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在首领办公室。
这大概是除了他记忆里面成为首领那几年之外唯一一次这么久的呆在这种地方。
不过他有着那几年当首领的记忆,加上这几年的经验,到也适应良好。
“进。”
中也拎着一个人走进来,他看了一眼太宰,太宰就坐在那办公桌的对面,手撑着脸,恰是无聊的看着他们。
他一直知道太宰治是个能让人轻易心动的男人,不是容貌也不是权财,只是那格格不入的气势,就能人沉沦,让无数人飞蛾扑火。
和首领一样。
都是让人看不懂的人。
“来,坐。”
中原中也一动不动的站在门边,那扇门早就被见机行事的守卫给关上了。
“怕什么,以为我会先一枪崩了他吗?我是那么冲动的人吗?”
“你真的不想篡位?”
才几天功夫,不算很久……不过对现在时刻在变动中的□□来说,三天,已经够太宰治把因为雅治昏迷跳出来的牛鬼蛇神压下去了。
本来太宰治是不喜欢这么直接的手段的,但对于现在忍受着雅治昏迷的煎熬的来说,这的确算一种解压方式。
中原中也真的不知道太宰治和首领到底想的什么。
也不明白首领为什么会在昏迷之前指定太宰治成为代理首领。
明明……
算了。
中原中也说不清道不明他们的关系,还是走了过去,坐在太宰治的对面。
太宰治没有否认,只是玩味一笑,道:“玩得开心吗?”
“还行,没什么可打的。”
“是吗~看来你还挺开心的?”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不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婆婆妈妈。”
“呵呵……”
太宰治轻声笑了出来,那笑声很欢快,但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
“如果说我真的想要这位置呢?”
中原中也感觉那声音穿透耳膜,备受煎熬。
“放心,中也。雅治还在那个位子上时,我可什么都不会做。”
虽然……
太宰治一只手把玩着雅治常年佩戴的那枚胸针,如果这种意外还有第二次,他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疯狂事情来了。
真的要像那位说的那样关雅治的小黑屋雅治才会乖一点吗?
“中也,你说雅治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才能知道……有些危险是不能触碰的?”
“等你什么时候不在枪林弹雨里面打哈欠倒是有可能,我真不知道你们到底怎么想的,半斤八两的。”
“不过是我想他给我服软,而他也想要我服软罢了。”
中原中也想着之前和旗会的谈话,还有旗会隐秘告诉他的话,说真的,雅治忌惮太宰很正常,但那单独交给他的、保证太宰生命安全可以放弃一切的密令真的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中原中也,在必要时刻,以守护太宰安全为主,如有意外,无比保护好他,为此,你可以做一切,包括……杀掉我。”
“为什么?”
“因为这是最优解。如果我出现意外,太宰必须接受我的位子。”」
“哦?他给你下达了什么命令吗?”
中原中也没有说话,而太宰治也没有继续询问。
他看着被中原中也拎上来的那位主犯,若他伤害的是自己,兴许太宰治还会放一马,但现在受伤的却是雅治,他怎么能允许他还好好活着。
“太宰干部,首领醒了。”
“划几道伤口,给他伤口注射食肉菌,然后好好养着。”
自始至终太宰治看都没有继续看那位主犯,就已经匆匆离开了办公室。
……
十余天后,□□大门。
黑色的车门打开,众人只见一个看似年幼的青年披着一件黑色风衣从车上下来。
风衣上别着华贵的宝石胸针,除此之外别无装饰,却也透着低调的奢华。
就算是面对这么多比他高过一头的黑衣人神色也没有一丝的波动,从容着,带着屈尊降贵的温和。
天生贵气。
这是□□所有人对雅治的评价,若不是长年累月的养成是无法形成这样的气场的。
和□□格格不入的,一举一动都带着天生的贵气,仿佛是与生俱来的尊贵、不容亵渎的神子一般。
唯一能与之相提并论的就是太宰治,这也是为什么□□内部总是把他们相比的原因。
如果说太宰先生是□□最绮丽的黑色花朵,那雅治就是□□高悬的血色明月。
他们天生就是与众不同的。
水中月,雾中花。
跟着雅治下来的太宰治不着痕迹地睨了眼刚刚雅治给他披上的同款风衣,若不是他就是玩窃听器的祖宗,如果不是他一直注意着雅治的动作,那他也差点没注意到雅治顺手在他绷带上放了一只针孔窃听器。
该说雅治终于有了危机感敢放窃听器了还是该说他选错的人,他是什么人啊,敢在他身上放这种玩意……
太宰治笑了笑,心底涌上的一股柔和,好歹雅治这么久来的第一个窃听器是放在自己身上的,他最关注的是自己,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他舒坦的了。
能因为这个而开心,也没谁了。
……
日子就这样过去了,自从中弹那次之后,我的身体愈发的糟糕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身体越糟糕,我却越是轻松,就像是之前的健康才是偷来的,我本就应该病病殃殃。
真是好笑啊,好不容易芥川不咳嗽了,现在换作我咳嗽了。
“你想要夺权?”
一只三花猫从窗外跳到我的首领室,我叹了口气,挥手让侍卫退去。
三花猫在一阵烟雾里面化为一个三色头发的老年绅士。
“夏目先生下午好。”
我把刚泡好的茶推了过去,我本很看不上咖啡,不论怎么都没什么底蕴,怎么能和悠久历史的茶相比?
但同时我也看不惯这里本有的茶道,所以我和喝的茶都是平家从另一个国家特意给我送来的,配套送来的还有几套茶具。
不知道是我失去的记忆的原因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我泡茶的手法倒是很熟。
太宰就很喜欢半下午晃到我办公室里来蹭一杯茶。
明明他也会泡的。
“碧螺春?”
夏目漱石也没有着急,把手杖帽子放好,手套取下来,坐在茶几的另一边,碰着手中的茶,优雅的斟了斟。
“还是您这的茶香。”
雅治啜了一口刚刚泡好的茶,不置可否。
等两人品茶几许之后,先开口的还是夏目漱石。
“你的动作急躁了,是出了什么事吗?”
“明日,我就成年了。”
“是啊,你都来横滨十余年了。”
夏目漱石叹了口气,他还能想起当初的混乱,也能想明白在雅治掌权这些年里面横滨的变化。
“当初我真的是‘意外’来到这里的吗?”
“原来你都知道了?”
夏目漱石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了。
当初他还年轻,有着一腔热血,深爱着这座城市,但日本战败,割地赔款,横滨作为租界成为一道伤疤。
然后他遇到了能改变他人生的一件事,他得到了一片纸,一片不管写着什么都会实现的纸。
于是那时还年轻的他提笔写下了要建立一个和平美好的横滨。
“在老夫写下这句话之后,那纸就像承受不住一般,碎成了纸屑。”
夏目漱石说着,递给雅治一个小香囊。
“同年,你加入了□□。”
“原来如此。”
雅治接过那香囊,这股暗香,和当初他昏迷在太宰怀里闻到的香味一模一样。
“放心,这会是最后一次了。”
……
果然,太宰治啊……
雅治知道太宰治为什么总是那么奇怪了。
记忆啊……
没有记忆的我还是不是我自己?
有着别人记忆的太宰还是不是太宰?
真是有趣啊……
“我最讨厌的就是,被束缚着了。”
……
作者有话要说:要漂亮评论。
说实话,我真的觉得注射食肉菌比咬台阶之类的更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