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玫番外&初遇
玫姐儿趁着面前的“未婚夫”尚在愣神之际, 跑了回去,坐到了大床上, 明明已经歇了好一阵儿了, 可心跳仍是没有降下来。www.kanshushen.com
身边的丫鬟秋节为她奉上了一盏热茶,并道:“姑娘快吃了暖暖身子,这一趟出去,可是冷得很罢?”
“小心烫, 慢慢喝!”
玫姐儿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一下一下地刮着最上面的茶沫子。
见此, 秋节心生疑惑,将刚刚跟着她去到正院的秋晴拉到了一旁, 问道:“这是怎的了?一副失魂落魄样子!”
秋晴却是笑的促狭,被秋节轻轻拧了一把, 讨饶道:“我说我说!咱们出来, 悄悄的, 别叫姑娘听到了!”
两人就在门口咬耳朵:“刚刚咱们家未来姑爷和咱们姑娘见了一面, 长得那叫一个俊俏,姑娘可不就看入眼了?”
而后她又乐道:“偏姑爷不知怎的, 许是也是个内敛性子,素日不大爱说话的, 姑娘问他是谁, 他直直来了句你未婚夫,别说姑娘了,我们这些人都觉着十分大胆了!”
“这下好了, 两个人都不自在了,姑娘道了告辞,便急急离开了!你是不晓得,这二人站在一起,有多养眼!说一句观音菩萨座下的金童玉女也是不为过的!容貌顶顶好呢!”
说着,又是嘻嘻笑了起来。
秋节点了点她,面有无奈,“你啊你啊!”
说着,又是进了内室,将桌上已经没了热气的糕点撤了下来,换上了刚刚送来的一批,凉了的那些,自然就进了他们这些大小丫鬟的肚子里。
春和将一块儿凉了的枣泥山药糕塞进嘴里,一边咕哝赞道:“我就说,还是咱们小厨房的好吃,凉了的也比大厨房那儿的强!可不只是材料多寡的事儿!分明就是人家有诀窍!”
春醒也点头道:“可不是呢!”
而后她一拍脑袋,“险些忘了!刚刚有个婆子送来了个物件儿,说是前头的未来姑爷着人送来的!”
说着,赶忙跑了出去,从茶水间捧回来了一个天青色水波纹的花瓶,里面插着数枝梅花,错落有致,极浅极艳。
玫姐儿坐在桌前,看着眼前的梅花,问道:“这是他送来的?”
春醒笑道:“可不是呢?”她又翻翻花瓶,从里面摸出了一张折好的纸条,“那婆子特特提醒了,里面有张纸条,没想到还真的有!”
她略有些好奇,抻着头就想要偷瞟一眼,却被玫姐儿发现,有些恼怒将她赶走道:“你倒是什么都想看一眼!快出去!”
“我有些饿了,叫小厨房上一小碗鸡汤馄饨来!不必太多,眼瞧着午饭时候要到了,下上四五个便好!多了我怕我吃多了,午间吃不下了!”
春醒见她仍是攥着那纸条,抿唇笑着走了出去。
玫姐儿见人走远了,旁的人也不在屋内,将纸条偷偷展开,和做贼一样,只见上面两列字迹,笔力遒劲,银钩铁画,当真是一手好字,也真是……字如其人。
看了字,才细细看其内容,只见上面写道:
攀条折其荣,将以遗所思。
读罢,她蓦地羞红了脸,抿抿唇,忍不住轻笑,低声咕哝道:“不过是将将见了一次,便可遗所思了?”
“可也不像那等浪荡子弟啊!”
不管怎么说,她是极开心欣喜的,将纸条重新折好,几番思索,都觉着不妥当,最后将其装到了妆奁中。
正巧这时候春醒将鸡汤馄饨带了来,“姑娘,您要的馄饨好了,小厨房怕您吃得腻歪,还特意拿了两样佐餐的小菜!”
玫姐儿端坐在那儿,一本正经地点头道:“我晓得了,你放在那儿便是了,等到温了,我就自己用了!”
见她这副有些欲盖弥彰的样子,春醒却并未发觉,只是点头道:“好,那我先退出去了,姑娘若是要吩咐什么,直接叫我便是了!”
玫姐儿连连点头,“好!这几枝梅花,你去拿水蕴养着,放在窗边,这梅花儿耐寒,本就是在数九寒天绽放的,将它置于暖房中,并非是一件好事。”
春醒便笑着将花瓶小心抱了出去。
玫姐儿看着妆奁的方向,靠在八仙桌处,将那一小碗馄饨推到一边儿,手撑着下巴,一面摩挲着,眸色沉沉浮浮,阴晴不定。
半晌,她才笑道:“上官家,倒也不失为是个好去处。”
至少规矩在那儿摆着,比家里还能强上不少呢!
心情好了,胃口自然也好了,想着午间还要用饭,便只用了两个小馄饨,几口小菜,一块儿藕粉糕,便也罢了。
“将这桌撤了!糕点你们分了罢,叫小厨房再上一份儿来!”
两人自打定了亲后,总是你来我往的,惹得贾琏都是醋意横生,拼了命地想要将妹妹送出去的东西、外头上官家送来的东西截下来。
不久便被贾瑚训了一顿。
你这番动作未免也太明显了些!三脚猫功夫也敢拿出来用!
但到底怕玫姐儿生气,两人看过后,才将东西给送去,以免有什么不合规矩的东西弄进来了。
这番作态,倒是与他们的舅舅当年并无甚区别。
上官言青那头,他得了一个黑线中缠着银线的络子,尽显低调,下面系着黑曜石和砗磲车的珠子,交错系着,格外好看。
青年的唇畔缓缓露出一抹笑意,将络子小心地放回到匣中,准备下次去了荣国府上,再系在身上。
他身边的小厮见着他如此,牙忍不住酸了又酸,倒了又倒。
本就是一副谪仙面庞,露出这一抹温柔来,当真叫人挪不开眼。
因此他试探着道:“公子若是实在思念未来奶奶,不如去荣府拜访一番?荣国公夫人是个开明性子,您二人又早已定了亲,她必然会叫你们见一面的!”
上官言青虽对小厮口中的未来奶奶十分满意,却叹气道:“三日前是惊蛰,刚刚去了,不好去的太勤,两个舅兄一定会横加阻挠!最后还见不到人!有这个功夫,我不如想想下次送她些什么!”
说罢,唇畔又是露出一抹浅笑。
静静望着窗外已是光秃秃的梅花枝干。
一年后,他心心念念的人已是靠在他的肩膀上,两人同样闲看外头的风景。
流年相忘,岁月勿扰。
&贾瑚徒氏&
荣国府长房长孙成亲了,与当今的侄女,自然是京中的大事。
怡和郡主出身庆王府,乃其嫡长女,庆王又是国之肱骨,深得圣人信任,两家自是光鲜体面。
婚房中,徒玉和身着凤冠霞帔,端坐于婚床之上,待到贾瑚与她喝完合卺酒,温声交待了她后,她才使人卸下凤冠,换了一身红艳艳的家常衣裳。
她容貌清雅,但内里却是个极有主意的,可于自己终身大事上,仍旧是有些慌乱。
她拉了拉身边侍女的衣裳,坐在梳妆台前,微微阖眼,睫毛在橘色的烛光下打下一层剪影,她道:“盈香,梅落,我这心里,总是不大安定,你们说,这桩婚事,是对的吗?”
两人笑着安抚她道:“郡主只管放心便是了,王爷王妃待您如珠如宝,而宫中的皇后殿下与咱们王妃也是交好,而且先前王妃也不是没打听过姑爷,洁身自好,通房侍妾俱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尤其是您的婆婆,”梅落轻声道:“太太那儿,可是自打她嫁进来,就没有这些姨娘通房的,您看姑爷都及冠了,也没安排房里人,想来也不是个爱插手儿子房里事务的!”
盈香也悄声道:“且来之前我瞧了眼周围,院子里可没有梳着妇人发髻的丫鬟!”
徒玉和的心终是放下来一半儿。
等到贾瑚回了来,坐在了她的身边,徒玉和不由地还是感到阵阵紧张,咽下口水。
她浅笑着出声问道:“夫君可腹内饥饿?刚刚厨房那边还送来了一桌子席面,我瞧见有一碗馄饨,和鸡丝面,你略用一点垫垫肚子罢!”
贾瑚点点头,坐了下来,见徒玉和要为他端来装着醒酒汤的小盏,温声道:“你我夫妻,无需如此,你是我妻子,总归与那些仆役是不同的,这些事情,如何要劳动你来?”
一番话,她倒也摸清了自己这位夫君的性子,因而笑了笑,便坐了下来,笑道:“那好!正巧我也没做过这等伺候人的事情,我便不与你客套了!”
两人便开始用起饭来,徒玉和道:“我觉着家里这胭脂鹅脯倒是做得极好,我都忍不住多用了些。”
贾瑚道:“味道确实极好,是母亲琢磨出来改进的法子的,家里人都极爱,只是到底是腌制的,不该多用!”
徒玉和笑着点点头。
两人到底见面的少,素日里也只是靠着书信交流,到了关键时候,未免有些放不开,众人都退了出去,二人也都沐浴了,在外守了大半日,屋里才起了动静。
婚后,贾瑚与徒氏的感情日渐融洽和睦。
贾瑚因自小得到张沅芷教导,耳濡目染的,便是出身世家,也懂得换位思考,尊重他人,尊重责任。
因而,便是妻子并非自己所选,他也给了十分的尊重,通过渐渐消磨的时间中,互生了情意。
两人到底是在徒氏有孕后,捅破了这一层窗户纸。
徒氏嫁进来了一年后,琏儿媳妇嫁进来四个月后,徒氏被诊出有孕。
她有孕后,阖家大喜,但随之而来的隐忧,也是袭上了她的心头。
她轻轻抚着肚子,问道:“盈香,你说,我该不该为夫君主动纳妾?为他安排通房?”
按理来说,各家都是如此,且若是她主动,便可挡了来自长辈们赐下的通房妾室,如此一来,到底不比自己人捏在手里来得方便,长辈那儿赐下的,到底有鸡毛令箭护着呢!
闻言,盈香急道:“可别!便是长辈赐下来的,您是郡主,谁还敢放肆不成?且姑爷也并未提及,您急冲冲上去给他纳妾作甚?万一他不想呢?”
“瞧瞧正院的老爷,一辈子没纳妾也没什么,姑爷为何就不会如此?您想多了,快把这念头忘了!”
“且开了口,若他愿意,开弓没有回头箭,那妾室就是横亘在您和姑爷心头的一根刺,谁都拔不去!您可要三思啊!”
闻言,徒玉和揉揉眉心,“我虽是出身宗室,但也只是郡主而已,并没有约束夫君不纳妾的权利。”
现在,也只有看她夫君的意思了。
虽然有些心烦,但到底是抱着希望的。
一日过去了,两日过去了,一个月过去了,两个月过去了。
徒玉和就没有听到贾瑚想要纳妾的消息,心中雀跃不已。
只是,她那位太婆婆的所作所为,却又叫她心狠狠一坠。
她看着面前燕瘦环肥,长相各有千秋,年轻娇俏的女孩子,面上笑意不变,心下微沉。
她心中很清楚这一幕到她眼前是为了什么,自对史氏也有了不满。
她正经婆婆还没说要给他夫君送妾呢!老太太倒先摆上谱儿了!
贾瑚今儿休沐,因此也在荣庆堂坐着,只听史氏道:“瑚儿媳妇最近有了身孕,身子不便,我瞧着东院那么久也没个动静,便想着赐给瑚哥儿几个伺候的人,一会儿啊,你们夫妻两个就带回去罢!”
徒氏心中不乐,她是郡主,打小还没这么憋屈过呢!
因而笑道:“如此水灵的姑娘家,养在祖母这儿最是好了,东院水土不养人,我就怕,在您这儿养成了鲜花嫩柳,雪肤花肠的标志人物,到了我那儿,便成了枯草枯枝了!”
史氏的脸色当即撂了下来。
自打她成了府上的老封君,还无人敢如此违拗她!
贾瑚见状,却是直接起身道:“祖母的好意,孙儿心领了,只是东院人手足够,不差这几人,这几人生的尚可,在祖母眼前伺候着,祖母心情也能好些,我怎好夺了您所好?”
“徒氏有孕,家里都是紧张不已,这几人虽看着还成,但一瞧就是祖母仔细养着的,怕是性子难免娇了些,万一借着您的威势,狐假虎威,冲撞了您的曾孙,可怎生是好?”
提及子嗣,史氏到底哑火了。
回去后,走到小花园,贾瑚拉着徒氏的手,浅笑着道:“你可是吃味了?”
徒氏心中委屈,不由撇过头去。
只听他的如琅琅美玉相撞的声音又是传来:“你且放心,这一辈子,我只你一人,绝无二心二意!”
闻言,徒氏转过头来,眼眶微红,就这样看着他。
良久,眼泪终是倏地落了下来,她一头扎进了贾瑚怀中。
贾瑚只是挂着宠溺的笑,拍拍她的后背。
另一边,戚氏拧着贾琏的耳朵,从小花园走了出来,“你还敢盯着别个看!你真是欠收拾了!”
贾琏握着戚氏的手,求饶声凄厉不已,“娘子,娘子!我只是瞧着她头上那支步摇精致的很,若是娘子用了,定然能使人心旌摇曳!”
又是叫了一阵,才传来了两人和好的声音。
“这次暂且信你!”
贾瑚夫妻不禁对视一眼,皆是从中看到了无奈与好笑。
&林韫、贾瑛(两人并非cp)&
百川女学,林韫与贾瑛不期而遇。
两人互相见了礼,便一起走着,众人皆是习以为常。
若真有人觉得这是一桩风流逸事,只要听了他二人的对话,这等心思定然就消失无踪了。
“表妹,今儿我在女学中,遇到了个女学生,非要我一介主管诗词的人去与她讨论四书五经,为兄当真是头痛不已啊!”
黛玉笑着犹豫支招道:“那你何不与她说清楚?这不是极简单的事情?为何还要缠着你不放?”
贾瑛挠头道:“我与她解释千八百遍,她总说我是你的表哥,该有些家学渊源才是!”
他凄厉道:“表妹!你可得救我!”
众人听到这儿,连那一点子看暧昧的心思都没了,就这样的,谁能看上他啊?傻里傻气的!
自打,袭人那事后,他消沉多年,也是听说这女学,又爱看鲜嫩美人,强撑着进了女学。
后考核众人见他眉目舒朗,目光清明,才允准了,倒也定了心了。
众人还是在那儿支棱着耳朵听着,这贾瑛又要被奴役去做免费劳力了!这次看看是什么!
“若是你帮了我,这次我帮你画三字经启蒙本的那些插画,好歹也几十幅呢!我可是听人说你要了!”
围观的众人心下轻嗤:“人家就等着你这话呢!傻子!”
林韫抿唇笑道:“既然表哥如此热情,那我便却之不恭了!至于那学生一事,只管告诉名字,交给我便是了!”
贾瑛连忙打千儿谢过,“多谢表妹,多谢表妹,多谢帮我这一把!”
众人啧啧轻叹:“这小子,都要被忽悠瘸了!还给人数钱呢!”
“我那儿还有一副收藏的墨竹图,待来日使人给表哥送去观摩一番罢!放在库中,无人赏鉴,也是名画的委屈。”
闻言,他喜不自胜,连连答应下来,“好好好!好好好!表妹可一定要记得!千万别忘了!”
“等你回了家,我叫人上府上去取来,很不必你派人送来!”
众人又是感叹道:“不说别个,这贾瑛的诗画倒是双绝!就是,不大稳定了些!”
其余人哈哈一笑。
两人一人终生未娶,一个终生未嫁,但两人关系自来亲近,又是中表之亲,倒也算不得什么。
且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瞧出来,二人之间,并无男女之情,只余浓浓的兄妹之谊。
因而后世对两人的关系也是诸多猜测,越发扑朔迷离。
数年后,贾瑛与林韫相继离世,回归到天庭中,回忆起那红尘一遭,皆是恼怒不已,一个告到了师尊灵虚真人那儿,一个则告到了百花仙子处,敬请帝君裁夺。
警幻等人祸乱人间,搅乱人世气数,夺取仙族气运,修得一身邪术,自是被严惩,剔除仙骨,打落凡尘,永世不得修炼,而跛足道人与癞头和尚则是永远失去了仙根,不得位列仙班。
神瑛侍者与绛珠仙子除却凡尘一段,又是成了两条相交过后却越发离得远的直线。
&三春番外&
三春虽都嫁了人,觅得东床,可在百川学院中,仍有职务。
迎春善弈,探春善书,惜春善画,元春虽善琴,可她却没有空闲时间去到书院教导众人。
探春看着眼前的姊妹们开口道:“你们可还记得前些年,四哥哥身边的大丫鬟,那个原叫花珍珠,后改为花袭人的?”
迎春点头纳罕道:“自然是记得的!别的人不知道内情,咱们难不成还不知道当年的事情是为何?你说这话……你遇见她了?”
探春点头道:“可不是?那日碰巧遇见了,险些不敢认了!”
她叹气道:“也是世事无常,原本她跟在四哥哥身边,何等风光,咱们这些女孩儿哪及得上?比咱们这等正经主子还要体面一分,就因着太太抬举!”
“可自打她被打了一顿养好后赶出去,我再没听到她的信儿,没成想却是跟在了一个优伶身边!叫蒋玉菡的!”
迎春最是心软,忙问道:“那她如何了?过得可好?”
探春只是摇头,“我也不知,但观其行动,精气神,应当是不错的,虽不及府上,却也是难得的好日子了!”
惜春却是冷冷道:“如此心术不正之人,还是莫要再提了!她可怜不错,却也是自找的!”
两人拿着这个妹妹没办法,只得换了话题。
“薛家姐姐的堂妹前些年被梅翰林家退了婚,现在觅得如意郎君,又在女学中有了职务,当真令人开心得很呢!”
“不止呢!女学中前段时间又来了一个女师傅,一身的清高之气,教给学生们赏鉴古物,她所用的器具,几乎都是前朝流传下来的珍宝,偏她还不当回事!杯子就是饮水的,花瓶就是插花的,在她那儿,无一丝一毫的特殊。”
迎春笑道:“我听说了,她与林妹妹和四弟弟极为投契,时常便坐在梅林中赏雪品茶,或是亲自采集梅间雪吃茶用呢!”
“这样三个怪胎,倒是成了挚友!”
那边司棋,侍书和入画皆来了,招呼三人道:“三位姑奶奶,该回了,姑爷正在那儿等着呢!”
探春爽朗一笑:“叫他们等着去,我们还未说好呢!”
迎春柔柔道:“多大年纪了,还顽这种把戏,我才不信你不急!瞧你,都开始顽宫绦了!”
惜春也在那儿笑,探春嗔了二人一眼,快步向前走了,其余几人也立时跟上。
随着几人越发向前,亭子在她们眼中,越发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