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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岱舆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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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着渡微宫玄色弟子服的二人向云拂衣走来,一男一女,男修清瘦面白,女修丰腴艳丽。

“道友是朝云宗的弟子吧?”女修眉眼含情地向云拂衣抬了抬首,男修一言不发地紧随其后。

云拂衣抬眸看了眼女修,神情淡然,没说话。

此地只有他们三人,男修见云拂衣没答女修的话,沉着脸对女修说“走吧,朝云的人傲气得很,哪里会理我们东海瀛洲的修士。”这话说得颇为嫌弃,但男修说完,并没有马上走,还是立在那里等着女修。

“啧、这么俊的小道君,人家傲一傲怎么了,你要能长成这样,你也可以傲。”女修说完,那水灵灵的大眼睛还冲云拂衣眨了眨。

男修嘴角一抽,心想,又来了,这姑奶奶一天不撩人就难受,平时在宗门内撩就算了,现在都丢人丢在外面来了,他还不能走,这是造了什么孽。

云拂衣看着二人在那呛来呛去,理也没理,抬脚便向前面的密林深处而去。

女修不死心地在云拂衣身后喊着,“唉、朝云小道君别走啊,大家一路搭个伴么,小道君、小道君等等我……”一边说还一边拉着男修火急火燎地追着云拂衣而去,那男修的脸黑得和锅底灰似的。

萧白与齐韵落在了一处,萧白莆一站定,就看见此间只剩下他与齐韵二人了,合体期初掌神通,萧白放出神识把整个秘境走了一遍,感应到朝云众弟子被分散在秘境各处,但也都三两为伴,落半都少,便没那么担心了。

齐韵见萧白收了神识,才走上前恭敬地开口道;“师叔,我们可能被秘境分散了,其他师弟师妹可还好?”齐韵一双丹凤眼温和地看着萧白,三十五岁的元婴后期,一举一动,自成芳华。

萧白初入朝云时,齐韵便是元婴中期,十年间便把修为提至元婴后期,真是天姿卓绝,不愧是有主角光环的人啊,云拂衣这些年要不是有他给开的外挂,各种灵丹的补着,还真不一定能先齐韵上步入化神期。

萧白心中感慨,这小徒弟真是的,看上谁不好,非要看上这齐韵,这可是他爹秋渡微的迷弟,眼里哪有他啊,这齐韵也是,怎么就非喜欢秋渡微呢,小徒弟多好啊,俊美、修为高,对他还好,这两人要是互组CP,那得甜死多少人,唉、实在不行,我在旁边帮小徒弟一把?也不是不行,万一就成了呢,自己还不是活下来了,事在人为么。

无瑕的身影淡淡地出现在萧白身侧,“咳、那个……阿白,你是不是想多了,你这师尊当的,连姻缘也要管了?”

萧白肩膀一抖,吓了一跳,在识海中发音,“无瑕,你哪天是不是把我吓死了,你就满意了?”

“我可是有提前‘咳’了一声的,再说了,这么多年,你不是早习惯了么。”无暇皱了皱眉,也颇为无奈。

“这种突然就出来的事,再来一万次我也不能习惯,谢谢,再说你也不是总出来,你这一年半载才出来一次的,也不给个规律,我怎么习惯?”萧白语气噎人。

齐韵见萧白不答愣在那里,又唤了一声,“师叔?”

萧白这才发觉被无暇这一打岔,还没回齐韵的话,忙道,“大家都好,我刚用神识扫了一遍秘境,师侄不必担心。”

萧白刚要再说两句,便被齐韵打断“师叔。”齐韵抬手指了指萧白身上挂着的长老玉令。

玉令此时泛着莹莹的光,萧白歉意地冲齐韵点头示意,便抬指在玉令上一点,“师尊、师尊……”云拂衣的声音从玉令中悠悠地传来。

“拂衣,我在,这应该是秘境把人流打散了分流了,你周围有其他人吗?可与其他人结伴而行,先去寻找机缘,为师看看其他弟子的具体情况,再去寻你。”萧白叮嘱道。

不一会,玉令再次发亮,“好,师尊放心。”小徒弟的声音消失在玉令中。

萧白转头一看,便见齐韵也才收起自己的玉令,“师叔,我已在玉令中对宗内的弟子传讯,大家可与周围的人结伴而行,先自去寻找机缘,后面在等通知相聚,这样可好?”

齐韵作为朝云宗的大师兄,做事有条有理、稳妥持重、谦谦君子,莫不如是,真好,不愧是宗主首徒,“你做得很好,有师侄在,我这一路,可以躲躲懒喽。”萧白抬手拍了拍齐韵的肩道。

“我作为宗门内的大师兄,此次秘境之行,本就该为师叔分忧,只要师叔不怪我多事就好。”齐韵讪讪地笑了笑,他也是被十年前的原主弄怕了,虽说现在的师叔已大不一样,可他还没完全适应。

“不怪不怪,师侄这是说的哪里的话,你虽不是拜在我门下的,但你是师兄的首徒,在我心里,你和拂衣都是一样的。”萧白赶紧找补,看原主给孩子的阴影,自己还能得补救补救,往后还指着帮小徒弟牵红线呢,他这个当师尊的,可不能与小徒弟的心仪之人相处不睦。

齐韵见萧白这样说,面上终是露出晴朗的笑,心想,这样的师叔,真好。

“呦,这就开始刷感情分了,别说,你还挺聪明。”无瑕阴阳怪气的,一边在萧白身侧走着,一边调侃萧白,还仗着别人看不见他,萧白不好拿他怎么样,把他那张俊脸上好看的眉毛都要挑出天际了,总在玉中睡觉也挺无聊的,总要找点儿乐子。

萧白不理他,让他在那自说自话,就当他出来放风了,想来无瑕在玉中要休养神魂,一睡就是数年,醒来的时间却很短,也是可怜,便不与这玉灵计较了,再说,无瑕这些年断断续续的也教了他不少功法本事,他炼丹的本事,也是无瑕教的,相当于他半个师尊了,他让让无瑕也是应当。

三人一路沿着秘境而行,秘境中,灵植繁茂,平时在方壶洲的灵植灵草,百年的居多,千年的却是难寻,萧白脚边的小路旁开满了焕灵花,这些焕灵花从几十年到几百年的不等,甚至上千年的也有几棵。

想当初萧白才入朝云时,齐韵被外门弟子栽赃,弄坏了萧白的灵植,那灵植就是这焕灵花,当初那几株才过百年,便已是世间难得,看来这秘境真是好地方啊,虽有危险,但机遇也多,不然也不会引得各宗修士争相来历练。

“师侄可要摘些这焕灵花?”萧白放缓脚步问齐韵,一说出口,和齐韵两两相对,都愣了一下,两人相视而笑,大概都想起当初的尴尬事了。

萧白索性停住脚步,等着齐韵,“好,那我便采些千年的焕灵花,当做对师叔的补偿。”

萧白也没说不要,承了齐韵的情,秘境里宝物无数,但开放时间却是有限的,不然这些宝贝哪里还能剩下,所以大家进秘境后,都是挑稀有的取,抓紧时间,取得最高效益,这些千年灵植对于修士们,便不是最佳,不会多取。

无瑕看着这岱舆秘境,眸眼深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萧白见无瑕这样,便在识海中道,“在想什么,可是这秘境与你有关?”

“说不上来,只是有点儿不一样的感觉,也许吧,我去附近逛逛。”无瑕说完便抬腿向前方走去。

“你能离开我身边了?”萧白在识海中又道。

“应该能,我想试试。”随着无瑕的身影越来最远,萧白才收回诧异的目光,看来无瑕的神魂恢复得越来越好了,已经可以离开他身边了,唉、他还有点不适应。

云拂衣这边,密林里两只当康在林间穿梭,三五只灵猴在树林间荡来荡去,粗壮的千年双头环蛇盘踞于树干上,林间还不时的传来蛊惑鸟的叫声,一只三尾红狐从草丛中蹿出来,看了三人几眼,妞妞屁股,便又走了,这些妖兽当云拂衣三人不存在,他们习惯了秘境的封闭生活,还没直面感受到修士们的历练对他们来说意味着什么。

渡微宫的那个清瘦的男修提剑而出,越过云拂衣便向那树干上的千年双头环蛇而去,“道友承让,我便先取个双头环蛇的妖丹做个彩头。”

云拂衣瞥了眼男修,只立在一旁什么也没说,也没有走的意思。

那男修见云拂衣这样,便更卖力气了,男修清瘦,身形灵活的转瞬便至妖蛇眼前,提剑便冲妖蛇七寸而去,元婴巅峰的剑气裹挟着灵剑势如破竹的斩向妖蛇,就在灵剑将要刺入妖蛇七寸之时,那妖蛇动了,而且还动得飞快,没人看见他是怎么动的,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男修眼前。

一股腥风从男修颈后而来,男修汗毛瞬间倒立起来,可是已经晚了,“噗、”的一声,一个柔软的身躯撞在男修的背上,男修回过头,目眦欲裂,渡微宫同来的女修倒在地上,一手持剑,单膝跪地,口吐一口鲜血,染红了她本就艳丽唇,女修抬手以袖抹了一把唇角的血渍。

“岑霜。”男修大吼,这吼声中带着怒火,又含着藏不住的担心。那妖蛇被岑霜一击后,落地变成了女身,蛇妖抬手从后脊骨中抽出一条玄黑的骨鞭,握在她纤细的手中,蛇妖一鞭甩来,玄黑骨鞭泛着红光向渡微宫二人卷来。

“温阳你T妈吼什么吼,要不是老娘,你早凉了。”岑霜早收起她那娇柔的模样,提起灵剑与被她唤作温阳的男修一起抵抗这一击。

二人以灵剑为支,在周身小范围内撑起个圆形的结界,堪堪挡住这一击,两人都是元婴巅峰的修为,但撑起的结界却渐渐在骨鞭的缠裹下寸寸龟裂,“这T妈什么妖兽,竟然有化神巅峰的修为,温阳,老娘今天不会和你凉在这里吧,呜呜……老娘还没嫁人呢。”

“……祖宗,别演了,咱能先把这妖兽解决了吗?”

“这她妈化神巅峰妖兽,怎么解决,靠脸吗?”岑霜怒瞪着温阳,转头看向云拂衣尴尬道,“朝云道友,嗯,能不能小小地帮下柔弱无助的我们。”那声音要多娇媚有多娇媚,说完还风情万种地冲云拂衣笑了笑。

温阳顿时黑沉着脸,但也没有反驳,他也知道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他们确实需要云拂衣的帮助,是他低估了这蛇妖的修为。

云拂衣看了半天戏,动了动腿,转身走了。

岑霜瞪着大眼睛眨了几下,愣在当场,温阳脸色气成了青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女妖继续向骨鞭上输送灵力,悠悠地笑道,“就凭你们几个,也想来猎杀我,白日做梦还比较快,算你们同伴聪明,溜得快,不然,就和你们一起死在这儿,来祭我的五脏六腑,小姑娘,就凭你那张脸,还不够人家为你送命。”那声音带着说不出的狂傲。

女妖原本有些忌惮云拂衣,对方一开始就站在那里看着,一动不动高深莫测的,她看不出云拂衣是什么修为,只觉得对方心思深沉。

一对三,如果云拂衣修为高,她也讨不到好,但云拂衣一走,她便放心了,估计云拂衣和被她困住这二人一样,也是个元婴期,打三个元婴期虽然不容易,但她也有把握能胜,言语上便越发轻狂,毕竟作为一个蛇妖,她就见不得好看的姑娘在她面前装娇媚,能顺嘴踩踩,也能让她心情好一点,谁让这群蠢修士打扰了她的睡眠。

温阳一听这蛇妖的话,就知道要完,岑霜怒火中烧,整个人都燃了起来,“你、可、以、说我修为不行,但不能质疑我的脸,除了我们宗主,谁也不能质疑我的脸,啊……”

岑霜一鼓作气破开已支离破碎的结界,温阳随后而上,两人轮番交替着攻向女蛇妖,互补攻守,这攻击来得突兀,一时间竟打得女蛇妖措手不及,倒也堪堪没落下风,但几息之后,便抵不住了,毕竟差着一个大境界,不是战术可以弥补的。

“你快跑,我拖住她。”岑霜对温阳焦急地道,他们两个对这蛇妖,完全没有胜算,但要牺牲一个保住另一个还是有办法的,“啧,朝云宗的小白脸儿果然靠不住。”岑霜心想。

“好。”温阳让都没让一下,就同意了,岑霜再次瞪起那双难以置信的大眼睛,这次连眨都不会眨了,然后一掌被拍飞出了数丈之处。

她再回头,便看见温阳被玄黑的骨鞭紧紧缠住,口鼻流血,还在那冲着他笑得像个傻子。

岑霜心里酸酸的,又甜甜的,仰头骂了一句“真他妈的矫情。”提着灵剑便向那女蛇妖斩去。

女蛇妖抬手错开岑霜斩来的灵剑,一把捏住她纤细的脖颈,岑霜只听见咔咔的响声,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她口中涌出,岑霜瞳孔涣散,却和她对面的温阳对笑着,岑霜心里想着,这样也挺好。

岑霜的意识最来最模糊,她好像看见女蛇妖被人刺了一剑,慢慢倒在地上,化作一团黑液不见了,眼前一黑,便再也不知道了。

云拂衣嫌弃地推了推温阳和岑霜,“道友、醒醒。”

岑霜悠悠转醒,看了看云拂衣,翻了个白眼儿,又闭上了眼睛,心想“我这得是有多爱看这张脸啊,怎么都死了还能看见朝云的这个小道友,他那么没义气就走了,还想他做什么,真烦,还是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不烦吧。”

过了一会儿,岑霜又被戳了戳,“醒了就别装晕了,再不起来我走了。”云拂衣不耐烦地道 。

岑霜立马睁开眼睛,惊奇地看着云拂衣,“我竟然没死?”又顿了顿急吼吼地道“温阳呢?”

云拂衣抬脚踢了踢旁边的温阳,温阳动了动,也悠悠地醒来。

温阳看了看云拂衣,也差不多想明白了,“多谢道友出手相救。”

岑霜一下扑到温阳身上就哭,“温阳,你T妈装什么矫情,谁让你救我了,我以为你死了,呜、呜、呜呜……”

温阳木着一张脸没反应过来,有点不知所措,他咳了咳,半晌才道,“岑霜、那个,是朝云的道友救了我们俩。”说完这句,便再也说不出其他话了,男修被女修抱着,苍白的脸渐渐爬上一抹绯色。

当时那种情况,除了各宗的带队长老,其他弟子都是化神以下,云拂衣也才刚入化神初期,他们三个人同时出手估计也不能劫杀那化神巅峰的女蛇妖,那女蛇妖又有千年道行,他们只能智取,如果云拂衣不假意先走,女蛇妖不会放松警惕,后来他和岑霜全力攻击女蛇妖,在他们奄奄一息之际,就是杀那女蛇妖最佳之时。

温阳、岑霜都是聪明人,一想就明白了,岑霜不好意思地推开温阳,抱怨了句,“你就是个木头。”便起身向云拂衣拱手一礼,“多谢道友相救,我之前对道友有所误会,还请道友原谅。”

岑霜是指之前她冲云拂衣翻白眼儿的事,云拂衣没把这当回事儿,看着二人都平静了,便开口道,“二位既然无碍了,便走吧。”云拂衣神色淡然,不辨喜怒。

经此一事,岑霜和温阳二人便也知道,云拂衣这人,就是面冷了些,心还是不坏的,对他们渡微宫的脾气,便也不介意云拂衣话少了。

三人并排沿着小路,向秘境深处而去,岑霜凑到云拂衣跟前,“道友,你看,我们这也算同生死,共患难了,不如正式认识一下?”

岑霜见云拂衣没有出言反对,赶忙拱手一礼道:“我二人乃东海瀛洲渡微宫弟子,宫主座下大弟子岑霜。”

温阳也对云拂衣拱手一礼:“宫主座下二弟子温阳。”

云拂衣还以二人一礼:“方壶朝云宗清玄长老座下弟子云拂衣。”

“幸会。”温阳道。

“幸会。”岑霜道。

三人结伴向前走在灿烂的朝阳小路里。

暖融融的朝阳照在身上,驱散了秘境的雾霭,萧白与齐韵沿着小路转入山林间,一路也遇到了几个化神初期的灵兽。

但齐韵本就是元婴巅峰的修士,越阶斩杀化神初期的妖兽也不是什么难事,何况齐韵本就行事谨慎周密,身边还跟着萧白,自然一路顺风顺水,收获了几枚不错的妖丹,伴着妖丹而生的千年灵植也收获了几株。

萧白一路走一路感慨,这什么运气,真是主角光环啊!不行、这齐韵一定得选我家拂衣,不然我家拂衣多可怜,再说了,哪有老子和儿子抢道侣的。

那原书中秋渡微也对齐韵不够真心,不然齐韵怎么会时不时地想拿云拂衣当备胎呢,只要锄头挥得好,没有挖不到的墙角,看我来给小徒弟送把仙锄头,帮他松松土,嗯、萧白觉得这事非常可行,一会儿抽空儿问问拂衣那边怎么样了。

幽谧的树林遮住了盛灿的阳光,林子里不时传来几声蛊惑鸟的叫声,细听之下,好像还夹杂了妖兽的唳吼,三两只小妖慌不择路的乱窜,齐韵看向萧白,见萧白也表情严肃,二从加快脚步,向声音传来处急行。

这声音不同之前萧白和齐韵遇到的妖兽嘶吼,更像大妖。

萧白放出神识向前方掠去,看到前面有一处洞府,但再想往里探,却被一道结界挡了回来,萧白急步向声音源头处赶,那嘶吼声似乎更急切了,还有刀剑的碰撞声,齐韵紧随其后,两人几个瞬移便至那处洞口。

一座巨大的山体下,开了个残破的洞口,洞口藤蔓缠绕,

凹凸不平的石头路上斑斑点点地溅落着殷虹的血渍,伴着血渍还有几根褐红色毛一路向前延伸而去,通过狭长的一段山体,一处苍穹般高大的洞府便呈现在萧白眼前。

洞中妖风呼啸,一只通体深褐色的骨雕与几十个弟子缠斗在一处,那骨雕有三层小楼那么高,帆一样的羽翅上下拍打着,引得洞中罡风施虐,各宗弟子们勉力结成了一个困妖阵,阵上附着的锁妖咒发出微弱的光,那光线与光线之间的灵力将断不断,难以为继,马上就要支撑不住了。

下一瞬,便被骨雕一个利爪刺穿,只听得咔咔两声脆响,困妖阵顿时四分五裂,各宗弟子噼里啪啦地摔落一地,个个惨不忍睹。

骨雕冲破阵法后便向离他最近的一黄衫修士冲去,那锋利的爪牙直冲修士心脉而去,刚刚那困妖阵便是这修士主列的,阵一破,他受到的冲击便最大,黄衫修士虽是元婴中期,但刚刚受了重伤,这一击定然会殒命。

“宗主……”冯远山瞳孔大睁,双目充血,焦急地喊道,音都破了,刚刚阵破时,他被震到了甬道这边,离宗主最远,这会儿竟是鞭长莫及。

萧白和齐韵一进这洞府,便看到这般情形,看着脚边嘶喊的冯远山,这不是碧霞宗那姓冯的弟子么,那他喊的宗主岂不是——凌夺。

萧白瞬间抬手招出玉骨折扇一甩,玉骨扇打着旋儿转瞬便挡在凌夺与骨雕利爪之间,一股炼虚后期的灵力自玉骨扇中发出耀眼华光射向骨雕,骨雕一声嘶鸣,被骨扇的灵力余波震出数十米后摔落在地,涌出大口鲜血后,晃了几下脑袋才稳住身形。

骨雕看着萧白收回玉骨折扇站在凌夺身前,又往后缩了缩他那庞大的身躯,不再上前,只是在那伸着脖子枭叫。

冯远山把凌夺搀了起来,凌夺的道袍已破破烂烂,上边还浸着血污,早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

凌夺拧着眉,薄唇轻抿,向萧白缓缓地拱手想施一礼,但他伤得太重,左手抬到一半便垂了下去,“长老、凌夺多谢长老相救。”凌夺眼中含着光,又带着怯,他好高兴此刻看到萧白,但经年不见,萧白还记得十年前碧霞宗的那个小小少年吗?他不确定,既想上前又不敢上前,踌躇着被冯远山扶着站在那里。

“夺儿莫怕,冯那个谁,扶你家宗主去旁边歇着。”萧白说完,手中玉骨折扇一晃便收回乾坤袋中,再一甩,六合长剑便至手中,仙剑莹莹泛着华光,直指骨雕。

凌夺一听这声“夺儿”,便眼眶湿润,哽咽着说不出一句话了,他明白萧白这是在让他安心,萧白看出了他的顾虑,想告诉他,自己还记得他。

凌夺被冯远山扶着在洞府边缘处坐下,缓了片刻才开口道:“长老当心,这骨雕修为高深,我看不出他是什么境界,我们几十个人竟不能在它爪下脱困。”这话说得很是没脸面了,这么多宗门弟子,几乎都有元婴修为,不说劫杀这妖兽,就是在这妖兽手底下保命都做不到,还被杀得这般体面。

但此时凌夺哪里还能在乎那点脸面,他要让清玄长老知道这妖兽的难缠,不能让长老遇险。

洞中修士听着凌夺的话,都沉默了,有些还垂下了头,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他们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哪里还有初入秘境的雄心壮志。

齐韵也招剑与萧白并肩而立,“师叔,我来为你掠阵。”说着,便提剑向骨雕刺去,骨雕见齐韵向他刺来,瞬间飞扑向齐韵,齐韵顶着罡风一路向前推,虽然有些吃力,但也还能招架,突然一阵黑风向齐韵左侧卷来,黑风中蹿出一褐衫妖修,那妖修手持三尺长刀向齐韵劈来。

齐韵仍然提着灵剑与骨雕对峙,一点都没有回防的意思,看得洞中修士双眼圆瞪,心都提到了喉咙,这时,一柄仙剑裹着排山倒海之势转瞬便至齐韵左侧,仙剑与妖刀相撞,发出“铮铮”嗡鸣,仙剑上的灵气与妖刀上的黑色互相轻则。

妖修双手持刀一个平推翻转,妖刀顺着剑刃滑出“嗞啦”一声后转势便向萧白肋下砍来,萧白一息闪至妖修身后,一招海纳百川,仙剑带着山呼海啸之势,以一个刁钻的角度直直刺入妖修腹部。

妖修口吐一口鲜血,化成一股黑风钻入骨雕体内。

齐韵与骨雕正打得艰难,骨雕一只利爪穿透了齐韵的剑气屏障、直直掏了齐韵腹部一爪,齐韵的灵剑也刺了骨雕左翅一招,眼看将要不敌,只见骨雕突然利爪一缩,豆儿似的眼睛一怔,腹部出现了一块儿伤口,鲜血缓缓流出,一股黑风钻入骨雕体内,骨雕身形晃了晃,腹部的血不再流了,但竟慢慢缩小,摔在地上,变成了刚刚的妖修。

萧白见齐韵受伤,眉头一皱,一道炼虚巅峰的阵法便把骨雕困在了原地,萧白一把扶住齐韵焦急道“伤哪儿了?”一边抬手去探齐韵经脉。

炼虚期元神可化为分身,合体期分身与本体合二为一,可增强自身,没想到那骨雕竟是合体期,萧白虽是炼虚巅峰,快进合体期了,但对上大一个境界的妖修,要不是有六合仙剑在手,只怕也讨不到好。

修真界差一个境界便是绝对的碾压,尤其是高阶对战,不是可以随便越级斩杀的,如果说化神以下还有可能越级斩杀,但到了炼虚以上,这种越级斩杀就绝对不可能了。

可为何这些各大宗的小修士,还能在合体期的骨雕手下撑到他来?妖修一开始并没有展现如此高的境界,观这妖修是合体初期,估计应该是进境时受了伤,在养伤,妖修养伤期间大多化为本体,不宜轻易动用灵力,会对修为有损,所以这些小修士才能撑到他来,后来这骨雕遇上萧白与齐韵一起,才不得不展现出合体期实力。

骨雕养伤期善自动灵力,再加上萧白本身也是快将冲至合体期,又有六合剑在手,才能将他困住斩杀,萧白没有先斩杀这妖修,是因为齐韵受伤了,萧白没顾得上,才先设了个阵法将其困住。

“师叔我没事、没事,小伤,师叔不必担心,我穿了护身法衣。”齐韵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从脸颊滑落,还不住地让萧白不要担心。

萧白一探之下,眉头锁得更深了,齐韵竟损伤了经脉?齐韵不是为救云拂衣才伤了经脉么,怎么会这会儿就伤了经脉?是自己这个变数煽动了蝴蝶的翅膀,很多事情就变了吗?

萧白一边为齐韵输送灵力,一边沉默地想着。

——

云拂衣有自己的打算,他要在这秘境中寻一个人,确认一件事,求一个结果,那人周边应该伴着大妖出没,他必须找修为高的人与他同路才能稳妥,云拂衣本可以和师尊或是师兄一路的,但他才一进秘境便与师尊和师兄分开了,便只能先随机应变,再与师尊他们汇合。

初入秘境时,云拂衣便看出了岑霜、温阳二人是渡微宫的修士,且修为应该不低,素闻渡微宫的人都我行我素,做事全凭自己喜好,从不把道门规章放在眼里,暂且与渡微宫的人同行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云拂衣引着岑霜、温阳向秘境深处走,三人边寻些千年灵植,边猎杀妖兽,一路遇到的妖兽大多都是元婴以下的,再没遇到像千年蛇妖那样的大妖,倒也算是顺利,行至此处洞府,三人在门口看到的溅在地上的血渍,便一路向里,沿着狭长的山体甬道,到了这处洞府深处,几十个修士稀稀落落地坐了一地。

萧白半搂着齐韵在给他输灵力,二人身上都沾满了血:“师尊?”云拂衣急切地奔至萧白身边,云拂衣紧蹙着眉,紧张地望着萧白。

萧白慢慢地收回灵力,从乾坤袋中取出一颗凝元丹给齐韵服下,又抬手探了探齐韵的经脉,脸色微有好转。

云拂衣又唤了声“师尊?”萧白这才回过神儿,看向他,云拂衣见师尊半搀扶着齐韵,刚刚还给齐韵喂了一颗凝元丹,之前师尊也送给过他一颗,他知道凝元丹珍贵,也知道师兄受了伤,可他心里就是说不出的堵得慌。

云拂衣向前探出手自然地接过齐韵让他靠着自己:“师尊,弟子来吧。”转眼看向萧白。

萧白一愣,小徒弟这是不高兴了?等等,他刚刚、刚刚都干了什么?

“你刚刚半抱着主角儿,给主角儿输灵力,给主角儿喂灵丹,当着小反派的面。”无瑕不知道什么时候晃到了萧白的对面,和云拂衣并排看着萧白,那欠揍的语调,真是让萧白手痒痒。

萧白抬手扶额,一时竟说不出一句话,他真是日·了狗了,他刷了这么久的好感,是不是要一朝回到解放前了。

他只不过是想着,这齐韵是小徒弟的心上人,他得把人保护好了,好帮小徒弟挖墙脚么,结果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还受了重伤,这下好了,还挖什么墙角儿啊!他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师尊可是受伤了?”云拂衣不错眼地看着萧白,见师尊只是抬手扶额,半天不说话,不禁担心起来。

萧白打起精神道:“为师无事,不必担心,你大师兄受了伤,你好生帮师尊多照顾照顾。”萧白心中腹诽,大不了从头再来么,怕什么,他也是拿着半个剧本的人,还能保不住一条小命?

无瑕冲他点了点头,竖起了大拇指,萧白又想打他了。

这时,一玄衣修士从甬道中走来,岑霜与温阳二人见来人便齐齐上前恭敬地一礼道:“副宫主。”

洞中另外几个渡微宫弟子也齐齐上前行礼。

“就这么个雕妖就把你们杀成这样儿?真是出息。”陆玄羽讥讽的训着渡微宫弟子。

先进洞中的几个弟子刚想还嘴,岑霜便大着嗓门道:“副宫主,这可不关我和温阳的事儿,我们也是才到。”岑霜一转身便不耐烦地冲同门的几个师弟道:“下次能不能别拖我后腿,能不能有点用,打不过,还跑不过吗?带得老娘跟你们一起挨骂。”

“师姐你这话就说错了,我们发现了这么大一妖兽,哪能独享机缘啊,第一时间就给师姐传讯了啊,哪想到师姐来得这么慢,这妖兽已被朝云宗的给拿下了。”渡微宫小师弟说完还白了岑霜两眼,好像在埋怨她来晚了,机缘都被朝云的人抢走了。

岑霜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往前一蹿就去踹她那小师弟,温阳见状赶紧抱紧岑霜一边往回拖,一边斥责道:“欧阳你闭语,再说一句,回宗后,就关你一年禁闭。”

“师兄你怎么能这样,你帮着师姐,不帮我们,师兄你变了……”欧阳旭还要再演,只听副宗主陆玄羽沉沉地斥责道“再闹就都关一年禁闭。”

渡微宫众人顿时鸦雀无声,洞中众人都看向他们几个,陆玄羽脸上能黑出水来。

萧白看着渡微宫这几个人,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实在憋得难受,这渡微宫的人,怎么是这么个画风啊?萧白收回看戏的目光转头看向自己的小徒弟,在心中暗道“拂衣啊,你以后自求多福吧。”

渡微宫弟子与陆玄羽在一边低声交谈洞中发生的事。

凌夺与冯远山走到萧白跟前:“长老可还好?”凌夺关心的问。

“我无事,夺儿不必担心。”萧白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少年,少年早已褪去当年的模样,不怪他一开始没认出来,萧白抬手想摸摸凌夺的头,最后却只拍到了少年的肩膀。

现在的凌夺高大英武,已有凌子墨当初的影子,萧白想起故人,也不禁感慨:“多年不见,夺儿长高了,像你父亲。”萧白的眼神中,带着赞许与欣慰。

凌夺瞬间红了眼眶:“多年不见,长老一如当年。”

各宗修士三两成队的靠了过来,几名紫衫修士向萧白拱手一礼道:“行止宫徐谨言与宫中弟子多谢清玄长老相救。”

其他几宗修士也相继道:“尚阳派、神隐门、踏雪阁、多谢清玄长老相救。”

两名女修笑盈盈地开口:“飞花门落姝、晚棠,多谢清玄长老相救。”

萧白一看,刚刚人多,他没注意,竟还是两位熟人,冲二女点头一笑。

云拂衣先看着师尊唤那个碧霞宫的小白脸夺儿,便气儿不顺,这小白脸怎么就成了夺儿了,难道师尊想收凌夺为徒?又看着其他人把师尊团团围起来烦,最后还看见师尊冲飞花门的两个女修笑,师尊想干什么?以前朝云宗的楚长老,师尊也没冲着她笑啊?难道师尊想找道侣了?

云拂衣正在一边生闷气时,陆玄羽带着渡微宫众人也向萧白而来。

“渡微宫副宫主陆玄雨,谢过萧长老搭救我宫弟子,以后陆某愿为萧长老办一件事,令羽为信。”陆玄羽不冷不热的说完,萧白眼前便出现一块莹白的令羽。

萧白抬眼看着这块令羽,心想“渡微宫还真是特别,别的宗门也没说要这么具体的谢他啊,陆玄羽这是要和他划清界限,不想欠他人情,行,反正以后乖徒弟回渡微宫,也要与渡微宫众人打交道,不如先收了这令羽,来日方长,以后说不定有用。”

萧白抬手一挥,便把令羽收入乾坤袋中:“陆宫主一诺,堪比灵石百万,萧某就多谢了。”

陆玄羽看向被困在阵法里的大妖道“萧长老打算如何处置这骨雕?”

云拂衣这才看到,那骨雕躺在地上,微喘着气,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但一双眸子依然犀利,不肯服软讨饶。

萧白走到骨雕身前,便看到这样一双犀利倔强的眼眸,这骨雕让他想起了赤炎,这雕妖已修成人身,且修为不低,就这么猎杀了有点不忍,他不能改变这个世界的规则,但他想保下这骨雕,就当他与这雕妖有缘吧:“小徒还少一个坐骑,你可愿意?”

骨雕愣了愣,看了看萧白,不点头,也不摇头。

萧白向云拂衣招了抬手,齐韵服了凝元丹后,除了经脉隐有痛感,已无大碍,便推了云拂衣一把:“师弟去吧。”

云拂衣向骨雕走来,神情冷淡,一双美目盯着骨雕,也不说话。

半晌,那雕妖终是点了点头,然后取了自己一滴指尖血以灵力托着送至云拂衣眼前,云拂衣没有马上用这滴血结契,他右手拇指在中指上一戳,一滴鲜红的血珠便飞了出来,包裹着雕妖的那滴血,再起结契符咒将那滴血拍入雕妖眉心,那咒一亮便隐入眉间,契成。

雕妖愣了愣,他没想到这人会和他签生死契,妖兽结契一般都是结主人契,即妖兽心甘情愿取一滴血与主人,主人以结契咒拍及自己腕间便算契成,妖兽从此听从主人之命,还有一种便是云拂衣与他结的这种生死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萧白见契成后,便收了困妖阵,问道:“你可有名字?”

雕妖没说有没有名字,只艰难地爬起来跪着对着云拂衣道:“请主人赐名。”

云拂衣看着萧白对着他微笑的脸,幽幽地吐出两个字:“惑心。”

“惑心谢主人赐名。”

齐韵站在云拂衣身旁,看他对面的陆玄羽开口说了一句“好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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