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再次穿越时,我已经很麻木了,穿越这件事,多了就完全不稀奇了。
特别是我已经没有那个稀奇的想法了,这一次我只觉得庆幸。
上一次穿越,我第一次亲手杀掉了一个人……我的助手涩泽龙彦。
虽然那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虽然那本就是我们的交易,虽然那本就是必须做的……但我的确杀人了,那刀子划入血肉的感觉让我即使现在也不能遗忘,更是让我回想起了曾经一次一次拿着刀子想要划开自己血肉的那段记忆。
其实如果非要说起来的话,我是有很多的借口可以推脱我上一次穿越里面杀涩泽龙彦的事情的,比如那本就是我们的交易,他想要以死亡染红我本身的纯白,他想要看见「仁慈之物」最后的状态,他是自愿死的;也比如他本身就是「书」和「仁慈之物」交融的产物,只要我死亡他就必死,我动不动手都一样……而且他其实也并不算人类了,和曾经我杀掉了堕落母神和天尊应该也差不多……
但我的确杀了他,而且我的确是如他所料的「堕落」或者说是「神化」了,「仁慈之物」有了更加可怕的状态——「原罪」。
「原罪」的诞生告诉我,我的确背负起了罪,我的确杀死了一个人类,我再也回不去了。
我的亲友好像发现了我的秘密,这次穿越是我恢复心态的唯一机会。
我想着,也漫无目的的走着,被「原罪」侵蚀的精神岌岌可危。
突然,一颗子弹从我脸边擦过,我闻到了一阵几乎是烤肉的香味——那是我的肉的味道。
很厉害了,居然还能对我动枪。我想着,向着子弹飞来的方向走起。
这并不是我想死,好吧,虽然我的确也想死的,但我向他走去其实是因为我有把握死不了的,「原罪」下几乎关不了的「仁慈之物」让我告别了所有的人为死亡。
“你是谁?”废弃的别墅的一个角落里传来声音。
居然是一个少年。
我感慨这少年内心的坚定——能在「仁慈之物」的影响下还能向我开枪,的确是一个非凡的人物了。
我没有说话,继续向他的方向走去。
是一个红发的少年,看起来差不多十三四岁,比我现在的这个身体大概大了三四岁的样子——我很怀疑这个身体本就是我自己的,因为我能感受到低血压低血糖混合造成的眩晕已经开始发作了,还有这双手,我能记得我十岁那年的车祸让我失去了成为音乐家的机会,而现在右手不够明显的疼痛提醒着我因为车祸而骨折的手还没有养好。
红发的少年看见我,放下了枪。
“你为什么不继续攻击?”我问道。
“我杀不死你。”他也这样说着。
我们就这样静静的对视着,最后是我的低血糖拯救了我们,我晕倒了过去,而这个少年救下了我。
我醒来时,正躺在这栋废弃别墅的床上,衣服还是那套复杂繁琐的礼服,正是我十岁生日出席生日舞会时的礼服,甚至包里还有一张卡,是我的生日礼物。
“我叫织田作之助。”少年一只手端着粥,一只手拿着勺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名字。”我说到,其实这并不是真话,虽然我无法说出我三次里面的真名,但这么多次的穿越了,我已经在这个世界有了能被承认的真名了——神子雅治。
但我不想承认这个名字,甚至不想承认我自己,我知道我现在的心态很糟糕,我甚至否定了我的性别——如果一切都与三次元里的我不一样,是不是我在这里就可以肆意一点?如果把我和三次里面的我分开,那是不是我就不会让亲友太担心了?
没想到的是这个世界的世界意识居然这样的好说话,当我在心里表达出我强烈的不愿时,他就非常麻利的给我安排好了我的身份,还很贴心选择了“男”作为我的性别。
好吧,男就男了吧。
反正我穿越也大部分都是穿成男的。
不过,我可是穿着长裙礼服的啊。
算了,也就这样吧。
少年织田作之助并没有继续询问我其他的话,只是端着粥问道:“要继续吃吗?”
“好。”
不得不说,织田作之助的气场的确很容易让人平静,于是我在吃完了饭之后说到:“你救了我,所以你要养我。”
“好。”织田作之助并没有说什么就平静的答应了,倒是让我有些不知所措了。
“我是杀手。”织田作之助把碗拿出去放好之后,对着坐在床上的我说到,“你呢?”
这话说的很奇怪,特别是说话的双方看起来都只是年幼的孩子时,就像在玩什么过家家。
“我没有工作。”我还是这样说着。
“哦。”织田作之助点头,仿佛没有感觉到什么奇怪一样,继续说着,“这里是我暂时的住所,你呢?”
“我没有住所。”我说着。
“好的,我喜欢吃咖喱,你呢?”
“我没有喜好。”
“嗯,我来自大阪,你呢?”
“我没有来历。”
……
这样的对话进行了很多,最后不知道是世界意识的操纵还是我真的和这个名字很有缘,最后织田作之助为我取了一个名字——雅治,从现在开始,我就叫织田雅治了。
然后我们就这样居住在了一起,其中我出去了一趟,发现口袋里的卡真的能用,里面还有不少的钱,而且之前头上带着的宝石饰品和衣服上的配饰更加精细了一些,之前刻着的那些印记也被抹去了,显得更加高级和昂贵。
但织田作之助并没有让我卖掉这些东西,也没有取我卡里的钱,就像他答应的那样,他养着我生活。
甚至为了养我,他还从那废弃的别墅里面搬了出来,住进了公寓。
今天织田作之助又一次出去工作了,但是他并没有按照我们约定的时间回来。
于是我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