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了个红点不密集，但相对静止的通风口，晨晨弄断铁栅栏钻了进去。
入目满眼全是关在笼子里的奇形怪状的生物。活着的，眼中满是痛苦。死了的，身体已被缝补得不像样子，甚至看不出来原来是什么。
顺着隧道往前走。进到一个通着电灯的石窟，
石窟里摆满了各种原始的仪器和手术设备，有两个人在忙着什么。他们说着古老的地球时期的某种语言。幸好小雷可以翻译。
打晕一个。扫了眼笔记本电脑上的文件。这两个穿越者在这里进行某些早已禁止令人发指的生物试验。让晨晨这种心肠软的人都主动生出了杀心。
提起二人，想扔进失败品销毁通道。
“留下他们！”滕晶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这两个人有十分高超的医术。关键时刻说不定可以救哥哥！”
“你为什么也在这？！”晨晨手下用力，一前一后把他们扔进了销毁通道。
从小雷的立体图上可以看到，销毁通道尽头是巨型的绞肉机。粉碎后直接排海。
“他们这也叫医术？？”
“他们说为了科学总要有点牺牲的！”
“他们说你就信！那你还不如信我！这些试验你有没有参与！有没有！”
滕晶被晨晨莫名其妙的暴怒惊呆了。
“杀了他，滕晶，你不想救你哥哥了？”
这是何晨风第一次与明轩真实的面对面。
滕晶抓紧晨晨的手腕，暗示地捏捏。反手抛出袖中的匕首射向明轩。
“你敢背叛我！”
“小雷，指路！”
晨晨拉着滕晶按小雷标出的箭头方向跑。
“咦？你对这里很熟吗？真会挑地方跑。你这个蛋壳头可真逗。”
滕晶嘴里轻飘飘地说着，下手可狠着呢。
凡是围过来的人，一个活口都不留，一分体力都不浪费。
又是一个灯火通明的巨大石窟。半空中有索道，吊着许多小船样的运输工具。震耳欲聋的机械轰鸣声中，一艘艘满载的小货船，被索道送往漆黑的隧道深处。
滕晶一手提起晨晨的腰带，飞身从出发点爬上一艘小船。
“趴在苫布上，晨晨用力闻了闻。
煤矿？
“小雷，看看里面都是什么？”
“煤矿，铁矿，还有梨膏糖样的东西，一小包一小包的。还有黄金。”
“你们敢把这些东西往国外运？”晨晨侧头瞅着滕晶。
黑暗里滕晶表情平静。答：
“你是狗吗？靠闻的就知道里面是什么？源头又不是我国的。几百年了，管不了，也管不住。”
“这个国都是你家的，你还缺钱？”
“缺啊，我不能动国库，又不能收礼。王族不能收受贿赂。祖宗定的规矩，否则——鸩酒一杯。”
“你现在干的就不是掉脑袋的事？”
“你那么确定我就不是卧底？不像来查这事儿的？”
“——不像。”
“切！……我用一个条件换的。他是那边的，我是这边的，我帮他做事，他从我哥身边滚远点。还演了点戏给我哥看。我哥什么都好，就是有点自卑，从小就喜欢漂亮的。就我哥那臭脾气，再喜欢也不可能帮他干这些事儿的。而那两个人一出现在朝海我就觉得不是好事。”
“那你们兄弟关系为什么不好？”
“好啊，谁说不好了？好到我都快嫁给他了呢！”
“你说什么？！”晨晨惊得一抬头。头盔和洞顶的石头摩擦出火花。
“趴下！头不要了？！”滕晶揪着晨晨腰带的手，移到他后背上用力又把他按在苫布上。
“晨晨小心，距离出口不远了，他们有木仓。”
“木仓是怎么回事？”
“明轩手里有一批人，统称——穿越者。能力很强，发明了很多东西。圣日国在整个东大陆有一个庞大的情报组织，负责收集物资和寻找穿越者。名曰星火教。你也见过几个了，没有我给你善后你都暴露多少回了。趴好！”
小货船们顺着索道被自动在远洋货轮上码好。巨震后，滕晶依然按着晨晨的背让他别动。
“用你换我哥行不行？”滕晶坏坏地在晨晨耳边问道。
“嗯？”
“一会我带你下去，你找机会救我哥，逃走。”
“那你——”
“不用管我。”
“滕晶！快下来，你哥在我手里！把那个尸体带下来！不要活的！”
明轩站在甲板上喊到。
“你不会杀他的，因为你喜欢他！”滕晶懒洋洋地坐起来，抓紧晨晨的腰带“准备。装个死。”
跟着晨晨下来的滕璇在满是人，又不下死手的情况下，很快就被抓住了。
见到明轩的同时他就发现这和下午见到的那个根本不是同一个人。以前隔很长时间才会匆忙地见一面，而他们从不同时出现。见晨晨的第一面他也认错了，不是吗？
“你是谁？”滕璇不死心地一遍遍问着。
“我是谁重要吗？重要吗？！说来说去你喜欢的不就是这张脸吗？人换了都不知道！”明轩面目狰狞地揪住滕璇后脑的头发，迫使他抬头看着他“明明在白夜城遇见你的人是我！第二次去的人是他，你没认出来，呵呵，既然眼盲，这双眼睛留着又有何用？”
一个带着风声的黑影冲他俩站的位置砸来，阻止了，明轩发疯的举动。
“你是谁？！”滕璇还在嘶声吼着。“这么多年我连你的你的名字都不知道！你不是明轩，你叫什么？”
“我的名字不早就刻在你背上了吗？！”
被摔下来的晨晨正好滚到滕璇脚边，想抱着他一起跳海。
“晨晨别跳海！他们在船的四周都下了网！”小雷及时阻止道。“去船头！”
“还有这个！也要死！”明轩抬起手，木仓口对着往船头跑的二人。
血光迸溅中倒下的是滕晶，子弹的冲力同时把他推向大海。
滕璇想也不想地也跟着一头栽了下去。晨晨没拉住，只好跟着跳。
网很快把三人裹到一起。
“唉——说了别跳。它这个设计和博物馆里的不一样。捞上来还好，不捞憋不死也得被推进器绞死。看我的吧。”
雷鸟指挥室内的大屏幕上，迅速定位了三人的位置后。
数条光线从天空中闪过。远洋货轮被切成无数块，散开，慢慢沉入海里。
晨晨费力地顶着网往上游，感觉力量快耗尽了。网里不止有他们仨，还有大量的鱼和沉船碎块的下拉力。
“小雷！下来救我！”
“海里漂着好多原住民呢！小雷怕吓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