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珏没转身,背对着两人伸手朝后随意一指。
“谢谢,打扰了。”
江珏又是一阵摆手,直到身后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她才蹑手蹑脚地溜回自己的集装箱。
另外一边,文森特和李子阳往前走了三十多米,然后闪到了一个阴暗的拐角处。
李子阳有些激动地小声说:“文森特,这女的竟然真的参加了擂台赛,为什么刚才不动手?”
跟自己的伙伴相比,文森特还算比较沉着:“现在不是打草惊蛇的时候,船上到处都是雷达监控,你的武器也被收走了,我们两个一起上,也不一定是她的对手。”
“她能这么厉害?”李子阳一脸的不相信,“那你还说要参加擂台赛,到时候真对上了,白白给她送分吗?”
文森特缓缓摇头,说道:“不会,我自有办法。”
……
江珏不知道那两个人到底认出自己没有,不过她倒不是非常担心,上船的时候,每个人都要通过检测口,里面有两台高科技检测扫描仪,可以检测出被扫描者身上是否携带热武器。
一旦检测出来,立即收走,如果不从,会被禁止上船。
就算刚才真的在船上打起来,她也不虚,只是想到马上要参加比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才没有和这两人正面起冲突。
一路上,江珏为了避免和文森特两人碰到,几乎很少出门,大多数时间都是在集装箱房间里睡觉,练习体能,或者发呆。
她的食物实在太少,报名卡只可以免费搭顺风船,食物需要自费。
江珏手里就剩下两星币,连瓶纯净水都买不起,最后那块面包帮她度过了在船上的二十小时。
在第二天黄昏之时,货轮到达了106区的港口,江珏和其他参赛者们依次下船,人很多,她暂时没有在周围发现那天的男人。
港口附近停有各种类型的车辆和飞艇,除了专属接人的,大多都是过来拉客的。
江珏刚随眼瞟向那些新式飞行工具,就有几道灼热的视线扫了过来,两星币绝对没可能坐这种玩意儿,她忧愁地扒拉一下头发,别开了目光。
最后,她还是通过十一路走过去的,整整五小时,走到地方时天彻底黑了。
因为太晚,她没在比赛接收点看到别的参赛者,给值夜的前台保安看过报名卡和临时编号后,对方一脸不可思议的给她安排了住宿点。
坐在简易的折叠床上,江珏脱下军靴,轻轻揉了揉自己泛酸的脚板,为了能及时赶到这里,她用了急行军的速度,好在她的体质过人,身上又没有任何负重,一路过来还算轻松。
自己按摩拿捏几下后,江珏躺了下来,明天就是擂台赛,吃是吃不饱了,但一定要休息好。
……
早上六点钟,江珏准时醒来,这次的房间稍微像样一点,有单独洗手间,里面备有一次性洗漱用具,她趁机把自己好好清洗了一下,但没有换洗衣服,江珏只能继续穿自己那套污迹斑斑的制服。
出了房门,走廊里有不少才起床的参赛者,每个看到她的人,表情都很奇妙。
比赛期间主办方只提供住宿,不提供食物,江珏扫过一群盯着她的大老爷们,双手插兜、脚步利落地转身下楼。
她记得楼下大厅里有好几个零食贩卖机,捏了捏口袋里仅有的两星币,她的步伐有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凄凉。
“嗨,美女,你也是来参加擂台赛的吗?”身后几个黝黑的壮汉追了上来,围在江珏左右。
江珏闻到了一股十分浓郁、一言难尽的体味,比帝王虫喷出的汁液没强到哪里去,她屏住呼吸,僵着脸点点头。
几个壮汉互相使了个眼色,其中一人故作熟络地揽住她的肩膀,另外一个暗戳戳地伸向她的腰际,嘴里还十分轻浮的和她开玩笑:“小妞儿,这里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比起站在擂台上被人揍,我更希望你啊啊啊……”
“我也希望你的爪子和嘴巴都放规矩一点。”江珏丢下一句话,不等那些家伙反应过来迅速钻进人群。
男人痛苦地捂住自己的右手,在台阶上痛得跌落下来,他的兄弟连忙扶住他,惊叫道:“尼奥,你怎么了?!”
“手、我的手啊啊啊……”
这里的躁动引来保安的呵斥,直到保安们看到尼奥满脸痛苦地抱着胳膊打滚,这才赶紧找来医生。
身穿白大褂的医生一脸冷淡地走来,随意检查了一下,轻轻吐出一句话:“手腕粉碎性骨折。”
说完便转身就走,尼奥的一个兄弟抓住医生的胳膊,被后者轻易躲开,“我只负责检查,治病请刷卡挂号缴费。”
“该死……”
不等这群人抱怨,医生早已离开,保安们也板起脸来开始疏散人群:“好了好了,比赛马上开始,请准备好的参赛者出去在检测口排队。”
人群中,李子阳看着那个比赛还未开始就被淘汰的可怜蛋,啧啧两声,“文森特,你说的对,那女人果真不得了。”
……
江珏用最后两星币买了一个营养面包,几口吃完,便开始在检测口排队。
一长溜膀大腰粗的壮汉中,江珏所站的地方就跟缺了一块儿似的,特别显眼。
周围的参赛者们,时不时斜头歪脑地偷瞄她,内心蠢蠢欲动。
检测口还是十分严格的,静止出现私人滥斗,入口处除了热武器扫描仪,还有冷兵器检测仪,总之,身上绝对不允许有任何武器出现。
除了参赛者,外面还有许多阿米娜家族的私人佣兵和保安维持秩序。
阿米娜的这项“星际大比拼”擂台赛已经连续举办了三年,今年是第四届,除了第一届的直播热度十分火爆,后面几届的人气是一年不如一年。
今年更是惨淡,只有几个零散的记者拿着智能摄像机进行直播拍摄,其中大部分还是阿米娜自己安排的。
一袭火红长裙的阿米娜坐在直播终端前,慢悠悠地涂着指甲油,偶尔掀起眼皮扫一眼智能光脑投影上直播间里的热度,至于直播画面,早已被她屏蔽掉,换成了西蒙将军的高清大头照。
“唔,按照这个发展趋势,明年就该换个方式了。”她轻轻吹了吹刚刚涂好的粉红色指甲,百无聊赖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