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田思思的脸『色』一点一点的冷了下去,“该死的!竟然在顾兮这么重要的日子里作妖!”
咒骂完,她这才快步去追十七与南宫七七。
前院,原本井然有序坐着或站着看南宫轩辕与顾兮拜堂的宾客们,此时『乱』作一团。
田思思追上那二人后,费了一番力气才挤进人群。
半躺在地上的鲁可人身下是血红的一片,正虚弱的靠在华书奎怀里抽泣。
而他们边上,除了神『色』有些复杂的鲁梓睿外,还有一个年长,状似大夫的人正在给鲁可人探脉。
南宫轩辕沉着脸站在一侧,南宫七七径直去到了他身旁,“兮兮呢?”
“我让人先将她送回洞房了。”
“这么说拜堂结束了?”
南宫轩辕摇头,“还未夫妻对拜。”
南宫七七顿时气红了脸,“是哪个不长眼的丫头冲撞了人家?”
南宫轩辕未答,也答不上来。
只因鲁可人的呼痛声响起后,周遭的宾客转眼间就『乱』做了一团,只有数名宾客说瞧见了一个身穿他南宫府丫鬟装的人推撞了鲁可人,却未瞧清其容貌。
连鲁可人本人也说没有瞧清。
这时,那跪地替鲁可人诊脉的老者站起了身,捋着胡须沉声说道:“这位夫人腹中的孩子是保不住了,今儿天热,尽快送她回府调养为好。”
南宫轩辕遂冲华书奎说道:“下官这就安排人送尊夫人回府,今日之事,待下官查明,改日会登门请罪的。”
“嗯。”
华书奎情绪不明的应罢,在南宫府的下人抬着担架前来时,把鲁可人抱了上去,而后与之出了南宫府。
鲁梓睿却站在原地没动。
田思思见状去到他身边问:“你不跟回去吗?”
鲁梓睿反复的握紧双拳,几度想与田思思说什么,却又都只张了张嘴,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旁人没有看到刚才推撞娘的人容貌,他却是看到了。
那并不是南宫府的丫鬟。
而是娘身边的人!只不过穿了南宫府丫鬟的衣裳罢了!想来……爹也看到了吧?
瞧清了他面上的神『色』变幻,田思思摇摇头与他说道:“今日之事,你心里该有底,此后你若做不到与你娘保持距离,就与我们保持距离吧。”
人与人距离太近,总是会生出感情的。
她现在都开始担心过重的反击鲁可人,会伤到梓睿了,不能再与他更为亲近了。
毕竟他真就如外祖母他们说的一般,只是任『性』了些、嚣张了些,本『性』并不坏。
知她那话里的意思,鲁梓睿长吁一口气,道:“她到底是我娘……”就算现在的她,与从前他印象中的她完全不一样了,他一时间也做不到与她反目。
为此,他转身神『色』认真的看向田思思,“让人送我去祖父他们那里吧,我想从他们口中询问一些事。”
“你是想问你娘曾经对我娘到底做了什么吧?”
问罢,田思思在他点头后犹豫了片刻,而后沉沉应下了,“你去相府等着,回头我让陌凡送你去。”
“好。”
鲁梓睿应罢疾步出了南宫府。
娘在人家拜堂时做了那样的事,此后他都再无颜面踏入南宫府了!目送他走远,田思思摇摇头,转身在人群中找寻了一番,见南宫轩辕已经在逐一送走宾客了。
毕竟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不管是婚宴,还是拜堂,都无法再继续下去了。
院墙下,南宫七七靠在容苏怀里哭到哽咽,“好好的拜堂被那样的事情打断了……兮兮跟我哥还能白头到老吗?”
容苏安抚的轻拍着她的背,声音比往常任何时候都要温柔,“他们不会因为这点小事互生嫌隙的,你别瞎『操』心。”
“这哪里是小事了!”
“……”容苏无奈而又心疼的拧着眉,在田思思走过去时,向田思思投去了求帮忙的眼神。
田思思随直接从他怀里把南宫七七拉拽了出来,“该哭的人是顾兮,你在这儿哭什么,我们去看看顾兮。”
南宫七七忙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对了,兮兮她还一个人待着。”
“该叫嫂子了。”
柔声提醒完,容苏拿锦帕给她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然后与田思思说:“我夫人暂时要麻烦你帮我盯着了,我得去帮她兄长送客。”
“放心吧。”
田思思应罢紧握着南宫七七的手,找到十七所在的位置后,过去一手拉一个出了前院。
那么多人,那么『乱』的场合,可不能让这俩小孕『妇』出事了。
这期间,阎小小紧跟在她们身后,预防意外情况。
内院中,容允翘首张望了许久才看到田思思她们折返回来,见她们无事,他便道:“出了那样的事,我们也要先行离开南宫府了。”
田思思冲他点点头,“你们若有时间,明日去我醉忆楼一聚。”
容允点点头,与容炀沧水瓷出了内院。
不过走出去没多久,容允又折返回来对阎小小低语了一句,“近来你们要小心些。”
阎小小听罢扭头看去时,他人已经在好远的地方了,心里顿时有些在意。
若容允他们真是康王的人,那么此番他们回来,会不会康王也回京来了?
而眼下的京城……因温家军出征时,也带走了一半镇守京城的兵力,可谓是最有机可乘的时候。
康王若还有谋朝纂位的想法,只怕会有所行动!因此她在把田思思送到顾兮与南宫轩辕的新房里面后,立刻对田思思说:“嫂子,我去归云楼一下,晚些来接你。”
“去吧,不来接我也没事儿的。”
“嗯。”
嘴上应下了,阎小小心里还是决定要来接她。
容允绝不会毫无缘由就让她们近来小心些。
必须得谨慎对待。
在她走后,田思思几人才推开房门。
新房内,顾兮听到开门声,立刻掀起盖头一角往外看了看,瞧见来的是田思思三人,她一把就扯下了自己的红盖头,蹭蹭朝着她们走了过去,“那鲁可人怎么样了?”
“兮兮你……”南宫七七瞪了瞪眼,夺过红盖头,又给她盖上了,“这盖头得由我哥来揭,兮兮你怎么能自个儿揭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