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大将军这是怎么了,怎么高兴成这个样子,难道是有什么喜事发生?”
“没有!”
姚小谷恶声恶气地翻了个白眼,一把推开双喜,回到大堂之上。
萧漠寒的车队刚刚来到城门口,便遇到早已等在这里的洪锦城,时隔多日再次看到自己心目中的大英雄,他激动的倒头就拜。
萧漠寒招招手示意他上车说话,姜流忍不住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不错,洪大少爷果然没有让大将军失望,这趟差事你办的极其出色,我已经给你记下了,只待日后论功行赏!”
“姜大人客气,能为大将军效犬马之劳是属下的荣幸,属下万万不敢居功!”
萧漠寒眸色暗沉,好半天才缓缓开口:“说来有些可惜,勾世那小子出身将门,也有调兵遣将之才,本可以为国所用,结果却被那些有心之人越带越偏,成了一个无脑的刽子手!”
姜流眼中露出不屑之意:“有什么可惜的,此人就是狼子野心!这些年他三番四次设计截杀大将军,虽说都以失败告终,可此人一日不除,大将军就一日无法安枕!”
“之前属下按照您给的线索一路追踪,发现他与高太师暗中勾结,残害了许多军中同僚,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排除异己,窃取军权。崔将军是个贪图安稳之人,这么多年一直想尽办法逃避责任,这一次怎么会突然主动上表,请求皇上允许他前往边疆驻守,此事想来实在有些奇怪,属下明日就出发,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
萧漠寒点点头,耐心的叮嘱道:“别看崔英韶那个老家伙看起来永远是一副油头粉面,昏睡不醒的模样,其实他早已是千年的狐狸炼成了精。勾世在他手下待了这么多年,他不可能全无察觉,你一定要想办法取得他的信任,最好能掌握一些实际的证据!”
洪锦城应了一声,又跪下磕了几个响头,便撩开车帘退了出去。
“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这位高太师的手伸的比我们想象中长多了。大楚境内的八支地方军有三支已经被他掌控,还有两支正在摇摆之中,数量加起来足足占据了大楚一半的军力,万一他真的有心谋反,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姜流越想越觉得心惊,额头上甚至冒起了一层层的冷汗,萧漠寒对此似乎早有预料,神色看起来反而比较坦然。
“孙子兵法有云,兵贵精不贵多。那些地方军一个个心怀鬼胎,完全是一盘散沙,关键时刻根本靠不住。高太师费尽心思,最终怕是也难以如意!”
萧漠寒此言并不是在自我安慰,这些年他南征北战,所向披靡,靠的全都是他一手打造出来的寒家军,虽然人数上不及那些地方军的五分之一,可真正上了战场,孰生孰死还未可知。
“主子所言固然不错,可咱们也不能任由他们在军中作战。还有那些被残害的忠臣良将,他们更是何其无辜!”
“是啊,高太师专权擅势这么多年,早已忘了这世道本该有的模样。咱们必须想办法给他一点教训,让他知道有些事是做不得的。”
萧漠寒说完慢慢的闭上了眼睛,窗外的天色越来越暗,他的心也跟着越飞越远。
自从萧漠寒走后,姚小谷心里就变得空落落的,干什么都无法集中精神,一闭上眼睛耳边便响起他临走时那声大笑。
小徒弟看到她双眼无神的样子不由得吓了一跳,拉着她在椅子上坐下,细心的替她把起脉来。
正在一旁鼓捣敷面之物的菱角捂着嘴轻笑起来:“小秦大夫不要白费力气了,咱们东家这病你可治不了。”
秦子盛咋了眨眼,一时还没有明白过来。
“相思成疾,药石无医,漠思回首,明月当头。大将军才离开一日而已,咱们东家就已经变成这幅模样,这才真叫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姚小谷的脸瞬间变得通红无比,一伸手就牢牢的揪住了菱角的耳朵。
“你这丫头,整天哪来这么多酸诗腐词,不去做个女秀才真是委屈你了!明日我就让媒人给你找个厉害的婆家,免得你整天在这里胡言乱语!”
“哎呦喂!痛痛痛,东家快松手,我知道错了!得相思病的人不是您,而是大将军才对……”
“好哇,你还敢胡说!看来是我平日里对你们纵容太过,今日若是不施展些家法,你们怕是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了?”
众人正笑闹间,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凌乱的马蹄声,菱角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便扯着嗓子欢呼起来。
“东家赶紧放手,听这声音莫非是大将军回来了?”
姚小谷知道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可当她走出大门,看到那几张全然陌生的面孔时,心中还是忍不住泛起一股淡淡的失望。
“你就是姚小谷?”
说话的男子看起来三十岁出头,穿着一身质地极佳的锦绣长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油亮的光芒。
双喜一听这个男人的语气,显然是来者不善,立刻便心生警惕,一个跨步将东家拦于身后。
“敢问这位客官尊姓大名?找东家有什么事?”
男子双眼微眯,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
“真真是笑话,你们百草堂除了寻医问药,难道还能做别的生意?”
双喜默默的在心底翻了个白眼,脸上的笑容却丝毫不减。
“如果方便的话,还请您说说具体是哪里不舒服?小的可以对症给您推荐最合适的大夫,这样才能事半功倍,药到病除!”
“呸呸呸,你才有病呢!我奉主子之令来请姚大夫过府诊病,赶紧收拾收拾跟我们走吧!”
男子狂妄的态度让众人有些发愣,姚小谷更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她到京都这么久,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不知礼数的客人。
秦子盛再也按耐不住,满脸怒色的怼了回去:“我师父可不是谁都能请得动的,你家主子到底是谁,若是连家门都不敢报,那就只能恕我们无法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