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最后的最后，她最担心的是我会迁怒你，最担心是我不会放过你！”

凤千寻自嘲的勾唇一笑，转身往外走去，“我和她们之间，已经无所谓原谅与否，更无所谓愧不愧疚，凤云起，作为凤家儿郎，你就该抬头挺胸，笑傲乾元大陆，哪怕是在我面前，你也不该如此形态，你可记住了？”

“长姐……”

凤云起闻言，险些泣不成声。

“你就在这儿守着吧，作为母亲和姐姐，他们对你无可指摘，你为她们守灵，送她们最后一程，理所应当！“

可是凤千寻却没有再多做逗留，扔下这句话，就径自离去了。

有的时候，凤千寻真的觉得自己是个生性薄凉之人。

起码，她就体会不到凤天啸和凤云起的悲伤……

她顶多就是略有感触而已。

只是凤家除却自己，只有凤云起这么一个孩子了，凤千寻不忍看着他一直这么萎靡下去。

心若向阳，遍地花开。

若是凤云起一直沉浸在悲伤和自责中，那他的以后，可想而知。

这并不是凤千寻想要的结果。

“多谢长姐！云起懂了！云起会好好的为娘亲和姐姐们守灵，好好的送走她们，好好的做自己！”

灵堂内，凤云起的声音嘹亮的响起。

离开的凤千寻闻言，嘴角忍不住的微勾。

聪明的孩子，不管什么时候，都是讨喜的！

凤云起这个半大孩子，亦是如此！

翌日。

方姨娘母女三人同时出殡，不管她们因何而死，有凤天啸这个凤家主为她们风风光光治丧，凤云起这个凤家独子满身重孝，整个北祁无人看不清风向。

凤家的祖坟在北祁京郊，出殡之前，各大世家都派了人前来吊唁，甚至连北祁帝都命人送来了丧仪祭品……

“扔出去！给我扔出去！”

凤天啸一见北祁帝命人送来的丧仪，顿时大发雷霆。

凤千寻能够想通的事情，凤天啸深谙人情世故，怎么可能会想不通？

他的女儿凤蒹葭之所以落得如今下场，未尝没有北祁帝从中作梗。

这让痛失爱女的凤天啸，如何能够释怀？

“父亲……”

一身孝衣的凤云起见此，难掩担忧的开口，“这怕是不好……”

北祁帝命人送来的祭品，若是被他们直接扔了出去……

传出去像什么样子？

“有什么不好？他以为他是北祁的皇帝，我凤天啸就怕他了？我凤天啸只是并非拥兵自重在乎权势的人罢了，若非如此，你以为我能忍了这口气？”

凤天啸闻言，当即冷嗤一声，沉声道，“这次算他识趣，还知道引咎禅位，如若不然，我也会逼得他不得不禅位！”

“父亲……”

凤云起闻言，张口欲言。

虽然北祁帝禅位已经在朝堂上公布，可是现在，禅位大典毕竟还没有举行，父亲如此堂而皇之的说出这样的话，与谋反无异……

“……”

一身素衣未着孝服的凤千寻见此，伸手拉了拉凤云起的衣袖，对着他摇了摇头，轻声道，“罢了，随他去吧！他说的没错，他只是不想罢了，他若是想，即便是改了这北祁的天日，也并非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