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模糊的玻璃,照进屋内,明亮温暖。昨日不敢去二楼睡的苏甜,抱着被子,在壁炉旁边睡了一宿。
睁开眼睛,伸了伸懒腰,迷茫片刻后,苏甜想开了,在哪不是一日三餐呢,既来之,则安之。
在屋子里看了一圈,在想是先吃饭,还是先洗头,算了这头发估计也洗不了,还是回头找一把剪子,剪没算了。
昨日有些累,今日很晚才起来,估摸着这会都有九点多了。起身收好被子,来到厨房瞧瞧有没有水,别的能忍,唯独没有水是不能忍的。
还好厨房的水缸里还有小半缸清水,这就证明附近是有水的,苏甜将头向水缸里探了探,水质还算是干净,也没什么特殊的味道。
天光大亮,苏甜拿起水缸旁边的一个黑色橡胶水桶,朝着门外走去,她得先去找找水源。如果贸然拿了仅剩的水洗漱,回头再把自己给渴死,就不太好了。
身上的皮质衣裤就是个样子货,僵硬还不保暖。这里的九月就像十一月那么冷,还是得研究,进出面包店的关键才行。
这是她想起了,闺蜜七八个纸壳箱子的旧件,那些原本连拿去扔都没人捡的衣裳,此刻在她心中闪闪发亮,闺蜜也从大怨种变成了永远的神。
苏甜关好门还是不放心,在门口左右找了一圈,终于在一块石头下,看到一把锁头,这门锁像苏甜小时候,流行的那种密码笔记本的锁头,铁制的密码的,苏甜一时间还不能用它将门锁上了,因为她不知道密码。
只能将门关好,捡了树杈别在门上。她拎着水桶甩着打结的辫子,向灰秃秃林子里走去。
附近的地势平坦,放眼望去最近的山也离这里有七八公里的样子。苏甜拎着桶子一直往里走,走了快有两三公里远了,终于在半人高的枯草下面,看见一条藏起来的溪流。
溪面不宽,也就三步到头了,蜿蜒而下,看不到源头,更看不到尽头,深度大概到苏甜的小腿深。
水流缓慢清澈见底,除了飘在水面上的杂草,没有其他杂质。看着像是哪里的瀑布流到这里的,或是比较大的泉眼?不管源头是什么,有水就行。
小溪被岸两侧的枯枝杂草包围着,静谧冰冷的流淌着。苏甜将水桶横倒在水面上,河水冰凉刺骨。
打了水后,起身就往回走,这水桶加水大概有十斤的重量。苏甜不是娇气的姑娘,她甚至是个生活小能手,这点份量难不倒她。
可将这桶水拎回了木屋,还是累的半死,一路歇歇停停,总算是回了家,将水桶放在厨房后,苏甜就倒地不起了。
太累了,真是太累了,她要躺平,这点水可得省着用,这一天她不想在去打水了。
小屋是被又高又直的树干包围着,除了门口的那条石子小路,前后左右都是光秃秃的大树干。
树干有汤碗的碗口粗,有□□米甚是是十来米高。苏甜不认识这是什么树,可她能想象到,要是夏天到了,这个老旧的小屋,就能彻底的被周围的树木挡的不见天日。
体力回笼后,苏甜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把剪刀,把头发剪掉,看着真是太糟心了。
找了一圈,也没见到一把剪子,但是在院子里,看到一把能剪树杈的大剪刀,很好,就它了。
苏甜肉疼的烧了一壶开水,拿来小镜子打量着解不开的头发,心一横直接在锁骨处,咔嚓咔嚓的几下,长长的辫子落地。
脸还是自己的那张脸,粗糙的皮肤带着两团高原红,又在提醒着她,脸不是她的脸。
用手指梳理着头发,水也烧开了,这家里的脸盆,是一个用了不知多久的塑料盆,好在这脸盆买的时候,应该不便宜,即使经过长时间的冲刷,依旧厚实硬挺。
没有洗发水,真是太不习惯了,也不知原主是用的什么洗头的。不过头皮浸到温热的水里,真是太舒服了,苏甜用手指给头皮做着按摩。
本来还想洗一遍的,想到提水的不易,瞬间打消了这个念头,屋里的墙上挂着,一个看着还算干净的粗布毛巾。
说是毛巾,其实就是一块布,苏甜拿粗毛巾,将头发裹好,又洗了脖子与手臂。打理好自己后,收起水盆与剪掉的头发。
这会肚子也开始咕咕作响,连个时间都没有,根据她的判断,应该有十一点左右了。
洗过的短发好清爽,空气能打到每一个毛孔上,又冷又清爽。苏甜给炉子里添了木块,让屋子里更暖和些。
拿出法棍,香肠,牛奶,依旧加热香肠与法棍。等到香肠在铁盘子上,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便切开法棍,将香肠夹在法棍的中间。
迫不及待的咬上一口,肉肠的油脂一口崩在嘴里,包裹着蓬松有韧性的面包,咸香微甜的口感,让苏甜心满意足的靠在凳子上,享受着今日的第一顿美食。
炉子上温热的牛奶,散发出醇香的奶味,苏甜拿着破旧的茶缸,大大的喝了一口,这下更是再无奢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