姐姐为了完成老人家见到儿子成婚的心愿，不顾家人反对，在六月成婚。”

“梅姐姐就是石月姑娘的姐姐？”秦欧欧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梅姐姐也死了？”

石天红着眼睛点头说：“月姐姐伤心之际，想要亲手抓住鲛人，为梅姐姐报仇，她假装新娘子成婚，谁知道……”

秦欧欧僵硬着身子，颤抖着唇，接着石天的话说道：“谁知道石月姑娘也死了……”

石天哭了，他就像一只受伤的野兽，他紧紧抓住身下床榻上的毯子，咬着下唇，努力让自己不哭出声来。

秦欧欧此时心里也不好受，仿佛石月来惩戒堂给叶悠季换药还是昨日。

而今天她却得知石月死去的消息。

秦欧欧没有在药修院待太久，但是她却不知道自己怎么出的药修院，又怎么来到了惩戒堂。

直到下班时，她还是神情恍惚着。

她想起了之前石月问她，知不知道鲛人……

“可是鲛人为什么要杀死新娘呢？”秦欧欧端着奶茶，不解的开口道。

叶悠季陪在她身边，手里拿着蛋仔和狼牙土豆。

“你想调查真相吗？”叶悠季问道。

秦欧欧侧过头，看着他，问道：“可以吗？”

叶悠季说：“鲛人害人，本来有违天道，我们去调查这件事，也是替天行道。”

秦欧欧点头道：“好，我们就去石家村。”

说着，秦欧欧就要往熊猫公司走。

叶悠季一把拉住秦欧欧衣服的后领。

秦欧欧动作顿时僵住，她慢慢的回过头，问道：“你是不是抓我后脖颈抓习惯了？”

叶悠季不置可否。

秦欧欧磨牙。

叶悠季道：“你别忘了，伯母今天炖了汤，专门等你回去。”

“可是……”

“调查不是那么简单，我还要禀告掌门师尊。”

“六月就快过了。”秦欧欧提醒道。

叶悠季撩起眼皮，看着一脸着急的秦欧欧，突然勾了勾唇角。

“我们有，传送阵。”

秦欧欧：“……”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