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郊和姬发被殷寿派遣去追姜子牙,夺封神榜去了,衷心的不能再衷心,一时间看上去像是反派。
这俩人怎么老是凑在一起?
乌云密布,雷雨交加。
殷寿实在等得不耐烦了,再次派殷商王家侍卫前去寻找,说来也是稀奇,有关他们的事,我总是能凑上,这还是我当上侍卫之后第一次出外勤。
侍卫穿梭于潮湿晦暗的山林,豆大的雨点砸在铠甲上,像是有人在敲脑瓜子,听的就是响。
难道只有我一人在担心会不会被雷劈吗?
最后在女娲庙中找到了姜子牙、姬发和殷郊,意外的,居然还有东南西北四大伯侯。
隐隐心觉今晚大事不妙。
第二天什么消息都没从王宫里传出来,不可能啊,我的第六感虽然不是百发百中,但是起码有着非常高的概率,话虽这么说,坏事没发生自然是最好滴。
晚上姬发像是做了噩梦似的来找我,从鹿台那晚之后他第一次跟我说话,我顿时受宠若惊,可是没几秒我就笑不出来了,他同我讲述了昨天在龙德殿里所发生的事。
鄂顺死了,三大伯侯除了姬发父亲之外都死了,居然让他们的儿子手刃自己的父亲,殷寿简直丧尽天良。
我一下子跳起来,悲愤不已,一大串脏话已经蓄势待发,可由于难过,卡在嗓子眼蹦不出半个音节来。
姬发这时起身:“我要去见父亲。”
我才注意到他身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件黑色斗篷。
姬发毅然决然地出了营房,我目光送着他消失在黑夜中。
脑子还没完全消化这一炸裂的信息,又出了殷郊弑父这一档子事,愁的我这几天夜里翻来覆去,弄得我整天盯着黑夜圈在营地里瞎晃悠,无心补觉也无心训练,常常双目无神地呆坐着,一天到晚长吁短叹,满脸就写着个“愁”。
西方阵的兄弟哪见过我这么忧郁美男的一面,各个自觉自愿替上了做饭一职,还不勉强我训练,姬发三天两头出营地他们也不多嘴一句,我心甚是欣慰,孩子们都长大了啊,都知道体恤父母亲了……卧槽,我在说什么?
四大伯侯聚众谋反,其他三位皆已诛之,西伯侯姬昌乃首犯,将公开谢罪,连同王后投水自绝和殷郊弑父未遂逃窜的消息在今天一次性全放了出来,公告整个天下。
姬发这两天偷偷往地牢里跑了好几次,看上去很是心神疲惫,然后为救殷郊还往自己手臂上割了一刀,这感人的兄弟情,让我挥泪。
不去挑事,事居然自己挑上门来,大家本来就挺闹心的了,丫的崇应彪偏偏找上门添堵,非要姬发说出殷郊的藏身之处,来口闭口殷郊长的殷郊短的,不明观众看了还以为是两男抢一男的戏码。
一群血气方刚的少年,做事果然易冲动,不是打打杀杀就是打打杀杀。
一阵预料之中的打斗,本来嘛这种事我都是不爱往上凑的,但看到崇应彪一个抱摔姬发,看架势是要把姬发揍成如花,尼玛这是要把他打毁容啊!我心下一惊,几步跑过去,刚伸出尔康手阻止,就被飞来的姬发压扁在地。
尼玛,这酸爽,感觉五脏六腑都要被撞出去了。
此时此刻我的心里在发电报,这群小子吃牛长大的吧,浑身都是使不完的牛劲,我腾出一只手锤了下姬发的手臂,咳嗽几声:“还……不快……起开。”
有个肉垫躺上瘾了是吧,几秒后身上如释重负,姬发蛮贴心地将我扶了起来。
以后看见你俩同框,我一定离你们远远的,退到安全地带,以此保证我的生命安全。
姬发像是去进修了川剧变脸,上一秒还处在“我要把你这个禽兽拧成麻花”的愤然的情绪中,下一秒就听他惊喜一喊:“哥哥!”
这一摔可不轻,事后我苦逼地揉着腰部,成了一名拉架不成反被误伤的伤员。
夕阳西下,兄弟俩搁我旁边叙旧,余晖那么温暖,叙旧的人因重逢高兴,高兴之余又有些伤感,我哪好意思出声打扰,一声不吭听着,心情也被感染了。
长太息以掩涕兮啊!我什么时候能回到属于我的时代,属于我的世界嘞?我是个每分每秒都捧着电脑手机在生活的都市丽人,这一趟属实是让我戒网来了,我的爹地啊我的妈咪啊!失去我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他们该有多心痛。
我摸着下巴琢磨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问题,让老天爷如此惩罚我,说出来,我一定改。我还那么年轻,我还那么留恋祖国的大好河山,我还那么热爱工作……嗯?工作?不好意思,其实并没有。
由于我琢磨的过于沉浸,姬发喊了我几声我都没有听到,直到伯邑考上前拍了下我的肩膀,温和一笑:“想什么这么出神。”
哇靠!这亲和力满满,这这这这这气质一看就是个领导极人物啊,还莫名有点想称呼他一声同志。
我不动声色地挺直了肩背,一本正经,声音都带了点播音腔:“没有出神,我有在好好听您说话。”
说完我就石化了,我在说什么我在干什么我这莫名正经严肃的播音腔是什么鬼玩意不是我有病吧哎呀我去这话一出口兄弟俩肯定认为我精神紊乱拿我当神经病不是傻逼甚似傻逼看看看姬发那眼神分明是在看一个智障儿童……
伯邑考看我脸色五颜六色地来回转变,最后转为一脸菜色,他默默缩回了手,表现依旧相当淡定:“嗯,我知道。”
姬发喊我应该是要跟我聊些什么,但就因为那莫名其妙的part,看得出来兄弟俩一时间都不是很想跟我搭话了。
不怪他们,我也觉得自己精神有问题。
晚上大雨,有人斗笠蓑衣装备齐全偷摸进军营,被放完水的我逮个正着。
“干得真好啊,真是皇城脚下当土匪,现在的贼人都有两条命是吧,敢偷到军营里……”
警察候选人才的正义之魂熊熊燃起,我撸起袖子大步流星,正准备上去就是干,视野里突然出现了身着黑斗篷的姬发,哎呀妈,这也太凑巧了。
姬发比我快上一步,立即抽出剑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控制住了那贼人。
与此同时,贼人说话了:“姬发,是我是我。”
居然是姜子牙,这样看来昆仑不是传销组织,不是诈骗团伙,而是贼窝啊。
朝歌宗庙。
我都替姜子牙感到悲催,怎么着都是个神仙,还是个年迈的神仙,竟然被人五花大绑……
姜子牙苦口婆心,意图让俩被洗脑的唯粉脱粉:“离开朝歌,昆仑会保护你的,你是未来的天下共主,天下人未来的希望全在……”
何必呢何必呢,你越叭叭殷郊脾气就越燥,只见殷郊一把揪起姜子牙:“我父亲才是天下共主,他才是要打开封神榜拯救天下的人!”
我坐在火炉边烤着火,静静看着戏,毕竟我说什么他们都权当我在放屁,卑微的紧。
姜子牙接下来一句“万一你父亲不是被妖狐所惑”引发了俩个殷寿唯粉的震怒,本来还蹲在一旁心平气和的姬发一听这话,猛地起身一摔斗篷气得不行,殷郊更是拔剑对向姜子牙。
何必呢何必呢。
看戏不吐槽两句的观众实在是不多了,大司命比干看戏没有给出任何情绪上和表情上的变化,要我是演员,碰上情绪这么稳定的观众一定会很受挫,这严重打击了我作为演员的表现欲啊。
大司命比干斟酌一番,发表了个人意见:“我们若是能把妲己引到这里,杀了狐妖,自然真相大白。”
虽然我的反对或赞成在他们那里起不到一个左右决定的力量,但是我仍然投出了一票我并不宝贵的赞成票。
嘿嘿,总要参与参与不是。
殷郊逐渐冷静了下来,将剑回归剑鞘,恶狠狠地横了姜子牙一眼,走到不远处坐了下来。
庙里肃穆,无一人言。
姜子牙递给我一个眼神,我心下疑惑,这老头搞什么鬼,但见他一秒眨了五次眼睛,我决定过去看看。
“应大人,我早该听你的。”姜子牙惭愧,“殷寿果然不是个好东西。”
卧槽!你叫我过来是要害我?!
你这个老头懂不懂什么叫祸从口出,886。
多逗留一秒都是对生命的不尊重,不等我起身,就被人从身后拽住手臂用力扯了起来,好嘛,这不就被逮到了。
回头就是姬发面无表情的脸,虽然看不一丝别样情绪,但感觉下一秒就要被严刑拷打了呢。
“关系很好?”姬发问道。
我连忙摇头否认:“不认识,不熟,关系非常非常一般。”
姬发的目光在我和姜子牙的脸上过了一遍,然后拉着我远离了这个殷寿的黑粉头子。
我坐在姬发身边聊天,与其说是聊天还不如说是我单方面硬着头皮找话题,姬发周身气压极低,想来是听到了姜子牙的话,不好说不好说,我试探着问:“刚刚你听到了?”
姬发冷哼一声,看过来:“不然呢?”
那我只能夸一句你真乃顺风耳也。
我冷汗涔涔,支支吾吾:“你……千万别相信那个……那个黑粉头子……你就当他在放屁……”
说话间,我偷偷向他瞄去,微不可察地皱起眉头,应该是没听懂“黑粉头子”,也可能是不想听我辩白。
朋友,我快哭了,真的……
等了半天,也没见身边的人吱一声。
别不说话啊,冷脸的时候怪吓人的……
“应兵,”他神情失望,他眼神直勾,他带着隐隐怒意,“你还真是让我意料不到。”
我靠!
还是别说话了,一开口我差点没吓撅过去。
天杀的姜子牙……
哎呀我去,我一个百分百不掺一丝假的炎黄子孙,小时候是接受祖国九年义务教育的祖国花朵,长大后是报效祖国的守法好公民,爱国爱党爱人民的热血女儿,到底为什么要让我遭受这种酷刑折磨……
这么冷漠的姬发我第一次见。
我还试图狡辩,但姬发冷眼盯着我,瘆得慌,不敢再说一句。
妈的,我不喜欢殷寿又没在大众面前诋毁过,还不允许有人讨厌殷寿了,凭毛啊?我连这点权利都没有吗?还有没有王法了!再说了,我凭毛要怕一个毛头小子?
我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
越想我越憋屈,招呼不打一声,起身走到姜子牙身边,一屁股坐在地上,没去理会姬发的表情。
等着的,等我找到回二十一世纪的办法,我头也不回就走!
作者有话要说:苦逼的应女士很快就会回家恢复女儿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