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峤正在期待花生发芽的时候,吕律的家庭也发生着变化。
他去魔医那里拿药是一天一份,随时根据状态加以调整,也要上机器检查每天的状态,第一天可能没什么感觉,只觉得两臂之间痒痒的,让人忍不住去挠。
吕律把手套脱下,吕母认真戳了戳,“这是脱水了吗?怎么感觉干的脱皮?”
“还很痒。”吕律想去挠,忍住了,轻轻拍打着缓解。
第二天,脱皮脱的更厉害,他做完检查,护士小姐姐都好奇,把消息告诉了忙碌的魔医。
魔医此生见过的基因崩溃患者没有十万也有八万,丝毫没觉得奇怪,“可能是恶化了,看来这个药方也不行....”他抬笔刷刷改进了配药,让护士小姐重新拿药。
而吕律拿到新药后,脑子里突突冒出一个念头来,他觉得,他在好转!
这并不是凭空想象,自己的身躯什么感觉自己最清晰。原来他的手木木的,触碰之后没有感觉,就是拧一把抓一下也钝钝的,好像两手变成了运行久远的机械手臂,卡顿。
而最近,他能清晰感觉到皮肤的触感,好像在慢慢复苏,醒来,一点点恢复活力,有一股暖暖的感觉在血脉中流淌,跟他心口的小布袋暖意一模一样。
吕律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要停药!反正魔医的药他已经吃了十几天,连状态都没能控制,他赌一把停两天又合适?
吕律没再去魔医的地下医院,他一心一意的待在家里,连外人都不见,煎熬着等候最后的宣判。
第三天,表层的皮肤又变的硬硬的,似乎结痂了,吕律沉默不语的抚摸自己的手臂。学费高昂,吕母为了凑够学费一直在打工,自然没有积蓄,再加上这段时间求医问药,家里唯一还剩下的就是这栋房子。如果房子也没了,他们两母子真的会流落街头,到时候只能去处理中心这样的地方找工作了....
一定要奏效啊!他全部的希望都在这里!吕律虔诚的祈祷着,双臂合十。
第四天,吕律从睡梦中醒来,跟往常一样,第一件事就是举起自己的臂膀,他看到那层厚厚的僵皮啪啦啪啦正在往下掉。
“妈妈,我手要碎掉了!”吕律惊慌失措的喊着,举着自己的手往隔壁跑。
吕母慌乱的喊着,“找医生,我们马上找医生!”她一把抓住自己孩子的手,定睛一看,楞了。
她不仅不慌,还顺着翘起的僵皮一撕,吕律嗷的一声喊,他妈妈疯啦!居然想要剥了他的皮!
嗷嗷嗷!好痛,痛死了!他要死了!
“别嚎了,连红肿血丝都没有,哪里疼了?是不是扯到汗毛了?”吕母淡定的把胳膊肘往回一收,“你自己看,我可没有骗你。”
吕律收回手,这可真是亲妈啊!一定都不顾忌孩子的玻璃心!他就是撒个娇怎么了?!吕律嚎叫完,又仔细端详自己的右手。
本来早上就掉了不少皮,刚才又被亲妈一顿操作,现在整个手臂掉皮的部分差不多有三分之一,也露出了肤色,属于人类的肤色。
吕律不信邪的去咬了一口,真的!是真的!这就是他自己的皮肤!也是他自己的手!
他的手,终于回来了!
吕律不知不觉眼泪就涌了出来,太难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医治,他都快要放弃了,在沉沦至深渊的前一刻,终于有救命的绳子吊下来,把他从淤泥之地拉了起来。
“呜呜,呜呜呜.....”吕母只有更激动的,两母子抱头痛哭,发泄着自己的激动。
“做检查,现在就去做检查!”还是吕母先冷静下来,这就是拉着孩子做个彻底的检查,而吕律拦住了,“妈,这还算不得痊愈,等到明天或者后天,这层僵皮彻底掉了再说。”他现在也不敢去撕僵皮了,生怕出什么问题。
对自己重要的手,再怎么谨慎也不为过。
“好!”吕母果断说,她也觉得稳妥为上。
两母子从来没觉得时间过的这么慢过,也不敢外出,就这么安静在家待着,等到两天后,僵皮彻底没有了,吕律一大早挂号,只想做个身体检查。
加钱加急报告,吕律在报告室门口焦虑的踱来踱去,一心等着结果。
他虽然表现的很焦虑,但在基因崩溃检测室并不算特殊,这附近的人都是一样的,忐忑不安和急躁,灰心失望是这里的主节奏。
但吕律的面孔引起了旁边身边黑色风衣男人的注意,他掀开帘子,仔细盯了吕律两眼,目光重点落到手臂上。
魔医是过来探望自己同门师兄的,顺便打听打听有没有什么新药品,结果居然遇到这么一个神奇的事情。
魔医的记性很好,凡是他接待过的病人都有一定的记忆,吕律的面容当然不例外。他还记得这个少年三天前还在他的诊所就诊,当初的病症也很明显,双臂突变成了章鱼,这才三天啊!已经恢复如初?
就是帝都星的顶尖医学生,也不敢打这个包票!
魔医还记得吕律的姓名和公民编号,把师兄支出去倒水,快速敲击电脑系统,屏幕上率先显示出吕律的检测报告。
姓名:吕律
年龄:19
基因崩溃风险率:降低至5%浮动。
这个几率是为了防止突发情况或者复发,提醒患者风险。但如果按照医学定义的痊愈,只要风险率降到10%以下,就能算是治好了!
治好了啊!魔医兴趣盎然,对吕律产生满满的好奇,就算他治疗过那么多患者,能够痊愈的也不超过百分之十。
他一定会找出其中的秘密!
魔医在心头默念,手指尖碰到自己的项链,冰凉的触感和送项链的人,让他嘴里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意。
上天入地,穷极宇宙,我也会找到治疗你的方法。
*
而拿到检测报告的吕律已经在座椅上呆坐了一小时,直到吕母忍耐不住从打工的地方跑过来找他,两人一起坐在医院的座椅上放声大哭,让路过的病人还以为这两检测出绝症呢,甚至还有人过来安慰他们。
吕律擦干自己的泪,哭笑不得扶着亲妈出了医院,等回了自己家里,才放心的说起话来。
“到底怎么回事?”吕母恢复了冷静,仔细询问吕律的经过,除了正常的寻医问药之外。
吕律从胸口拿出小布袋,手工还是这么差,但吕律对待它犹如婴儿,“就是这个!”
他把自己那天碰到了少女,经过一番对话后,少女拿出小布袋叮嘱他贴身携带,最后要求十天后再次找人的前因后果都说的清清楚楚,听得吕母是一愣一愣的。
真跟都市传说似的,就一个词,神奇!
“既然这样,到了约定的时间你也记得按时赴约,还有我们挂出的悬赏.....”病治好了,吕母给悬赏给的心甘情愿,哪怕还要继续打工赚钱,也是快乐幸福的。
吕律把劝阻的话咽进嘴里,心想得罪谁也不要得罪医生,大不了他继续打工赚钱,总能弥补上那份钱的!
他跟母亲的未来,扫掉了阴霾和乌云,重新露出灿烂的颜色。
在吕律没注意到的地方,有一颗黑色的纽扣状物体潜伏在他的上衣口袋里,安静的电波在其中流淌,把每一句都传递到另外一个人耳朵里。
还要再等四天,四天而已,他等得起。
*
因为温度适宜,林峤的豆芽长的格外快,这才两天多,已经有手掌长,白生生的芽身格外喜人,搭配两个子叶特别萌萌哒。
而林峤看着小半碗的豆芽,已经决定了要大快朵颐。
这个世界的人不喜欢做饭菜,倒是调味品发展的很好,各种味道都有,难道是为了掩盖住菜品的本味?
不过林峤只需要一点盐和香油,豆芽就足够美味。
林峤把豆芽分成三部分,一号用了一次还原,二号用两次,想要找出花生被还原后最佳的味道。
她哼着小调,把豆芽放在开水里烫一烫,浸泡十分钟,捞起依旧清脆的豆芽,啊呜就是一大口。
好吃!真的好吃!这就是熟悉的味道!属于豆芽的味道!林峤喝了这么久甜腻腻的营养液,难得吃上一口菜,感动的如同吃到山珍海味琼浆玉液。
真好吃!啊呜啊呜啊呜。
林峤分别品尝了三种豆芽,按照她的标准,其实使用一次还原符的豆芽已经足够好吃,能得7分,而二号豆芽美味更甚一筹,能得8分,三号能得8.5分。如果要考虑到实用性,用一次还原符就足够了。
最近不怎么在宿舍里待着的果里又冒出了出来,看到林峤在吃奇怪的东西,露出yue的表情。
等等,你这种表情让我觉得我在吃shi,林峤放下筷子,特意捧着三个盘子里的豆芽,怂恿,
“试试?不好吃我头拧给你!”
“我要你头干嘛!”果里哭笑不得的,“拿开啦,这种贫民窟的食物......”
“你这话说的!难道高贵的贵族就不会饿?不会需要吃饭?还不是一样要吃东西!”林峤振振有词,“我都敢吃,你为什么不敢?难道你是胆小鬼,害怕了?”她试图使用激将法。
果里果然受不了激,“吃就吃!不就是奇怪的食物吗!我什么没吃过!”他笨拙的使用筷子,失败后干脆用叉子卷,也幸好豆芽够长,让他卷了起来。
鼓起全身的勇气把奇怪的蔬菜送进去嘴里,果里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属于玄学范畴,为了情节发展吕律才会停药,好孩子千万不要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