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霍格沃茨的当晚正赶上餐厅聚会,恩维尔的猫头鹰菲斯洛几乎是拖行着一条巨龙般的玫瑰花堆飞进了大厅。正品尝着南瓜汁的恩维尔在看到这样的场景后瞬间从座位上站起身,可还没等他离开桌子就被满满的玫瑰花砸中,险些直接被送进医护室。
邓布利多挥动魔杖将恩维尔身上的玫瑰花移开并以此作为装饰宴会现场的特别节目,随后在一片欢呼声中告诫各位少女对恩维尔的情感表达要适度,否则很可能会要了他的命。
赫奇帕奇宿舍内——
将头埋在被窝里的恩维尔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每当他回想起斯卡曼德夫人那有些失落的眼神时心脏都感到一阵的酸楚与刺痛,明明白天不会有任何事,可只要到了夜晚便会被迫想起当时的场景。这些情绪使得恩维尔有些烦躁,一把掀开被子后,恩维尔披上了自己的学院袍,穿着拖鞋径直跑去了阿不思的办公室,而就在他准备敲门时,阿不思的身影却忽的出现在他身后。
不可避免被阿不思吓了一跳的恩维尔连忙后退,随后便「嗵——」的一声撞在了木门上。
“阿不思!”恩维尔揉着自己的后脑勺,充满了抱怨的语气让阿不思发出爽朗的笑声。
“恩维尔,你这可不能怪我。”阿不思推开办公室的门后邀请恩维尔坐在他的沙发上,并用浮空咒为他倒了一杯水:“那么现在,告诉我为什么会在这个点来找我。”
“……我需要「一念皆忘」。”恩维尔有些颓废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这已经是我被拒绝的第三次了。”
“为情所困的少年啊……”阿不思靠在沙发上后十字交叉在一起:“可感情这种事情并不是忘了就可以解决的恩维尔。”
“可我想不出其他的办法了。”恩维尔试图用垂下眼眸的方式来掩盖自己此刻的情绪:“时间久了我怕自己会精神错乱。”
“恩维尔。”阿不思来到恩维尔的面前蹲下,强迫他抬头直视着自己的眼睛:“如果用「一念皆忘」你会忘记和纽特的所有过往,再严重一点,你甚至会忘记他这个人。”
听到阿不思的话后恩维尔迅速地摇了摇头:“不,我不能忘了他。”
“爱情本身就是美好的事物,年少时的爱恋尤其值得我们珍藏。”阿不思很满意恩维尔的回答:“恩维尔,听着,爱组成了世间,组成了万物,它可以让人跨越生死与黑白。我们拥有爱一个人的能力是一件值得赞美的事,除此之外,他自然会带给我们异于动物的情感,但这并不证明你的爱是错误的。”
恩维尔看着阿不思的双眼,湛蓝的眸子渐渐的染上一层雾气:“父亲,我很难过。”一边说着,大颗的泪珠就顺着侧脸滚落下来,连带哽咽的嗓音让人感到心疼不已:“我这样是不是很奇怪?”
阿不思叹了一口气,伸手将恩维尔拥进怀里:“爱情并不总是会得到回应,这是很正常的事。虽然我们都明白这一点,但不可避免的还会产生期待。”轻拍着恩维尔微微颤抖的肩膀继续说道:“可我们不能因为玫瑰会枯萎而畏惧去栽种它,这会让我们错过它开花时最美的模样。”
在崩溃的窝在阿不思怀里啜泣近半个小时后,恩维尔的呼吸趋于平稳,直到最后逐渐规律起来。
阿不思垂眸看着已经趴在自己胸口陷入熟睡的恩维尔,眼里的自豪之色几乎要溢出眼眶:自己亲手一点点培养出的孩子是如此优秀,就算谦逊如邓布利多也少不得有几分想对他人炫耀的想法。
从捡到这个孩子开始,似乎所发生一切都没有那么糟糕了。可恩维尔的身世……算了,以后再告诉他吧。
天晓得格林德沃是怎么知道这晚发生的事情的,此时此刻身在美国的他虽然脸上依旧挂着绅士的微笑,但那张被幽蓝色火焰焚烧的信封此刻连渣渣都被他用飓风吹散了。
“纽特·斯卡曼德先生,我在期待你的光临。”格林德沃瞥了一眼手边的个人资料,纽特的照片被公然的放在第一页的位置,随即应和着响指,那一摞资料瞬间燃起火焰,与之前的一起被埋葬于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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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日益紧张的氛围使得远在英国的魔法部都有些坐不住了,阿不思的猫头鹰几乎每天都会送过来很多的信件,其中不乏魔法部发来的多份部长聘任书。
恩维尔嘴里含着一根甘草魔杖,从右边转到左边,在阿不思细心回复了第七份信件后,猫头鹰又一次从他的头顶掠过。
美国最近发生的事情也引起了霍格沃茨部分学生的激烈讨论,他们都在议论着格林德沃这个新兴的黑巫师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恩维尔很喜欢甘草魔杖的味道,这种像咀嚼中药一样的感觉让他的注意力得以集中在手头的任何事情上,只是阿不思在以前一直限制着每天的食用量,使得他没办法吃过瘾。可最近几天,阿不思明显将他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其他地方。
作为每天被搭讪的中心人物,恩维尔只要无意间翻看些纸鹤便条就能够提取到每天的最新话题:因为她们喜欢将每天发生的事情作为一种谈资来试图吸引恩维尔的部分注意力,有时便条夹层中的每个板块加起来甚至可以拼成一张完整的预言家日报。
可是他不敢在邓布利多面前提起那个名字,只要脑子里有这个想法他就会不由想起多年前那个面容憔悴满脸伤痛的阿不思,他不想再看到阿不思露出那样的表情,所以直到今日他仍旧选择避而不谈。
垂下眸子盯着手中的魔史课本出神,恩维尔不时会小心的抬头看一眼阿不思,随后又迅速地低下头去,继续假装自己正在专注的读书。
“恩维尔。”阿不思从沙发上的少年第二次看他时就察觉到了,直到对方第六次抬起眼时,他再也忍不住了:“你想要说些什么?”
“我有些担心纽特。”记得上次分别时,纽特说自己想去一趟美国寻找新的神奇动物,如今美国巫师界动荡不安,导致他开始担忧纽特的安全。
“你在担心格林德沃会不会对他产生威胁?”阿不思将手中的羽毛笔放回墨水瓶中,十指交叉着顶在自己的下巴上:“这么担心的话,不如亲眼去看看吧。”
当恩维尔还沉浸在阿不思念出那个名字的震惊之中时,接下来的话无疑让他感到脑袋被什么棒子击中,让他有些晕头转向起来:“去美国?我一个人?”
“或许你希望我陪你一起过去?”阿不思看着恩维尔在听到这句话后摇晃的宛如拨浪鼓的头失笑,低下头从侧手边的抽屉里拿出一张羊皮纸,展开后在上面添加了几笔:“拿好这个卷轴,里面的飞机票还有你的免责证明可以帮你以麻瓜的方式到达美国,至于怎么回来……你自己想办法。”
恩维尔接过阿不思递来的卷轴时还对其抱有些许质疑的态度,直到阿不思小声的提醒他:这次帮他办理的暂时休学理由是需要外出旅游,绝不能被霍格沃茨的任何人发现是因为格林德沃这件事才去的,否则他就会因为理由不实而被惩罚。
而这就说明,恩维尔这次的所有行动都不在校长允许的范围内,这件事就只有阿不思与他本人知道,怪不得阿不思会如此谨慎的告诉他。
按照麻瓜的角度来说,他这属于逃学……
握紧手中的飞机票,恩维尔迷茫的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麻瓜们在他的身边挨个坐下:谁能告诉他,应该怎么样才能到达美国,只是坐在这个会飞的东西上就可以了么?还有那些女人口中的传呼号码是什么,为什么要和他们联系?
不知过了多久,身边的人渐渐减少,当恩维尔睁开朦胧的睡眼时只剩了几个零星的人在搬运着自己的行李。恩维尔攥了攥手中的箱子,随后就发现自己的右手已经空无一物。
???
满脸疑惑的恩维尔歪了歪头,等他下了飞机以后按照自己平日里的习惯念了一句「飞来咒」,然后他就看到一个人几乎是被他的箱子拖行着滑到他的面前。
“谢谢你替我保管箱子。”恩维尔将男人手中的箱子扯回自己手中时,那个男人还处于呆傻的状态,直到他反应过来后,几乎是尖叫着爬走了。
莫名其妙的看着那个男人跑远的背影,恩维尔这才明白过来:自己刚才是被偷窃者盗走了箱子,如果不是「飞来咒」使用的恰当,怕是他来美国的第一天就会凄凉的躲在桥洞底下度过整个夜晚。
想到这里的恩维尔飞快的将保密法在脑海中过了一遍,随后开始不动声色的打量四周,确认现在没有人注意他后才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转身向机场外面走去。
还好他下飞机的时间已经很晚了,机场里的人都在忙于联系自己的事情,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刚才发生的小动乱。
与此同时,美国魔法国会审讯室里,魔法安全部长帕西瓦尔·格雷维斯看着坐在他对面的纽特出声询问。
“你被霍格沃茨赶出来是因为你的一次实验危及到了人类的生命。”
“那是一次意外。”纽特偏过头去有些抗拒这个问题。
“可你的某位老师却为你百般辩护,不想开除你。”格雷维斯将两只手的五指相对,随后抬头盯着纽特的眼睛压低嗓音:“那……是什么原因让阿不思·邓布利多那~么喜欢你?”
阴阳怪气的语调让纽特脑子里满是疑惑,一直偏向侧方的头像是需要验证什么一样的看了眼自己面前的格雷维斯,随即再次低下头去:“我真的不清楚。”
似曾相识的问题让他在脑海里迅速的开始搜索,最终他捕捉到了一个画面:这问题他在恩维尔口中听到过。当时他也在想,可直到现在自己依旧没能得出一个确切的答案。可是为什么格雷维斯会这么问他,自己被抓进来和邓布利多有什么关系?
可还没等他继续多说什么,格雷维斯就对着他微微一笑,然后他就听到了两个字:死刑。
纽特被拖走的路上更加疑惑了:为什么格雷维斯要这么对待他,就因为他是邓布利多最喜欢的学生?
他感觉自己现在就像父母吵架时被夹在中间的孩子般无助……
站在美国的街道上,恩维尔抬起头看着一栋栋巨大的建筑: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干什么?
漫无目的的寻找肯定是徒劳的,所以他现在需要去问问能够知道的人。
走到一个隐秘的巷子里,在确认周围没有任何人的情况下,缪斯从恩维尔的手腕处钻了出来。在说明了自己的意图后缪斯便顺着他的身体渐渐滑下,顺着墙缝消失不见了。
看着已经有些蒙蒙亮的天色,恩维尔走出巷子来到一家商店,当他看到自己所处位置的纽约地图后默默记下,转身离开了店内。
缪斯从下水道探出头后恩维尔使用了「除秽咒」将她清洁了一遍,随后听着她汇报的步骤走到了一个海报面前。
“其他的蛇告诉你在这里的老板身上能够获得情报?”恩维尔对这里面的环境十分好奇,因为自他站到这里开始从他脚边窜过去的老鼠已经不下四只了。
抬手敲了敲墙面,海报上女子无神的瞳孔便顺着他的手游走,然后投到他的脸上。忽的,那双眼睛被拉开了一个小窗,一双带着审视的目光就直接的落到恩维尔的身上。
在确认来者没有威胁后,周围的砖块开始滚动,恩维尔将缪斯藏在脖颈处迈步走了进去。
命运好像就是这么凑巧……
熟悉的背影让恩维尔不由勾起唇角,直到他看到纽特默默擦眼泪的动作时,嘴角的笑瞬间就僵住了。
“「统统石化(石化咒)Petrificus Totalus」!”
恩维尔以前从来没有用过这个咒语,但他很清楚石化咒带来的严重后果,因为如果没有曼德拉草的汁液作为药剂原料,那么中咒的人绝不可能解除石化状态。
“恩维尔?”纽特从听到石化咒的那一刻便陷入了警戒状态,转过头却看见了那灿烂的金橙色发丝。
他从没见过恩维尔生气的模样,所以在看到对方此时一脸冷漠挥动魔杖的样子时十分震惊。
走至被石化咒凝结成石像的杜戈尔面前从他的手中将护树罗锅托回手心里,举起魔杖指向准备向他冲过来的精灵。
“哦梅林的胡子!快阻止他!”不远处发出的一声低呼让纽特从惊讶中反应过来,伸手将恩维尔的手腕抓住向自己身边扯了一下。
也正在此时众人听到了外面惊呼的声音:魔法国会来抓人了!
“我们走。”纽特拽着恩维尔的手腕迅速后退,与另外两个没见过的女子和一名微胖的男人靠在一起,几人幻影移形的速度快的惊人。如果不是他们的反应够快绝对会被魔法侦察队当即抓走。
“你在想什么纽特。”恩维尔根本没有在乎他们现在身处哪里,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居然会有愤怒这样的情绪,甚至是一把揪住了纽特的领子:“他们是你的孩子。”
“我没有办法恩维尔。”纽特攥住了恩维尔拽着自己领子的手:“相信我恩维尔,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听到纽特的解释后,恩维尔一点点的放松了自己的力道,两个人都沉默着,直到恩维尔退后了一步抬头看向纽特:“抱歉纽特,我不该对你这么大声的说话。”心情逐渐平复的恩维尔感觉到自己刚才有些冲动了,他如今正在想办法挽回:“可让我忍受你被人欺负,我做不到。”
“我明白。”纽特伸出手给了恩维尔一个拥抱:“欢迎来到美国,恩维尔。”
长舒了一口气,恩维尔回应的拍了拍纽特的后背,随后他将目光转向另一边正看着他们的一男两女:“他们是谁?”
“这位是雅各布·科瓦尔斯基,一个我在路上偶遇的朋友。”纽特很开心的走到那个男人面前对恩维尔介绍着:“这位是魔法部的蒂娜·戈德斯坦恩,还有她的亲妹妹奎妮,当我来到美国时是她们收留了我。”
“这是我最好的朋友,恩维尔·邓布利多。”纽特转过身向其他人介绍恩维尔时,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喜悦。
“好了,庆祝会以后再开,现在我们需要去寻找你的隐形兽。”蒂娜点头向恩维尔打了个招呼:“在第五大道的梅西百货商场。”
“哦!天……”奎妮看着恩维尔忽然发出一声感叹:“额没事,我们先去找隐形兽吧。”她顿了顿:“很高兴认识你,纽特的朋友。”
在赶路的期间,恩维尔默默地观察着纽特身边的众人。
很漂亮的女孩子,比起我见过的很多女孩都要漂亮……
“谢谢你的赞美,恩维尔。”奎妮挽着雅各布的手臂十分开心的说道。
“摄神取念者?”对突如其来的回答感到差异的恩维尔望向奎妮,在得到她肯定的点头后称赞道:“很厉害的能力。”
“我亲爱的姐姐是一位傲罗,她也很优秀。”奎妮介绍着蒂娜的身份,言语中满是笑意:“与纽特很般配,你觉得呢恩维尔?”
还没等恩维尔答话,奎妮便收到蒂娜的瞪视。
当五人来到目的地时正看见一个女性斜挎包以浮空的方式四处飘动着,随后在众人都看不到的视线下,那个挎包四处搜集着糖果点心。
蹲身在塑料模特身后,恩维尔听着纽特的指示小心翼翼的凑近隐形兽的范围内,随着隐形兽的显形,跟在它身后放缓脚步来到二楼。
而就在他们的目光下,深蓝色的巨大蛇尾出现在一众人的面前。熟悉的感觉让恩维尔意识到,这是纽特箱子中的那只雌性蛇鸟。
纽特的靠近没有让隐形兽产生丝毫警惕,放松的任由他在自己的身边打开箱子。
可就在纽特准备的期间,一枚红色的圣诞铃铛被奎妮一不小心踢到,这在寂静的夜里无疑是一种巨大的刺激。
意料之中的,蛇鸟因这声音惊吓的发了狂,甩动着自己巨尾瞬间震碎了商场的玻璃。当缪斯察觉到恩维尔的思想时本想从他的怀里钻出,却又被一只手按了回去:“撒沙呼,哈咖苏。”纽特不希望看到他的孩子们受伤。
听了恩维尔的话,缪斯吐了吐自己的芯子,思考间身子渐渐地缩了回去。
虫子,容器,这两样缺一不可。
在恩维尔被那条巨大的尾巴绊倒而摔在地上后,蛇鸟的动作忽然止住了,恩维尔抬头看向雅各布,眼中是不加掩饰的赞赏。
在众人一致的努力下,蛇鸟终于钻入了蒂娜手中的茶壶里,在纽特盖上盖子以后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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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皮克特这次很生气。”恩维尔坐在一张藤条编织的摇椅上晃悠着。
“我们需要好好谈谈了。”纽特将皮克特放到自己的肩膀上,转头去看此时正抚摸着落在指尖赤叶蝶的恩维尔:“不过,为什么你会来美国?”
“因为某些……”恩维尔抬起指尖将赤叶蝶放飞:“某些不好的事。”
“因为他担心你。”奎妮优雅的端着一杯水靠在门框上,“哦好吧,是这样没错。”恩维尔忘记了在这里还有一位摄神取念者。
“他觉得你最近一定没有好好吃饭。”奎妮说出这句话的下一秒就看到恩维尔起身向他走过来,逗得她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我有好好吃饭恩维尔。”纽特有些躲闪的笑了笑:“你可以试试大脑封闭术。”
“我还没有学会它。”恩维尔叹了一口气:“奎妮小姐,这不是一个好习惯,虽然我知道你控制不住。”
“哦是么?”奎妮喝了一口水:“可你是个黑巫师,这一点本来让我有些担心。”
“黑巫师?”纽特显然对奎妮口中的这个词感到震惊:“不,他不是。”
“我不会读错的,纽特先生。”奎妮靠近了恩维尔的面前:“他之前在杜戈尔那里想对他使用索命咒,这是三大不可饶恕咒的其中之一,你一定知道。”
“恩维尔?”纽特侧过头直视着他的眼睛:“奎妮说的是真的么?”
“……纽特,我只是一时有些昏了头。”恩维尔走至纽特面前:“那个人伤害了你,而且我已经在努力控制了……你知道的,我从没有对任何人用过那些咒语。”
纽特听着恩维尔的解释,思想却已经跑到别的地方去了:他当然知道恩维尔并不是一个黑巫师,他的优秀所有霍格沃茨的人都有目共睹,何况他还是邓布利多的养子。可他也相信奎妮口中的不会是假话,恩维尔今天想要使用不可饶恕咒去对待一个活物,这无疑让他感到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因为格林德沃的关系,恩维尔在这里并不安全。
“恩维尔,我知道你的为人。”纽特将手中的东西放下:“可这里太危险了,你不能呆在这里。我想你明白默默然的力量,对么?”
默默然,一个熟悉的词语。
恩维尔在之前纽特寄给他的信里读到过,纽特箱中世界的那个默默然是从一位已经死亡的七岁女孩身体里分离出来的,为了这件事纽特特意写了三大页纸张来交代整件事情的经过与默默然的产生过程以及习性。
“我知道,可我不会走。”恩维尔看着纽特抓住自己手腕的那只手:“至少不会是现在。”
“哦,这是谁?”奎妮岔开了刚刚的话题,他指向桌子上的照片,这一点非常迅速的转移了纽特的注意力:“莉塔·莱斯特兰奇?我听说过他们家,他们家族有点……你懂的。”
“请别读我的心。”纽特现在并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无论是在恩维尔的事情上还是莉塔的照片上。
在一段时间的沉默后,纽特再次看向奎妮:“抱歉,我说过了不要这样。”
“我知道,抱歉,我只是控制不住。”奎妮一步步走下台阶,她的目光依旧落在纽特身上:“每当人们伤心时最容易读心。”
“我没有伤心。”纽特对奎妮露出一个笑容,而恩维尔作为一个知心的朋友,他显然对那个笑容理解的十分透彻——勉强与伪装。
莉塔,多么熟悉的名字。
恩维尔的表情也开始随着奎妮的话有些勉强起来:原来纽特竟然有过这样的想法,这让自己的举动显得有些自私。
“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纽特本想继续将土里的杂叶摘出来,可他的思绪似乎陷入了对过往的回忆中“……我们两个都不适合在学校待着,所以我们变得……我是说……”
“非常亲密?”奎妮的话宛如一记重拳砸在恩维尔的心口,让他几乎没能忍住喉头涌上的窒息感。
“那么多年。”奎妮的表情有些微心疼:“她是索取者,而你需要一个给予者。”
恩维尔在听到奎妮的最后一句话时猛地抬起头来,看向纽特,可又再次低下去。他其实很明白为什么纽特会拒绝他,可这样的事实摆在眼前时却依旧让他感到一阵无助。
奎妮与纽特双双陷入沉默,而就在这时蒂娜走了过来,询问他们在聊什么。
恩维尔也就在这时看清了纽特望向蒂娜的眼神……
那是他从没有获得过的目光,称之为奢望都不为过。
抬起手按住自己的额头,恩维尔轻咬了一下舌尖以求自己能够得到片刻的清醒。可这样的效用时长太短,让他不得不迈步走到一边去背对着他们才能避免让其他人看到他如今的样子。
“他的心碎掉了。”奎妮靠近纽特的身边小声提醒着:“从他来到这里见到你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能感觉到了,他很愤怒那个让你痛苦的人,愤怒到想要杀掉他。”
纽特低头无意识的摘着杂草,甚至将幼苗都一概拔了下来,他什么都没说,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奎妮注意到了纽特的反常,她本来还想张口继续说些什么,可当纽特的眼神落到他眼前时,她默默地闭上了嘴。
“明明他是那么完美。”良久,奎妮又再次开口感叹道:“他甚至因为你拒绝他而在老师的办公室哭到睡着……哦!梅林的胡子!你的狠心无人能及,纽特先生。”
“奎妮小姐!”纽特停下了手里的事情,声音少见的有些颤抖:“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仅此而已。”
“别生气,我不会再说了。”奎妮感觉现在的气氛有点不对劲,所以她选择默默地离开了纽特的身边。
而就在这时,雷鸟因为开始预知到危险而使原本一片晴朗的天空开始电闪雷鸣起来。这样的动静在第一时间就引起了纽特的注意:“我们需要出去了。”
“恩维尔。”纽特的声音让沉浸在认清现实里的恩维尔回过神来,“啊抱歉!”恩维尔转过身迅速跟上了纽特的脚步,从箱子里钻出来后便被纽特嘱咐保护好他的孩子们。
恩维尔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他的意思,正当他准备目送纽特离开时,却见纽特又返回了他的身边。
拥抱的力道很重,几乎要碾碎恩维尔的骨头。
“对不起,恩维尔。”
愣愣的反复咀嚼着这句话,半晌后恩维尔终于露出了笑容:“纽特,要保护好自己。”
“等我回来。”拍了拍恩维尔的肩膀,纽特与蒂娜一同使用了幻影移形消失在他与奎妮、雅各布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