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钩沉宋蒙三人分头收拾了鬼灵门修士和两名匪修。
宋蒙领着三人来与钩沉汇合。
三人见钩沉已安然无恙,宋蒙道:“方才在那边听得好大的动静,我三人还担心师姐吃亏。如今看来,是我们多虑了。”
董萱儿拉着钩沉的手道:“师姐神通广大,就是结丹修士,也不在话下~”又耷拉着头道:“师父知道了,又要催我加紧修炼了。”
钩沉听了笑道:“今日师妹出力不少,大有长进,师伯必定要嘉奖一番。”
宋蒙笑道:“师姐说的对,今日若没有萱儿师妹在此,我和武师弟只怕要吃贼人的亏了。”
武炫也直点头。
萱儿听了粲然一笑。
那清虚门弟子上前拜道:“在下清虚门弟子抱朴,师父是结丹修士浮云子。今日深谢诸位道友救命之恩。待我返回宗门,必定告知师父,来日登门道谢。”
便向三人一一拜谢。
钩沉轻轻扶起他,道:“师弟客气。”
武炫道:“七派同气连枝,岂可坐视魔道猖狂。”
宋蒙道亦点点头。
抱朴又道:“师姐竟能以筑基修为战胜结丹修士,在下修行几十年,今日可是开了眼了。”
钩沉听了,本不欲张扬自己的本事,便微微笑道:“这鬼灵门的修士有伤在身,见我不过筑基修为,因而轻敌大意。我战胜他,不过侥幸而已,实在不值得夸耀。”
抱朴听得明白,抱拳道:“师姐的意思,在下明白。求仙大道何其艰险,其中多少心酸,鲜有人知,这才有了今日的修为。若不将声名看淡,也登不得求仙大道。”
钩沉听他此言,看着他的眼睛,心觉此人倒是个明白的。
便道:“师弟有此觉悟,必能得心中所求。”
抱朴拜道:“承师姐吉言。”
钩沉道:“时候不早,我们也该回宗门复命了。师弟,再会。”
四人拜过,便各自回宗门复命。
路上董萱儿道:“方才那位师兄,看他一副古板道士样,说的话又晦涩难懂。这么个无趣的人,看师姐的眼神,倒是直愣愣的。”
萱儿说着便朝钩沉坏笑。
钩沉也不回头,淡淡道:“武师弟看你的眼神也直愣,”钩沉故意顿了一下。
武炫听了顿时睁大了眼,又马上瞥了眼董萱儿,随即又望向地上。
“宋师弟看你的眼神也直愣,你看我的眼神,更是直愣愣。”
宋蒙听了笑道:“师姐莫要打趣我们这些师弟了。”
董萱儿听得出师姐的意思,便乖觉道:“师姐,我不过开玩笑而已。”
钩沉道:“我知道,我也同你玩笑呢。”
四人一路言语,回了宗门。
第二日早上,四人便来向李化元与红拂复命。
钩沉禀明情况后,将物资拿与红拂与李化元过目。
李化元道:“这封印倒是好东西,怪道物资还能保住。这死奸商有这东西,还夺不回物资,要你们拿命去冒险,下回见了,定要好好敲他一笔。”
红拂温和笑道:“钩沉,此次多亏有你。”
钩沉拜道:“三位师弟师妹与我同心协力,才能完成此次任务,实非我一人之功。”
李化元摆摆手道:“他们两个的实力我清楚,没给你拖后腿就是他们的功劳了。”
宋蒙听了急道:“师父,我们可没有拖师姐后腿,若没有我们三人为师姐扫除后顾之忧,她哪能那么快就赢了。”
董萱儿和武炫也忿忿不平。
李化元懒得与他们费口舌,摆了手道:“行了行了,这次你们人人有功,待会儿去百机堂领赏。再加紧修炼,早日像你们师姐一般有能耐,我黄枫谷,何愁不能坐上七派首位。”
说着又摆摆手催促二人赶紧出去。红拂也示意董萱儿下去。
等三人走了,二人又问起钩沉此行一些细枝末节之事。钩沉一一答过。
原来李化元经上次韩立提醒及近来搜集的种种情报,疑心魔道有妄动。
红拂道:“此事我们再派人去打听就好。钩沉,你也该准备准备,早日结丹,不可再在这些事上费神了。”
李化元道:“对,这才是要事。你若结丹成功,便是七派最年轻的结丹修士,日后前途不可限量,于本门也大有助益。”
红拂看了李化元一眼,道:“无需想太多,自己尽力就好。”红拂扶着钩沉的肩膀温柔说道。
钩沉明白她二人的意思,后退一步深深拜道:“钩沉深谢二位师伯,必定全力以赴。”
红拂道:“你准备好了,告知我一声,我替你护法。”
钩沉道:“师伯关爱,钩沉感激不尽。眼下派中还需师伯主持,我有阵法护持,师父她也留了些东西给我,就不劳师伯费心了。”
红拂素知她稳妥,便不强求,便道:“好,你去吧。”
钩沉便拜别二人,御剑离去。
钩沉飞至宗门上空,隐约望见远处偏殿前宋蒙三人与刘靖钟卫娘拍肩说话。
看宋蒙的架势,定是在吹嘘此行如何凶险,自己如何厉害,卫娘只捂着耳朵摇头不信,刘靖等人只在一旁笑着无奈摇头。
钩沉在高处看着这些师父师妹,原想着下去与他们谈笑一番,可心里还有事,停了一会儿便离开了,径直离开黄枫谷。
过了两日,钩沉如往常外出回来。
刚靠近黄枫谷地界,便听得有人打斗,一探,竟是血色禁地那是见过的韩立,便御剑下去查看。
原来是他与一魔道筑基弟子在打斗。
“进来魔道之人怎的如此猖獗?”钩沉心道。
见韩立身法功法法器倒是不错,即便对面是筑基中期他也未落下风,倒是有几分本事。
眼看二人焦灼,钩沉便出手了结了此人,下去与韩立拜会。
韩立早就察觉,倒是惊讶她会出手相助。忙起身拜道:“多些师姐相助。在下韩立,师父是黄枫谷结丹修士李化元。”
钩沉听了一笑,道:“你认得我?”
韩立道:“血色禁地试炼之时,见过师姐,故而还有印象。”
钩沉道:“师弟怎么在此遇到了魔道之人?”
韩立环视周围一眼,道:“偶然碰到,也不知他们为何在此。”
韩立站在数步开外回答问题,时不时偷瞥钩沉神情,言语神态之间颇多警惕。
钩沉见他如此,反倒起了兴致,挪动脚步朝韩立走去。
韩立不料她径直走来,一时更加警惕。
今日风和景明,钩沉身着桃红织金暗纹外衫,身形如鹤,在密林春阳之下款款移动。
阳光洒在身上照得人明净澄澈,树影在身上摇曳生姿。
韩立不知她何意,却不敢直视她,也不知该不该挪动脚步。
再抬头时,钩沉忽闪身至眼前。
韩立被眼前之人吓得往后一仰,不禁看了一眼,又觉不妥便挪开眼睛往后稍移一步。
钩沉看着眼前这个浓眉大眼的师弟羞怯后退,微微一笑。
钩沉并不打算停,抬手轻轻抚上韩立肩膀,伸长脖子往韩立肩颈处探,闭上眼睛幽幽吸了一下鼻息。
韩立僵在原地,不敢动弹,见钩沉近身来只好微微偏了头,却嗅到她身上淡淡的清香,脑子登时一片空白。
钩沉在韩立耳边道:“好清幽的灵草香。”缓缓睁开眼睛,见他神色局促,从脸红到了脖子,便微微一笑,走至一旁。
看着韩立笑道:“怎么,你很怕我吗?”
韩立局促看了钩沉一眼,又垂下眼,并不作答。
钩沉又道:“听闻韩师弟以伪灵根筑基,又拜在李师伯门下,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本事。想来,不是侥幸二字这么简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