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我刚才没关好门吗？
正如谭叶青所言，箱子里的那个人很美，却又不至于让人错认性别。
他闭着眼睛，看上去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箱子内部垫着一层深红色的绒毯，在红色的映衬下，显得那个人的皮肤愈发洁白细腻。
“系统。”谭叶青注视着那个“睡美人”，小声道，“他还活着吗？”
“暂未检测到除宿主之外的第二个生命信号。”系统仍旧是之前的回答。
“所以……他实际上已经死了？”谭叶青的眉头缓缓皱起，“可他看上去……一点儿也不像是一具尸体。”
他的脸庞看上去仍旧保持着生前的模样，周围也没有尸体腐烂的味道，如果不是系统确认周围没有第二个生命信号，谭叶青一定会以为这个人只是睡着了。
“或许是用的防腐剂比较好。”系统对此并不惊讶，“有的人会在自己死后选择封存自己的遗体。 ”
“哎？”谭叶青好奇地问道，“为什么要这样做？是他们的后代想要瞻仰他们的遗容吗？”
“不，他们只是不相信自己已经死了，觉得终有一天，他们会再度醒来。”
谭叶青：……
奇怪的想法，不过……都是未来世界了，大概人类的想法也产生了一些改变吧？
谭叶青很快就将飘远的思绪收了回来。
“所以，未来的防腐剂已经能让人的肌肤这样栩栩如生了吗？”谭叶青思索着自己前一世所了解到的一些知识，大部分尸体或者器官其实都是保存在福尔马林溶液里的。
“如果说这个箱子就是保存尸体的容器的话，那么在打开箱子的那一瞬间，箱子内部的环境遭到破坏，他……应该很快就会在空气里腐烂掉的吧？”
谭叶青有些想去碰一碰那个“睡美人”的脸颊，但最后还是忍住了，还是不要惊扰逝者的安眠了。
仔细检查了一下箱子内部，没有发现自己想找的“钥匙”之后，他小心地将箱子合拢，站起身后，又冲着箱子鞠了一躬，嘴里念念有词，“抱歉，打开箱子之前，我并不知道那就是你的埋骨之所，如果知道的话，我肯定不会打开的。真的很抱歉。如果你泉下有知，希望你能原谅我。等清明节的时候，我会给你多烧点儿纸的，保证你在地下也有金元宝花。”
系统：？
犹豫了一下，系统还是悄悄开启了医疗模块，重点对宿主的脑部进行了检查，一切正常。
直起身体，谭叶青看着除了那个箱子之外空荡荡的休息室，叹了一口气，和系统道，“我们继续去别的地方找吧，也不知道密码或者钥匙到底在哪儿。”
随着房门的关闭，谭叶青的声音也越来越远。
*
“污水处理中心。”谭叶青捏住自己的鼻子，小心翼翼地推开了房门，“希望里面的味道不要太难闻。”
“这里是整座地底建筑所产生污水的最终流向地，污水在这里经过严格的工序处理之后，会将其再次送去循环。”系统的声音在谭叶青耳边解释着。
“这里的污水处理过程都是全密封的。”谭叶青看着那几层楼高的污水处理设备，有些为难，“我抽出来的那些小家伙儿们是不是最后都会被冲到这里来？”
系统上前，两只尖尖的耳朵抖动了一下，似乎正在扫描。
“发现一张N卡，是否回收？”
“回收！”
片刻后，谭叶青看着手里的那张N卡，不可置信地道，“蚯蚓？”
“蚯蚓，也是森林中的常见生物。”系统如此解释。
谭叶青：……
他揉了揉眉心，“我知道蚯蚓的用处，但是这样一个地下建筑里，蚯蚓有什么用？我去哪儿找土给它拱啊？等会儿！”
谭叶青警惕地看着系统，“你别告诉我《森林的呼吸》这个游戏卡面里还有蟑螂、蜘蛛、屎壳郎这些东西！”
系统沉默了下来，显然是在默认了。
谭叶青险些跳起来，“还真有！我讨厌蟑螂！”
系统：“蟑螂并不会对人类造成实质性的危害……”
“但是它会对我的心理造成巨大的创伤！”谭叶青大声拒绝，“为什么一个动物为主的抽卡游戏里会有蟑螂！这不科学！”
系统的声音仍旧平静，“错误，《森林的呼吸》主题是探险，没有任何一种生物是无用的，它们都是生态环境的重要组成部分。此外，N卡抽到的概率不太高，宿主的第一个十连中，仅有一张N卡。”
“那万一抽出来了呢？”
“建议宿主与蟑螂和平共处。”
“我、不、要！”说完，谭叶青就低下头去看自己的鞋底。
系统：“宿主，你在干什么？”
谭叶青：“我在看自己的鞋底硬不硬，万一将来抽出了蟑螂好一鞋底拍死它！”
系统：“宿主前不久还在控诉，为什么游戏里抽出的生物会死亡，现在却已经提前为还未抽到的蟑螂准备好了死刑，您这样前后不一致的行为被称之为双标。”
谭叶青抬头，语气坚定，“是的，我双标，所以蟑螂必须死！”
系统：？？？
完全无法理解的脑回路，所以，这就是人类吗？
缓了了一会儿，谭叶青也从自己将来可能会抽出蛇鼠虫蚁的抗拒中缓了过来。
“既然这里没有其他的卡了，那我们继续找下去吧。”
“让我看看，前面左拐，这里是……储藏室。”
转过拐角，出现在谭叶青面前的是一条深深的长廊，长廊顶部散发出淡淡的白色光芒，照亮了整条长廊，使其显得没有那么阴森。
长廊两侧是一扇又一扇的金属门，金属门上各有一块显示屏，上面显示着藏室内部的温度、湿度等等各项数据。
“这上面的各项数据还在正常显示。”谭叶青悄声和系统道，“所以，这座地底建筑的能源系统确实还在正常运作中。但是这也太奇怪了吧？人都走了，居然任由机器继续运转？”
系统道，“或许对于当时的人们而言，那只是一次短暂的撤离，只是后续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们没能再回来。”
谭叶青点了点头，“这倒是也有可能。可刚才休息室里的那个箱子又是怎么回事？”
一说到那个箱子，谭叶青的脑海里就不由自主地闪过了那张堪称让人难以难以忘却的脸，“睡在箱子里的人，说起来，我以前倒是听过类似的故事，只不过他们睡的是棺材，而且脸色死白死白的，叫做吸血鬼来着……”
说到这里，谭叶青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地道，“咦，该不会真的是个吸血鬼吧？如果是吸血鬼的话，那你检测不到生命信号也就可以解释了，因为吸血鬼本质上是死人！当然不会有生命信号！”
“有理有据。”系统评价道。
“是吧！”谭叶青嘿嘿笑了一下，颇有点儿得意地开口，“其实我刚才也就是灵光一闪，也不一定真的就是吸血鬼，说不定是假死呢？虽然比较少见，但是医学上的假死状态也是存在的不是吗？”
“宿主，你需要加快速度了。”系统提醒道，“有人在靠近。”
谭叶青身体一僵，缓缓扭头，“该不会……箱子里的那个人……真的是……”
“根据检测，来的一共有三个人。”系统仍旧冷静地为谭叶青汇报着，“而且从他们的行走路线判断，目标正是储藏室。”
“哦，不是箱子里的那个人就好。”谭叶青松了一口气，说归说，闹归闹，真要诈尸了，在这四千多米的底下，还真是挺渗人的。
“不，他们比箱子里的人更危险，因为他们有枪。建议宿主尽快躲避，不要和他们发生不必要的冲突，进入战斗模式会消耗我的大量储备能源。”系统语速都加快了许多，“为了节省能源，我收缩了探查范围，所以你现在能用来寻找躲藏地点的时间十分有限。”
谭叶青瞬间傻眼，他左右看了看，长廊上根本就没有能躲避的地方，但系统已经开始倒数，他只能推开身边那间储藏室的门钻了进去。
*
刚躲好，系统便提醒道，“他们已经进入长廊，转为监听模式。”
下一瞬，一道男声清晰地传入了谭叶青的耳中。
“老大，原来地底下有这么大的空间，为什么咱们不直接住进来啊？”
“你是不是傻啊！”伴随着话音落下的还有一记重击的声音，大概是什么东西敲在了脑门儿上，谭叶青猜测，或许是巴掌？
“都说了这里是秘密据点，秘密懂吗？”被称作老大的那个让人说道，“我们偶尔来一次都要小心再小心，防着被人跟过来，要是一直住在这里，岂不是更容易暴露？”
“老……老……老……大……大……大……说……得……得……对！”
“行了结巴，说话不利索就别说了！”
“嘿……嘿……嘿……”
“哎，老大，这间储藏室的门怎么有条缝儿？”
谭叶青一惊，心脏瞬间提起，难道我刚才没关好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