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修斯毕业的那一年,恩维尔在他的毕业典礼上送给了他一枚黑色的蝴蝶结,并看着他在纳西莎略带期盼的眼神中别扭的将其戴在了自己柔顺及腰的金色长发上。
随着卢修斯的离开,西弗勒斯的处境却变得有些艰难起来。没有了马尔福家族的庇护加之以格兰芬多那群掠夺者们日益见长的影响力使得大多数的学生们都开始对西弗勒斯避之不及。
而就在某一个看似风和日丽的下午,正坐在图书馆翻阅新进书籍的恩维尔就被猛然冲到自己面前的莉莉·伊万斯吓了一跳。
上气不接下气的大喘气几乎让莉莉的唇色都有些苍白:“榕树……斯内普……”可尽管如此她的动作也丝毫没有迟疑,拉住恩维尔手腕的动作差点将他从椅子上直接扯下来。
恩维尔看着面前面色焦急的女孩,他甚至没有时间去合上手中的书籍就被对方可以称得上惊人的力气从图书馆里拖了出去。
倒挂金钟的姿势并不好受,伴随着詹姆一行人的持续逼近,讽刺的话语与嘲笑的嗓音根本不加掩饰。
恩维尔将发间的魔杖抽出,举起后轻微的挥舞后西弗勒斯迅速的摆脱了詹姆的控制从空中落了下来,当他整个人砸在草坪上时发出一声闷哼。
莉莉看着西弗勒斯蹙起的眉头赶忙跑过去想要扶起他,恩维尔见危机终于解除便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将魔杖重新插回发间固定住。
“谁会需要你这肮脏的泥巴种来帮我!”
突如其来的话语让恩维尔惊异的目光瞬间落在西弗勒斯的脸上:天呐!这个孩子刚才说了什么?是谁教他的这句脏话!
而听到这句话后,莉莉的目光从自己被挥开的双手上移开,看向西弗勒斯的眼神从不可置信渐渐转为了失望与愤怒。
“立刻给莉莉道歉!你这个鼻涕精!”詹姆在看到莉莉逐渐泛红的眼眶时瞬间爆炸,重新逼近的动作让他身后的西里斯与卢平也跟随上他的脚步。
可西弗勒斯在说出那句话后便一直沉默着,在长时间的怔愣中,他厌恶的目光从詹姆的脸上扫过:显然他并没有想到自己会对莉莉说出这种伤人的话。
“道歉!”詹姆的魔杖重新举起后,西里斯抿了抿唇,但他依旧选择了自己的朋友詹姆。反观一旁的卢平,他有些纠结的揉着自己的头发,在理智与情感之间做出抉择并不是一件易事。
“我不需要你来替我作出决定!詹姆·波特!我同样对你没有任何好感!”莉莉从场地上站了起来,她试图梳理着自己的情绪,随后厌恶的目光投向詹姆:“离我远点!”
莉莉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一众人的视线中,恩维尔抓住了詹姆被转移开视线的空挡攥住了西弗勒斯的学院袍后领,一路将他拖到了黑河边才停了下来。
“你是她最信任与亲近的人。”恩维尔松开了西弗勒斯的衣领将他放在一个木墩上示意他坐下:“而你确实应该向她道歉。”
“这是迁怒,西弗勒斯。”见男孩不曾回应他的话,恩维尔转身坐在了西弗勒斯的身边又道:“我知道你所能接受的失去不包括那位伊万斯。”
西弗勒斯依旧沉默着,他的眼睛一直注视着平静的湖水,一直等到夕阳落下时才终于站起身来。
“她不会原谅我。”西弗勒斯忽然开口道:“从我选择了黑魔法开始,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可尽管如此,西弗勒斯还是在夜晚来到了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门外,并告诉莉莉如果不来见他那么他不会离开这里。
最终的结果……
恩维尔看着曾经形影不离的莉莉与西弗勒斯如今分隔两处就已经得到答案了。
可从表面上看这件事对西弗勒斯的影响并不大,他依旧痴心于黑魔法书籍中并在夜晚尝试闯入禁书区域,显然黑魔法对他的吸引力远远大于与莉莉断交所造成的负面情绪。
坐在榕树下挥动着羽毛笔的恩维尔叹了一口气,他看着远处笑意盎然的孩子们回忆起曾经与纽特在一起的时光:虽说约书亚几乎每个星期都会给他写信告知自己的近况,但言语中丝毫没有提及他父亲的信息。
不过,孩子独立了也算是件好事,美国魔法部的首席傲罗如今并不算得上是什么安全的岗位,但前途无量。
“为什么叹气?”从身后传来的声音带着一丝疑惑。
恩维尔转身看去时有些惊讶,但他还是将眼里的情绪隐藏在了眼底:“我想这与你无关,西里斯·布莱克。”
“您认识我的堂姐,对么?”西里斯迈步靠近恩维尔的面前:“她最近加入了食死徒。”
“所以?”恩维尔将手中的笔记本合了起来:“布莱克家族本就有着纯血至上的主义,而正好黑魔王的理论可以支持他们这样的观念。”
“对我来说那不是个好去处。”站在几步之外,西里斯迟疑了几秒,又开口道:“我来找你,是因为别的事。”
恩维尔用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脖颈处的缪斯在二人对视间从衣领中探出头来。
“伊万斯将这封信交给了我,让我转交给你。”西里斯从口袋中拿出了一封白色的信件伸出手去:“她不想让詹姆知道,因为对她曾经某个朋友来说不是件好事。”
抬手接过西里斯手中的信件,恩维尔的指尖在表皮上摩挲着:“布莱克居然会选择帮助一个混血巫师。”说着,他看向西里斯的目光缓和了许多:“从入学的分院开始你就让我感到惊讶,如今看来,你确实不太像纯血家族的人。”
“我想你与家里的关系并不算平缓。”恩维尔理了理自己的学院袍站起身来,蓝色的双瞳闪着湖泊般的荧光:“不过,你为什么会选择詹姆·波特作为你的朋友?”
“如果试着去接触他,你会明白的。”西里斯抬起头看向天边的暖阳:“或许,你看到过光么?”
“……是的。”恩维尔也随着西里斯的视线抬起头来:“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个毫无信仰的人甘愿虔诚祈祷般让人疑惑。”
“他与我从小所接触的人不同,但我无法克制的被他所吸引。”西里斯对于与恩维尔忽然产生的共鸣而感到些微的诧异,他有些好奇对方口中的那个人是谁,可恩维尔绝不会愿意告诉他:“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我绝不会背叛他们任何人。”
“人们总会被信仰所驱使。”恩维尔侧头看向与他一侧的西里斯:“希望你可以记住自己说过的话。”
说着,恩维尔低头看着还未开封的信件:“而我也希望伊万斯小姐能够让那位波特先生成熟点,别总是找我孩子的麻烦。”
“孩子?”西里斯在听到恩维尔对于西弗勒斯的定义时惊讶的睁大了眼睛,“按照正常时间流速,确切来说我已经77岁了,所以你们在我眼里都是些没长大的孩子。”恩维尔看向西里斯的目光满是认真:“你似乎有些低估希尔蒙特家族的永生能力。”
“可为什么是他?”西里斯对此有些疑惑,“如果你见过那个人一定会明白为什么,不过最好你还是别遇见他。”恩维尔说着,他的嘴角微微勾起:“因为你所坚持的理念不一定能够活着离开。”
“听起来你特意偏爱的原因缘于某位危险的杀戮者。”西里斯轻微的歪了歪头。在长时间的沉默中,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好吧,不说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