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潜蝘蜓几乎带着神识中嚣张的笑声跑了几里路。
等他闪入小巷之中后,耳畔的幻听已经变成了猫头鹰喜悦的鸣叫声——【桀桀桀桀桀桀!】
他想迷惑一下,询问系统究竟有没有食用传说中的异世菜肴“魂殿长老”,但他还是忍住了。
当系统的笑声逐渐从潜蝘蜓神识中褪色,只留下回声后,青年神态自若地环视了下他周身的小巷。
潜蝘蜓对哥谭人生地不熟,他自然没有认出来自己遁入雷光,究竟跑路到了哪里。
同时,他后知后觉。好像不久前净化酒店中毒雾的动静太大,可能不只如开盲盒一样遇到了哥谭都市传说“蝙蝠侠”,也有可能会因为动静太大,引来哥谭警察调监控对他的行踪进行调查。
……但如果真进局子了也没问题,反正他又不考公,而且包吃住。
况且他还有全能的13区布莱克警长可以帮忙在媒体上公关,去连夜证明——世界上并没有“青龙”这种超自然生物!
甚至世界上的超级反派不信也没关系,大不了他和反派朋友们打一架,再拿起法律武器保护自己——以伤害濒危动物的名义,把官司打到联合国生物多样性保护协会去!
他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潜蝘蜓无慈悲的想,毕竟他只是一条龙。
于是,刚逃离“新婚”丈夫和小舅子打成一片的修罗场,青年摇晃几下隐藏的龙角,好像将头上的“一头雾水”也抖落了。这时潜蝘蜓才发觉他的神识变得有些空荡,当他从那条堆着垃圾桶和废纸箱的灰色小巷中走出来前,潜蝘蜓有些后知后觉,他发现系统可能通过刚刚的混乱,借助“带着单镜片的猫头鹰”这种实体,将精神力从他的神识中悄然抽离了。
潜蝘蜓第一想法是:很好。
经过小巷的冷风带来丝丝凉意,迎面扑在温暖的肌肤上,激起青年轻微的颤栗。
但如果他和系统分离,应该不需要以家属名义,去哥谭的城市动物保护组织发布“寻鸟启事”吧?
“……”
这样小青龙觉得不行,因为四舍五入难道他就不能算作动物,并享受联合国自然基金会的动植物保护条约了吗?
有谁见过“动物”给“动物”上“失踪鸟口证明”的,如果有,那一定是人类社会制度的错!
再说系统是自愿离开了他的神识。
潜蝘蜓当即内识他丹田处不断旋转的金丹,龙丹之上沾染着灰蒙蒙的黑雾,甚至只要让他想起那一片黑雾,潜蝘蜓就不自觉觉得腹部有些鼓胀的幻痛。至于他的神识原本是一片清澈的碧色大湖,此时由于同系统产生过灵魂上的交流,一望无际的湖泊已经被冻结成了一块巨大的翡翠镜子。
黑色的薄雾从龙丹上升入侵神识,并在他的神识中徘徊,久久无法散去。
污染已经结成,他的神识好像被系统那只“水母”,或者现在应该说“猫头鹰”,以黑色的迷雾做成了一座鸟巢。
但现在鸟巢空荡荡的,唯有黑雾在扭曲的爬行。
潜蝘蜓思索了片刻,根本想不通,为什么他没有趁系统现身的机会抓住系统的鸟尾巴,把猫头鹰揍成芦花鸡。
难道他是一条好龙吗?
可龙这种生物并不能以简单的好坏来定义,反正那群西方龙说只有劫掠过一沓公主才能算好龙。
潜蝘蜓愣在原地,他恐怕不愿意承认一些问题——糟糕,他一定是在弗罗里达待久后,被白左动保组织自动洗脑了!
**
罢了,爱护小动物没什么不好,就算系统的“雪鸮”化身看起来濒危等级比他低。
只有在没有人经过的小巷,潜蝘蜓才有机会去重新梳理系统留在他神识中的那面镜子。
古拙的铜镜沉于碧色胡泊深处,但金色的符文依旧从湖水中浮现出来。
龙的眼睛眨了眨。
好像是在昨夜,系统有一滴眼泪,就正好落入了他左侧的眼睛。
而现在,潜蝘蜓左眼突兀闪过一行彬彬有礼的符文,就像是另一端有人在向他实事发送消息——【序幕落幕,演出继续~】
【再见了,亲爱的,今晚我就要远航。】
“系统?”
能不能说话的方式简单点。
潜蝘蜓低下头,停在路口台阶下的一滩雨水前,水坑中出现他自己模糊的倒影。
由于昨晚被强制吃撑,导致潜蝘蜓根本没有休息好。如今他来不及打理的头发一半藏在衣领中,一半搭在肩头,因为自然风干成了卷发。长发之中夹杂着流淌的青色灵光,刘海下的眼睛无法维持伪装,黑色眼瞳中不断有金色的符文倒影闪过。
他从酒店临时跑出来,衣冠不整,准备不妥当,身上披着的风衣还是系统留下的,领口插着一朵鲜艳的大马士革玫瑰。
所以他的衣物还留在酒店中。
虽然做龙其实并不需要穿衣服,世界上99.9%的龙都在用原型裸/奔,难以言说的表情还是从潜蝘蜓面上一闪而过。
【让我猜猜,您现在一定在企图忘掉昨晚发生了什么。】
——前半夜他和系统进行了负距离交流,后半夜系统在被子里给他展示了几小时的夜光手表!
潜蝘蜓陷入了短暂静默。
不是,系统为什么要给他在被子里展示夜光手表,这是在展示神经病人的生物物种多样性吗?
“摩罗斯……”青年好像因为无语,很难生出什么脾气。
而当潜蝘蜓回想起系统作为人类的名字后,却觉得用这个名字去称呼系统,更加顺口一点。
【欸,亲爱的,我在这里。】
【嘻嘻我还在回家上班的路上~】
青年的眼眸中又闪过一行杂乱的符文,是系统通过三山镜,在另一端和潜蝘蜓打字交流。
“回家……你在去哪里的路上?”
作为一名外地人,潜蝘蜓是不会承认在一个瞬间,他有点觉得被哥谭本地人排挤了。
【时间刚好。】
【亲爱的,听我说……我们现在又不能见面了……】
微风胡乱刮过潜蝘蜓耳畔,好似白色的枭鸟伸出鸟喙,亲昵地啄弄几下青年的耳垂。
天际吹来的流风卷着树叶,深黄色树叶飒飒落下,遮住了独身一人的青年那双迷惑的眼眸。
“为什么?”
【因为我攒的新婚假结束了,现在一些东西又开始观测我,乃至我们整个珍贵的世界……】
这是系统谜语人一般的回答:【嘻嘻,但我不能告诉您,观测者在哪里……现在我不能让您被唤醒,因为22张大阿卡那牌还有1张叫做“世界”的没有被找到。】
“……”潜蝘蜓觉得他已经习惯系统用跳跃的语气说重要的事情了。
况且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是一条东方的青龙,塔罗牌那一套是吉普赛人传下来的。如果可以,潜蝘蜓真的很想问一句,西方的算命方式能耐他何。
可如果从占卜师的角度出发,那么这个问题,就会对那些神秘侧的占卜师产生一定的影响。
对于一个占卜师来说,基础测算工具是塔罗牌。一旦塔罗牌出现缺失,这就意味着,基础测算工具出现了问题,那么这位占卜师算命的结论就没有办法保证准确了。
神秘侧的占卜师以22张大阿卡那牌测算世界的轨迹,以56张小阿卡那牌测算人的命运。如今22张主牌丢失了一张“世界”,难道摩罗斯是在暗示他,西方玄学界已经没有办法观测世界的未来了吗?
潜蝘蜓又若有所思地想起来,好像在他很小的时候,港岛李家的天师也曾做过一次卜算。那时老爹的朋友便告诉他,从7年前开始,全世界所有的卜者就无法对天道既定的未来进行预知了。
放到如今也过了足有19年。①
用东方的话来讲,是天道已蔽;用西方的话来讲,是命运之神不在家。
老爹的朋友还曾经一直向他们抱怨,怀疑不是一条叫做圣主的“恶魔龙”蒙蔽的天道,就是一个叫“库洛里多”的老六干的。
而如今圣主已经被化身白袍大法师的老爹封印进恶魔之门,徒留下十二符咒在13区做小玉的玩具。
所以天道被蒙蔽,塔罗牌失踪,东西方卜者疑似要失业,是那个叫“库洛里多”的人干的?
太好了,破案了——但与龙何干?
系统并没有回复潜蝘蜓的疑惑。
系统却看着天色不早,再拍翅膀飞就飞出哥谭了,就继续假装他是新手指引,回答了牛头不对马嘴的问题。
【时间不够了,但亲爱的,您需要知道,每当您完成一项不重要的“任务”,无论如何完成,只要见证任务的成功,我就将收获一丝“命运的纺织线”,并为您积累一点力量。】
但系统没有说,他所做的只是在引导宿主去见证世界的一切秘密。毕竟——见证者为见证而来,铭记者为铭记而生……
曾经摩罗斯在星空下流浪,他仰望整个孤寂荒凉的世界,在一切时间和空间的尽头,隔着一层叫做“起源墙”的壁垒,他听到了他可爱的、也消失了的世界的声音。
甚至于不只有他的世界,还有一位掌管天星的神祇声音,那时他的世界称呼那位神祇为“岩王帝君”,摩罗斯听见那位祖师这样说——“见证者为见证而来,铭记者为铭记而生”。
所以现在他们也需要等待,需要见证,直到最后一张塔罗牌出现的那一刻……
让世界成为世界……
【支线任务已经完成了。】系统在对面哗啦哗啦拍动翅膀。
潜蝘蜓:“……”
他这才以老人初学手机打字的速度,缓慢调出来三山镜中关于任务的记录。
三山镜中,【支线任务:有烟无事】已经被归档,甚至被隐藏的奖励也显示出已提取。
【奖励:一次马甲抽卡机会~】
【任务奖励附注:已抽卡,恭喜可爱的系统先生获得N卡马甲“白色苏格兰圆脸胖鸡”~】
远远另一边,系统欣然解释:【其实是没有抽卡游戏的,但主要我想看看自己究竟是不是非酋。】
潜蝘蜓看着神识中出现的唯一N卡图标,白色的猫头鹰站在架子上,带着单片眼镜和绅士帽,打扮的要多资本家有多资本家。
潜蝘蜓:“……”
好像系统设置的N卡出卡概率比SSR都低。
——哦,那你到底是不是非酋?
一个癫疯的,望之非人的,却不知为何同他颇有渊源的“鸟”,社会不稳的因素,哥谭地头蛇——目前,这就是潜蝘蜓对摩罗斯的所有印象。
作者有话要说:①按照本文时间,19年前,老爷的爸妈在犯罪巷里面差点被枪杀,那时候阿蝘释放自己改了蝙蝠侠的既定命运……所以天道被蒙蔽其实是阿蝘没归位的锅,不怪阴险眼镜仔……
啊啊啊啊写谜语人真累,开车上高速爽一下,明天开始新副本“金蚕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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