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2点
盛大的庆生宴在朝海王宫的碧水阁举行。
与惠灵国的皇都金汤城那种太极八卦式楼宇连绵的格局完全不同,朝海的王都水都是个没有城门的超级城市。西北角的一个小山丘连同一片海滩被划为王室的禁区。同样没有内城墙,却用一条宽五米深未知的深沟外加两道布满荆棘尖刺的高压电网隔开。
看到小雷提供的图文资料,晨晨眼角抽搐了下。谁提的这么缺德的隔离方案,王宫又不是瘟疫区,外面的是进不来了,可里面的人也同样跑不出去啊!这里的地下构造也不适合建地宫,密道更是不可能,只要挖了就是地下河。
一路欣赏着热带植物的宽枝阔叶,看着防护镜里的实景地图,晨晨总结了下整个朝海王宫的布局——一个巨型的海滨公园。
碧水阁坐落于小山丘的半山腰。人工向内开凿出一片半圆型的平台,在平台上用背涂了水银的琉璃镜块为顶,七彩琉璃砖为墙建了一座半月形的大剧院,远远看去,山腰处像卧了一弯底托七色彩虹的皎皎银月。
“哇——!晨晨我喜欢这个,我们把它搬回家去吧?”一向对金光闪闪的东西没抵抗力的小雷在看到碧水阁后在晨晨耳边兴奋地尖叫着。
搬回家?拿什么搬?炸飞倒是可能的。嘿嘿。晨晨想如果小雷听到自己想炸飞它会是什么表情。
“晨晨,它这么华丽为什么不叫琉璃宫?要么钻石屋也行啊?又没建在水里,叫什么‘碧水阁’?”
是啊,一个建在半山腰的半透明大剧院为什么要叫“碧水阁”呢?晨晨也在想这个问题,不觉间问出了声。
“大剧院?”滕璇反问。
“呃……就是一个专门欣赏艺术……歌舞表演的地方。”晨晨解释道。
“哦。”滕璇点点头,“能吃东西吗?”
“啊?”晨晨不知道他尊贵的震妃殿下什么时候与小雷沦落到一个级别了……
“不能?”滕璇语气略显失望,再问:“那有美人坐陪吗?”
“啥?”晨晨石化。
“都不能?”滕璇这回脸上明显摆着他很失望的表情。
这边晨晨已被雷得外焦里嫩的,脸色一块黑一块红。我亲爱的XXXX你当国家大剧院是酒楼么?是什么风花雪月的场所么……
滕璇神秘一笑“碧水阁——这就到了。”
凡是第一次到碧水阁的人无不被眼前的奇景所震撼。仙境般完全立体的荷塘。
一门之隔别有洞天。门外热浪滚滚,门内阵阵清凉。透过琉璃折射下来的阳光被地面的碧水打散成浮在半空中星星点点的光影。
及腰的水深,水面碧波荡漾,水底鱼儿悠闲。正中央一块满月似的白玉圆台,四周错落有致地“生长着”巨大的深绿色荷叶,叶上有矮几和软塌。与正门相对的深处,一朵粉嫩的并蒂莲盛放,莲心有金色的莲蓬王座。
细心的晨晨还发现四周墙上设有隐式扬声器,另有彩绘翻板。他大胆地猜测那些翻板后面会不会是壁灯。毕竟有高压电网的地方夜里是不会点蜡烛的。不愧是天下首富的国家,会赚钱也同样会享受啊!不用说这肯定不是那位勤俭节约的贤武帝建造的了。
每片荷叶上都立着明显的名牌,上面写着国家、使者及朝海本国官员的名字。
他跟着滕璇走到左下侧紧挨着莲花的荷叶上坐下,一抬头,正对上坐在右下侧的滕晶。
只见他长发未束,额前一条方形蓝宝石额饰,赤着上身,配以同款的复式项链、臂环、戒指、腰带,下着男式冰蓝色丝质短裙,脚穿金丝凉鞋。
晨晨从未见过这样的滕晶,与上午祭海时的感觉完全不同。像个水晶娃娃般安静地坐在那儿,让人心生怜惜,想把他拥入怀里又不敢触碰。如果不是小雷做过骨骼对比,无论如何晨晨也不会把他和那个古灵精怪,在彤阳陪了自己一个月又牵走自己所有财产的人联想到一块儿。
察觉到晨晨的注视,滕晶看了他一眼,眼神陌生而疏离。又转向一旁的滕璇,本无表情的脸上现出甜甜的笑,樱红的唇瓣动了动。
“他在叫我哥哥。”滕璇说。自从滕晶失了声以后,整个朝海王宫里的人都学了手语,滕璇更是用心地学了唇语。
“那他叫我什么?”千万别是他想的那个。
“你想当我的正妃?”滕璇有些意外地问。在他的印象里晨晨对名分一向不积极。
“有关系吗?”晨晨反问。正妃?他现在只是侍卫水天澈就想把他碎尸万段了,当了正妃不得被绞成肉泥?
“只有嫡系才能受封掌印,接受扣拜。他现只能叫你的名字和职位,不能像对我一样喊你哥哥。”滕璇说。
“哦。”滕晶喊自己哥哥?想想就觉得毛骨悚然,他要是那样叫自己,一定没好事。
随着朝海女王和王后这对最终BOSS的登场,大剧院里安静下来。
朝海被喻为美人之国,而且无论哪国王室选妃样貌方面都是万里挑一,基因代代相传,几十代人积累下来已是非常了得。
尽管已有滕晶先出场打底,但与其母亲的成熟之美和王者霸气相比还相差很远。
朝海女王滕月舞环视了一周,最后把目光落在自己小儿子身上。
“今日吾儿十八岁生辰,在我朝海亦是成人之日,本王设宴一为小儿庆生,二为诸位前来观礼的使节洗尘。”说完端起酒杯。
众使节与朝臣一同举杯,一饮而尽。
暗处角门有侍者鱼贯行来,手里端着有盖的小蒸笼。
晨晨眼尖,认出前面几个是在祭台上为滕晶伴舞的少年。
这时王后荣霄说:“自古成人礼分为日礼与夜礼,日礼祭祀不可废,夜礼却可自行选择。小儿自设三关,拔得头筹者可与之共行夜礼。在坐者十八以上,四十以下均有机会参加,运气不佳也可得到小儿精心准备的礼物一份。”
荣霄话音刚落,整个碧水阁里就沸腾了起来,吓得鱼儿们都往荷叶深处躲。
这是什么概念?
滕晶虽然是个哑巴,那也是天下第二的美人!除了占位第一却见不到影的苍家,那滕晶就是世间第一!
况且美人现在就在眼前,看得到却摸不着的滋味无异于百爪挠心,痒得难耐。
一位侍者走到滕璇桌前,曲膝蹲下,揭开笼盖,里面摆着五只白白胖胖的包子。
“殿下请。每人仅限一只。”
滕璇和晨晨一人夹了一个包子。滕璇问:“揽月也是今年的成人礼?”
“是。谢过殿下记得揽月。”侍者语调很是激动。宫内侍卫何其多,居上位者不可能记得每个人的名字。
“晚上也行夜礼么?”滕璇再问。
晨晨惊得转头看他。这可是滕璇第一次在大厅广众之下调戏良家妇男。难道早上他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揽月也是明显发愣,飞快地瞟了眼晨晨,面色一红,道:“我等二十四卫今夜要在殿外为小殿下祈福。”
“嗯。辛苦了。去吧。”这次滕璇答得还算有点体恤下属的味道。
晨晨盯着他,咬一口包子,眨下眼,再咬一口。
滕璇索性放下筷子,陪他大眼瞪小眼。
“味道不错。”
“嗯。”
“中间这块皮有点厚。”
“嗯。”
这时旁边有比晨晨嘴还急的,“哎呀”一声硌到牙后吐出一颗金豆子来。
“看来有人比我还饿。”晨晨从那一小块最厚的面里也挑出一颗金豆子。
“我朝海就算再穷也不会在国宴上每人只给一个包子。有点脑子的都能猜到这包子有问题。”滕璇慢条斯理的也从厚褶中夹出一个金豆子。
“可我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就吃了一块点心,投胎我也想做个饱死鬼。”揪掉中间那块皮,晨晨把滕璇的那个也吃了。
“你——”滕璇被他气得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