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架势,不像面前是自己宠爱了二十多年的女儿,倒像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
“你疯了吗?!”
秦子萱快气死了。
几天不见的母亲收到她过敏住院的消息没有一句问候就算了,千里迢迢飞到这里就为了打她。
有病吧?
“我疯了,我是疯了,还不是你个小畜生逼的!”
林秀兰眼眶通红,声音嘶哑,嘴里吐出的一字一句都带着渗人的恨意:
“你爸跟我离婚了,你现在满意了吧?你这个猪狗不如的小畜生,我当初怎么没直接把你**盆里溺死,啊?”
“关我什么事?”
秦子萱被抓疼了,哭着为自己申辩:
“明明是你自己结婚后还和姓许的纠缠不清,又不是我逼你和他睡的!”
不知道哪里触痛了林秀兰,她力气一下子大了起来,竟然瞬间将秦子萱摁倒在病床上,掐住她的脖子,表情癫狂地嘶吼着说:
“可是他不在乎!!!他只是一时生气了,我不是故意的,我们在一起那么多年,我那么爱他,他总会心软原谅我的。”
“是你,为什么你要在他的刹车上动手脚害他?!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小畜生,养你那么大,是条狗都知道摇尾巴,我生你下来到底有什么用?!”
林秀兰越说越恨,掐住她脖子的手也愈发用力了起来:
“贱人!你想杀了他,我就先杀了你!”
此时的秦子萱在她心里,不再是唯一的疼爱的女儿,只不过是一个害她失去丈夫失去依靠的罪魁祸首,一个根本就不该出现的野种。
“不、不……”秦子萱被扼住喉咙,挣扎着说不出话来,心里更是又慌又怕。
为什么,秦母为什么会知道她在秦父的车上动了手脚。
她知道了,是不是秦父也知道了,所以才要和秦母离婚的。
身上的秦母下手极重,指甲都刺入了她的肉里,没有丝毫松手的想法,眼里的怨毒和恨意是那样的清楚。
再这样下去,自己真的会被自己的亲生母亲掐死的。
秦子萱无比清晰地认识到这一点。
可她不想死。
挣扎之下,她一脚踢在林母柔软的小腹上,趁着她吃痛松手的瞬间往床下翻,自喉间挤出沙哑破音的求救:
“来人,救命……啊!!!”
求救的话说到一半就变成尖锐的痛呼。
原来是林秀兰趁她探身向外求救的时候,顺手拿起一旁放着的玻璃杯就重重砸到了她的后脑勺上。
力道有多大呢?
那个玻璃杯当场就在秦子萱的后脑勺开了花。
玻璃渣子飞溅,不但割破了林秀兰的手,秦子萱头上的血也唰的一下就留下来了。
剧烈的疼痛让秦子萱身子一抽,就直接面朝地晕了过去。
好在林秀兰进病房的时候心神不稳没关门,从两人刚厮打在一起的时候就被走廊上的其他病人家属发现了。
听着对话,本以为是母亲教训女儿的家务事,哪想到愈演愈烈,看着倒像要出人命。
吓得赶忙冲进去,拉人的拉人,叫医生的叫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