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晨按着他和小雷商量好的旅游路线前进。一连几天虽是溜溜达达不急着赶路,也使晨晨感到有些腰酸背痛,脚底生疼了。小雷心疼晨晨想把他直接载到第一目的地,却被他以“事关面子问题”的高傲理由拒绝了。好不容易从泥土松软的羊肠小路拐上了平坦宽阔的官道,鞋底与硬硬的地面一接触就让晨晨疼得差点跳起来。
在道边找了块能坐的石头,放下让小木按他的要求做的背包,脱下鞋,两个脚掌上都起了不小的水泡。
“你知道什么叫‘死要面子活受罪’吗?就是你现在这种状况。”小雷埋怨道,当然这种心情还是出于对晨晨的关心。
“好了好了,没听你的是我的错,噢,好疼!”晨晨挑开水泡,在硬草茎扎入的瞬间疼得晨晨一哆嗦。
小雷生气地哼哼了两声。如果它有五官的话此刻嘴噘得肯定能当衣挂了。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晨晨还来不及看清楚马背上坐的人,马已从他眼前晃过,马蹄掀起的尘沙让晨晨急忙闭上眼屏住呼吸。
烟尘中晨晨感到一个小东西被扔到了他腿上,等了几秒睁眼一看是一个小纸包,打开,里面飘出药粉清凉的味道。
“唔?给我的么?”晨晨瞅了又瞅手里的药粉,扭头看向那几匹飞驰的骏马。“如果你是个好心人的话,与其给我药还不如搭我一程呢。”抱怨完了晨晨还是低头给水泡抹上了药粉。
已经跑远的几匹马突然停了下来,跑在最后的那匹折了回来,停在晨晨身前。
“喂!我家姑娘说可以载你一程,上来吧。”马背上的年轻武士对晨晨说道。
“啊?”晨晨简直不敢相信这种好事能发生在自己身上。再说了,他家姑娘好听力,都跑出去那么远了还能听到他说什么,莫非有传说中的“顺风耳”?
“快点上来!”年轻武士有点不耐烦地催道。
“哦,好。”晨晨穿好鞋,站在马前,不知道该怎么上。自他出生起,骑过自行车,开过跑车,驾驶过飞机与战舰,还真就没坐过马这种交通工具。新鲜物啊,都新鲜到不会了。(-_-)||
年轻武士一看晨晨的呆样,用眼神示意他踩到马镫上,之后他用手一拎晨晨的后衣领把他拽上马。
赶上了前几匹马后晨晨才看清最前面的马上坐的是一个论气势绝不输于男人的英姿飒爽型美女。
这个女的有点面熟。晨晨看到她的第一眼脑中闪过这个念头。在哪儿见过呢?嗯……想起来了,在那个瀑布下的水潭边,她与其他四个男子分别站在那几个美少年的身后。
“多谢姑娘。”晨晨向女子道谢。
女子笑了笑没开口,几个人接着赶路。
马一开跑,没骑过马的晨晨差点被惯性张下去,急忙用手抱住年轻武士的腰。
“你别抱得那么紧!”年轻武士面色绯红地低斥了句。
“不抱着你我会掉下去啊!”晨晨装不懂,依旧像树熊一样抱得很紧。“你们家姑娘叫什么名字?这是到哪儿去啊?”
“少罗嗦,我家姑娘的名字岂是你这种乡野村夫能叫的?”年轻武士不再理他。
乡野村夫?晨晨的鼻子差点给气歪了。想他何晨风少说也是将军级的“小人物”,竟被人叫乡野村夫?算了,不和他一般见识,谁叫他不知道自己是外星人呢!
有马可乘果真和用腿走路不是一个概念的,起码它有四条腿啊,总比两条腿走得快。所以刚过正午几人就到了一座城外。
年轻武士像完成任务般地一脚把晨晨踢下马,很无情地把他扔在了仅离城门百米的地方。
女子转头露出一抹促狭的笑,带着她的手下进城去了。
被抛弃的晨晨只好忍着脚痛一瘸一拐地向城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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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城,晨晨本想先找个住宿的地方好好休息一下,可是找了快大半个城了也没有一间合适的。是晨晨太挑剔了么答案绝对是否定的。那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古语说的好:“一文钱憋倒英雄汉!”晨晨难就难在这个钱字上。
这个世界已经通用纸币。不管是哪个皇帝颁布的命令晨晨都从心里感激他。不然背着一兜金银到处溜达也挺累的。一兜的金银啊!想到这句话就让人两眼放光。可现实总是很残酷的。田辉和小木的生活是快乐而清贫的,平日里既没有大笔的收入也无过多的开销。上路时小木从柜子里一个用布裹着的木盒里拿出二百块钱装进一个小袋里递给他。
这钱晨晨说什么也不会要的。他看到了这一小袋鼓鼓的零钱几乎是小木盒里所有积蓄的三分之一。后来在田辉与小木的劝说和想到去旅行身上没有钱也实在不方便的情况下,晨晨只收下了五十块钱。
摸着挂在胸口暖暖的钱袋,晨晨眼眶一热,流下泪来。从有记忆以来自己的人生一直都是一帆风顺的,没有因任何的人或物流过泪,包括情感方面。
“如果发财了不要忘了我们哦!”小木怕晨晨不好意思赶忙圆场,并用手帕帮他擦眼泪。
……
找了大半个城了,看着门面不错的宾馆,不,小雷告诉过他在古代那叫客栈,单间价码都贵得要死。找个中档的客栈均已客满。就算它不满客自己这点钱也只够住二天的。最后找了个最差的店睡通铺还要一晚三块钱,晚上六点钟以后才让进……
唉,还不如睡树上呢。不过城里和城外可不一样,能睡人的大树全长在那些有钱人的院子里,就是他想睡在上面也不行啊!
用小雷的话讲他现在的处境就叫“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以前自己从来就没想过会有没钱花的时候,在家就不算了,在星联(星际宇航联盟的简称)工作一个月薪水也不少,吃住全在集体宿舍,根本不花钱。自己又没有情人,想让人帮着花都找不到对象……
边想边走,晨晨不知不觉地走进了一条无人的小巷。
眼前突然一花,一个衣着整洁面貌较好的中年人立于身前五步处,施单膝跪礼,口中说道:
“惠灵-彤阳分舵主计景南参见教主!”
呃?晨晨被吓得退了一步。教、教主?是在叫他么?他在这里什么人都不认识,更别提是什么教主了,一定是认错人了。等一下,认错人?不会那么巧吧?
“起来吧。”晨晨故意用不冷不热的语调说。别看他表面上十分冷静,心里可是紧张得砰砰直跳。
计景南起身,道:“请教主移驾。”
“不用了。”晨晨心想跟你走了非穿帮不可。“不要告诉任何人你见过我。”
“是。”计景南抱拳施礼。
“计舵主。”晨晨深呼吸,让自己镇定再镇定。
“属下在。”计景南规规矩矩地半低着头站好。
“你身上带钱了么?”晨晨问。
“啊?”计景南被晨晨问得一愣,随即从兜里掏出皮夹,把里面的百元大票全拿了出来双手捧着递给晨晨。
“多谢。”晨晨接过钱放进怀内暗袋里。
“属下告退。”计景南抱拳施礼后离开。
晨晨长出了口气,抬手抹了抹额上的汗。长这么大从来没骗过人,没想到这回一骗骗个大的。老兄,对不起了,想来你也不会向你们教主讨债的。
“晨晨,我们成功了?”小雷兴奋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不用和那些臭男人们挤通铺了!”
“是啊,不过也不能太浪费,这种好事不是每天都有的。”臭男人?这词怎么听怎么别扭。肚子咕咕地叫了起来,晨晨这才想起除了早上在郊外啃了一块干饼后一直到现在还没吃东西呢。
“晨晨,这样说来你的声音和那个教主也很像呢!”小雷说。
“也许吧。”教主——难道这个人就是气质美人所爱之人么?酸酸的感觉又从心底泛滥开来。既是情敌,用你的名义做点坏事我也不用内疚了。晨晨给自己找了个自我安慰的理由。
计景南出了巷口,心里还在寻思教主的怪异举止。教主突然就出现在彤阳城,路过分舵大门而不入,还在满城找客栈?他碰巧在门前看到教主后就一直跟在他身后,教主不但没发现他,而且一举一动都很奇怪,腿上好像受了伤?只是他一共才见过教主两面,都站在大殿中离主位教远的地方。教主平日里是什么样他也没接触过。最让人不可思议的是教主居然向他借钱?教主要用钱想到哪个银号提哪个管事敢不给啊?完全不合逻辑。怪事。莫非——
一只手从背后搭上计景南的肩膀,吓得他一哆嗦。以他目前的自信,能到了他背后还没被发觉的除了鬼世上还真没这个人。
背后的人不等他还手,把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在他眼前一晃,人已转到他面前。
看清了来人手上拿的东西后计景南又被吓了一跳。连忙躬身施大礼。“惠灵-彤阳分舵主计景南参见特使!”
“免。刚才的事不许张扬,否则——”来人拉了个阴森的长音。
“刚才什么也发生,属下只是走在回家的路上。”计景南急忙接道。
“聪明,走吧。”
“属下告退。”既然特使在教主身边,那教主的身份还有什么可怀疑的?没人见过特使的真面目,他见到的这张脸也肯定不是特使的原貌,但那块特制的星火令假不了。仔细想想其中还有不少疑点,不过为了保住肩膀上的这颗肉球,主子们的事儿还是少管为妙。